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危机!医生,saber好像察觉到我在和你聊天了。
【诶?先随便扯个慌隐瞒过去吧,这边已经捕捉到小云图灵魂的位置了,只要在拖延一段时间便可以将你转移回来。】
——……医生,我想等圣杯战争结束后再回来。
【等,太危险了。】
——但是把我们召到迦勒底其实也是为了战斗吧。
【不一样啊,迦勒底现在的机制都是以保障master生命安全为目的研制的,但小云图,在那个世界你可是没有后援的啊。】
——但是,参加圣杯战争的英灵都是有想要实现的愿望的吧。
【并不是……算了,真是的,不要让我担心啊,小云图。】
——保证毫发无伤的回来。
“master?”
“是家族那边的支援,”云图点点自己的太阳穴,“就像master和servant之间的联系差不多的聊天方式,对方是个很可靠又博学的学者,可以给我一点意见。”
“恩……”saber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鼻音,还不待云图去琢磨那声中的含义,便又接着说道,“master是家族的重要成员,如果完全没有保护的话才奇怪。”
“保护么……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医生确实算是我的导师。”
这么说或许很矫情,但罗曼也算是她心灵上的壁垒吧,云图一想到无论遇到什么事好像都能淡然笑着应付过去的罗曼,心里就觉得非常踏实。即使她也知道那个医生既不可靠也没有武力值,但就是觉得,只要有罗曼在身后,她受再大的伤也能痊愈。
大概是盲目的雏鸟情节?
“先不提这些,虽说白天出门不会有太多收获,但难得来这个时代,换身衣服吧saber,我们出去采集情报。”
她还从没有来过日本,即使时空不同,想来和她那个世界的日本也不会有太多的不同,唯一可惜的就是没有被送到北海道,北海道的美食在国内邮购还是挺贵的。
“遵命,master。”
大约是因为晨间新闻,普通市民若是没事便窝在屋内避免上街行走,整条路上空空荡荡的,现在逛起街来反倒有些寂寞了。
索性并不影响店家做生意,街边的店门还是敞开着,只是少了来往匆忙的行人。
闻着香甜的气味,云图像一只寻找食物的仓鼠似得鼻子一耸耸的在前头到处窜着。
saber始终保持着一步便能冲到她身前的距离,步履悠闲的跟在她身后。
“master刚吃过早饭吧。”
“恩……我也只是看看,只是看看。”
看看么……
saber那双翡翠色的眼,以探究的神色看着走在前方毫无所觉的少女。
从她所居住的房子来看,绝不是为了圣杯而构建的据点,而是已经定居已久的住所,屋子从内到外都充斥着生活的气息,但云图给他的感觉倒不像是屋子的主人,反而更像是暂时的借住者。
而且这条街离她的住所不远,若说一次没来过那是绝对不可能。
可她现在的神态看起来,对这条街确实是完全陌生。
但若说她是云图的顶替者,她又确实是云图本人无误。
这种微妙的差异感究竟是……
“master是初次来到这条街上?”虽然直接问,他的master一定不会隐瞒,但是saber还是选择迂回的方式引到云图自己说出来,“从master的住所到这条街并不远吧。”
“……恩,”云图脚下一顿,然后停在原地,似乎在思考了一会儿措辞后,转身面对saber,“就像saber察觉的一样,我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当然,我也是云图本人,是saber的master,会尽全力的让saber获得胜利,这点saber不用质疑。”
云图本以为saber还会问什么,她也做好了回答的准备。
saber也确实问了什么。
“master对这异乡的景色还满意吗?”
