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念了多年的娘子,正躺在君王的身上。
亲昵极了,温顺极了。
甚至于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王却发现了,他看到戏谑在王的眼中闪过。娘子也望了过来,满目的惊慌失措。
可笑的是,他没有上前质问。而是躲开她伸出的手,丢下了一句“我嫌脏”。
便离开了。
〔范蠡好感度:80〕
昔日的少年,会因少女微浅簇眉而万分焦急。如今的他,在见到少女仓皇神伤后,徒生快意。
同时,狠狠抹去了心头习惯性的怜意。
他委实是无数次幻想重逢场景的,都定然欢喜。
到头来,却是茫然的,痛苦的,不堪的。
他走在人满为患的道上,百姓们欣喜若狂,都在谈论国家战胜之事。他格格不入。
甚至于,当他听到有人在高喊他的名字时,泪悄然浸上衣衫,他用了力气,用了全身的力气,欲去将泪擦干,欲去将心头悲切抹平。
筋疲力尽,无所作为。
深渊之底,黯然低泣。
有一刻,他希望是一场梦,一场很快就会醒来的梦。于是,他等啊等,梦没醒,他醒了。
他回到府邸,封了那间相依存的屋子。
意气用事一直为范蠡所不屑,可他还是丢掉了仅剩的理智。明知荒唐,仍旧那般决断。
〔范蠡好感度:95〕
然后,提了剑。
然后被侍卫关进牢中。
“不过区区一个文臣罢了。”
君王一句话,赦免了他。
“不要妄想了。”
君王一句话,绝他所望。
可,她本就是自己的娘子啊。
〔范蠡好感度:100〕
两月后
自一日从朝堂上匆忙罢朝以来,君王已七日未曾上朝了。
朝臣们议论纷纷,也道不出个所以然来。
直到第九日,王上朝了。
却与以往变了不少。
变得不再谨慎,果断激进起来了,他不断的鼓动人心侵略他国,为国事废寝忘食。只有少数的敏锐大臣发现君王的眉头刻上些许凉薄淡然之意。
阻碍他北上的人,都被他以雷霆手段扼杀。
包括那位在君王被囚之际监国的文大人都难逃赐死之运。
他可是极富盛名的仁者!
然而,只有那追随文大人半生的侍者知晓,文种只是因一人之愿成了所谓的仁者罢了。
他死时,甚至没有外界谣言的不甘,倒有几分解脱的意味。
侍者不免想到那个美丽善良的人,深叹了口气,拿着文大人留给他的银子,踏上了回家的路。
阿扬长大了,成家了,却还没有忘记当年的大哥哥。
只是,见大哥哥的最后那一面,他中毒咳血,俨然无解。阿扬知道,这么多年,可能他已经离开人世了。
但,阿扬仍旧一直记着他,因为阿扬永远忘不了夜生道出夜生之名时那种落寞至极却又掩饰的神色。
世上没几人知道他存在过。
这天,儿子从外面买了个手帕回家。
“这国君迁都,又逢乱世,买个无用的手帕回家干什么?”他娘奚落着。
“这不是,好看嘛!”儿子嘟哝着道。
阿扬正要劝说妻子,却见得那熟悉而又陌生的秋红色,他拿了过去。
认出是大哥哥当年常常摩挲的手帕,只记得他总说要还给谁。
原来,还没有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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