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陈菩应了一声,慵懒的声音里透着虚沉沙哑。
“公主渴了。”里头小公主还在哼哼唧唧的抱怨着,孙孝目光顿在陈菩那染了血色的薛履上,低声道:“厂公可要叫元宝进去?”
“不必。”陈菩默了默,不待孙孝再说什么,长腿踹开寝室的大门,大步迈了进去。
李笑笑正趴在榻上,一只白花花的脚垂出纱帐,调皮的晃动着,觉出寝室的门打开,她便将脚收回了纱帐里,嘴里的声音也断了。
陈菩立在门边,听着小公主在纱帐里面窸窸窣窣的动向,那双凤眼中的阴翳转换了几重,最终归于淡漠。
“元宝”孙孝立在门外,看着陈菩凶煞气逼人的背影,转头看向了元宝。
旁人只道陈菩练了吃人的邪功,元宝却知他每季放了长生,看着长生将人食吞入腹,再许长生钻回体内的过程是最煎熬的,那些肥的要命的蛊虫顺着皮肤表层钻入深层血肉里的过程,元宝光是看着都觉得痛不欲生,更别说亲自忍受的陈菩。
那是非人可忍耐的折磨,陈菩每次喂了长生以后,恰好也是情绪最不稳的时候,怒极杀人,甚至剥皮做灯,这些都是他分离痛苦的手段。
可里面的那位是公主
元宝瑟瑟立在门外,心中也甚为后怕,然而听着陈菩闷沉落在地上的脚步声,元宝只是垂下了眸子,将寝室的门阖上:“指挥使且在外面等着吧”
元宝有些同情里面的小公主,可却并不敢上前叫陈菩回来。
“看客。”瞧着元宝颤颤嗦嗦将门关上的模样,孙孝忽的低笑了声,大掌缓缓落在腰间佩剑上。
剑鞘因孙孝动作和腰带摩擦发出一阵冷厉的声响,元宝惊慌的抬眼看着孙孝,瞧见孙孝眼底的杀意,元宝连忙转过了身,匆匆离去。
小宦官逃一般的离开,孙孝斥一声果真不是男人,目光垂落在自己即刻出鞘的刀柄上,到底是没跟上,留在了李笑笑寝室外。
寝室里,李笑笑听到了声响,大抵也猜出了是陈菩不是孙孝,她规矩的从榻上坐起,小手将纱帐撩开:“厂公。”
没了方才哼哼唧唧时候的娇气,有的只是大病初愈一般的虚弱。
陈菩着眼打量了眼李笑笑,转身取来了桌上的茶水壶,缓缓走向了她。
“厂公?”浓重的铁锈味儿与沉檀麝香混杂在一起,刺鼻的难闻,李笑笑两道细眉微不可查的颤了下,再次试探的唤了声。
陈菩依旧没理,走到李笑笑面前,大掌附上李笑笑的脸,指腹捻着她双颊,迫使她张唇,高高昂起头。
茶壶里的温水倾灌尽李笑笑的口中,她连连跟着吞咽,却也始料未及,呛咳了下,伸手推开了陈菩手中的茶壶。
小公主伸手推开了茶壶,陈菩亦松开了手,看着茶壶在地上碎成残片,轻嗤了声:“公主是否还渴得很?”
“厂公不对劲。”被她呛出来的水弄湿了脸,李笑笑似闻到了那股铁锈的腥臭味道,她看不到,只觉得脸上粘稠的液体并不是纯净的水,手上用了几分力道去擦自己的脸。
“擦,擦伤了孙大人可会心疼啊?”李笑笑的脸上的确染上了他指腹的血渍,因为她的擦拭,血液在她素白如纸的脸上氤氲散开,衬着郁沉温柔的美人相貌,靡艳而风流,如同带猝了毒的霜花。
陈菩的语气有几分怪异,李笑笑擦在脸上的手垂下来,琥珀色的瞳孔缩了缩。
“厂公可心疼笑笑么?”她缓缓凑近了腥血味道的来源,双手缠上了陈菩劲瘦的腰身。
“噢那个模样,原是想讨厂公心疼么。”腹部贴上少女柔软的脸颊,陈菩挺直的脊梁忽的躬起,几乎成一道弯弧,似无意间,抵触躲避着小公主的触碰。
刚刚饱餐过的长生仍在陈菩血肉里翻腾叫嚣着不肯安宁,销魂的疼痛让他压不住心底的躁郁,杀人取命,是唯一可以消解的办法。
然而今日陈菩似乎体会到了不同往常的欢愉,面前的小公主娇美鲜结的如同枝梢蔓开的太平花,血液染污了她,让她与他一样的污浊,这样的刺激几乎让陈菩丧失了理智,他将手覆到了小公主白皙的脸颊上,指腹摩挲着她白皙柔嫩的脸颊,将她玉璧一样的小脸沾上更多血色。
“真美。”视觉上的刺激让陈菩唇边挂上嗜血而阴鸷的笑意,他伸手拉起跪坐在榻上的李笑笑,让她直起腰身,方便他的鼻间贴上她的脸颊,肆无忌惮的将女儿家脸上带着血腥味儿的淡香席卷入鼻腔中。
“厂公…”
陈菩落在她脸颊上的气息滚烫而怪异,李笑笑脸颊被陈菩高挺的鼻尖压的发疼,他似乎依然将她视作一个可以随意拿捏作弄的玩偶,可李笑笑并未推开陈菩。
她心中无比清楚,这恰是她所需要的
“厂公身上很热。”李笑笑伸出手,揽住了陈菩的脖颈,舌尖轻扫过陈菩的唇角。
小公主柔软的舌尖濡湿了陈菩的唇畔,陈菩弓弧着的身躯猛然一震,他松开了捧着李笑笑脸颊的大掌,双凤眼里的贪念片刻消散下来,淡漠的凝视着李笑笑脸上的艳丽的血渍。
猎人,怎么能被小狐狸的陷阱诱惑呢?
