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侧皮肤传来微麻的战栗感。
江吟溪痒得往后退了一步,连忙说:“不要你以身相许。”
顾临野:“为什么。”
江吟溪脸颊泛红,“你技术不好。”
江吟溪见过小顾,小顾和小江的大小明显不吻合,到时候肯定会很疼。
顾临野一本正经地说:“小江同学,你可以怀疑我的道德有问题,但是你不能说我的技术不好。”
“江江,我会给樱桃打结。”
顾临野漆黑眼眸含着笑意,“我特意练了好久,现在差不多五秒钟就能打一个结。”
江吟溪浅棕色眼眸含着水光,迷茫懵懂,“打结是什么意思?”
“我给你示范一下。”顾临野随手从旁边的餐盒里拿了一个樱桃,深红的樱桃宛若玛瑙般晶莹剔透。
他摘下樱桃梗放进嘴里,用牙齿咬住樱桃梗,舌尖抵住上颚,让梗的两端交叉。
过了三秒钟,顾临野张开唇示意,“打好结了。”
“厉害了。”
江吟溪没想到世界上竟然还有给樱桃打结的神奇操作。
江吟溪脸颊隐约浮现出薄红,像是染了水红的胭脂,“我不会用舌头打结,只会用手指。我用手指也可以五秒钟打一个结。”
少年脸颊染着酡红,气质清冷干净,纯情中带着几分魅惑,撩得顾临野心痒痒。
“示范时间结束,现在开始正式演练。”
顾临野揽住少年的细腰,轻轻吻了一下少年腰侧莹白如玉的皮肤。
江吟溪桃花眼迷茫睁大,“演练什么?”
“演练吃樱桃。”
顾临野眉骨深邃俊朗,高挺的鼻梁蹭了蹭江吟溪的腰,温热呼吸洒在皮肤表面,“吃樱桃的时候,要先将樱桃皮剥开,先吃一遍外面的果肉,咬住里面的果核,轻轻咬一口。”
江吟溪指尖插入顾临野的头发缝隙。顾临野头发的发质又粗又硬,扎的江吟溪有点疼。
“阿野,你该剪头发了……”
“好的。”
夏日蝉鸣声叫个不停。
仲夏的微风带着热浪一阵阵袭来。房间内开着空调,清快凉爽。
江吟溪身体发着抖。
浪潮翻涌袭来,像是气泡糖坠入刚拆封的冰镇可乐,噼里啪啦的气泡疯狂炸开,浑身有种炸裂的爽。
窗户外面飘进来浓浓的饭菜味,是麻辣龙虾和红烧排骨的香味。
闻到饭香味,江吟溪肚子咕咕叫。
听到肚子叫的声音,顾临野停下吃樱桃的动作,擦掉唇角因为吃樱桃留下的水渍,笑道:“江江肚子饿了吗?”
江吟溪耳廓微红,“嗯,有点饿。”
顾临野先用纸巾擦干净少年身上的樱桃汁,随后站起身,“我去给江江做饭,我最近刚学了一道西湖醋鱼,刚好可以让你尝尝。”
江吟溪牵住顾临野的指节,轻声挽留道:“哥哥。”
顾临野刚打算起身去厨房,听到这声哥哥顿时停住脚步,剑眉微挑,“怎么了?”
江吟溪低下头,雪白耳廓染上淡淡的粉,他咬了下水润的唇,嗓音软的似在撒娇,“我不想吃饭。”
顾临野翘起唇角,“那你想吃什么?”
