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诺德夜间没和他们一起行动,就和他的作风一样,招呼也没打,云图也没去问,想想就知道去应付伦敦来的人,也给他们制造调查的时间。
云图领他的情。
“接下来的行动方案就是等天黑了。”
罗马尼温和的笑道:“难得选择等待的策略么。”
她当然不想,官方人员都来了,等的时间长了事情绝对会越来越麻烦,但此时这是最稳妥的办法,想着,云图还没表态,就听见一道平和温润的声音响起。
“master。”
被声音惊了一下的云图下意识的按了一下裙摆,她都快忘了恩奇都的存在了,此时他突然出声让她又因为servant藏身在裙子里感到不自在,而且虽然因为灵体化没有触碰的感觉,但也改变不了恩奇都是缠在她腿上的事实。
“怎么了?”
“只要在这个土地上的存在,我都能够察觉到,不介意的话,我可以直接通过土地查找开膛手杰克的存在。”
恩奇都确实有能从大地感知气息的能力,可以说是最擅长侦查的servant了,忘了他这个能力对于master来说还真是非常失职的。
“那就麻烦你了。”
话音刚落,恩奇都的声音又马上响起。
“没有察觉到开膛手杰克的灵体,但是有察觉到她的气息,虽然被魔法阵遮掩非常微弱,但还是在存活的状态。”
“恩奇都先生真是可靠啊,”玛修不免感叹道,接着又担忧的将视线上移看着云图的脸:“小杰克是被魔术协会抓住了吗?”
这个设想倒是也有可能。
应该说有很大的可能。
“恩奇都,魔法阵在哪里?”
“就在教会的地下。”
这么迅速?
不知道为什么云图直觉事情没这么简单,而且她扫视了一圈三位亚瑟王的表情,除了亚瑟那依旧白板的脸以外,阿尔托利亚和阿尔托斯都皱起了眉,以这几位超凡的直觉来看,恐怕也是觉得事情不简单。
而且那句亚瑟王归来是什么意思,虽然确实归来了,而且还归来了不止一个。
“那恩奇都,麻烦你在查看一下小云图她们在街区下水道查探到魔力异常的情况,”罗马尼出声,“能不能查找到魔力的来源以及去向。”、
“虽然很微弱,但已经快完全把伦敦包围在其中了,”恩奇都的声音顿了顿,他声音中也带着困惑,“我对这块也不太清楚,但并不是单纯的将城市包围,还有些奇怪的纹路。”
玛修和云图对视着:“前辈,难道是在准备魔术阵?”
“下水道完全隐藏在地下,能有图纸就好了,”而且云图对魔术阵也就半桶水,或者说就一个水桶底的水,“不过魔术阵应该没启动,甚至没绘制完全,不然的话我们走进走出不会没有一点感觉。”
“master,”阿尔托利亚严肃道,“我担心这是大型的吸取人精力的魔术阵,万一启动,整个伦敦的人民都会有危险。”
“那些被吸取的精力会在哪里,那么庞大的魔力会被用来做什么,这也是令我非常担忧的。”阿尔托斯接着说道,皱起的眉看起来也是忧心忡忡。
云图点了点头,转向三位亚瑟王:“我和玛修不能灵体化,以实体的方式对魔术阵进行查探可能会引起人民的注意,现在可能还有魔女狩猎存在,魔术师的身份要尽量隐蔽,所以就麻烦你们去查探一下伦敦地下的魔术阵。”
阿尔托利亚直接开口拒绝:“不行,master,太危险了,这边还有这么多黑巫术,以及群体聚会。”
“恩奇都一直在,”云图说着,又将脸转向玛修笑道,“而且我和玛修一起经过这么多的特异点,这些交给我们完全没有问题。”
如果是法兰西的时候,确实交给她们非常让人担心,此时这两位即使无法称得上独当一面,但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却看着让人觉得无比踏实。
“……那就交给你们了,”阿尔托斯碧色的眸子温和的注视着眼前的小姑娘,微笑道,“但请不要勉强,遇到危险的时候请呼唤我们。”
云图大力的点了点头,做了保证:“分头行事之后,所有情况就由你们自己判断啦。”
说着,她注意到一直没说话的亚瑟,下意识的和双目对视:“亚瑟,有什么需要叮嘱的吗?”
