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对呀!先不说他一个小孩何以出现在这,单凭他一出现,这怪物立马倒地不起,一副不大好的样子,他肯定不是什么正常人。”
众人众说纷纭,偏偏说的还都在理。
小沼也很无奈,他不知该如何跟这些人解释这一切,况且他也不想浪费时间跟别人解释。
小沼偏头,望向慕知秋,眼神楚楚可怜,慕知秋犹豫一瞬。
“小沼,我相信你是我儿子,但你能不能给大家解释解释刚才发生的事到底怎么回事?”
慕知秋明白,猪人束不可能无缘无故就倒在那了,她们肯定漏了些细节,甚至有可能遗忘了些事。
小沼立在原地,表情越来越委屈。
“算了,算了,你不想说便不说吧!随你心意就好,但我还得再问你个问题,你必须如实回答。”
小沼点点头,嘟着嘴,瞪着布灵布灵的大眼睛望着慕知秋。慕知秋对上小沼那双人畜无害的眼,一瞬间,竟觉得有些对不起他,随后温柔开口。
“小沼,他倒下是因为你吗?”
慕知秋指了指地上的猪人束,小沼诚恳的点了点头,随后她又问。
“那你会伤害我们吗?我是说这里所有的人。”
“不会!”
小沼毫不犹豫,眼神坚定。慕知秋起身扬言。
“好了,大家都听到了,他说过他不会伤害我们。”
闻言,众人不淡定了。
“什么?这也太草率了。”
“就是,就是,仅凭他一面之词,我们这么多人的安危都不重要了吗?这事怎能不说清楚?”
“对啊!事情总得说清楚吧,不然我们如何信他?”
众人议论纷纷,她们认为,小沼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干倒猪人束,说明他比猪人束更危险。岂能,岂能如此草率?
慕知秋抬眼,扫视了圈众人,然后垂下头看向小沼。说实话,她也不敢轻易相信他。
“我们没有选择。”
慕知秋仍低着头,凝眉注视着男孩深邃的眸,妄想能将他看穿。
“为什么?”
众人还是不理解。
“真是蠢,还问为什么!也不看看这里谁最厉害,小心再多一句话,被神不知鬼不觉杀了都没人收尸。”
夏宁此话一出,众人反应过来,吓得纷纷倒退,开始装睡了。
“吱……呀!”
门外又传来开门声,所有人再无睡意,全精神抖擞的坐了起来。经过这两天的折腾,她们是真的怕了。
随着一声巨大的声响,门被打开了,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了进来,为首的一双冷眸冷酷而又犀利,可不就是寒渡柯嘛!身后还跟着一串整日在斗武场晃悠的人。
慕知秋知道来者不善,提前将小沼藏了起来。
寒渡柯一进来首先便看到爬至上床的众人因扶梯被拆,也下不来。
他是又好气又好笑啊!随后他微微移动眸光,看到唯独立于床下的慕知秋和秦芷月,他快步流星走了过去,用命令老杜开了门,然后直奔猪人束而去。
他将猪人束扶起,并命令人抬下去好生照料,随即他又问。
“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
寒渡柯怒吼出声,吓得他身后几人纷纷退远。众人不明所以,为了个怪物如此生气?他难道不应该早点将其斩于刀下吗?他难道不应该拿起手中的剑保护她们这些弱女子吗?
“我再问一遍,怎么回事?”
寒渡柯一嗓门,差点把魂给吓掉。
见寒渡柯又要发火,慕知秋上前一步,紧锁眉头,慢悠悠的回答。
“如你所见,这个怪物想吃了我,我正当防卫。”
她语气慵懒,并未打算给他好脸色。
“你?”
寒渡柯瞅了眼慕知秋,眼神里尽是不屑,看着瘦瘦小小的女人,他仿佛在说,就你?
“我怎么了,看不起我吗?”
而下一秒,寒渡柯往小沼藏身的地方靠近几步,慕知秋赶紧上前拦住男人。
“你这是干嘛?是怕我发现什么大秘密吗?”
“我能有什么大秘密?我就是想问问你,那个人身猪面的东西,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众人屏息凝气,聚精会神的听着,这也正是她们所好奇的。
“你想知道?你们也想?”