陈菩冷笑了声,扒开了李笑笑圈在自己腰后的双手,将她推回了榻里头:“阉人也敢亲,公主真是饥不择食。”
“呜”
小公主身子如波潭上浮萍般被推开,轻轻呜咽一声,耳尖上泛着娇俏的粉红,倒是情动的坦荡。
陈菩微眯起眼,看着眼前小公主略显狼狈的趴伏在榻上,幽幽道:“当日话说重了是厂公的不对,可公主这般饥不择食,沈老夫人可知道,定国公可知道?”
李笑笑耸起腰身,挺翘着臀骨,似乎想要再次爬起缠上陈菩,然而听到沈家这个字眼后,她却松懈了身子,趴回榻上一动未动。
沉了半晌,她在榻上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声音不紧不慢:“是厂公需要笑笑”
“嘴硬的小东西,你知道什么?”陈菩弯腰坐到了榻边,侧目含笑看着李笑笑。
“厂公如果没有心思,早就推开笑笑了不是么?厂公也很寂寞”
“厂公碰了笑笑,碰了天子的嫡公主。”李笑笑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脸,血的腥味,便是陈菩留下的证据。
“公主,厂公一个阉人,碰了您的话说出去,可是没人信的,损的也是您的名声。”不过一时失控而已,陈菩也并没有将李笑笑如何,彼时小公主却死咬住了一般,陈菩觉得有些可笑,大掌忽的落到了李笑笑的后腰上,将小公主身子死死拍在榻上,让她不能动弹分毫。
“笑笑知道,笑笑不说,因而厂公可以妄为。”李笑笑舔了舔唇,唇角似乎因为沾染了陈菩,有一丝血的味道,她将那腥气席卷进口腔,小手沿着陈菩落在自己腰间的掌,钻入了陈菩的袖口,指腹轻摁着他手臂虬结肌肉上充盈鼓起的血管。
他身体是很激昂的,表哥逢年过节回来,晨起练剑以后,带着汗腻的手臂也是这样的。
“公主要做赔钱买卖么?厂公可是不会负责的。”那只冰凉的手似乎抚慰了陈菩血肉里的燥热不安,他舒服的抽了一口冷气,将李笑笑那只小手从袖口里抽出,拉松了自己的领口,将那只冰冷的柔软几乎是硬填进了自己的衣襟里。
陈菩的举动倒像是鼓舞,让李笑笑软在榻上的身躯再次爬起,贴近了陈菩滚热的身子,另一只手绕过了陈菩的脖颈,也顺着他松垮的领口探入:“这样也好,只要笑笑能帮到厂公。”
小公主冰雪一样的肌骨便是解热的良药,可胸膛那两只小手却像是无头苍蝇般胡乱撩拨,非但没有平息了他的燥息,反倒平白撩起了一股更邪肆的无名火。
陈菩清楚的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在小公主即将触到他腹部的那刻,伸手将贴在背后的少女拉拽进怀中,肆意将她的衣衫剥碎扯乱,不着一缕。
青纱帐里,辛辣甜腻的沉檀麝香弥散开来,陈菩双臂圈住了少女泛起粉玉般色泽的女体,死命的将她摁进了怀中,鲜结通透的雪肤与陈菩浅麦色的胸膛严丝合缝,泾渭分明的结合。
李笑笑从未觉得自己这样干净过,身无遮掩,秋凉的风从窗外吹进寝席间,她下意识瑟缩起身,可背后贴着的那个火炉一般的人却未让她觉得冷。
然陈菩将她抱的太过紧,李笑笑腰腹被陈菩箍的喘息困难,她想推一推陈菩,可却迎来他越发滚烫的呼吸落在后颈上:“厂公想好好抱一抱公主,公主可莫妄动。”
耳语厮磨,李笑笑已经觉得万般难过。
她已经做好了一切打算,即便陈菩真要唐突她,她也甘愿,可陈菩将更好的选择给她,她亦会受陈菩的施舍。
若非走投无路,谁要去给讨一个阉人的好?
“嗯”听着陈菩难得嘶哑的声线,李笑笑脊背僵直,下巴轻微点了点,情不自禁的发出了声轻盈嘤咛,便乖巧的窝在陈菩怀中:“厂公以后不许凶笑笑。”
小公主只似无意般的吟哦,陈菩却觉难捱,唇缝微张,倒抽了一口冷气,咬住了李笑笑柔嫩的脖颈。
“厂公疼的”李笑笑蹙了蹙眉。
“疼?公主这样小,便会勾挑人了。”透骨冰凉的小公主像是震静的良药,陈菩沾染了这凉,血里的翻涌似乎也得以安宁,他圈在李笑笑的腰上的手微微松泛,沿着她平坦瘦弱的小腹向上,粗粝指腹撩起嫣红的颤栗后,感受着小公主在自己怀中紧绷着的身体,陈菩低笑着坐起:“寡廉鲜耻,这是厂公罚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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