金色的眸子微微眯了眯,亚瑟勾了勾唇角,伸手轻触了一下她的脸颊:“那么请让我早些见到你。”
云图还没说话,阿尔托斯已经一只手按在亚瑟肩膀上:“该走了。”
“那么,我们出发了,请务必小心。”阿尔托利亚郑重的说着。
送走三位亚瑟王,云图看向玛修:“那么我们也用魔术师的方法快点解决这个问题吧,伦敦的官方人员已经来了,尽量不要让他们触及到那个领域比较好。”
“话是这么说,但是我觉得还是和那位阿诺德先生打一下招呼比较好,毕竟伦敦里的人多,要员也多,以防万一,还是通个气安心些。”玛修皱着眉说着,“而且在那个官方人员来了之后,我总觉得有不一样的气息在里面,那三位可能也已经察觉到了,不排除其中可能有和格雷尔先生一样的存在。”
气息这种,云图是感觉不到的。
“恩奇都呢?”
“不是人类,不是servant,也不是什么好的气息。”
这个特异点还真是有很多奇奇怪怪的存在。
罗马尼也出声:“我担心的是这个村落这么大动静的改造可能和某位要员有关,你们直接下去指不定会遇上什么你们从没遇到过的情况。”
“但是担忧来担忧反而绊手绊脚。”云图接话道,但两人的话都很有道理,她对恩奇都问道:“恩奇都,阿诺德先生现在单独待在一处吗?”
“刚刚和那两人分开。”
“那走吧。”
见到阿诺德的时候,他正站在一块琉璃窗前。
“阿诺德先生,伦敦有危险。”
还真是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玛修忍不住看了云图一样。
阿诺德灰蓝色的眸子转向她,一张俊秀却像刀子一样冰冷的脸无论放在哪里都让人忍不住偷偷注目,他没说话,但云图已经将他们的发现一点也不隐瞒的说了出来。
玛修知道云图很少会看错人,她至今还没见到云图看错人过,但无视魔术保密协议直接告诉普通人,还是令她意外。
再看听完她说了这么一长串的阿诺德,面容没有任何变化,话里的字也不多。
“我知道了。”
也琢磨不清他到底什么意思。
云图已经点了点头:“那么我这里就行动了,他们可能会闻声而动。”
打完招呼,她就拉着玛修要出发,出乎意料的,阿诺德拉住她的领子,唇贴在她耳边,声音清冷的说道:“让凡多姆海恩先动。”
云图皱起眉:“让普通人先动手?”
阿诺德颇有生意的看了她一眼,留下一句话就比他们还快的就离开了此处。
“他一定会动。”
什么意思?
云图和玛修面面相觑。
“恩奇都,查看一下那个人的气息,看看什么时候进教堂。”
“教堂有人出动了。
恩奇都出声。
“目标是那两个人。”
云图更加觉得意外了,难道这次一切布置其实是冲着那位去的吗?或者其实是两件事只是正好将杰克牵扯进去了?还是这两人其实是同谋,魔术阵不启动就是因为这二人没到?
一想到杰克可能就在离他们这么近的地方,云图的耐心就会下降很多,光是冷静下来她就觉得自己已经进步不少了,坚持到现在还得谢谢教会的人这么没耐心。
正打算有所行动时,恩奇都告知那两人分开行动了,其中一人被绑走了,令一个人以极快的速度冲着他们过来。
事实上在恩奇都汇报时,云图已经看见了那个人的模样。
身材修长的黑发青年穿着得体的黑色燕尾服站在她们面前,右手放在胸前举止优雅的,彬彬有礼的开口道。
“这里并不是风景优美的度假胜地,不知二位女士在此处做什么?”
这个人很危险。
云图敏锐的察觉到这点,话说他应该也是死神之类的非人类吧,不然这种移动速度简直反物理。
“先生您为何在这里呢?”
“在发问之前不先回答别人的问题可不行啊,大小姐。”
青年温文尔雅的说着,微微眯起的眸子略带一丝阴郁的气息,反而越加吸引女性的注意。
这个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特别是对于女性。
应该就是魔性吧。
云图暗自掂量着,脑内响起恩奇都告知另一人已经进入教堂地下之后,她有些焦急。
万一这二人是同谋,伦敦的魔术阵在他们进入后就会启动的话,她必须阻止,给三位亚瑟王争取时间。
“玛修。”
以两人此时的默契,在云图唤了她一声之后,二人对视一眼便传达了想法,玛修对云图点了点头。
“我们是来拯救伦敦的,”云图转向那位长得异常好看的男性说道,“其他的信息都无可奉告。”
“哦”男人拖出一个意味深长的长音,“那么失礼了。”
云图在他手移动的时候向教堂跃出,玛修配合默契的用盾拦下青年的举动。
“医生,你觉得那个人什么来头?”