无人应声,也不否认,便是默认。
寒渡柯背着手,眼神有些傲慢,慢条斯理。
“猪人束,取阴时生人,自其三岁已猪同食同睡,待其七岁。砍其头颅,只留一根脑髓,由此可保持其在短时间内不死。再取一头与他同命,阴时猪,卸其四肢,将其头按至阴时生人身上。经过特殊方法缝合,再施以秘术,便可完美融合。他将同时保留人和猪的记忆,却经常做些不可控制之事。这时又需要至阴之血供养,养上一些年岁便可褪其猪貌,长成同常人一般无二的模样。此时,便已成熟,成为真正的猪人精。”
“所以他便是你们养的半成品,待某日,寻到至阴之血,将其喂养,你们便可大功告成了是吗?只是我不明白,你们养这么危险的东西干嘛?”
“这就不归你们管了,而且你们也管不到了。”
慕知秋隐隐不安。
“你这是什么意思?”
寒渡柯没说话,只甩了甩衣袖,转身离去,只留下个潇洒的背影。
慕知秋立于他身后,就这么远远看着,心中不知是何感受。
“寒渡柯,你们到底在干嘛?”
“娘亲!”
慕知秋愣在原地好久,突然一只冷冰冰的手往它手心里缩了缩,她才回过神。
她搓了搓小沼冰冷的手。
“小沼,明天我们可能得出去一趟,若明天的这个时间娘亲还没回来,你要记住,你一定得离开这,怎么来的就怎么离开,不必等我,更不必救我。”
慕知秋明白,明天一定凶多吉少,顺便交代了一下后事。
临了,众人倒是淡定得多,想着与其每天担惊受怕的活着,也没一天好日子活,还不如一死百了。
这一切都是那么的和谐静谧,又是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除了坐在床上快吵起来的俩男人。
“冬冽,你倒是给点反应,说句话啊!我们就要死了,死了你知道吗?以后你别再也见不到我了,难道你就不想对我说点临终遗言啥的吗?”
“临终遗言?什么东西,有什么用?”
夏宁气得吹胡子瞪眼,又不好发作,只得嬉皮笑脸继续道。
“就是你有没有什么私房钱啥的,或者宅子,地,值钱的都行,你告诉我,你将它们藏哪了?”
众人再一次无语了,这都要死了,还惦记人家家产?
冬冽翻了个白眼,只将平日里写写画画的书本砸到他身上,怒喝。
“滚!”
后半夜,没有猪人束的打扰,所有人都睡得很香,这是这些天她们睡得最香的半晚。
第二天,寒渡柯给他们安排了丰富的早餐,算是送别餐,接近傍晚,众人又一次排成人行队,这一次的或将是最后一次。
同往常一样,老杜简单的发表了几句感言,然后其他一些大大小小的人物皆感激涕零一通,可终究也只不过是感动他们自己罢了。
“各位要记住,你们今天能站在这里,能有机会为自己所犯下的错赎罪,你们得感到荣幸之至。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这个机会的,虽然你们是带罪之身,甚至有的罪该万死。但只要今天完成了这个仪式,从今以后你们便自由了,不光能得到灵魂上的解脱,还会成为英雄,供后人膜拜。”
“放屁!人都死了,还自由个毛线!谁想刻在一块碑上供人膜拜?”
这是秦芷月第一次爆粗口,所有人都巴不得给他竖个大拇指。冷冽和夏宁一左一右,一个捂嘴轻笑,一个笑得合不拢嘴,夏宁还十分张狂的上前拍了拍秦芷月肩头。
“大妹子,说得好!你们这些狗杂种,随便给咱们安个罪名,就想将我们赶尽杀绝,我不服!”
“我也不服!”
“我不服!”
“我不服……”
众人捏紧拳头喊话,台上的人不急不躁,寒渡柯上前一步背着手眼神内敛。
“不服?就算不服,你们又能如何?有能奈我何?”
寒渡柯音量一点点加大,最后几乎是怒吼出声,他声音醇厚洪亮,斗武场下,超过一半人低下了头,不敢再多言一句。
“不能奈你何!但我们能自杀,你们不就是想得到我们的血吗?我偏不遂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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