云图微愣,她很快理解了saber绅士的体贴,放空的神色最终化为笑容:“saber你啊,总是说些出乎所料的话……与其说满不满意,倒不如说因为都是在城市里,忽视行人的语言,和故乡那里的城市也没什么太大的不同。”
“但是要留意时间啊,master,悠闲的时间只截止在黄昏前。”
“了解。”
距离夕阳来临前,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即使是为了战斗而来也不能辜负美景与美食。
时过正午,阳光越加温暖。
由北而至的风拂过海面,金灿的磷光微微晃动,倒映在海面上的红色大桥此时反而比实景更引人入胜。
事实上,这座红色的,现在被海面遮去光芒的大桥算得上冬木市的地标,是不少来冬木游玩的游客必然会参观之处。足足有五十米高的,横跨江两岸的大桥被漆成朱红色,气势十足的桥身上点缀着难以数清的霓虹灯,到入夜之时,这座桥便宛如冬木市的眼,叫游人难以将视线移开。
作为景点,海岸边,相隔几米便放置了一张长椅供有人休憩,平时不少情侣都会相互依偎在此处对着美景说些缠绵的话,不过今日似乎因为凶杀案的缘故,岸边的情侣少了很多,空出了不少椅子。
在离登桥处稍近些的长椅上,金发的异域青年以及黑发的少女并坐在长椅上,二人的姿态并不亲密,却弥漫着难以令人忽视的融洽。
云图正怡然自得的靠在椅背上,冬日正午的阳光温度适宜,笼罩在人身上令人从骨子里开始变得慵懒,远处隐隐传来一阵歌声,咏唱的似乎是哪一段截取的歌剧,之前紧绷的神经在此时完全松懈下来,神情恍惚间忽然感觉到手被人紧紧握住。
“saber?”被紧捏的手令她感觉到了疼痛,云图恍然回神,立即意识到危险,双目也再次明亮,“还真是大胆啊,这次的参赛者们。”
之前的archer也是在人群中向他们发出邀战。
这次的servant竟然在周边还有人的情况下直接攻击了。
也就是说,在攻击时,那方人员便已经做好了将无关人等全部灭口的打算了吧。
“克里斯提娜,啊,这个声音就是克里斯提娜……我的克里斯提娜……”
优雅的男声空灵的响起,仿若从远离尘世的低谷中传来,将所闻者牵引入幽暗山谷之中。
云图的神情再次有些恍惚,索性已经留了心眼,还不是太熟练的催动了颈间的魔术礼装,这次的魔术扰乱她仅仅只令她分神,便很快集中了注意力,并且紧张的看了眼saber。
大约是阶级的原因,saber的抗魔性很强,这种程度的魔术根本无法对他产生影响。
鲜红的爪忽然占据了她的视野,伴随着金属的撞击声,即将刺破她脖颈的爪便转瞬而逝,风压在她耳边“呜呜”的回荡,驱散那在她身边环绕不停的咏唱。
“我的,歌姬哟!”
随着他一声宛如呻/吟般的悲叹,四周的魔力开始动荡。
这名servant和他的master难道真的抱着将周围所有人都杀光的心思来对他们展开突袭的吗。
从对方的攻击手段看,已经能确定是assassin无疑,这般面对面的战斗原本对saber来说占据的是优势,但是此时为了顾及周围的民众,着实有些束手束脚,再者,assassin每一次与saber的交手都只是虚探,真正意图攻击的对象很明显是站在后方的云图,令saber不得不分心时时注意着后方的master。
又拖后腿了吗。
心中虽有不甘,但云图明白现在不是纠结自己立场的时候,她必须先想办法将四周的普通人隔离出去。之前archer的master所使用的大型魔术她并不会使用,而且那种大范围的魔术已经接近家族魔术领域了,若是比家族底蕴的话……
以血为引,召唤代表云家的使魔的话。
海岸边,以魔力涌动区域为中心逐渐弥漫起一阵白雾。
躲藏在迷雾中的生物似乎盘踞在了云图的身上,除了她的形体之外,就连气息都难以被察觉。
若非是saber与她有魔术回路链接,几乎都要认为她已经消失在了这片迷雾之中。
不是做的很出色嘛,他的master。saber握紧双剑,露出势在必得的笑容,翡翠般的眸子里闪烁着光亮,再无顾及的率先向assassin发起攻击。
这便是大不列颠的红龙露出爪牙的姿态。
随着saber无所顾虑的攻击,阶级的优越性渐渐显露出来,善于蛰伏暗处的assassin开始趋向弱势,即使是云图也能看出,只要不出意外,saber很快就能获得胜利。
