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把目标先定为caster,master应该没有意义吧。”
一边整理着在棉被下弄乱的发,saber一边将棉被盖回到云图身上。
“还是把caster定在最后吧。”
刚说完,云图立即感受saber不赞同的视线。
“我知道,他随随便便就能来我梦里晃一圈,也能轻易在梦里就赶我出局,但是,我们不清楚他的底细与实力,那时候archer也表现很明显的忌惮,贸然攻击只会让saber陷入不利的位子上,”云图一点点说着自己的想法,“而且caster这个阶级擅长的就是阵地,saber的阶级特性却更擅长正面迎敌,要想击败caster只能把他引出来,所以还是先将目标放在别人身上比较好。”
一边说着,一边不知何时已经低着头开始把玩自己手指的云图在说完她的想法后,抬起宛如包含了星尘般明亮的眼,羞涩似的以仰视的姿态看向saber,眼尾微微弯曲着。
“不过好开心呐,saber的战略是以我的安全为出发点吧,明明圣杯只有servant才能触碰到,而且失去master的servant也能在现世存在一定时间,我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魔术师……谢谢你,saber。”
怎么回事,这种奇怪的,在胸腔内充斥起来的情感。
saber翠绿的眼镜难得的露出一丝空茫。
“saber,稍微聊聊天可以吗?”
“可以哟,”仅仅眨了下眼便恢复常态的saber摆出一如既往的笑容,好似发生什么事态都能温柔包容般的回应着master的话,“困了的话轻随时告诉我。”
“差点在梦里没命,怎么可能这么快想睡。”
“是是。”
又是这种语调,不过算了,反正就阅历来说,saber的确比她成熟太多。
“saber,梅林是什么样子的?”
“梅林?”saber有些疑惑,“为什么会突然想到梅林?”
“因为梅林是辅佐saber的魔术师啊,虽然完全无法与他相比,但是稍微有些好奇也不奇怪吧,毕竟亚瑟王的传说可是和梅林分不开的。”
“很在意吗,之前曾与我相伴的人?”
相伴?
诶,梅林对saber来说果然很重要啊,不过毕竟亚瑟王的一生可是多次出生入死,与同行之人的感情她这种普通市民是理解不了的。
“与其说在意和saber你共事的人,不如说是好奇,传说中的人物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顺便,最好奇的是saber是怎么带上绿帽子的。
不过saber即使看起来再好说话,作为男人,被问这个问题绝对也会生气的。
估计还会分分钟转b阶。
“传说中的人物,”轻声重复着,不知想起了什么,saber低下头发出低低的笑声,“真实的大家可和现在的传说完全不一样啊,就说梅林,虽然性格让人头疼,但就外貌来说,是个美丽的女孩子啊。”
“女孩子?咦!”
医生,快,梅丽!你就要登上宅生巅峰了啊!
在master越来越感兴趣的眼神中,saber说了很多过去的事,他所叙说的故事中没有战争没有王权,只有和圆桌骑士以及魔术师相偕走过的那些岁月。
笑容温柔的太过美好。
云图眼皮一沉沉的粘合在一起,却仍然无法将那张笑脸用黑暗取代。梦中,翠绿的草地,蔚蓝的天空,雪白的云层,肆意洒脱的少年们用爽朗的笑声惊起了觅食的鸟……
saber看着抱着小腿,下巴枕着膝盖就睡着的master,月光透过纱帘洒在漆黑的发上,反射出明亮的带着蓝色的白,安逸而宁静。
回过神来时,那柔顺的发已缠绕在指间,再看向女孩,手下滑落的发遮挡住了她的半张脸,这应该会有些痒,saber想着理所当然的将手下移,替她将发挽起。指尖触及她脸颊时,又因触感太好而流连起来。
啊啊,在笑啊。
看来做了好梦。
真好呐。
saber突然有了强烈的愿望,希望圣杯战争结束后,接下去的每一个晚上,眼前的这个小姑娘也能以一脸幸福的表情入睡。
希望单纯天真又温柔的小姑娘永远保持下去,无需经历风雨,无需成长,无需被烦恼缠身……这种突如其来的情感就像他最初成为王时,希望人民不必担心温饱,担心灾病,担心战乱那般。
一股不自然的魔力波动将他从思绪中扯出。
打断了那份静谧,不知何时已在臂弯中的女孩也皱了皱眉,但不知是因为生活在安逸的年代,还是因为在信赖的servant身边,她只是茫然的睁了睁眼,又被saber安抚的拍了几下背脊便被轻易哄睡。
一边动作轻缓拍着master的背,saber一边若有所思的望向窗外。
不得不说,在这幢屋子外套着的结界真的很精妙,那位不知名的servant就在距离此处的一条街外也为发现屋子的异常。
就动机来看,这名servant应该是在“狩猎”吧。
阻止他也可以,只是魔力波动极有可能暴露这个据点。“”
不过现在他还不是太了解master心里对圣杯战争的定位倒地在哪里,应该说,他还需在确认一下master的底线在哪里。
说起来,她这个年纪的人,应该还要面对上学之类的情况吧……
早上一睁开眼,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云图竟然在脑内冒出这么一个古怪的念头。
难道是在休假?
