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过去,强装镇定道。
“真相大白,慕知秋,我原谅你了。今后定会好好待你,别闹了好吗?”
慕知秋越看寒渡柯越不顺眼。
“都说了,婚我退定了。你、我迟早会没有任何关系,以后离我远点。”
“哼!你以为这婚是你想退就能退的了的吗?只要我不松口,你就永远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寒渡柯也不闹了,还很是高兴的回去坐好。
“冬皇,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被寒渡柯一威胁,冬皇也非常识趣。
“哎呀!我心梗犯了,冬冽,你好好招待他们,我先走了。”
冬皇赶紧溜。
慕知秋也知道此事难办了,她乖乖回去坐好,一旁的颜顾玉看着她,眼底是满满的崇拜,随后惊呼出声。
“姐,你以后就是我姐!”
未等慕知秋回话,然后颜顾玉就被瞪了,他赶紧低头吃自己的。寒渡柯这才满意。
冬冽上前,坐在最上方,突然夏宁神色慌张的看一眼冬冽,两人面色苍白,悄悄退了出去。
慕知秋察觉不对劲,赶紧掀开帷幕跟了上去。
突然一条巨大的蚰蜒自某处角落冲出,慕知秋连连后退,嘴里大喊。
“跑,快跑!”
人群慌乱,众人不明所以,只看到慕知秋铁青着脸自帷幕后退了出来。还大喊大叫,不成体统。
谁也没跑,还幽怨的看着慕知秋,认为她太大惊小怪了。
倒是竹己和寒渡柯警觉了些,慕知秋退了出来,看着满院宾席无一退场,她面色微怒。
“你们还愣着干嘛?我没开玩笑,真的快……”
跑字还未说出口,那巨大的蚰蜒摆动粗壮的腰肢直接将幕布掀了下来。它整个暴露在外面,众人大惊失色,这才想起来赶紧跑。
慕知秋捡起地上不知被谁遗留在地上的剑,蚰蜒探着脑袋,一个俯冲朝慕知秋全力奔去。
由于走的太急,它的脚又太多,一时间竟缠绕在一起,险些摔倒。
瞧着蚰蜒逼得越来越近,慕知秋本能的拿起剑对着蚰蜒就是一顿乱挥。
果然,蚰蜒没被她吓退,剑还尴尬的掉了。上一秒还在眼花缭乱的蚰蜒微微挺身,张开血盆大口准备一口将人吞下。
远处寒渡柯慌了,竹己先他一步,拼命往慕知秋的方向赶。
可眼瞧着挺近一段距离,此时像是被加长了般,让寒渡柯和竹己跑得就像是慢动作重播似的。
蚰蜒的嘴巴离慕知秋的脑袋依然在逼近,慕知秋只要一睁开眼便定能看到蚰蜒嘴里粘哒哒的口水都快滴落了。
“知秋,蹲下!”
一道熟悉的声音自身后而来,本就对这个声音有依赖性的慕知秋几乎是毫不犹豫的蹲了下去。
一道白光自众人身后而来,它冲破世间一切尘埃,直至蚰蜒脑袋。
众人回头,原本角落里头带斗笠的男人手里凝气,一次又一次直击蚰蜒。
蚰蜒摇摇晃晃,没一会儿便脚下一软,在慕知秋跟前直直倒了下去。
还在看戏的众人谁也没能顾得及慕知秋,门口突然刮起了风,阴风阵阵向里屋席卷而来,伴随着的还有角落里的那个男人。
他用尽浑身解数向前狂奔,哪怕身后的风肆虐他全身,无形中似乎有一股力量拘住了他。
一股股凉意也自心底蔓延开,他也毫不退缩,整个人速度未减半点。
只是头上的斗笠禁不住狂风冲击,在凌乱的风中摇摇欲坠。
斗笠下,少年露出干净、俊秀的脸庞,一双蓝眸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甚至不少女子尖叫连连。
如此一套高难度动作,可惜他还是慢了一步。在他脚尖落地时,地上的蚰蜒也不知怎地又有了力气,它竟然卷起慕知秋直直消失于人前。
临消失前,杭景深清晰的看到慕知秋空洞的眼神,她手脚颤抖,身体也卷缩成一团。似乎很是害怕,可在杭景深有限的记忆里,慕知秋虽然怂包了些,但目前为止也很少有她害怕的东西。哪怕濒临死亡,她也从未如此,所以她究竟在怕些什么?
