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也是做杂活做苦力,但比起以前来也太轻松了。
好几天了,张果果都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这样的工作居然真的存在。
也是托林大小姐的福才有的这份工作,虽然一开始张果果对这份工作很满意,但渐渐地她从旁人言论和一下细枝末节的地方发现,帐房的工作一直就是计帐,从来没招过杂工。
也就是说她应该干的活是算帐,但同事们都把自己的帐本捂得严严实实的,一点也不给她看。她发现了,原来她又被排挤了。只是以前被排挤是没活干没工资,现在被排挤没活干还能领个底薪。
这份工作来得蹊跷,相当于林家白养着她,这样的事肯定不能长久。
在张果果找到新的出路之前,另一个麻烦又找上门了。
一个以前一起工作过的男人找媒人向她提亲。
她一个短工,到处跑,和她一起工作过的人多了去了,完全想不起来是哪个。
张果果进帐房工作的事不是什么秘密,而且因为她的性别而传播得迅速,吸引了一群眼红的杂鱼。
男人一开口就是:“我不嫌你年纪大,不嫌你不好看……”
是听个开头就要打出去的程度。
媒人稍微懂做人一点,但也就那样,说这个男人踏实能干,老实善良,以前一起工作过,从来没排挤过张果果,也从来不说张果果坏话,林林总总地,总之,就是他做了个人。
确实,在一众嘴碎的长舌夫中,是有那么几个人对说闲话没什么兴趣,也不参与对张果果的霸凌,甚至偶尔还有一两个人帮她说话,但那又怎样呢?排挤张果果的人从来没少过。
帮助过她的人,她记着,作为报答,张果果保证以后绝对不会排挤他们。
媒人还在说着:“这样的好人多难得呀!过了这村就没有这个店了!张果果,你要把握住呀!”
只是没做什么坏事就被称为好人,好人的标准未免太低了吧,全靠同行衬托。
这么个好人,就要张果果感激涕零赶着上去认主子伺候他么?张果果没这么贱。
张果果把那个男人从头到尾、身高长相、由内到外挑剔了一遍,把人说得无地自容,哭着跑出去了。
媒人后面又带了两个人过来,都被张果果说走了。
“你是不是对男人有什么意见?”
张果果用鼻孔出气,发出一声嗤响,说:“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还有唐明……”
张果果拿起棍子,眼睛直直地看着媒人,“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再见!”
紫苏说起来的时候笑个不停,张果果在旁边听着也神气得很,几个男人被张果果说哭,成为笑料被她们笑了很长一段时间。
秀芹很喜欢医馆的氛围,经常把绣活带到这里做,喜欢和唐明她们聊天,听她们讲远方的见闻,她在这里感觉到了自由。
秀芹以前认识的女人都住在条条框框里,被各种规矩束缚着,她刚认识唐明和张果果的时候觉得她们奇怪,但相处久了,她发现这种奇怪只是因为她以前没见识过,眼光也被那些规矩束缚着,现在她觉得她们是再正常不过的人了,甚至比一般人更洒脱自在,令人向往。
秀芹有哥哥弟弟,她做绣活的钱大部分都给母亲了,自己偷偷留了点,她以前也舍不得花钱,而且一直干活没怎么去逛过街,认识唐明她们后,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多出去走走,并学着对自己好点。
张果果时常会买些话本看,这是她的喜好,唐明也有喜好,这是秀芹观察一段时间发现的,唐明爱收藏些刀具,她切药的铡刀有三副,砍刀两把,家里的菜刀柴刀都是她买的,还有两把带在身上,一把稍长,放药箱底下,一把短细,藏袖子里。
唐明送过秀芹一把剪刀,秀芹也随身携带着,可以防身也可以随时剪线头用。
秀芹的爱好就普通一些了,她喜欢脂粉,很少有女孩子不爱漂亮,张果果和唐明这样的只在少数。
秀芹以前很少擦抹胭脂水粉,因为觉得贵,现在她想对自己好点,花点钱让自己开心。
她买了盒胭脂和水粉去了医馆,唐明和张果果都外出工作去了。
秀芹帮着把药晒好,把煮药和制药的东西都清洗好,然后跟紫苏她们分享自己新买的脂粉。
秀芹给紫苏和芝麻梳了漂亮的辫子,给她们头上带了花。
唐明今天去采买一些药材,买完就回来了。
她看到紫苏脸上的紫斑被水粉盖住了,惊讶了一下,然后想到些东西,惊慌暴怒。
没有完全盖住,但从远处看不出来斑块。
“去洗掉,把脸洗干净了再过来。”唐明语气冷硬,脸色也不好看。
紫苏和芝麻从来没见过唐明发这么大脾气,听到就立刻去做了,一点也不敢耽误。
秀芹也被唐明吓到了,“怎么了这是?”
“你们出去了?”
“没有,一直在家。”
唐明这才放松下来,“抱歉,原因我不好说,但紫苏的胎记不能遮,她这样没被其他看到吧?”
“没。才刚化好妆,你就回来了。”听了解释,既然有这个原因在,秀芹就不介意唐明刚刚发的脾气了,就是以后不能和紫苏分享她的爱好了。
紫苏芝麻洗完脸过来,唐明查看了紫苏脸上的瘀斑,比最初的时候浅了一点点,从紫黑变成了紫色了,也不知道它会渐渐消散还是会固化成形。
两个人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紧张地看向唐明。
“紫苏,以后都不许擦脂粉,原因以后再告诉你。”
紫苏若有所觉,她虽然忘记了以前的事,但平日里总是不喜欢靠近男人,早的时候见到男人就想远远躲开,现在虽然不至于闪避男人,但见到也高兴不起来。
紫苏点点头,芝麻也跟着点头。芝麻心里的想法则是,唐明对她们发火总是有原因的,比如她去玩火,唐明会对她生气,她去碰铡刀,唐明也会严厉的制止她,所以唐明不许她们擦胭脂,可能是因为胭脂有毒吧!
芝麻跟着紫苏一起学习,但她年纪还小,记性比紫苏稍差,毒是她才记住的东西,所以就联想到了,并决定以后都不碰那些东西。
张果果和秀芹玩不到一块,张果果觉得秀芹没上进心,三字经翻了几下就不学了,但秀芹对紫苏和芝麻好,会给她们做衣服,还能和唐明谈医药,她不晕这些东西,再加上几个人有一些共同的想法,所以她是唐明和张果果为数不多的好朋友。
管事告假了,他儿子把一个街头老大的儿子打死了,家里人瞒了下来,后面人家来报复把管事的儿子打死了,管事家里现在鸡飞狗跳忙得焦头烂额,告假去了。
他原本想着等风头过了,大小姐不管这边了就把张果果辞退,但他不敢明着跟大小姐对着干,别人只知道张果果跟大小姐有关系,不知道管事做的手脚。现在他走了,别人也就不敢动张果果,都以为张果果是关系户。
有段时间没见过管事了,可能死了也说不定。帐房里的几个男人也是长舌夫,张果果听了他们说管事的小话,删减了一些过分夸张的部分,得到一个接近真相的版本,哼,男人嘛,整天打打杀杀的,很常见。
还听到了些关于大小姐的小话,“大小姐近来行事越发乖张了,提拔好几个女人去做管事。”
几个人用轻蔑的口气说着,“哼,早晚是要回家带孩子的。”
至此,张果果对自己这份工作的来历有了几分猜测,只是不知道还能不能有机会遇见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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