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县县城江家。
江父气得咬牙切齿,两只狐狸眼瞪着江母,“你说江歌没联系江如?”
江母脸色阴沉,“你瞪我干嘛?她没联系还能怪我啊?!”
江父收回那双狐狸眼,语气和缓道:“不是怪你,你说这逆子能跑哪儿去呢?”
江母斜他一眼,“你问我我问谁去?我要是知道她在哪里还不早把她抓回来了?”
江父猛然拍一下大腿,“你你你说,她她不会是拿拿拿到录取通通知书才跑跑掉的吧?”江父一着急说话就结吧。
江母一听到通知书几个字,表情立马凝重起来,她右手背使劲拍一下左手心,手背手心都红了,语气着急道:“这可咋整呢?”
江父看向从早上起来就一直盯着电视看的江月,“月儿。”
江月无动于衷,还是目不斜视看她的电视。
江父又提高声音喊了句:“月儿。”
江月两手捂住耳朵,眼睛还是没离开电视。
江父明显生气了,大喝一声:“江月!”
江月蹭一下从沙发上跳起来,“到!”随后又撅起小嘴委屈巴巴的说:“爸你干什么嘛!我正看到关键时刻呢。”
江父叹口气,也只有这个小女儿让他心里舒坦一些了,他声音放轻,“去隔壁家把郑亦然叫来,我有话问她。”
江月嗖的一下就跑了出去,站在郑家门外高喊:“郑亦然,我爸有请!”
然后又迅速跑回家告诉江父:“我喊了,她来不来我可管不了。”说完坐在沙发上继续看她的电视。
郑亦然听见声音就跑来江家,“江叔您找我什么事?”
“江歌考取了哪所大学?”江父瞪着他那双狐狸眼审视着郑亦然。
郑亦然早做好了心理防备,“江歌考取大学了吗?”
“6号邮递员送录取通知书来你不是也在场吗?”
郑亦然心里冷哼,这还使上诈了?她脸不红心不跳,“6号是哪天?我放假在家都不记得日期的。”
“江如生孩子那天。”
“哦,你说的是那天啊,我没看见邮递员啊。”
“你那天都干什么了?”江父步步紧逼。
“江叔您这是警察盘问吗?我没做什么违法的事吧?”
“告诉你也无妨,江如姐生孩子那天是江南一家纺织厂来镇上搞丝绸展销的第一天,我早上起来吃完饭洗完衣服就去看展销会了。”
“中午回家吃饭,下午睡了一大觉,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去看展销会有人给你作证吗?”
“不是,江叔您还真把我当犯人审问呢?告辞!”
什么东西!真拿自己当个人了,想想你们对江如姐做的那些龌龊事吧,那么优秀的人被你们毁了!
郑亦然气不哼哼走掉了,江父起身拿起自行车钥匙也跟了出去。
郑亦然看着江父被汗浸湿的后背,“啊呸!”往地上吐口唾沫。
江父骑车来到邮政局,找到负责他们小区那一块的邮递员,掏出一根烟递上去,邮递员摆摆手,“我不抽烟。你找我什么事?”
江父满脸堆笑,“你6号那天给江歌送录取通知书了吧?”
“我不记得了,每天都送好多录取通知书呢。”
“你把6号那天送快递的记录单给我看看。”
邮递员心想这人真不傻,可惜了,心眼都用来对付自己的闺女了。
他拿出6号那天他负责送的快递记录单递给江父,江父非常认真一行一行仔细看着,看到最后一行也没有看到江歌的名字,这才放下心来。
他点头哈腰说了句“打扰了。”转身离开。
-
时间回到8月6日,郑亦然跟江歌道别后往自家走去,碰巧又遇到了从巷子里走出来的邮递员,她把邮递员邀请到她家。
邮递员心里纳闷,这小姑娘脑子有病吧?他们又不认识,硬把他拉来家做什么?
郑亦然让邮递员坐下,给快递员倒了杯茶,就开始讲起了故事,她把江如当年高考的事情跟邮递员和盘托出。
又告诉他江歌高考前江如是如何煞费苦心把江歌带到自己家里,挺着孕肚跟父母斗智斗勇才让江歌顺利参加考试的。
邮递员听了也是毛骨悚然,天下竟然有这样狠毒的父母?
他转而又想小姑娘跟他讲这些做什么?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忽然想到刚才给江歌送的录取通知书,即刻明白了小姑娘的用意。
他站起来说道:“我知道你想让我做什么,这种令人不齿的父母我看不起他们,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郑亦然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她拿出那瓶自己忍了好几天都没舍得喝的百事可乐递给邮递员,“谢谢你!你是个好人,好人有好报。”
邮递员莞尔一笑,没接她的饮料,大步迈出了她的家门。
回到单位,他把那张原始记录单拿过来重新抄写一份,把原始单子锁在柜子里。
他不算什么好人,但他起码不是一个坏人。
江父回到家里乐滋滋地跟江母说录取通知书还没来,他把江月叫到跟前,语气严肃地问:“月儿你希望二姐去上大学吗?”
江月不假思索说道:“当然不希望。”
江父眯起那双狐狸眼笑着逗小女儿:“为什么?”
“她去上大学谁替我写作业?”
江父抬手就要打江月,被江母拦下,“你那么冲动干什么?月儿不会写,可不就得江歌帮忙?”
“不然你帮?你会吗?文盲一个还想动手打人?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货色。”
江父又把目标对准江母,“我文盲你又好到哪里去?你小学都没读完吧?就是因为我们都没有文化,月儿才得好好读书,将来才会比我们有出息。”
看他们又要吵架,江月撒起娇来,“哎呀,你们烦不烦呐,我没让江歌替我写作业,也就是她讲一题我做一题而已。”
江母把江月搂在怀里安抚她,“月儿没错,月儿哪里会有错。”
江月挤出几滴眼泪,“你们就是偏心,凭什么大姐二姐可以不读大学,你们偏要我好好学习考大学?你们知道上学有多累吗?”
江父又瞪起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狐狸眼,这几天找不到江歌愁得睡不着觉,都快变成红眼狼了。
他冲着江月喊到:“你能跟她们比?她们都成人了,能把她们供到高中毕业我们也已经仁至义尽了。”
“十八岁起她们就该担起养家的责任,她们都撒腿跑了,谁赚钱将来供你上大学?”
这个小女儿从小调皮捣蛋不听话,江父江母从她身上看到了男孩子的影子,所以格外偏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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