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光大作,晴空万里。
阳光透过缝隙照在女人的脸上,微微露出一截脖子,细腻如玉的肌肤上密布红痕,不堪入目。细软的发丝贴在光洁的皮肤上,乌发更衬得她娇媚艳丽,颇有一种凌乱的性感。
乔露是被乔安拍醒的,小家伙力道控制地很好,轻轻的,不会拍疼她,可是拍了很久她都不醒,渐渐的他急眼了,红着眼眶正要叫爸爸。
“安安?”
“妈妈。”乔安惊喜地扑进她怀里,脑袋瓜不安地拱啊拱:“妈妈一直睡一直睡,我叫你,你都不起来。”
小嗓音怪委屈的。
乔安有点被吓到,他还以为妈妈生病了,就像以前他生病一样,躺在床上蔫嗒嗒的,都没有力气睁开眼睛。
乔露大脑宕机了片刻,回过神后噗嗤笑出声,扭着身体动了一下,下半身痛地要死,她再也笑不出来了。
天,昨晚战况是有多激烈!
“妈妈,妈妈……”乔露还是不理他。
“妈妈?”小家伙手指戳她脸。
“嗯?”乔露握住儿子的小手,放在嘴边咬了咬,小手儿没她半个巴掌大,迷你小一只,握成拳可以整个塞进嘴。
小家伙扭了扭屁股,爬到她身上。
乔露长吸一口气:“嘶——安安你压着我了,别动。”
乔安赶紧又爬下来,贴在她身边小心翼翼的:“妈妈,你还不起来吗?”
乔露揉揉眉心,摇头道:“你先起来吧,妈妈等会儿。”
“哦。”
小家伙慢吞吞地从被窝里爬起来,哼哧哼哧走到衣柜前找衣服,上次乔露教过他,这次穿得倒是熟练,真是个聪明的孩子。
床上早没了徐海州,乔露艰难地换好衣服,拖着酸涩的身体走出门。
屋外眼光正好,薄雾朦胧的清晨,小厨房里飘来淡淡青烟。
空气里有很浓烈的食物味道,谁家又在呛酸菜,谁家又在熬白粥,谁家的红薯煮地到处乱飘香气儿,勾得人唾液分泌不断。
乔安先一步跑进厨房,雀跃的身形瞧着像只小麻雀。
“爸爸!”他看起来好像很高兴。
徐海州笑着把儿子抱起来,夹着他的咯吱窝往上抬了抬,像做游戏一样,逗得小家伙咯咯笑。
从昨天乔安不愿意跟院子里小朋友玩,跑进房间然后徐海州追过去以后,这俩人的关系突然变得非常好。
乔露有点懵,一问,徐海州不说,乔安也不说,就告诉她爸爸很好,说他喜欢爸爸,再也没有下文了。
这不,父子俩毫不顾忌地在乔露面前秀恩爱。
“醒了,妈妈呢?”揉揉他的发顶,徐海州问。
“妈妈在后面!”指指身后,乔安抱紧徐海州的脖子:“爸爸,你知道我的小鱼叫什么名字吗?”
这孩子,记性是真好,可能昨晚做梦,梦里都在提醒自己要告诉徐海州名字。
“嗯……叫泡泡和小白对不对?”
小家伙激动地在他怀里“蹦迪”:“对!是妈妈跟你说的吗?”
“是啊,妈妈说的。”
乔安捂着小嘴巴轻轻地笑起来,看来妈妈没有忘记,太棒啦。
乔露迈着极小的步子走进小厨房,徐海州发现她走路的姿势有点奇怪,想起什么,赶紧把孩子放下,疾步匆匆上去把人扶住。
压低了嗓音:“昨晚你说痛,现在还痛吗?”
乔露咬着唇拧他胳膊,好气又好笑:“痛,还痛呢,你都不知道轻一点。”
徐海州眸中滑过一丝懊恼:“是我不对,下次一定注意。”
乔露什么也不说,只用眼刀剜他。
“妈妈什么痛呀?”小家伙不解地歪着脑袋问。
“没什么。”乔露微笑着,捏他的嫩脸:“妈妈说爸爸真疼你呢。”
小家伙羞地红了脸。
厨房的灶台上,热火嘟嘟地煨着白粥,熬地正好,香气很诱人。再凑近些,才发现他已经做好了主食,小桌上有白面馒头和一叠萝卜丁,一盆热水里温着三只鸡蛋。
手艺还挺好。
徐海州从热水壶了倒了杯水,递过去,乔露接住。
“怎么不多睡会儿。”他问。
乔露摇头,一饮而尽:“饿了。”
徐海州笑起来:“那回屋吧,去床上躺着,我把饭菜给你端进来。”
这会儿她的下面隐隐作痛,火辣辣的疼,乔露想了想,没拒绝,迎来了最特殊的一餐。
“爸爸。”
“嗯?”
