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江妄寒皱了皱眉。
他不喜欢被人质问行程，至少沈之沅之前就从来不会做这种蠢事。
“没……没有，”季楠楠强笑，压下眼底的失落，“我们毕竟有婚约在身，你外出还是小心一点，毕竟现在的媒体听风就是雨，我怕……”
江妄寒抿了抿唇，面上依旧看不出什么表情，“你也应该清楚，那个婚约不作数。”
他口中的婚约，只是当初只是为了安慰对他有恩的阮爷爷，让他老人家在最后这段时间里没有遗憾，才随口一说的。
季楠楠不死心，倘若手中杯子的材质不是玻璃，这会恐怕已经严重变形了。
“我当然知道……但是妄寒，你对我，就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吗？我记得你当时得知我们订婚后也是高兴的……”
“江家未来主母只会是沈之沅，”江妄寒说着，抬眼看向季楠楠，“只能是他。”
季楠楠将手中的茶杯嘭地一下重重砸在桌上，默默地看着门缓缓合上，眼底浮上些许嘲弄之色。
她沈之沅算是什么东西？
也配和她争？
江家主母的位置，早晚会是她季楠楠的。
不过一个不在她计划内的人，总是干扰着江妄寒，是得早点解决才好。
蝉鸣夏夜，有人欢喜有人愁。
……
沈之沅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他浑身没劲，躺在床上听了好一会，才慢慢悠悠地爬起来往门口走。
打开门，楼道里的灯光打在一张苍白的脸上，沈之沅倒吸了一口冷气。
“江……江妄寒？”
沈之沅看着门外的人，有些迟疑地叫了一声。
两人对视着，相顾无言，将这寂静的夏夜衬得更缄默。
那人五官精致，眉宇间尽是矜贵之气。
一件十分大众的白衬衫，他穿在身上，愈发衬得整个人如玉树修竹。
江妄寒现在门口，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因为他在等沈之沅感动，最好是痛哭流涕的那种。
然后等他后悔，愧疚，最好反省出自己的不懂事
……甚至也在等他，道歉。
可惜，江妄寒此行是注定要失望了。
沈之沅只是微蹙着眉，淡淡剜了他一眼，“夜深了，有事？”
他不再是那个以江妄寒为世界中心的弱智了。
那个凌晨三四点，为他一个电话起来，风雨无阻地奔向江妄寒的沈之沅;
那个在厨房里笨手笨脚学了一星期做菜，却被他当成麻烦精的沈之沅;
那个蠢到圈子里的人只差都指着他鼻子骂他舔狗，他也义无反顾的沈之沅;
或许是沈之沅没有按照预想出牌，江妄寒看着他的声音里有了些愠怒：“闹够了没有。”
沈之沅以前从未闹过离家出走。
江妄寒皱了皱眉，看着眼前脸色有些惨白的男人，头一次觉得他有些捉摸不透。
要是以前，两人闹了矛盾，都是沈之沅单方面道歉和好的。
别说现在这种情况下他来找，只要他稍微示弱，沈之沅肯定都会感动得泪眼婆娑，然后傻乐上几天。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
见沈之沅没说话，江妄寒以为他在动摇，软下语气，“有什么对家里不满意的地方，回去聊，别在外人面前闹得这么难看。”
“季楠楠呢？你不是和她订婚了吗？我回去，她算什么？”
面前人从未在他面前露出过这种脆弱的神色。
大多数时候，他都是冷静温顺的。
江妄寒看着沈之沅通红的眼，心头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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