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云图挺弄不明白的,为什么阿尔托莉雅明明是被绿的那个,但是见到兰斯特洛反而这么气息。
理直气壮让他自杀才对吧。
可能里面的沟沟道道她不懂吧。
“但是现在不行,saber,这里会被恩奇都的宝具波及到的,必须赶紧到达岸上,而且岸上聚集了这么多servant,不能把爱丽丝菲尔夫人单独留在那里。”
“……”阿尔托利亚抿紧双唇,并没与挣扎太久的,将云图抱紧就往岸上移动。
化出的盾牌加上结界的稳固性,将身后的导弹拦下,反作用力被抱着她的阿尔托利亚承担了大半,即使如此,她的手还是麻了大半。
银色的锁链从空中穿刺而下,牢牢的将黑色的战斗机钉入湖底。
在危险排除后,锁链化为金色的灵子向空中上升,与此同时,魔力也在空中如同压缩般不停凝聚,预示着宝具即将落下。
云图抱紧阿尔托利亚的脖颈。
“快!”
如同流星一般的宝具划过夜空,刺穿围绕在空中的薄雾,耀眼的让人双眼都因无法负担而变得酸涩。
——人子啊,紧系神明吧。
这是链接人类和神明的锁链。
这是用来将吉尔伽美什拉回‘正途’的锁链。
现在,他是恩奇都。
刻意压制的力道比完全释放对恩奇都来说更加困难,除了胡面的震动之外,连冬木大桥也没被掀翻。
站在离岸及近的湖面上,云图踩在湖水上看着已经消逝的金色光点。
连那白色的人影也看不见了。
她比神智更快的,已经开口呼唤她的servant。
“恩奇都。”
下一秒,回应她呼唤的,金色灵子在她面前凝聚。
绿发的天之锁平静的说道。
“我在,master。”
“我先去爱丽丝菲尔那里。”友善的微笑着,saber转身往另一边跑开,她非常清楚,若是出自master的命令的话,即使她拒绝,也只能伤害面前这个小姑娘。
“等一下,saber,”云图叫住她,“你认识这面盾吗?”
阿尔托利亚给她的反应是与这面盾非常熟识。
“……嗯,”阿尔托利亚站住身体,犹豫片刻后,她说道,“还是留给你本人自己发现比较好,这个盾的来源以及使用这面盾的人的身份。”
如果是亚瑟王的直觉的话,云图是绝对相信的。
她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谢谢。”
阿尔托利亚摇了摇头,表示不用道谢后,转身离开。
在阿尔托莉雅的身影彻底远离后,云图面色沉了沉。
“不知道为什么,我对兰斯特洛那一组非常在意。”
“我明白了。”恩奇都点了点头,便要隐去实体去跟随兰斯特洛。
“咦?不用啊,恩奇都,”拉住他的衣角,云图睁圆了眼睛,“冬木战争的始御三家,爱因斯贝伦、远坂都已经出现了,而且另外几名servant的master也已经知道了,兰斯特洛的master应该就是间桐家了,这种大门大户不用特意跟随的。”
恩奇都的反应果然很奇怪。
不能太过切入servant的内心……不能太过在意……
一遍遍这样告诉自己,云图却还是忍不住动摇了。
还是好在意。
“小恩,有什么让你特别在意的事情吗?”
恩奇都金色的双瞳,琥珀般的眸子望向她,身上的气息不再是让云图忍不住往他身上靠的宁静:“master。”
“嗯?”
“为什么突然对我冷淡了。”
“咦?”云图疑惑的望向他,“我一直很喜欢小恩,从来没有变过哦。”
恩奇都眯了眯,自言自语般的:“是么。”
感情上虽然没有冷淡,但是肢体上的接触确实是减少了一点。
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也是云图说不出口的。
“嘛,小恩在意的就是这件事情嘛?”妄图转移话题的,云图一边叫上alter,一边和恩奇都快速赶往间桐家。
“是的,”恩奇都直白道,“让我在意到忍不住切些什么。”
“……”
简单明了表明不爽。
将心比心,原本她对恩奇都确实非常亲昵。
没有危害的,外形可人的,气息宁静的。
忍不住就想要亲近这样的存在。
“抱歉啊,小恩,是我没有处理好,”帮助恩奇都纠正性别的计划可以扔掉了,云图蹦到他边上环住他的腰,脸埋在他身上,呼吸着那好闻的气息,“我对小恩超喜欢,一直都超级的喜欢。”
恩奇都将手按在她头上。
身上的气息依旧是宁静的。
恩奇都愿意做女孩就好啦,可以一起逛街洗澡吃饭睡觉,同进同出,想想就是天堂。
“喂!”