以人之力所无法触及的魔力涌具成型体,还未待云图看清究竟为何物,断裂的树干便已经向她当头砸来。使魔护主的本能帮她躲开了攻击,在得到短暂安全的同时,云图也发现她并非是遭到了攻击,只是受到了波及。
她的servant,saber,双手有些颤抖的撑着膝盖从废墟中站起,甚至未站稳,身体便极快的运动起来,躲开了足以让他失去战力的攻击。
出现在这片战场上的第三名servant立于废墟之中,带着铁质牛角面罩,雪白的发下是古铜的身体,相较于saber来说更为魁梧的体型无不昭示着这具身体里所带有的力量。
仅是一眼,云图便能看出这名servant被剥夺了理智。
他的阶级也更容易被猜测。
berserker。
难道berserker与assassin的master联手了么。
虽然单独看这两个servant的数值,并不如saber,但他们联手,一个正面进攻一个伺机而动,实在找不到更好的搭配了。
saber的手还稳稳的握着剑,看似胸有成竹,实则已经破绽连连。
他的鬓角处已经隐隐映出冷汗。
若是现在唤出宝具真名的话,saber有信心能一举解决掉面前的两个敌人,但是此刻便放出真名,他的身份便在其余servant中暴露无遗,立场会变得非常被动,况且此处的魔力已经完全被搅乱了,他无法保证释放宝具时不会波及到隐于迷雾中的master。
看不见的剑以灵巧的招式再次挡开袭向他腰间的爪刃,虽已经以最快的速度躲避,但还是被berserker攻击的余力击倒,身体贴着地面滑出数米,金属的盔甲与地面摩擦出火光,甚至冒出了焦味。
再这样下去,不用三下,saber就会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saber,释放魔力吧。’
saber微微一怔。
释放魔力便是将魔力大幅度的集中在四肢及武器中,甚至连用来维持风王结界的魔力也完全投入攻击中,敏捷与力量都会明显提高,相对的,对魔力的需求也会提高。
saber能感受到master将魔术回路完全对他敞开,蓬勃的魔力与生命力混杂在一起,诉说着少女对他的信任。
失去束缚的风王结界在黄昏中炸裂,搅动了气流,如同小型的飓风,柳叶似乎和海水一起旋转,沙粒成为了空气的一部分。
太阳的余晖被遮掩了,但在一片昏沉中,金色的剑像是指引方向一般闪闪发光。
只有剑的周围还是平静的,青年金色的发微微晃动,白银的盔甲散发着月辉般的光芒,蓝色的衣袍外披着同色的坎肩。
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
数值提高了。
以更快的速度,再被风王结界击倒的berserker站起来之前便已经出现在他面前,金色的剑闪烁着叫人无法直视的光芒,在鲜血喷涌之前更快的击散了berserker的灵基。
一场战斗结束的太快,期间险象迭生,没想到就如此简单的分出了胜负,第一次见识到战斗的云图还无法接受。
就这样结束了?
assassin的master早已明智的让他离开了战场,隐蔽气息的能力让他难以被追上。saber手中的剑化为灵子消散,走动时,金属发出了轻微的碰撞声。
“没想到我竟然能以这样的形态为master战斗。”
风王结界在解除的同时,将魔力编制的雾驱散。
saber低头的同时,云图也同时将头抬起。
“不知现在的我,能不能符合master你的期待。”
云图怔怔的看了他一会儿,眼内一点点汇聚起了水汽,红色也逐渐晕染了眼眶。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妥,她一边低下头一边揉了揉眼。
“嗯,很帅气哟,saber。”
“master?”
saber半跪下身,仔细的看着小姑娘的脸。
“怎么了?”
云图摇了摇头,咬着下唇,紧握双手,像是努力压抑着什么。
最终,她还是抑制不了身体的颤抖,忽然张开手,环住saber的脖子,就着saber半跪着的姿势,将脸埋入saber的颈间。
在看到saber浑身是伤,几乎无法站起的模样,云图第一次真正感受到战争,也第一次明白,有时候觉悟无法负担起现实。
“saber,一定很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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