暖色调的阳光洒在江吟溪漂亮的脸蛋。
江吟溪桃花眼泛着水光,脸颊和唇色是熟透的深红色,刚才被吻了很久,唇珠都被咬肿了,“想吃哥哥……”
江吟溪平日里害羞含蓄,现在这么直白,反差太强烈,杀伤力呈指数级。顾临野喉结滚动,差点没忍住。
理智摇摇欲坠,顾临野无奈道:“我也想,但是没有tao。”
江吟溪牵着顾临野的手指,心脏痒得厉害。做到一半突然结束,他现在不上不下的很难受,“那就不用那个东西了。我们都很健康,没事的。”
顾临野拒绝道:“不行,你会生病。”
“你本来就身体弱,生病了要调养很久。我们还是做好准备再来也不迟,反正以后的时间还很长。”
江吟溪咬了下唇,脸颊染上薄红,“那你要不现在去买。”
顾临野唇角漾开笑意,“江江这么想做啊。”
江吟溪清冷眉眼泛起秾丽的红,“没有,我只是随便问问。”
看到江吟溪这副明明很期待,却还是忍着不说的模样,顾临野被可爱到了。
“老婆你真可爱。”
顾临野穿上围裙,“我们先吃饭,吃完饭再说。我现在去给溪溪公主做晚饭,先填饱老婆的胃,再填man老婆的身体。”
江吟溪脸颊红透了,“不要叫溪溪公主。”
“好,不说了。”
顾临野指尖不安分地捏了下江吟溪身上肉最多的地方,“江江,你太瘦了,只有这个地方有点肉。”
“我现在的梦想,就是把你养胖点,把你的身体调养好。”
顾临野冷峻眉眼染上笑意,“我不想do到一半,发现你晕了过去。我打了120,到时候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在做什么了。”
想到那副社死场面,江吟溪头皮发麻,“你别说了。”
吃晚饭的时候,他多吃了一碗米饭。
吃饭的时候,江吟溪特意问顾临野,“你对于身体好的标准是什么?”
顾临野思考了两秒,“江江能坚持和我do三天三夜,中途可以休息,但是不能晕过去。这就算身体好。”
江吟溪恼羞成怒,差点把碗里的米饭砸到顾临野脸上。
吃完晚饭,江吟溪躺在沙发上消食,顺便监督顾临野写作业。
安静的房间内,只有翻动书页的哗啦声,还有笔尖摩擦纸张的沙沙声。
窗外明媚阳光洒进屋内,岁月静好。
江吟溪消食的时候,手里都拿着一本数学竞赛题目,用来打发时间。
对他来说,数学已经成了一项可以放松的娱乐活动。
“顾临野,有件事情我想和你说。”
顾临野放下碳素笔,扭头看向江吟溪,“怎么了?”
江吟溪身体蜷缩在沙发上,身上盖着毛绒绒的白色毯子,手里拿着数学竞赛书,白皙漂亮的脸蛋浮现出倦懒神色,像是一只懒洋洋的猫咪。
顾临野锋利的脸部轮廓融化开,硬朗眉眼染上笑意,眸光温柔,“江江想说什么?”
江吟溪放下手里的数学竞赛书,斟酌着语气,轻声说:“我前世就是因为心脏病去世,我有点担心我这辈子也会这样,所以……”
听到这句话,顾临野脸上的笑容消散无踪,顿时坐不住了,站起身朝沙发上躺着的江吟溪走过去。
他俯身注视着江吟溪,绷着脸冷声问:“江江,你该不会又让我去找别人吧。”
顾临野握紧指节,“你要是再敢说出让我去找别人的话,那我们俩都别活了,干脆在床上做爱做到死。”
江吟溪牵住顾临野的指尖,轻轻摇了摇,“不是的,你别激动。”
“我只是想和你聊一下这件事情,毕竟我的心脏病是真实存在的,没办法忽视。”
先天性心脏病一直是江吟溪的最大的心结。
江吟溪轻声陈述事实,“先天性心脏病的死亡概率很高。”
“可能某天你醒来,我猝不及防就不在了。”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千万不要像我当初那样,折磨自己的身体。”
“阿野,你要带着我的那一份,好好活下去。”
江吟溪桃花眼清凌凌泛着光,眸光温柔缱绻,含着浓郁的情意,宛若蜜糖般融化开。
“阿野,我爱你。”
江吟溪抬起顾临野的右手,软红的唇瓣轻轻吻上顾临野的指尖。
“我希望你能拥有最美好最开心最幸福的一生。”
“我希望你好好活着,替我看一看这个美好的世界。”
顾临野漆黑眼眸润湿,咬紧牙关,“你自己去看,我不帮你看。”
“江吟溪,你不能丢下我一个人。”
顾临野攥紧拳头,指尖都在隐隐发颤。他眼眶泛红,嗓音沙哑:“不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前世是因为你喝酒了才会出意外。今生有我在,你一滴酒都别想沾。”
“江江,这辈子你一定会平安健康,活到一百岁。”
江吟溪唇色苍白,嘴唇颤了颤,“如果……”
顾临野眼眶通红,用最凶狠的语气,说出最温柔的话。
“如果你不在了,我就殉情。”
顾临野深呼吸了一口气,安慰道:“与其担心未来可能发生的不可预知的事情,还不如享受现在的生活。”
“道理我都懂,但是我还是忍不住担心。”
和顾临野的生活越甜蜜,江吟溪越害怕眼前的一切都是梦幻泡影,随时都能被戳破。心脏病就像悬在他头顶的一把利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落下来。
他以前明明非常豁达洒脱,为什么谈了恋爱以后变得这么患得患失,太奇怪了。
顾临野忽然说:“我原本觉得活着没什么意思。”
江吟溪吓了一跳,“啊?”
