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要找没名气的医生，因为家丑不可外扬，因为没权没势又没名声的人好处理。
紫苏很快就猜测到自己会被事后处理，但什么都不能阻挡她现在快乐的心情。
报应啊！各种意义上的烂□□，这个男人，这个家族里里外外都烂透了。
老男人有钱，娶了些妻妻妾妾生了八个儿子，这家的男人都爱好一些男童女童，这个老男人爱面子，不敢明着来，就让他儿子娶些小妻小妾去伺候他，他儿子倒是大胆，玩男孩玩得明目张胆，毫不掩饰。
老男人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腿间的肉在腐烂发臭，浓烈的熏香都掩盖不了。
噩梦里高大而且无法抗拒的身影萎缩下来，变成瘫软腐臭的模样，简直要变成另一种噩梦，但不是紫苏的噩梦。
他躺在床上无法动弹。
紫苏放松下来，身体不再僵硬，重新摸了摸老男人的脉搏。
一时半会还死不了。紫苏得出结论，然后跟前婆婆说：“老人家这个岁数了，要治好不容易，要他走的时候体面一点还是可以的。”
前婆婆问：“治要怎样治，不治又会怎样？”
“治疗要先刮去腐肉，然后内服搭配外用敛疮生肌药物，老人恢复起来会比较慢，如果病情反复地话，两三年也未必能好。不治的话，就只有等死一途了。”
前婆婆，也就是顾家老夫人，她思索了一会，决定要给他治。
紫苏提出需要一把柳叶刀，大量纱布，还有若干药物。并且问老夫人要治疗费用。
老夫人乜斜着眼看她，“先给你十两，治好了再给十两，中间需要什么药物也尽管提。”
老夫人看到紫苏听到钱高兴的样子，对她更加放心了，贪钱的人更好拿捏。
“只是，为了我们家声誉，请大夫千万别对任何人讲。”
紫苏嘴边的笑再也压不住了，“夫人您放心，只要钱给到，什么都好说。”
两个人相视，都心怀不轨地笑了。
老夫人自以为拿捏了紫苏的把柄，让紫苏拿着钱离开了。
紫苏回去，不想让家人担心，把钱藏起来隐瞒了这件事，含糊地说是一个老人摔断腿伤口溃烂。
唐明察觉到紫苏有所隐瞒，多问了几句，“今天只有一个病人吗？”
紫苏：“还去给东三街的大娘复诊了。”
唐明：“你想怎么治老人的腿？”
紫苏：“先清除腐肉，然后用煅石膏敛疮生肌。”
唐明：“老人家年老体虚，还要培本固元，要开点补肝肾和益气固本的药，溃烂面大不大？”
紫苏想了一下说：“挺大一块的。”
唐明：“要开麻沸散止痛。”
紫苏点点头，唐明见问不出别的什么来，只好再次叮咛嘱咐她，“遇到什么事都要先保护好自己。”
这样的话唐明和张果果每天都和紫苏说，甚至芝麻也学着说她：“遇到坏人要快跑。”
紫苏心中感激，越发不想因为自己的往事故人连累家里人。
第二天出门的时候留了封信说自己要留在病人家里照看病人，可能要三五天才回来。没有留地址。
紫苏到了顾家，需要的东西都备齐了。紫苏拿出自己准备的药香点着，在屋子里熏了一遍，藿香和艾叶的香味将屋内的腐臭味冲散。
老夫人受不了这个刺激的味道，出去外面了。
刮肉的过程已经和老夫人说好了，老夫人吩咐下人把老男人的手脚绑在床上固定好了。
紫苏给老男灌了碗减了料的麻沸汤，一碗下去，老男人的舌头立刻麻了，但身体依旧有感觉。。
然后，用一根木棍卡住老男牙关，免得老男人痛得咬断舌头。
屋里还留着两个仆人给她使唤，紫苏叫他们去换水，给老男人擦汗，让他们忙得没空盯着她看。
紫苏就在那里用刀背，一刀刀慢慢地刮。
钝刀子割肉什么感觉！老男人切身体会了。他痛得嗷嗷直叫，但他的舌头麻痹了，嘴里又塞着木棍，说不出话来，痛呼声也被木棍挡住了大半。
紫苏一边听着他的嚎叫声一边慢悠悠地动刀子，过了一会儿听到老男人声音弱下去了。
“快给含上参片！老太爷脱力了，可不能让他晕过去，这会晕了怕醒不过来了！”
仆人赶紧从老男人牙缝里塞了两片人参进去，老男人气补上来了，又发出了杀猪般的叫声。
老夫人在外面焦急地等待着，这样的场景和妇人生子有点相似，也算是一个特殊的人生体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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