今天就稍微调查一下这个世界的她是什么样的,以防出现有关圣杯战争以外的意外。
“啊,早上好,saber。”
一阵魔力波动后,穿着盔甲的英俊青年便站在了她的床边。
云图有些困惑的打量saber几眼,魔力波动很平静,没有战斗过的痕迹。
“欢迎回来,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稍微巡视了一下,”saber解除盔甲,一如既往的微笑着,“抱歉,早饭还没做,饿了吗?”
“完全不饿,不过,”云图偏了偏头,面部表情就与她现在的心情一般难以形容,“saber,作为一个王来说,你是不是太居家了点。”
似乎问了什么尴尬的问题。
不过saber的反应还是一如既往从容。
“master对王的印象是不是太刻板了一些。”
“可能吧,毕竟saber是我见到的第一个王……大概也是唯一一个。”
这个时代从事“王”这个职业的人实在少的屈指可数,而且离她的生活实在太遥远了,说起来,现在她和saber的交流也就像平常人一样了。
坐在餐桌旁,听着厨房中发出轻微的声响,云图打开电视机,她本来没有一大早看电视的习惯,但是现在也确实无事可做。
一开机便是晨间新闻。
说起来,她还真的没看过晨间新闻,大多的时候早上都是最忙碌,根本没有优哉游哉看电视的时间,就算是休息日,也大多用来睡懒觉了。
“今日凌晨,在未远川周边发现十三名女子尸体,受害者皆为女高中生,致命伤为颈部……”
尸体的画面并没有被放出来,只有那受害的十三名少女还活着时的照片——穿着着各种风格的衣服,摆出可爱的造型对着镜头微笑着。
年轻而鲜活的生命,就如同即将绽放的花朵。
“saber,现场都在未远川。”
将盛放着精致早餐的盘子放在她面前,saber拉过凳子在对面的位子上落座。
“早上去看过了,仍有魔力残留,但非常微弱,比起servant更像是使魔,”不过他的表情显然否决了使魔行凶的可能性,微微低垂下眼帘,saber以低沉的声音说道,“极有可能是assassin。”
“圣杯战争结束前,他们应该还会行凶的吧?”
“随着战局紧张,对魔力的需求量越来越大……”并没有说出尸体也会随之增多的话,saber在与那双黑色的眼眸对视时便止住了。
明明可以不管的。
应该听医生的话,等待那边的人将她传回便好。
但是……
“我对战略什么的都不懂,如果对saber来说我的想法过于天真或者会使你处于不利的局面,你可以不用理会,”云图低头开始拨弄手指,“我觉得servant也好master也好,用并不光明正大的手段赢得胜利我都能接受,但是将无辜的人牵扯其中,谋害平凡人的性命都是不能原谅的行为,所以希望saber能现将他们定位下一个对手。”
saber点了点头,应下的非常爽快:“我明白了,master,探察敌情的任务就交给我吧。”
虽然这个反应在她的意料之中,但云图还是有些惊讶。
“这样真的好吗,虽然提出这个要求的人是我,但是我既不是出色的魔术师,也不是这个地方的管理者,对对手的具体情况也并不不清楚,saber便直接答应下来。”
就连软乎乎的医生也一定会先抱怨几句,尝试着劝说一下。
虽然结果也一样。
saber伸手揉了揉她的头:“没办法啊,谁让我想让master保持这份天真。”
不愧是骑士王,真不得了……她又想下去跑圈了。
“天真并不是什么好的词汇啊。”
“或许吧,不过master的天真可是我想守护的珍宝啊,”像是丝毫感觉不到自己的话有多能拨动女孩子的心一般,saber理所当然的说道,“在与我相遇之前,master一定是被人小心翼翼呵护着成长的吧,所以我也不能输啊。”
“……狡猾,太狡猾了,saber,对女孩子说这种话是犯规的。”
藏起热的发烫的脸,云图拨开saber揉着她脑袋的手。
“可master明明一点都没心动啊。”
这就是你随意撩她的理由?