顾临野话锋一转,“现在,我很惜命。”
江吟溪松了口气,“活着是最重要的,活着才能享受人生。”
顾临野牵住少年的手腕,“对。”
“少活一天,就少和你do一天。太亏了,我不干。”
“……”
这句话真是情话中的泥石流。
江吟溪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你满脑子只有do吗?”顾临野谴责道:“都怪江江太招人喜欢了。”
江吟溪:“…………”
顾临野:“前世,我因为车祸意外去世。”
“我这辈子一定好好遵守交通规则,尽量避免车祸发生的可能性。”
江吟溪想了想,决定还是告诉顾临野事实真相,“前世,你是因为人为制造的车祸去世。”
“人为制造的车祸?”
顾临野:“江行远做的吗?”
江吟溪愣住了,浅棕色眼眸睁大,“你怎么知道?你恢复记忆了吗?”
顾临野剑眉星目,“没有恢复记忆。我猜的是江行远故意安排了一起车祸,想除掉你。因为你不在了,江行远会成为最大的受益者,继承江家的遗产。”
江吟溪看向顾临野的眼神带着佩服,“对,你的猜测完全正确。”
“这辈子江行远已经被我爷爷赶出了江家,永远没有资格继承江家的财富。江行远进不了江家的族谱,进不了江家的公司,拿不到公司股票。他永远只能作为私生子流落在外,像阴沟里一样的老鼠,见不得光。”
一想到江行远间接害死了江吟溪,顾临野恨不得把江行远千刀万剐。
“这样太便宜他了。”
江吟溪抬起桃花眼,“你打算怎么做?”
“江江,我不想瞒着你。”
顾临野眉骨冷冽,漆黑眼眸划过一丝阴鸷,“我不可能放过江行远。我只能保证我不会做违法的事情。”
“有很多手段,能让江行远生不如死。毁掉一个人最好的办法,是夺走他最在意的东西。社会名誉,事业地位,金钱财富,江行远想要什么,就夺走什么。”
“看江行远苦苦挣扎,求而不得,不是很有趣么。”顾临野漆黑眼眸黑的瘆人,唇角笑容诡谲,隐约有种病娇疯批感。
江吟溪忍不住感慨:“顾临野,你好疯。”
顾临野眸色微沉,“害怕么。”
江吟溪吻上顾临野的唇角,“我好喜欢。”
顾临野轻笑道:“我不止疯,还很骚。”
“江江喜欢么。”
江吟溪:“你说错了。”
“你不止疯,还油腻。以后就叫你风油精吧。”
风油精=疯油精。
“……”
顾临野想到了考试成绩的事情,“江江,上次考试的年级排名已经出来了,我的排名是第299名,刚好进了前三百名。”
“老婆,你的jk裙脱衣舞准备好了么。”
江吟溪脸颊通红,刚想反驳顾临野。
忽然,外面传来敲门声。
江吟溪走过去看了下猫眼,看到林雪柔站在门外。林雪柔穿着一身素雅的白裙,整个人瘦了很多。
他打开门,“妈,你怎么来了。”
林雪柔眉眼苍白憔悴,“你爷爷派我过来劝你和小顾分手。”
江吟溪紧张地捏紧指节。
林雪柔安抚道:“放心,妈妈这次过来不是为了当江富桦的说客,只是单纯的想过来看看儿子。”
“你们竟然已经在一起了吗?我还说等你们大学的时候再谈恋爱也不迟。”
顾临野笑道:“是我等不及了。”
“丈母娘,上次考试成绩出来了,我总分521,比上次进步了339分。下次期末考试,我努力把总分提到600分以上。”
“丈母娘您觉得,我现在有资格成为江江的男朋友吗?”
