“要我说, 女人就应该在家里相夫教子,出去抛头露面像什么样子,反正女人只要嫁得好就行了, 那么拼干什么。”
秦阳听着眼前这人神奇的言论,心里翻了一个又一个白眼。
知道她拿到判决书之后,秦母也开始为她忙活起来, 什么邻居的侄子,老同事的儿子,这相亲是一场接着一场,她才刚刚从一座婚姻的坟墓里爬出来, 她妈又迫不及待地要把她推进另一座坟墓里。好男人没遇上, 奇葩倒是见了不少。
对面的人还在滔滔不绝地讲着, 秦阳数完杯子上的花纹,又将目光投向桌布。
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宛若天籁。
她向对方说了句不好意思, 接起电话来。
“瑶瑶怎么了?我在崇光呢。嗯?省人民医院,好的,好的。”
这电话无意解救秦阳于水火之中, 虽然晚上免不了被秦母一顿唠叨, 但也好过在这里被人洗脑。
“不好意思,我朋友在医院有点事,我得过去一趟。”
对方似乎还有点意犹未尽, 但听到是医院有事便止住了话语, 叫来服务员买单。
“我们才刚认识,AA哦。”
秦阳闻言翻了个白眼, 从包里掏出钱拍在桌子上。
“这顿我请, 再见了您呐。”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上了出租车, 她忍不住发微博吐槽了一番,这几天她倒是靠着吐槽相亲对象收获了几个赞。
她以为蒋瑶出了什么事,赶紧找到了蒋瑶告诉她的病房。
一推开门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后退了一步,下一秒便被人猛地拉进了怀抱里。
“阳阳,阳阳,为什么要跟我离婚,我们说好要一辈子在一起的,你骗人,你是小狗。”
熟悉的语气,熟悉的动作。
秦阳一下就愣住了,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又是喜悦又是酸涩。
良久,她推开宁雨泽,向林文华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今早宁总发现你们离婚的事情,然后气得昏了过去,醒来就这样了。你看现在的情况,只能再麻烦你一次了。”
秦阳下意识地想拒绝。
没等拒绝的话说出口,林文华就先发制人:“一日夫妻百日恩啊,宁总这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到时候又要绝食,身体撑不住的。”
另一边,宁雨泽也开始撒起娇来:“阳阳阳阳,我们回家吧。”
秦阳头疼,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在她打算放弃的时候,他又出现了呢。
林文华去办出院手续,蒋瑶跟宁雨泽玩得正欢。
蒋瑶拿来根棒棒糖在宁雨泽眼前晃了晃,“来来来,叫阿姨,叫了就给你吃糖。”
宁雨泽义正言辞地拒绝道:“我不要,陌生人的东西不能吃。”
“我怎么就是陌生人了,我是秦阳的好朋友,你得叫我阿姨才对。”
宁雨泽气呼呼地说道:“阳阳的好朋友只有我一个!”
“你才不是她的好朋友,你们都离婚了,你现在是孤家寡人。”
宁雨泽听不懂孤家寡人是什么意思,但离婚他知道。
他扁了扁嘴,冲过去抱住了秦阳。
“阳阳为什么跟我离婚,为什么,为什么。”
秦阳无奈。
“瑶瑶别逗他了,刚刚才哄好的。”
“哈哈哈,他这个样子太好玩了,要我说,这副人格比主人格好多了。难怪你现在要跟他离婚。”
“我提离婚也不是因为这个……”
眼见着秦阳心情低落了下来,蒋瑶在心里暗骂自己嘴上没个把门的,将话题扯到了其他地方。
林文华将两人送到家便走了,出门迎接的是陈姨。
看到秦阳跟着宁雨泽回来陈姨也很惊讶。
“阳阳,你怎么来了?”
秦阳指了指宁雨泽,“他又病了。”
陈姨这才发现宁雨泽的异常。
“这……这可怎么办啊,不是都治好了吗?”
“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实在不行,只能再出国治疗了。”
“先不说这个了,你们吃饭了没有,陈姨给你们做点?”
陈姨进了厨房,宁雨泽又开始吵闹起来。
“我的抱枕呢,小青蛙摆件呢,怎么都不见了?”
宁雨泽一进门就发现了不对劲,那些秦阳特地买的东西都不见了,他心里焦急万分。
是不是阳阳要走了,所以把东西也带走了?
他扯着秦阳的衣角,语气十分急切:“阳阳不要把东西带走,不要跟我离婚。”
说着说着突然哭了起来。
“我不要离婚,阳阳骗人,阳阳骗人,呜呜呜呜……”
秦阳也是手足无措,她将人抱在怀里安慰道:
“东西都在呢,我马上给你拿出来啊,别哭了,明天眼睛会痛的。”
宁雨泽停顿了一下,打了个哭嗝,说道:“那离婚呢?”
“这……”
“阳阳骗人,大骗子!呜呜呜……”哭势更加猛烈了。
“好好好,不离婚不离婚。”
好不容易才哄好人,业务已经不熟练的秦阳身心俱疲。
因为要在这里过夜,秦阳只好打电话骗秦母说是在王微微家玩,秦母也没有怀疑,只就着上午的相亲唠叨了她一顿。
秦阳安抚好老的,还有个小的在等她呢。
她把之前收好的东西都拿出来,一一恢复成原样,宁雨泽的心情这才好些。
累得腰酸背痛这还没完,宁雨泽在浴室里抱怨没有牛奶味的沐浴露不肯洗澡,她又只好出门去便利店买。
伺候好小祖宗,秦阳躺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我到底在干什么啊。”
秦阳还是住在原本的那间房间里,因为事出突然没带换洗衣服,她就将就着穿了宁雨泽的睡衣。
上衣折了袖口倒是可以穿,只是裤子太肥一穿就掉,反正她一个人睡,索性就只穿了睡衣。
半夜,一个黑影蹑手蹑脚地打开了秦阳的房门,叫了两声秦阳的名字没得到回应,光明正大地爬上了她的床。
宁雨泽的生物钟一向很准,他睁开眼睛,立马就发现了不对。
这不是他的房间,而且,为什么他身边还躺着个长发女人。
女人躺在他的怀里,头正好抵在他脖颈处,长发搔得他脖子痒痒的,他动了动身体,发现对方手脚都挂在了他身上。他先将挂在他身上的手臂轻轻拿下,刚想把对方的大腿也放下来,结果摸到了一手滑腻。
光着大腿呢!
