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粟粟在过水阁查找书籍,落花流水听风吹雨,目前只看见落花上神,在一本名为《仙界谱》书中,上面的记载寥寥数笔,只说落花上神是九重天卷禄战神的女儿,名为洛落,其哥哥是祝殊,相传出生时,满天红霞,百花盛放。至于现在身在何处,又在九重天担任何职,并无记载,相比于其他上神,记录有些单薄。
然她翻看随后一页,却是空白,再翻看另一页,记录的是另一位上神的生平经历,何官何职,显然前一页被人无端抹掉,抹掉之人绝非等闲之辈,将书页保持完整,却将上面的字迹取掉。
心中疑惑不解,却无迹可寻,只好放下《仙界谱》,转而在《怪事杂论》中寻找吹雨鬼的记载。
《怪事杂论》中记载,这吹雨鬼原是个郎中,名为褚济雨,医术高明且宅心仁厚,时常义诊,一日在玉垒山下救回一女子,并与之相爱,不久后生下一个女孩。
奈何所救女子并非凡人,而是这九重天的妙乐仙子。
九重天帝释知道后,愤怒异常,将妙乐仙子拿回天庭,并将其囚在爱乐宫中。
至于褚济雨,则因与爱妻分离,相思成疾,不久后病逝。死后不肯堕入轮回,化为孤魂野鬼游离在人间,性格大变。爱调制香料药丸,借此增长修为,如今成为鬼门的门主,号称吹雨鬼。
她合上书页,正准备去查找其余两人的记载,却听屋外传来熟悉的声音。
“粟粟,你看见我的蛋了吗?今天一早就不见了踪影。”
一听便知是姚婧娉,锦粟粟掀开窗,见姚婧娉一脸慌张,忙道:“瑶瑶,你别急,这里没有,我下来同你去别处找找。”
因掀开窗,阁外吹过一阵风,将刚刚看的那本《仙界谱》翻看,停留在九重天仇酌那一页。
锦粟粟无暇顾及内容,合上书页,将两本书放好后出阁。
“瑶瑶,”她边走边说,“那枚怪蛋消失前,你放在何处?”
姚婧娉歪着脑袋,似在回想,道:“我记得昨夜我放其在枕边,怕它着凉,还特意将妈妈给我缝制的小棉被给它盖上,谁知一早醒来,那枚怪蛋便不见了踪影。”
锦粟粟道:“我从城西回来的路上并未发觉这怪蛋有何惊异的地方,至于说一夜之间长出手脚,自己会跑,这件事也是稀奇古怪。”
说到这里,突然想到什么,忙道:“我们得快点找到,若是被其他师兄弟发现,定会被当做妖怪制伏。”
姚婧娉慌了神,带着哭腔道:“我昨天还和它好好的。”
两人正在小树林里寻觅,忽听得远处传来撞钟的声音,若是不错,桑月城必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两人相对而视,心领神会,暂且将怪蛋的事推后,朝冠天阁过去。
果不其然,刚到冠天阁,便见众位师兄弟聚在一起,虽人数众多,却不闻一声咳嗽声,大家纷纷按着每日晨练的位置依次站好。
锦粟粟年纪虽小,来桑月城的时间却不短,站在最前排。
肴文之见众人到齐,站在冠天阁眺望两下,随后对一旁的二师父聂元风道:“二师父,众人已归位。”
聂元风站在阁中,一副闲散模样,大改前几日在林中捉鸟的行头,脸上却嘻嘻哈哈,道:“小肴肴你这是做什么,我不知道有什么事,也说不出来一个一二三来,还是你说,你来说,若是我来说,我想说的是,今日午饭能不能做青团,我想吃了。”
肴文之遵从礼数,大师父闭关修炼,城中应以二师父为尊,可他心里也清楚,二师父武功虽高,可生性贪玩,心中除了吃喝玩乐,别的一概不放在心上,听到这,只好道:“是,二师父。”
聂元风今日穿的规规整整站在这本就难受,一听这话若释重负,松散两下筋骨,跑下冠天阁,直冲锦粟粟走来,边走边说:“瑶瑶的蛋不见了,我们快去找蛋吧。”
姚婧娉因不是桑月城的弟子,只能远远站在别处,若是此刻听见聂元风这样说,定会急地直跺脚。
锦粟粟知二师父秉性,安抚道:“二师父且先等等,待大师兄将要紧的事说完,我们再去找瑶瑶也不迟。”
聂元风点头。
肴文之见状,顺应朗声道:“为了大家在八月十五的五门同会上拔得头彩,这段时日,桑月城开启门禁,凡是桑月城的弟子,不得随意外出,勤练武艺。”
众人应声道“是”。
肴文之扫眼众人,又道:“一会儿锦粟粟和卞广思留下。”
卞广思站在锦粟粟后面,一听这话微微抬眸瞧眼斜上方的锦粟粟,心里嘀咕着,怎么突然留自己下来。