“这只是一句玩笑话,没想到小顾真的放在了心上。”
林雪柔唇角漾开浅笑,笑容温婉:“小顾挺厉害。短短时间能提高这么多分数,这门亲事我同意了。”
顾临野笑容清朗:“谢谢丈母娘,等我们结婚的时候,请您喝喜酒。”
林雪柔笑着点了点头,“好啊。”
当着林雪柔的面,顾临野俯身凑过去,轻轻吻了一下江吟溪的唇角。
江吟溪反应过来以后,脸都红透了,连忙推开顾临野,“你干什么。”
顾临野仿佛有社交牛逼症,丝毫不尴尬:“老婆别害羞了。妈已经同意我们在一起了。”
“妈,您说对不对。”
看到两个孩子这么甜蜜,林雪柔哭笑不得,“你这孩子,这么快就改口叫妈了。”
“能遇到一个喜欢的人不容易,希望你们都能好好珍惜对方。”
“妈,您放心。我已经把傅家的所有财产都转到了江吟溪的名下,所以您不用担心我会伤害江江。”
顾临野认真承诺道:“在我这里,江江永远是白月光,朱砂痣,心头肉,掌上珠。”
江吟溪实在听不下去了,脸颊臊得通红,“顾临野,你闭嘴。”
顾临野乖顺地在嘴边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比了个ok的手势。
江吟溪红着脸转移话题,“妈,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林雪柔清丽温婉的眉眼蒙上一层苦闷,叹了口气,“唉,我最近过得不太好。”
江吟溪皱眉,担心地问:“江霖翰又来骚扰你了吗?”
“最近江霖翰一直跟踪我,偷窥我。”
林雪柔焦躁不安地捏紧指节,“我在家里也能感觉到有人在拿着望远镜偷窥我。我的手机上经常可以收到江霖翰发过来的照片短信。我拉黑了他,他就换个新的号码给我发短信发照片打电话,我已经快要被江霖翰逼疯了。”
江吟溪眉心微蹙,“妈,你报警了吗?”
林雪柔:“嗯,报警了。拘留了江霖翰五天,江霖翰就放出来了。江霖翰从派出所出来以后,变本加厉地报复我。”
“我和秦朗宵在拍电影的时候,突然有一辆轿车冲过来,撞伤了秦朗宵,我也差点受伤。
林雪柔神色惶恐不安,惊惧地低喃,“我怀疑,江霖翰想杀了我。”
忽然,门外传来冰冷的敲门声。
“咚!咚!咚!”
寒意渗入骨髓,林雪柔惊恐道:“他来了……他来了……”
外面的敲门声停下。
紧接着,是钥匙转动锁芯的声音。
顾临野条件反射往前走了一步,将江吟溪护在身后。
防盗门打开。
江行远穿着黑色t恤,手里转动着一串钥匙,从门口走进来。
江行远眉眼弯弯,乖巧道:“哥哥,好久不见。”
江吟溪厌恶地蹙眉:“你怎么来了。”
江行远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我来看望哥哥。”
江吟溪扭过头,懒得搭理他。
顾临野主动替男朋友出头,暴躁冷声说:“江行远,你只是一个私生子,别和江江乱攀亲戚。你不配,懂么。”
“不需要你来看望,麻烦你有多远滚多远。别来碍江江的眼。”
听到这种讽刺的话,江行远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扭头可怜兮兮地求助,“爸爸,对不起,可能是我太不讨人喜欢了。”
江行远身后走出来一个男人。
“行远是我带来的。我这次来主要是为了谈离婚的事情。”
江霖翰脸上戴着材质特殊的厚重黑色口罩,穿着一身板正的西装,鼻梁上架着银灰色的眼镜框,衬衫纽扣扣到最顶端,气质温雅和煦。
前几天,江霖翰总是邋遢堕落的流浪汉形象,很久没有见到他这副正常人的模样。
江霖翰脸上戴着厚口罩,嗓音闷重沙哑:“关于离婚的事项很复杂,我可以进去谈吗?”