过来集合的alter再次露出轻蔑的表情。
“又开始黏黏糊糊了吗,这让人恶心。”
完全已经习惯了,这幅态度。
担心没办法在路上堵住berserker那组的,云图催促着两个人赶紧抄近路。
间桐家好歹成立这么多年,如果让master回到间桐家的魔术工房,贸贸然闯入估计要废好一番的力气。
“master,那个人应该无法回去,”恩奇都在吉尔伽美什的船上时确实看见远坂时臣在和berserker的master打斗,就算没有看完,可知道应该输的很惨,不过从berserker后面还在战斗就能推断出来,他的master还活着,“建议在那幢楼附近寻找。”
云图顺着他的指尖看去。
“那就分散寻找好了。”
这丫头绝对已经把她的阶级忘记掉了吧,已经被使唤习惯的alter只是用不耐烦的长音应付般的说着:“了解——”
“知道了,master。”
看着两人一个穿着常服拖沓着步调离开,一个直接解除实体,云图也顺着直觉找了个方向快步寻去。
等等,那个人……教会的?
云图感觉从背脊开始因为那个男人的出现而冒出冷汗。
倒不是说那个背脊笔挺的男性做出了什么危险的举动,他只是站在一个躺在地上的身形狼狈的男人身边,仅仅只是站着,在发现她时,看向她的眼神也空洞而平静。
就好像她只是个物体一样。
就是这样才让人心惊。
绝对不能露出恐惧的神色。
云图绷紧神经,面上不显的,露出宛如稚童的微笑。
“好巧啊,您是教会的人吗?”她又靠近了几步,没问题的,现在身上武装充沛,没问题的,想着,她仿若质问般的说道,“阿勒,这位master的servant还在,因此还不能被教会收留才对?”
男人面向她。
“确实,教会也没有要插手的意图。”
说着,他干净利落的转身离开。
实在是奇怪的人。。
云图默默看着他离开,确定没有危险之后,小跑到地下那人身边蹲下身,小心的将他的身体翻转后没有防备的被他的脸吓了一跳。
半边的脸还算正常,虽然远算不上英俊,但还算是端正。
另半边的脸却布满青筋,无法完全合上的眼眼球浑浊,硬要形容的话,就是不像一张活人的脸。
云图刚要掀起他的眼皮查看他是否还能救回来,在手指触到他皮肤前,突然看见他脸皮上遍布的青筋滚动了一下。
不是错觉。
总之先把servant都叫回来再说。
alter非常不愿意帮忙搬运地上的间桐,而且露出恨不得踩一脚甚至烧掉的表情。
还好恩奇都完全不介意。
云图让恩奇都将他放到废弃的工坊里,以防万一的,让alter在外界巡逻,避免出现不必要的意外,比如治疗时的法阵被普通人看见之类的,或者被其他组偷袭之类的。
在间桐躺着的外围绘制上魔法阵,然后用魔力进行短暂的治疗。
因为学习的都是如何治疗servant,真正遇到活人的时候,云图却觉得有些不知所措。
她看向边上的恩奇都。
“小恩。”
恩奇都平静的望向她,带着淡淡的笑意。
月光透过从他背后撒入,给他的身体镀上了一层朦胧的光圈。
白皙的皮肤让若能反射出光芒。
精灵一样。
“你之前说过的吧,只要注入足够的魔力,你也能像许愿机一样实现愿望。”
恩奇都颔首:“是的,master有什么愿望吗?”
“让他恢复神智保持生命体征需要多少魔力?”如果付出过高的话,云图只能选择放弃这个人,她原本便需要支付两位servant的魔力,必须先考虑己方才行。
嘛,心里总是会隔音一段时间,但也没办法。
“只是这种程度的话现在就可以。”恩奇都在她身后蹲下身,将手张开搭在间桐的胸口,白色的光芒在他指尖闪烁。
云图立即听见男人大力的传了口气,双眼也逐渐有了焦距。
恩奇都收回手。
“我们没有恶意……暂时没有。”担心她因为紧张情绪波动过大引起身体不适的反应,云图率先解释道,“我叫云图,确实为berserker而来,但没有必要我不会对master出手。”
况且他的状态哪怕云图不出手也会死。
不过,从他的状态看,他的魔术回路根本支付不了任何一个阶级的servant所需要的魔力,但却没有指使servant去攻击普通人夺去魔力。
虽然不太理解为什么这样还要参加圣杯战争,但这人应该是个温柔的人。
“你的名字呢?”