saber侧头看了她一会儿,直到被云图察觉也未将视线收回。
“怎么了?”一边询问的同时,云图下意识的用手背擦了擦嘴,并没有沾到什么。
“呐,master我并没有评价你的人生的意图。”
saber坐正身子,碧绿的眼一如既往的干净透彻。他的这句话刚说出,云图也绷直了脊梁,以一副严阵以待的表情与他对视着。
“请说。”
“初次见面的时候,master给我的感觉是活泼开朗容易相处的小姑娘,”saber垂眸瞥了眼云图忽然收紧的手指,语气缓慢道:“但是三天相处下来,却发现master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般,虽然会说直白的话,但所说的话既不会损害自己利益也能令对方感到开心,而且越是相处紧密,便越能发现master所行所想都小心翼翼。”
“……saber的意思是我很虚假吗?”低下头,云图看着自己的手掌,微微屈起手指,似乎想要抓住什么,又似乎想把什么都从手心中放走的模样。
“并不是,我很喜欢master,所以想要更了解你。”
云图诧异的看向saber。
“现在是白天,即使要收集情报,时间也太早了些,而且昨天晚上master听我说了这么多,今天也该由master来说了。”
“我来说么,”曲起右手托着下巴,云图的看似将视线投在saber脸上却并没有焦距,“我有一对非常宠我而且也很开明的父母,所以我可以自由自在的过我想要的生活,但是这些生活都是在父母庇护下才能有的,等父母老后,家主的位子最后还是会落在我身上。”
“家主?”
“别看我这样,也是云家的继承人哟,”说这话时,云图笑的露出了一对小虎牙,“云家一向自喻隐士,实则一直在发展,即使老底子的术法都丢失了,却也一直没有放弃对新式魔术的探索,所以云家的家主在魔术师协会中的发言也是很受重视的。”
“即使是这样,master似乎对魔术并不敢兴趣,也并没有去了解。”
“恩,但是分家里和我同辈的人魔术天分都不如我,我撂不了担子么。”随随便便的将这个话题打发过去,云图继续讲自己的故事:“我最后还是会继承家族,但是没有人教我怎么做一个家主,父母又常年不在,云家很多决策都是父母告诉我,然后经由我的口传达出去,难免会有些决策让家里的人不满,而且我又个孩子,只能讨巧些小心翼翼些……不过平时我都在实验室里,除了必要的时候,基本过的就是普通人的生活。”
其中,父母除了让她代话之外很少与她联络,但零用钱给的很宽裕,以及几乎每周都会和她聊上半个小时天听她说话或为她解惑的罗曼,便不用细说了。
一长串话讲完后,云图下了结语。
“不过,也只限于这几年而已,人总是要长大的吧。”
所以终有一天还是会老老实实的开始学习魔术的意思么。
saber默默的把她的话听完,没有说出评价或者安慰的话,还是一如既往的露出温柔的好似能包容一切的微笑。
“我开始期待master长大后的模样了。”
“肯定不会辜负你的期待的。”
话虽这么说,但是圣杯战争结束后saber回英灵王座了吧,而且她也会回到属于她的世界线上,即使将来还有参加圣杯战争的机会,也很难在遇上saber。
这么一想还真是有些落寞啊。
【啊,抱歉,小云图,之前睡得时间太长了,都没联系你,有发生什么事情吗?】
脑内响起熟悉的声音,云图的表情都随之柔和起来。
果然还是想快点回去啊。
“master,突然露出很温柔的表情啊,”saber疑惑的望着她,“之前便注意到了,master的表情经常会突然变化,是在以某种方式联系什么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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