众人散去后,卞广思与锦粟粟同行上冠天阁,聂元风站在不远处,喊道:“粟粟,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去帮瑶瑶找蛋吗,你怎么上楼去了。”
他对旁的事向来不关心,至于别人怎么说更是如此,刚刚肴文之说的那些话在他这里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全然没在意。
锦粟粟回头,道:“二师父,大师兄找我和卞师兄有事,你且现在阁下等等,我一会儿就出来。”
聂元风这人就是个怪性子,别人不让他做的事,他偏要去瞧个究竟,加之好奇心又重,嘴上答应着“知道了”,腿却不由自主地跟着上去,他心知肴文之说的定是机密的事,断然进去不妥,脚上使劲,飞上冠天阁。
因他修为远在三位徒弟之上,步伐轻盈,落下无声,随后趴在房顶上,揭开一片瓦片,气定神闲,定眼瞧着阁中的场景。
三人入阁后,肴文之从案牍一摞书信中抽出一张,递给两人,道:“阿奇养的那只猴子带回来的书信。”
他口中的阿奇是庄奇,因父亲是开戏院的,打小在戏院听戏长大,七岁那年上山拜师学艺,因不舍得戏院从小养到大的猴子,临走时便将猴子带在身上。
锦粟粟接过书信,不觉道:“我记得去城西那日,大师父送我、阿奇和四师兄一起下的山,我去往城西,他们去往小河新庙村,说是这村庄近年来不太平,想让我们桑月城去瞧瞧。”
肴文之点头道:“不错,两人同行一路去往小河新庙村,途径沙漠,在沙漠时,我还曾收到他们用铜雀传来的书信,再往前走,便了无音讯,我曾让几只铜雀前去查看,都是有去无回。”
卞广思瞧眼锦粟粟手中的书信,见上面写着--坐轿子,花姑娘,菩萨庙,新河村。后面附上一张潦草的图纸,显然是在危急情况下画的,寥寥数笔,大致模样出来,一只六腿蟾蜍,尾巴处却露出一只蛇头,形状诡异。
一看字迹就知道是四师兄方绪平写的,图中物什也是出自四师兄之手。
他道:“四师兄是喜爱丹青之人,平常作画若是有一点不合心意定会重画,这图画的如此潦草,想必两人定是遭遇了什么。”
说完一副愁思的神情。
锦粟粟点头道;“大师兄,依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和卞师兄去一探究竟?”
肴文之有些为难道:“八月十五在即,本不该在这种时候再派人下山,只是我昨夜左思右想,觉得这事实在是蹊跷,按着两人的脚程断不会这么久还不归来,而今早,阿奇的猴子送信回来,我方确认,两人怕是遇上了什么。”
说完又指了指在笼中猴子,道:“它今早回来时,身上倒没有什么伤痕,只是焦灼异常,刚见到我时,眼睛泛红,直直地朝我扑来。”
卞广思道:“看样子是中了什么符咒。”
肴文之道:“不错,我用法术将符咒解开,并不难解,那符咒解开后化为一张面具,形似逛庙会时,孩童买来戴在脸上好玩的那种,随后消失。”
卞广思奇道:“面具,庙会?这种符咒我倒没见过,一会儿去过水阁查查,这是什么符咒,用的人又是谁。”
肴文之回:“我查过了,过水阁中没有什么记载。”
此言一出,三人都是沉默,过水阁搜罗天下奇书,从桑月城创城之日起,到现在已有两百多年,搜罗的奇书成千上万。这种稀松平常很容易就解开的符咒,竟然在过水阁找不到。看来事情远非想象中那般简单。
提起过水阁,锦粟粟想起刚刚在过水阁中也没找到有关吹雨鬼和流水妖的记载。她幼时因顽劣,常被大师父罚着去过水阁扫除整理书籍,对里面的物什倒是熟稔。想到此心下生奇,站在旁盯着那张书信,良久道:“大师兄,那我和卞师兄今日便启程。”
肴文之点头道:“早去早回,我已经让人备好马在山下等着,用过午饭启程即可。”
随后又道:“万事小心为是。”
聂元风在屋顶听着,对其余事都不关心,独独对这面具倒是上了心,他生性贪玩,想着有这等好事,肴文之居然不告诉自己,心里愤愤不平。
看着锦粟粟和卞广思离开后,他施展轻功,从屋顶下来,朝林中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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