跑动间,云图问道。
“还在分析,不是人类也不是servant,也不具备神性。”
“了解,玛修那里就麻烦你盯一下,如果有危险就让她撤退。”
“就算你这么说,玛修那孩子也和你一个脾气啊,小云图。”罗马尼无奈的说着。
“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天生一对吧。”
“不是这么用的吧,天生一对什么的。”
习惯性的和罗马尼扯着皮,云图就听见恩奇都出声。
“master,已经进入教堂地下范围,我们直接突入吗?”
魔术阵一般都自带防御系统,就像当初第一次与giotto相遇时那样,她的魔术阵收到攻击后自动进行反击,万一地下的魔术阵也是这样的设置,她倒还好,达芬奇制作的礼装质量一向来超级棒,又有结界保护,但联系到伦敦,可能发生魔术协会和教会都镇不下来的情况。
这严重违反了魔术师保密协议。
即使云图并不在乎这种协议。
但偶尔也要关怀一下迦勒底魔术师们以及罗马尼的小心脏不是。
云图说道:“还是走教堂吧。”
教堂此时已经是空荡荡的了,阳光从顶部的琉璃窗照射进这空旷的厅堂,洒下一地五彩的光斑,给教堂镀上了一层迷幻的色彩,令云图有种进入了光怪淋漓的世界的幻觉。
她的世界也确实是光怪淋漓的。
这个教堂,在琉璃窗的点缀下显得梦幻而神秘,却找不到一丝神圣感。
她不免嘀咕道:“就像是电视剧里走过场的婚礼场景。”
罗马尼接口道:“确实,和搭建起来的棚子一样。”
云图立即道:“哇,医生,你尽然还看肥皂剧,作为宅男,你从来没让我失望过。”
罗马尼很明显的是哽了一下,隔了好久才委委屈屈道:“小云图,我发现你怼我怼的越来越熟练了。”
“这不是熟能生巧么。”
“这方面就不必了。”
在云图站在地下通道前,两方都不约而同的住了嘴。
她蹲下身,很奇异的就打开了沉重的锁,为了防止打开破旧铁门的声音惊动里面的人,云图布下了结界后才打开铁门,铁门内的楼梯间很黑,在走进甬道合上门后,那橙色的光才发挥微弱的作用。
地底下粘稠的空气充斥着甜腻的气息,带着一丝腥臭,令云图不自在的搓了搓胳膊。
显然地下有个结界。
但是结界的绘制方法非常粗劣。
即使是刚刚前往迦勒底的她来绘制,都能让走入其中的人只察觉到沉重,而这个结界竟然连里面的腥臭都没有去除。
不过这个腥臭也正好证明了,其中进行仪式的不是什么教徒,而是使用黑魔术的魔术师。
楼梯只有一条,顺着走就到达平台上,刚离开楼梯时,她所处的位置是这个空间最阴暗的地方,正好和明亮的圆台成反比。
台面上竖着一个十字架。
而十字架上,所缚着的正是让她担忧了许久的杰克。
心脏的速度加快,云图深呼吸着,也感受到恩奇都缓缓勒紧了自己的下半身以防止她冲上前去。
毕竟围在圆台外的黑袍人有很多,贸贸然上去必然有危险。
她细细打量着杰克,似乎察觉到她的到来,杰克垂着的眼皮抬了抬,但还是没有睁开,她背后插了二十来根管子,每个管子连接着一个玻璃器皿,她的血通过这些玻璃管流入器皿内。
平台与圆台的衔接处有一个凹槽,也不知道有多深,只能看到里面充满了暗红色的液体,根据气息判断,应该是不知道什么生物的血液。
云图按下快速跃动的心脏,深呼吸着让自己冷静判断目前的情况。
承载血液的凹槽引向下水道,据伦敦那里的魔力波动判断,应该是和伦敦连通的。
云图又找了一圈,在另一个阴暗处的铁笼里找到了那个伦敦前来的官方人员,令人意外的是,他看起来年纪很小,十二三岁的模样,不知是在抑制什么情绪一般的颤抖着,但那种情绪绝对不是害怕。空气中的魔力会被害怕这种情绪吸引,但并没有前往他那里。
不过也能理解。
在场的人感觉不到任何令人畏惧的气场。
特异点跑的多了,对那种存在几乎凭借直觉就能分辨出来,但这里显然没有。
超级弱。
但是是怎么制住杰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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