来不及多想,杭景深收回思绪,他得赶紧找到她才行,可身边人却渐渐不淡定了。
“他,他……”
“蓝眸,他是蓝眸!”
“这个人怎么会在这?”
杭景深懒得搭理这些人,抬脚刚要走,身后却狂风骤停,一道黑色的身影随着风浪停歇而缓缓出现。
他手持一把檀木扇,扇子撑开挡住脸,睫毛微颤,他似笑非笑道。
“好久不见,杭景深!”
杭景深听着陌生的声音,眉头皱得紧紧巴巴,他迅速回头,上下打量一番,冷声道。
“你是谁?我们认识吗?少套近乎。”
不等男人回答,杭景深提脚就走,这时两道声音响起。
“君询,询哥哥!”
“君询!”
寒风演边喊边向他跑来,一副纯良无害的小白兔样,君询还未来得及说啥。后边冬绵一把推开寒风演,抢先一步扑了上去。
“君询,你来找我了!”
君询没有答话,脸色且并不太好,甚至看向冬绵时充斥着不耐烦,他直接越过冬绵来到寒风演身边轻轻将她扶起。
“小妹妹,怎么又摔了?”
君询一边说着,眼神还勾魂的盯着寒风演,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怎受得了如此撩拨,当时就陷了进去。
“演儿,注意身份!”
经寒渡柯一提醒,寒风演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眼神太过痴迷,这才收起心思、藏起眼神、敛起爱意,悄悄跟在君询身边。
早已走出去好几步的杭景深听到名字后也不得不停下脚步,道。
“君询!最近突然兴盛强大起来的君臣山山主?”
君寻敛眉笑,皮笑肉不笑。
“正是在下!”
杭景深在路上听说过他,也看得出他貌似对自己有着很大兴趣,及一丝丝若有似无的敌意,但也懒得拆穿他,只道。
“哦!听说你几年前还是个脓包,怎么这么快学聪明了,还翻身了?”
杭景深说的不过是事实,却让人听起来格外不爽,君寻也不介意。只是挂在脸上的笑意退去,反而一本正经的起来。
“你以为我还是以前的我吗?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如愿以偿了。”
我会在你前面找到她,会比你对她好几百倍几万倍,一定一定不会再伤害她,更不会让你再伤她分毫。
后面的话君寻没说出来,却信心十足,这是他夺了别人的血契才换来的机会,他一定要好好珍惜。
在韶皇渊一处内阁中,慕知秋悠悠转醒。守在床边的两人这才放心了些。
“你们,蚰蜒?刚刚怎么回事?”
慕知秋只觉得昏头昏脑,连说话都捋不直舌头了。
“嘘!”
夏宁示意慕知秋小点声,慕知秋懵懂的点点头,她大概扫了眼房间。目光锁定在蹲在角落里的冬冽身上,她疑惑开口。
“冬冽,你蹲在那里干嘛?怎么了吗?”
冬冽整个人无精打采的,听到慕知秋的话这才摇晃着回头,这不回头还好,一回头差点把慕知秋吓死。
“天呐!你,你这是怎么回事?”
只见冬冽除了背面还像个人,正面就是一副蚰蜒的样子,它的无数只脚正在冬冽身上疯狂蠕动,像是要与冬冽融为一体。这更让他们想起之前在监狱里出没的猪人束,而不一样的是一个是猪,一个是蚰蜒。
“如你所见,我被感染了!”
冬冽一边说一边向两人靠近,慕知秋越看越觉得指尖发凉,不知为何,她看到这些主动抑或是很多族的爬行类虫子就很害怕,打心底的害怕。怕得不敢大喘气的那种。
“你,你能就站在那儿吗?”
两人这才看出慕知秋的异样,冬冽想了想还是后退了几步。
“这样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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