听到江霖翰要谈离婚的事情,林雪柔态度变软,犹豫了几秒说:“进来吧。”
江霖翰刚走进门,顾临野警惕地站到距离江霖翰最近的位置,保护好身后的人。就算江霖翰打算动用武力,他可以第一时间制服江霖翰。
江霖翰手里拿着一叠离婚材料,“这是我们离婚所需的财产分配的全部资料。雪柔,你可以看一下。”
林雪柔接过合同,看了一眼。
合同里面的所有条款对她都是非常有利的,甚至财产分割都让她占据了很大的优势。
“我看完了。”
林雪柔焦虑地捏紧合同,催促道:“江霖翰,你快点在离婚合同上签字,我们明天就去民政局把离婚证办了。”
江霖翰凝视着林雪柔的眼睛,深情款款:“可能每个人都是失去了才懂得珍惜。从始至终,我爱的人只有你一个。”
“阿柔,对于出轨的事情,我非常抱歉。我认为肉体上的出轨不算是出轨。精神上的出轨才算是出轨。”
“出轨还分精神出轨和肉体出轨么,你的脸可真大。”
顾临野眉骨冷冽,语调张扬恣意,“男人不自爱,就像烂白菜。”
“不守男德的男人活该被抛弃。”
江吟溪鼓掌,“说得好。”
看到两个人一唱一和,江霖翰攥紧拳头,手臂崩现出青筋,怒火压抑到极点,“长辈的事情,用不着晚辈多嘴。”
“我就多嘴了怎么着,有本事你来打我啊。”
顾临野剑眉微挑,气死人不偿命,“江霖翰别怂啊,快点来打我啊。”
顾临野眼窝深,眉骨高,凛冽戾气扑面而来,“老子弄不死你。”
江吟溪右手搭在顾临野肩膀上,安抚道:“别冲动。”
江霖翰整理了下特殊材质的黑色口罩,他深吸了一口气,“阿柔。”
林雪柔冷淡道:“你现在说这些话已经没用了。以后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
江霖翰瞳孔猩红,咬牙切齿:“阿柔,我最后再问你一遍,离婚真的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
林雪柔态度坚决:“没有了。”“你已经和小三生了儿子,那你就去和小三过日子吧。”
“如果你不想看到江行远。”
江霖翰眼神阴狠,唇角笑容诡谲:“我可以让江行远从此消失在你的生活当中。”
林雪柔迷茫问:“怎么消失?”
江霖翰朝江行远走过去。
江行远神色惊恐:“爸爸,你要做什么。”
他们所在的楼层是二楼。江行远站的位置恰好是楼梯口。
江霖翰伸出右手,毫不留情地把江行远推下楼梯,还踹了江行远一脚。
江行远身体往后仰,不受控制地摔下了楼梯。
身体撞在地板,发出沉重的闷响声。
江行远额角磕在楼梯尖锐的棱角处,晕染开一片血迹。
林雪柔不可置信:“江霖翰,你疯了!这是一条人命啊!”