饭桌被徐海州从正屋搬到了卧室,乔安捧着碗,边喝粥边不解地问:“为什么妈妈今天要在床上吃饭呀?”
徐海州给老婆舀了一筷子萝卜丁,笑道:“妈妈身体不舒服。”
乔安大惊失色,放下碗勺鞋子一蹬,蹭蹭蹭爬上了床,抱住乔露:“妈妈,你怎么了,妈妈你生病了吗?”
学着以前自己发烧后妈妈的动作,把手背贴在她的额头量体温。
不得不说,这孩子学习能力和记忆力强得惊人。
乔露眼睛弯了弯,揉他脑袋:“没事,妈妈就是睡久了,睡累了,休息会儿就好了。”
“真的吗?妈妈你没骗我吗?”乔安睁着水雾朦胧的眼睛看她,仿佛她要是骗他,他下一秒就能哭出来。
“骗你干什么?”个小哭包。
小家伙不负众望地挤出两滴泪,小嘴巴撅地老高:“不可以骗我的,我不要妈妈生病。”
这孩子,性格开朗起来,话也一天比一天多了。
乔露心里又暖又好笑。
“没事,躺会儿就好了,乖,别担心。”
过后对上乔安的目光,徐海州莫名心虚,毕竟他是乔露“生病”的罪魁祸首。
……
今天要去摆摊,这会儿已经八点半,再不去好位置就没了。
临走前乔露忍着不适下了床,拉住他,为他理了理衣领,领子还翘着呢,这么出去指不定被人笑话。
“刚才就想给你理一理,乱糟糟的。”
徐海州粲然一笑,心中说不出的甜蜜。握了握她的手,素软细腻,有点凉。
“还是女同志细心。”
“都结婚了,还女同志呢。”乔露没好气地睨他。
徐海州哑然,忙改口:“咳——还是我老婆细心。”
一句话弄得乔露脸红了,这算不算“自作自受”?
虽如此,两个人心里却都不约而同地泛起甜蜜。
其实乔露并不是一个容易脸红的人,一点小情话更不会让她不好意思,怎么说……看来她是真的很喜欢他了。
“今天就要去摆摊了吗?”蜜月期还没开始就结束了,乔露有点惆怅。
“嗯,为了我们的家,多攒点钱总没有坏处,最近生意不忙,我尽量早点收工。”他还没忘之前对乔露母子俩的承诺,要让他们过好日子,要让他们每天都能吃到肉。
“好吧。”乔露无奈笑笑,垫起脚尖亲了亲他的侧脸,因为身高不够,只亲到了下巴。
好在徐海州有眼力见,忙躬下腰,这才让媳妇儿的香吻稳稳落在面颊上。
“中午回家吃吗?”乔露问。
“回。”媳妇儿和儿子都在,当然要回。“对了,菜已经买好了,放在厨房里。”
想了想,他又道:“要不中午的饭菜我回来做吧,你歇着。”
乔露摇头:“没那么夸张,做饭就待在厨房,又不是让我跑步去。”
注视她好一会儿,徐海州妥协了:“行,那你注意点,实在不行就等我回来。”
“好,路上小心。”
乔露笑起来,在门口阳光的照射下,漂亮的瞳孔里仿佛藏着细碎的星星,熠熠生辉。
被小妻子柔情蜜意的眼神打量地心猿意马,徐海州捂住乔安的眼睛,一手托住乔露的后脑勺,俯身与她来了个深吻。
嘴对嘴的那种,咳咳——少儿不宜。
很快,也就半分钟的工夫,便起身。
小家伙还以为爸爸在跟他闹着玩呢,嘻嘻哈哈地笑起来:“还要玩!”
徐海州笑出声,揉揉儿子的脑袋:“走了。”
行至院门口,他停步回头望,妻子正牵着儿子站在房间门口目送他。
徐海州心中陡然升起不想走的冲动。
……
院里邻居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九点一过大院就彻底清净下来了。
对门跟她熟悉的刘晓红也上班去了,隔壁屋有位叫做吴桂芳的全职太太正在做家务活,再就是一些年纪大的老人慢悠悠地在院儿里踱步,晒太阳。
闲来无事,乔露也想把家里收拾收拾可一动,那地方就隐隐作痛,于是作罢。
内院里跟乔安同龄的没几个,外院倒是有两三个同龄孩子,这会儿在太阳底下疯跑,笑声隔着半扇院墙都能听见。
“安安,那边有小朋友,去跟他们玩吗?”