“……间桐……雁夜。”
间桐雁夜看着在他边上坐下的小姑娘。
过不了几年,凛和樱也就那么大了吧。
“间桐……”云图看见他微微皱起的眉毛,感觉他好像不喜欢这个姓氏,便换了个称呼,“雁夜先生您为什么参加圣杯战争……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有点好奇……您的身体参加圣杯战争看起来很勉强。”
很有可能圣杯战争没结束就被berserker折腾死了。
不知道为什么,雁夜很愿意和她说说话,即使两方的立场很有可能是敌人。
他艰难的坐起身,看着他那么困难的样子,云图忍不住扶了他一把,又因为自己的动作有点像去敬老院看望孤寡老人,她自己忍不住勾了下唇角。
“因为,又必须要救的人。”
“是生病了吗?”虽然知道再问下去就不妙了,但她还是忍不住多开了下口。
“不是,”雁夜摇了摇头,边上的女孩子看上去单纯简单,反而让他更加想起樱的遭遇,“要是得到圣杯的话,樱那孩子就自由了。”
虽然说得含糊,但云图稍微能明白一点。
又是古老魔术世家的弊端,世世代代追求圣杯什么的。
“这样啊,但是,就算这样,我也不会放弃圣杯的,”云图点了点头,看了一眼他的脸,目光扫过他的身体,这种惨状绝对不是天生的,应该是为了让魔术回路更加茂盛而人为的,从他拼上命也要获胜的举动不难推断,那位叫樱的待遇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唔,我可以帮你把那位樱带出来……。”
虽然是魔术世家的弊端。
每个魔术家族都有家族的继承方法,她不应该插手。
但是……看不顺眼,在能力范围内去插一手也无所谓,况且,她觉得这种家族真的可以少一个算一个了。
用上这种手段不是正好说明了间桐家已经没有优秀的魔力继承人了么。
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需要我做什么?”间桐雁夜有一瞬间的犹豫,他清楚间桐脏官的可怕,但是能驾驭两名servant还游刃有余的小姑娘,说不定可以……
“把间桐家的魔力构造,结界还有弱点攻击方式都告诉我。”
间桐雁夜看了她片刻。
“我明白了……”
将间桐家的传承方式告诉她时,云图差不多已经了解了樱到底是什么人。
远坂家过继到间桐家的次女,一个六岁的小女孩儿。
更改魔术结构无论是那个家族的手段,对当时人来说都是痛苦的。
宛如抽筋换骨。
“但是稍微能理解远坂家的做法,”发现间桐雁夜皱起的眉毛,云图连忙摆了摆双手,“不要这样瞪着我啊,小樱真的这么出色的话,没有家族庇护,她可能会被魔术协会封印指定,而且有很大的可能。”
“封印指定?”
云图点了点头:“抛去一切原由,简而言之就是把魔术师泡到福尔马林里,做成可控研究的标本。”
“当然远坂家下任家主也可以抵住魔术协会的威胁保护那孩子,前提是她有足够的实力……不过据我所知,现在没有任何一个魔术家族有抵抗魔术协会的勇气和实力。”
云图冷静道。
“……”
“哦?看来你并不是什么都不了解么,”金色的光芒在角落里显现,穿着白色休闲装的王者倚在柱子上,也不知究竟来了多久,猩红的眼仿若洞悉了一切,他问道:“即使这样还要继续战斗下去吗?”
啊。
作为家族继承人,这点政治敏感都没有怎么可能。
灵子转移绝对是犯法的,当事人如果不是她自己的话,也会上书禁止。
毕竟她也会害怕,万一有人穿越回过去,从根源上消除云家。
而且,当事人不是她的话,她也会畏惧那个人。
与众多servant建立契约,万一想要掀起战斗的话……将心比心,她也会要求将所有的servant遣返。
没有什么公不公平的。
这就是现实。
云图明白,她也面临着封印指定的危险。
但因为她是云家的家主,处境还稍稍好一点。
“我当然会战斗下去啊,英雄王,因为察觉到了一切,我才要战斗下去,然后变的更加强大。”
只有足够强大才能让人类由畏惧变成绝望。
如果不是处境不允许,云图或许也会对眼前面对的敌人感到绝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振聋发聩的笑声,吉尔伽美什笑的几乎直不起腰来。
“有趣,真的有趣,只有这样才配的上本王的对你加以的关注,”金色的光芒闪现,下一刻吉尔伽美什站在云图的面前,“再让我多看到点吧,你挣扎的样子。”
红色的眸子闪烁。
“啊,对了,听说魔术协会派了一个魔术师过来。”
他转身自说自话的离开。
“你应该认识。”
“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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