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正楠带景瑶策马归来,刚一进将军府,景瑶便感觉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仿佛一道道利箭一般要将自己射穿。
“天啦,将军居然带她去骑马!”
“还是带她共骑一匹马呢~”
“才两三日功夫就把将军哄的团团转,真是个狐媚子!”
“哼!就是就是!”
听到这些不堪的言语,萧正楠眼中一道寒芒扫过:“看来这将军府是太闲了些,若再有鼓弄唇舌者,便割了舌头去做苦役!”
众人见将军动怒立马噤若寒蝉,纷纷站在原地低头不敢动弹。
“将军!”景瑶正欲说些什么,便被跑过来的方平打断。
“将军这是去哪儿啦?”说罢歪头打量了景瑶一眼,一副被惊艳到了的样子:“哇~将军这小娘子可真美~”说罢朝景瑶挤了挤眼睛,俏皮的紧。
景瑶也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小伙子:与萧正楠那个整天一本正经的冰块儿脸不同,方平一身窄袖青衣打扮十分干练利落,也是个十足十的大帅哥,只是眼角眉梢似乎揣了一千个鬼点子,举手投足间都透着活泼劲儿。
“怎么了?”萧正楠白了他一眼道,这小子成天没个正形儿。
“老夫人交代属下说将军回府立马让您去见她!”说罢又上前指了指景瑶低声道,“老夫人不太高兴,您小心应对。”
萧正楠牵起景瑶的手用力握了握:“走,我带你去见母亲,别害怕,有我在。”
唉,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景瑶一副臊眉搭脸的样子,经过方平身边时,方平双手握拳给她做了个加油的手势,景瑶回了他一个大鬼脸,便跟着萧正楠去了集福堂。
一进集福堂的门儿,便见王妈妈捧了一根红漆的木棍站在一旁。此时的顾老夫人正面色铁青坐在堂内,小梅则用充满同情的眼神看着景瑶,这么小的小丫头可不是要打坏了!
见自己的儿子居然牵着一个奴婢的手,顾老夫人顿时怒不可遏,没想到这丫头竟如此不守规矩,看来必须好好教训一番,否则谁家还敢把女儿嫁给一个如此迷恋通房丫头的女婿。
“儿子给母亲请安!”
“奴婢给老夫人请安!”
萧正楠始终没有放开景瑶的手。
“大胆奴婢!还不跪下领家法!”顾老夫人怒道。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扑通一声跪下的却是她的儿子,北境第一大将军萧正楠,顾老夫人不可思议的望着自己的儿子,颤抖着问道:“我儿向来孝顺,今日为了一个奴婢难道竟要忤逆不成?!”
景瑶也没想到萧正楠会如此维护自己,更没想到顾老夫人会如此伤心,于是也赶紧跪下:“老夫人请息怒!”毕竟他们母子二人一路走来十分不易,也不希望看到他们为了自己生了嫌隙。
“母亲!您必定知道儿子为何直到今日都未娶妻。可如今,是瑶瑶让我第一次有了成亲的想法,她是个好姑娘,还请母亲成全!”萧正楠言辞恳切,双眼几欲含泪。
听了儿子的一席话,这十数年独自撑起将军府的心酸苦楚尽数涌上心头,两行清泪夺眶而出,语重心长的道:“你既知道这些年我们母子二人的不易,就该明白:唯有大家士族的千金小姐方能与你匹配,对你的前途也能多有助益啊!”
“母亲,儿子富贵已极,又何须他人助力?儿子只能靠在刀尖上舔血,方能挣来一门荣辱罢了!”
“说到靠有权势的岳家助力,当年父亲战死,外祖家可有伸手拉我们一把?还不是劝母亲扔了我另嫁他人?”萧正楠平静的语气里听不出半分恨意。
当年,外祖父一门的种种行径就如同刻在自己脑海里一般,如今说起来自己却能如此平静,那是因为自己足够强大,强大到不屑去恨他们了。
萧正楠这番话倒让顾老夫人沉默了良久,萧家能有今日确实是全靠自己儿子上战场拼杀而来,母家见劝自己改嫁不成,便一直冷眼旁观,自己如今已是父母口中的不孝之女。
萧正楠见母亲似有动摇之意,连忙趁热打铁:“母亲,其实家世门楣不重要,能与儿子美满幸福才是最重要的啊!”
“你既如此喜欢她,那母亲就许你纳她做个妾室吧!”顾老夫人思索片刻道,这是她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只是你得尽快娶个正妻,这朝中官员的千金你随便挑选。”
“儿子今生唯有一个妻子,除了瑶瑶绝不另娶他人!”萧正楠不容置疑道。
“你休要得寸进尺!你瞧瞧她不过是个不懂规矩的黄毛丫头罢了,没有见识没有学识如何做的将军夫人?!”顾老夫人啪的一掌拍在案上!
“没有规矩学识可以学,没有见识我带她去见!至于瑶瑶年幼,我可以等!”萧正楠毫不退让,与顾老夫人针锋相对起来,“何况,父亲一生也只娶了母亲一人!”
“你!”顾老夫人强压怒气,“既如此,那我便给她一年时间,一年后再看成效,若她没有长进,达不到做将军夫人的标准你就乖乖娶妻,如何?”
顾老夫人深知自己儿子的倔脾气,只要是他认定的便难以动摇。总不好为此事伤了母子之间的和气,为今之计,只能先给彼此一个台阶下,或许,时间一长,新鲜劲一过他便丢开了,到那时再做道理也不迟。
“多谢母亲成全!”萧正楠大喜,赶紧拉着景瑶一起谢恩。
景瑶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就这么简单就过关了?不不不,以我多年追剧的经验,事情肯定没有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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