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渡柯怒火难消,能同他这样说话已是忍了又忍。看着扬长而去的一行人,颜顾玉越在这待着心就越慌。
他脑子里很乱,不知为何,刚刚打寒风演时,他比她还心痛。思虑再三,他还是跟了上去。
大街上,寒风演独自游荡,她早已停止哭泣,心却还在隐隐作痛。特别是想起碧迟和颜顾玉,心痛到无法呼吸。
她耷拉着眼皮,垂着脑袋,心不在焉的。她明白这一切都是碧迟的诡计,她不该怪颜顾玉,她不断安慰自己,他只是暂时忘了,日后会想起来的。
可越是这样想她就越难过,稀里糊涂的,也不知走去了哪。
这时,一个女人迎面跑来,同她撞了个满怀。她往后退了几步,神游的思绪逐渐回笼。她抬眼,紧盯撞上自己的女人,问。
“你这么着急干嘛?走路时可得小心些。”
女人莫名其妙的,只是一个劲的问。
“你是寒风演,寒大小姐吗?”
寒风演没有多想。
“对!你是需要什么帮助吗?”
女人没有说话,却是突然抓住了寒风演的手,一边拽她走还一边念叨。
“你跟我走,跟我走!”
寒风演被女人拽得差点栽倒,此时她才忽然意识到不对,拼命挣扎着。
“你这是干嘛?”
女人没有多说,只拼命拽她。
寒风演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哪是这女人的对手,没多大会儿就将寒风演拽到锦雀楼来了。
看着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寒风演也慌了,更重要的是,这个女人的行为也太奇怪了。她不得不扒拉着附近的一棵树,做最后的顽抗。
“你究竟是何人?带我来此所为何事?”
女人没回答,不过倒是回头了。她眼睛圆溜溜的睁着,没什么表情,只是一个劲的盯着寒风演,活像具行尸走肉。
她魔怔了般,只是一直死拽着寒风演,喉咙翻腾,来来回回重复一个字。
“走……走……”
她这样子着实给寒风演吓到了,她不得不怀疑,眼前这女人莫不是中邪了。
“走……走…………”
女人还在重复嘴里的字,寒风演察觉到不对,第一反应就是逃,她得离这个奇怪的女人远些。
“走?去哪?你怎么着也得给我个目的地吧!”
寒风演极其小心的与其周旋。女人终于不再只重复一个字。
“走,你必须得走,必须得走……”
“我为什么要走?还有,你是中了什么邪术吗?怎么奇奇怪怪的?”
在俩人前方不远处的草垛里,冬绵真是要被这个女人傻死了,她扭头对旁边也同样呆呆傻傻的诸回储没好气道。
“你这傀儡术怎么回事?我是让你控制她,没让你给她降智啊!她怎么不大聪明的样子?”
诸回储眼神迷离、呆滞,他左思右想半晌,随后也不大聪明的开口。
“额!她,她,嗯!对,我……”
接着诸回储直接闭眼垂头,干脆装死了。冬绵瞪大眼,实在想不通,这是什么操作?
“真是没用的东西!你没用,你办的事更没用,真不明白,我还留着你干嘛?”
冬绵愤愤不平,十分暴躁,特别是面对又突然罢工的诸回储更加抓狂。若是面对的是个有血有肉有灵魂的大活人,她好歹还可以踹几脚、骂两句,他还能有点反应。
本来她的气也是消了大半,偏偏前面的诸回储,活不活死不死,也不知是什么情况。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跟个木桩子似的,发个气也只会气到自己。
“真是没用的东西,还得我亲自出马!”
冬绵骂骂咧咧的走了出去,寒风演一看见她就没好脸色。
“冬绵,你怎么会在这?”
冬绵一改往日的娇蛮任性,她没有一开口就夹枪带棒的,甚至还和颜悦色、眉眼弯弯,带着浅浅笑意,笑得人畜无害,一看就不怀好意。
果然伸手不打笑脸人,面对这样的冬绵,寒风演就是是察觉到不正常,也不会再轻易发脾气,但脸色依旧冷至冰点。
“你又想干嘛?”