小家伙望了望窗外,摇头:“不玩,我要跟泡泡小白玩。”
小家伙捧着搪瓷盆晃了晃,两条小金鱼受到惊吓四散开来。
“为什么不喜欢跟小朋友玩呢?”
乔安眼睑垂下,咬着嘴巴说:“我、我喜欢一个人玩。”
“是不是以前妈妈不让你玩,所以你不敢去了?”
村里孩子都是放养,乔安刚满三岁的时候被村里五六岁的大孩子带上山玩,那天正好下过一场雨,小家伙脚滑失足滚进泥坑成了小泥人,回来后原身气得抄起木棍把孩子揍了一顿,从此再不让他单独出门。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件事生出了阴影。
乔安摇摇脑袋,抱紧她:“不是妈妈,是我自己喜欢一个人。”
“真的?可不能骗我。”
“安安是好孩子,安安不骗人。”
乔露笑出声,捏他鼻子:“我看你就是个机灵鬼。”
有些内敛的孩子确实比较喜欢独处,乔露觉得还是暂且尊重他的意愿,既然他不愿意,那就以后再说。
循序渐进,不能操之过急。
“行,要不然妈妈给你讲故事吧。”
小家伙第一次听妈妈讲故事,讲的是童话故事《丑小鸭》,故事简单易懂,五分钟讲完,乔安发表了感言。
“这个故事不好听,小鸭子本来就是天鹅,所以才会变成天鹅,鸭子和鸭子妈妈都好笨。”
乔露噎住了:“”
她儿子的见解未免过于“独特”
记得以前上小学时,语文老师是这样解释的:“是金子总会发光”,亦或者说“不要以貌取人,好人终归会有好报。”
可如今乔安这三岁小孩的独特见解让乔露都为之惊讶。
见乔露一直不说话,乔安纳闷地戳了戳她:“妈妈,我说的对不对呀?”
乔露眼睛笑弯起来:“对,我儿子很聪明的,说的很好,妈妈觉得你能发表自己的见解比好多小朋友都厉害呢。”
话落,乔安小朋友脸上多了几分骄傲的神气。
“不过丑小鸭的故事也有其他解释。”
乔露给儿子说了些其他观点,小家伙半知半懂地眨了眨眼。
“嗯……我知道了妈妈。”
乔露希望儿子养成独立思考的习惯,同时也要接纳其他好的意见。
做人嘛,多方面开发,不能死脑筋。
想了想,乔露又讲了个寓意稍微深点的《皇帝的新衣》,讲到一半,小家伙发问了:“妈妈,皇帝是什么呀?”
“皇帝就是……国家最高的领导人,就是很厉害的人,大家都敬佩他尊重他,就像我们要尊重外公外婆一样。”
乔安点点头,懂了。
乔露继续讲,讲完后想听听他的意见。
小家伙停下来思考了半晌,他说:“他们都不是乖孩子,他们都骗皇帝。”
乔露满意地眨了眨眼:“嗯,还有呢?”
小嘴儿一撅,他说:“如果所有人都骗人的话,那所有人都不穿衣服啦!然后我们去外面,就会看见好多光屁股的人!他们都说自己穿衣服了,然后我会偷偷笑话他们的。”
噗——
“儿子,你的脑洞实在很大,妈妈佩服,佩服,哈哈哈——”
小孩子真是很可爱的生物,聪明起来能让人惊掉大牙,有时候笨起来也让人发笑,比如上次喝汽水问妈妈自己是不是要死了,简直不要太呆萌。
“妈妈,你是在夸我吗?”小家伙脑袋一歪,认真发问。
乔安认真地注视乔露的眼睛,眼神清澈,瞳仁黝黑,带着小孩子独有的干净。
乔露看得心都化了,忍不住蹂o躏他的脸蛋,亲亲他:“是啊,夸你呢,我的宝~”
小家伙高兴地笑起来,抱住她的脖颈蹭啊蹭,左脸亲亲右脸亲亲,亲了她满脸的口水。
“妈妈我也夸你,你讲的故事好好听。”
乔露笑地不停,拍他小屁股:“臭宝,刚才还说丑小鸭不好听呢。”
“嘻嘻~”
两个故事讲完乔露有点累,乔安还是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
见乔露不说话了,拍拍她的手:“妈妈,我还想听。”
乔露戳他鼻尖,往枕头上一趟:“妈妈口水都讲干了,你想累死我啊?”
“我不要累死妈妈。”他摇头,抱住乔露的肚皮,正想下床给妈妈倒杯水,外面有人喊。
“乔露妹子,乔露妹子在吗?我是吴桂芳!”
乔露下意识挺直了身板坐起来:“在!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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