江吟溪浅棕色眼眸怔怔地盯着这一幕。
前世,林雪柔被江行远推下楼梯,脑出血而亡。今生,江行远被江霖翰推下了楼梯。
算是一报还一报。
林雪柔急忙拨打了120急救电话。
江霖翰眉目儒雅随和,笑容温柔:“阿柔,你现在能原谅我了么。”
林雪柔眼眶微红,“滚。你这个疯子离我远点。”
江霖翰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脸色变得狰狞可怖,“不知好歹的贱人。”
“既然你想死,那我成全你。”
林雪柔脸色惨白地往后退了两步,惊惧地躲到江吟溪身后。
顾临野是离江霖翰最近的人。
他忽然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
顾临野咳嗽了两下,胸口传来沉闷感,喉咙处的皮肤粘膜传来刺痛的感觉。
“江江,你有没有闻到过一股奇怪的味道。”
江吟溪试着闻了闻,也咳嗽了两下,“咳咳咳……确实有股怪味。”
“好像是从江霖翰身上传过来的。”
江吟溪急忙拿起餐桌上的毛巾,一块毛巾递给林雪柔,另一块毛巾递给顾临野,他自己才拿起毛巾,“快用毛巾捂住口鼻,走到通风的窗户边。”
林雪柔吓了一跳,依言照做。
江吟溪声线冰冷,“江霖翰,你做了什么?”
江霖翰欣慰地笑了笑,“不愧是我儿子,这么快就发现了异常,但是已经晚了。”
“我在房间里投放了氯化氢。”
从进门开始,江霖翰就戴着黑色口罩,“我戴的口罩是经过特殊处理的防毒口罩,可以隔绝大部分氯化氢。”
氯化氢是一种有害气体,有极强的挥发性和酸性,可以很快灼伤人的呼吸道,对皮肤也有腐蚀性,会导致结膜炎或者角膜坏死。
江霖翰眸光温柔地注视着林雪柔,语调缱绻,“阿柔,我不想杀你。都怪你,你为什么不能原谅我。”
“生不能相守,爱以死成全。”
“今晚我们能一起共赴黄泉,也算是一桩美事。”
林雪柔脸色煞白,眼泪顺着脸颊淌下来,急忙说:“江江,小顾,你们快跑!”
“江霖翰,你想杀我就罢了。这里还有你的亲生儿子啊,虎毒不食子,你怎么连亲生儿子都下得去手。”
“一家人就是要团团圆圆。”
江霖翰张开手臂,姿态仿若传教士,笑容疯狂扭曲,“氯化氢是一种很美好的气体,可以让我们一家人体面的死去,进入新的轮回。”
“你自己去轮回吧,别带上我们。”
江吟溪用毛巾捂住口鼻,咳嗽胸闷,胃里传来反胃的恶心感。
江吟溪喉咙像是被人用热水烫了一遍,说话嗓音嘶哑,“顾临野,怎么办。”
“江江,别害怕,我们会没事的。”
顾临野一脚踹开门,打开通风窗,发散掉空气中的氯化氢。
江霖翰从隐秘的暗处拿出瑞士军刀,径直朝林雪柔走过去,袖口里寒光乍现。
江吟溪视线捕捉到江霖翰袖口里的寒光,急忙冲过去。
“住手!”
江霖翰已经掏出刀刃,将刀刃对准了林雪柔的腹部。
江吟溪急忙推开林雪柔,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江霖翰的攻势。
吸入了太多氯化氢,江吟溪大脑晕晕沉沉,呼吸道仿若被热油烹烤,传来热辣的疼痛感,嗓子被死死扼住,根本喘不上气。
江霖翰掐住江吟溪脆弱的脖颈,用力收紧指尖力道。看着那张和自己有五分相似的眉眼,江霖翰眼神冰冷,没有顾念丝毫父子之情。
他抬起泛着寒光的尖锐匕首,对准少年脆弱的脖颈大动脉,狠狠用刀刃刺下去。
这么尖锐的刀刃,如果刺进大动脉,江吟溪的下场只有一个,就是死。
刀尖距离皮肤只剩一毫米,差一点就能刺进大动脉。
忽然,一只手握住了刀刃最顶端的部分。
顾临野眉眼阴戾,漆黑眼眸死死盯着江霖翰,徒手握住军刀最锋利的顶端。
用血肉作为阻隔,以免刺进江吟溪的大动脉。
刀刃割破虎口的皮肤,深深划烂血肉,顾临野似乎感觉不到疼,连眉毛都不皱一下。
滚烫的鲜血顺着刀刃淌下来。
鲜红血液浸湿了江吟溪莹白如玉的皮肤。
晕染开绮丽诡艳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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