她冷冷开口,言语间满是警觉。
“带你去看一场好戏啊!”
冬绵不卑不亢,不娇不躁。寒风演看着眼前这个以前一身公主病的冬绵,心情久久无法平复。奇怪,这实在太奇怪了。
实在想不通,她冬绵,大名鼎鼎的冬绵,曾以刁蛮任性、撒泼无赖闻名靖北的冬绵公主。竟在有一日,不娇不躁,不怒不嗔。
换而言之,就是她见人不言语讽刺,不怒不可遏,寒风演都有些不习惯了。
“冬绵,你又想耍什么花样?我奉劝你一句,回去乖乖当你的公主,还是少出来惹事生非的好。不然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若是往常,一听这话,冬绵指定得暴跳如雷、歇斯底里。但今日,冬绵没有,她的脸上仍然挂着笑意,只是这笑未达眼底。
“曾经君询说你善良、开朗、理智俏皮。现在看来,你这寒大小姐也不过如此。”
说罢,冬绵高傲的崛起了头,还是高傲的脑袋上,一双眼珠子里尽是不屑。
“冬绵,我懒得同你耍嘴皮子,有事说事,没事我便不陪你在这耗了。还有你这个女人,抓够了没?我是不会同你走的,你若再不放开,别怪我不客气。”
寒风演看着冬绵的变化,内心毫无波澜,这于她而言,实在无关紧要。但一直扒拉着她的女人,成功引起了她的不爽。见女人还拉着不放,寒风演都想打人了,反正她肯定没安好心。
此时,草垛里的诸回储像是突然开机了般,竟直直站了起来,眼神也不再呆滞,他微微愣神,随即直愣愣朝寒风演跑去,寒风演惊呼出声。
“表哥!”
“演儿!”
又是大型认亲名场面,诸回储立马命令女人松开寒风演,女人很听话的照做了。
“表,表哥,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回家闭关了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
“演儿,我……唉!我经历了一些事情,目前只能长话短说。演儿,你赶快回去,别在这多做停留。还有,离君寻远点。表哥知道你喜欢他,但他现在很危险。”
“危险,为什么?还有,表哥,我不喜欢他了。”
说话间,寒风演面无表情,内心毫无波澜,不知不觉间,她倒是把君寻完全放下了。
两人聊的起劲,完全没注意到旁边冬绵黑了脸,就这样再次被忽视了。这,当然不能忍。然而诸回储下一句话,成功让两人都不淡定了。
“君询变了,他已经不是原来的君询了。”
“变了?他不是一直都是那副讨厌我的模样吗?”
冬绵沉声说着,诸回储像是才发现了她一般,先是一惊又是一喜。
“公,公主殿下!”
诸回储回过头望向冬绵,眼里寒光中闪着微光。
“公主殿下,演儿,来不及多说了。君寻,他不再是君询了。他,君,君询他,还有慕知秋……她……”
俩人洗耳恭听,关键时刻,诸回储说着说着就没声了。他挣扎着,不肯闭眼,哪怕语无伦次,也总是想多说一些,再多说一些。
“慕知秋,她……毁……不,我,君询……”
下一秒,诸回储似是太过疲倦,他闭起了眼,周身气压骤降。再睁眼时,眼里已没有了半点温度。他再次恢复了痴呆的模样,甚至连句完整的话也说不清楚。
“主人,有何吩咐……”
两个女孩呆愣在原地,比看了川剧变脸还震惊。
“表哥!”
“诸回储,你又变回去了?”
寒风演微愣片刻,随后盯向冬绵,大事质问。
“冬绵,你对我表哥做了啥?”
冬绵无所谓道。
“我能对他做啥?我捡到他时他就这样了,你应该感谢我收留了他这样的废物,不然他早就饿死街头了。”
寒风演怎么会信他的鬼话,但也无可奈何啊!她只得去拉诸回储。
“表哥,我带你回去,一定给你治好。你让开!”
冬绵一直拦着,差点忘了,她是来干嘛的。
“他治不好了,而你也走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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