宁雨泽满反射性地将手举在耳边。
许是动作惊到了对方,女人动了动身体,宁雨泽屏息等了等,对方没醒。
宁雨泽松了口气,也看清楚对方是谁。
是秦阳!
宁雨泽环顾了四周,发现房间是他家的客房,他仔细回想了一下,脑袋里的记忆只到蒋瑶跟他互怼,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完全没有印象。
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么一看秦阳身上的睡衣也是他的呢,男士的睡衣套在她身上还是有点大,领口松松垮垮的,唔,大腿也光溜溜的……
不能想下去了,静心,静心。
宁雨泽闭上眼,强迫自己平静下来,但是,怎么可能静地下来。
原本早上便有一种特殊的情况,再加上喜欢的人穿着他的睡衣躺在他身旁,鼻尖萦绕的都是她的味道,这实在是太考验他的理智了。
他闭着眼,在心里默默想着那些还未处理完的文件。
视觉一消失,嗅觉和触觉反倒变得更加灵敏起来,那股甜腻的牛奶香味直冲脑门,在鼻尖萦绕不散。望江的10月份天还不是很冷,薄薄的秋季睡衣根本挡不住什么,他能清楚地感受到大腿上的重量和热量,还若有似无地擦过那个敏感部位。
要了命了!
就在他感觉自己的理智就快要燃尽的时候,秦阳终于醒了。
秦阳揉揉眼睛,看到宁雨泽也在,没好气地捶了他一下:“你怎么又偷偷跑到我床上来了。”
听这语气,自己似乎没少干这样的事情。
宁雨泽对自己另一个人格又好奇又嫉妒,不过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只好含糊地回了一句:“睡不着就过来了。”
秦阳坐起身打了个哈欠,这才意识到自己没穿睡裤,红着脸将人推了推。
“你先出去啦。”
正好给了宁雨泽台阶下,他麻利地爬起来,姿势有些怪异地走出了房间。
秦阳洗漱完下楼,宁雨泽已经坐在餐桌旁吃早饭。
秦阳上前摸了摸他的脑袋,说道:“头发没吹干诶,这样要感冒的。”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宁雨泽有些不习惯,他偏了偏头说道:“秦阳你……”
秦阳的动作停住了。
熊孩子从来不会这么叫她。
“宁总……”
听到秦阳言语间的疏离之意,宁雨泽下意识地去抓她的手,却抓了个空。
“秦阳,我……”
“叮咚,叮咚。”
突如其来的门铃声打断了宁雨泽,秦阳也趁机跑开。
“我去开门。”
一开门,李曼丽和秦阳都愣住了。
李曼丽摘下墨镜,面露警惕。
“你是谁?”
秦阳垂着头绞了绞衣角,说道:
“我是新来的保姆。”
说完,拿起沙发上的包朝宁雨泽鞠了一躬。
“宁总,家里卫生都打扫干净了,我先走了。”
还没等宁雨泽说话,她便径直跑出了大门。
秦阳一口气跑出去老远,等看不到宁家的房子她才停下脚步。
想到刚刚自己的表现,她自嘲地笑了笑。
把自己搞成这么一副小三的样子,她应该是最窝囊的原配了吧。
哦,对了,已经不是原配了。
李曼丽看着秦阳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口,心里升上一抹疑惑。
这个女孩子,好像在哪里见过。
她将疑惑压下,朝宁雨泽说道:
“听说你昨天昏倒了,有没有什么大碍啊?”
宁雨泽不露痕迹地躲开李曼丽伸向他额头的手,语气中带了一丝歉意:
“曼丽,我们分手吧。”
李曼丽愣了一下,随后便是了然地微笑起来。
“终于说出来了啊,我还在想你能忍到什么时候呢。我知道你从头到尾都没喜欢过我,你看我的眼神,跟看路人没什么区别。本来我以为自己能融化你这座冰山的,没想到还是失败了啊。”
宁雨泽歉意更重,他一个冲动的选择,却是伤害了两个女人。
“曼丽,这件事是我的错,我会补偿你的。”
“那敢情好,跟我爸的合作记得给他打点折扣啊。”
已经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李曼丽戴上墨镜,向宁雨泽摆了摆手,迤迤然走出了大门。
她坐上自己的车,将宁雨泽的联系方式全部拉黑,操作到一半,她突然想起刚刚那个眼熟的人是谁了。
她在蒋瑶身边看到过那个女孩子。
可是她怎么会出现在宁雨泽家,难道自己被三儿了?
虽然跟宁雨泽已经分了手,但她还是不能容忍这种情况曾经发生过。
她拨通那个自己原以为一辈子都不会拨的电话,旁敲侧击地问了宁雨泽和那人的关系。
没想到对面传来一阵幸灾乐祸的笑。
“那是他刚拿了离婚协议的前妻。”
李曼丽挂了电话,自言自语道:
“老娘这是做了三儿?我去,这回真的要被蒋瑶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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