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店里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三叔正打电话,听话儿好像是联系周围村镇的八仙。而对方好像在忌讳什么不愿意来。三叔正在极力劝说。我一想,肯定是黑心钱威胁恐吓众八仙不让他们帮三叔抬棺材。必竟一百多口棺材要全迁走也不是个小事,纵使有陈家老家人也得需要不少八仙帮着忙活。最终三叔撂下电话长出了一口气,看意思事是成了□□成了。
我问三叔:“怎么样了”
三叔说:“人是齐了可是我估计黑心钱不会善罢甘休。迁坟那天他一定会来生事。”说完掏出烟给自己点上狠狠的吸了一口。
胖子看不不去了:“三爷,这可不是您的做派,这要依着您以前的脾气找几个伙计挑了那王八蛋的手筋脚筋街上一扔自生自灭去吧。”
三叔一听,看了胖子一眼:“胖子,你是觉着三爷怂了是吧”说着盯看胖子,胖子也没说话。三叔接着说:“不是三爷怂了,是三爷懂得了不论高低贵贱人活着都不容易,各有各的难处。黑心钱才三十多岁,小时候是个孤儿,年轻时也曾经是个勤劳、朴实的小伙子,后来经了点事才变成这样的。我只是想给他留条退路,让他能够自已愧改。”我和胖子一惊,似乎明白了点什么,三叔果然变了,懂得积德和给人留后路…
“当然,如果他执迷不悟,一条道走到黑我也不能由着他胡来。那时候就不能怪三爷心黑手狠了。”三叔说着一下把烟头丢在地上一脚踩灭,两眼冒出炯炯的光。这一瞬间,我知道三叔还是以前的三叔他没变。至少在某些方面他没变。
正说着,就见两个人顶着大毒太阳冒着混身热气闯进来,一进门二话不说直奔一边的冰箱一人拿出一瓶冰镇可乐拧开就往嘴里灌,一边灌一边往空调出风口挤。三叔也不说话,赵义连忙从卫生间里拎出两条毛巾递给二人,二人接过一通擦之后又把毛巾还给赵义,赵义便进了卫生间去洗毛巾。我打量了两人几眼,瞬间一愣。其中一个男人,一米七八左右的个头,寸头,身形匀称。但透过湿透了的短袖衬衫看得出那人一身的肌肉,应该是个练家子。让我一愣的是另一个人,那个人怎么看怎么有七八分像已经过逝了的潘子。
看两个人歇得差不多了,三叔一下倒进躺椅问两个人:“你们两个出去快一天了,情况怎么样了”
两人互望了一眼就见那个练家子先开口了:“我和二潘从陈家老坟地一路走到新坟,把延途的地形路况全看了一遍,全程大概十二三里,抬过去不成问题。有几处不太好走,明天我带人去平整一下。”居然是一嘴的京腔。
三叔点了点头,对另一个长得像潘子的人说:“二潘,你那边情况如何”
原来他就是去十一仓拿货的二潘。我不由留心起这个叫二潘的人。就见二潘上前一步挺直腰身说:“三爷,那块坟地虽然不是什么太好的风水宝地但葬人肯定没问题,我试着挖了几铲子没碰上什么软锥、硬锥、活锥,我约陈家人后天天一亮就在新坟地集合打坑。”
三叔听了满意的点点头,又对赵义说:“赵义你那边怎么样”
赵义拍着胸脯说:“三爷放心。陈家付的是大包的钱一应的寿材、墓碑,黄纸、冥币全都准备齐送到陈家了,与做法事的清云道长也联系过了,他到时候带着三个徒弟去做法事。”
三叔听完又点点头说:“你们少准备一样东西。”三叔这么一说三个人顿时有点懵。
赵义摸着下巴想了半天说:“三爷,没少什么东西呀”说着掰着手指头一样一样算:“寿材、石碑、手套、红布、红纸…”
刚说几样三叔摆了摆手说:“不是这些,要是这些你还要我操心那你离下岗也不远了。”说着看了另外二人一眼…
突然,练家子一拍脑门:“哦!我知道了,是长凳…”三叔满意的点点头。
练家子说:“我马上发微信,把大伙手里能用的长凳都收上来。”说着掏出手机开始发信息。
二潘马上接一句:“傍晚我和解哥就把长凳送到陈家让他们一路带着。”
我没明白便问三叔:“三叔,你们迁坟要长凳干吗”
我一开口只见那个解哥和二潘才真正注意到我,三叔忙起身对我和胖子说:“来,我为你们介绍一下。”便指着解哥和二潘说:“这二位是我的左膀右臂,这位叫解雨杭,这位叫二潘…”说着叹了一口气接着说:“是潘子的亲弟弟。”
其实我早有一些思想准备,因为毕竟从名字和长相上都太像了。可当我三叔亲口说出来时心里还是一抽。
三叔接着又介绍我和胖子说:“这是吴邪——我侄子,这位是王胖子。”
我和胖子还没反应过来,解雨杭和二潘马上上前几步,抓住我和胖子的手热情的说:“唉呀,两位久仰大名呀,三爷经常和我们提起你们,今天终于见到本尊了…”
我们寒喧几句之后,我和胖子不约而同的张开双臂抱住二潘,眼中含着泪却什么也说不出来,这一刻我觉着我抱住的是潘子,仿佛下一刻潘子就会推开我,然后笑着一拳捶在我肩上说:“小三爷,什么时候变得像个娘们儿了”
突然二潘开口了:“小三爷,我知道你,我哥以前常提起你,说你是他们那条道上唯一一个可以把死了的人性救活的人…”
听他一声小三爷,我眼泪差点掉下来强忍着憋了回去,推开他一拳捶在他肩上说:“你他娘的…你哥从来不会当着大伙儿说这种话。”接着忙转移话题对解雨杭说:“解雨杭,你是解雨臣的什么人”
刚问完,只见叫解雨杭的人忙用手一拦,一挑眉毛,一脸不屑的神情说:“唉,我和解雨臣没半钱关系,我是解雨灵的弟弟…”说完一扭头,走开了。
我立马懵圈了,他是解雨灵的弟弟,解雨灵是解雨臣的亲姐姐,他又跟解雨臣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我正懵圈胖子拍了我一把掌,用嘴形说:“晚上告诉你。”
这时,解雨杭又开口了:“小三爷听二叉说昨天你们把门外头那几个小混混给练了”一嘴的京腔,还真有几分解家人的牛x劲儿。
我也不答,问:“二叉是谁”也一脸的不屑。
这时赵义连忙举起手说:“是我,然后接着说因为我名字里有两个x。”说着还用手比划了两个叉。接着又说:“吴哥,原来进咱们店捣乱的那几个人就是解哥给打跑的。”
我其实猜到了,但就是不喜欢他那一身劲儿劲儿的。人家小花长得好,脑子好,还是解家小九爷。人家一天牛逼闪闪的也就算了,你他娘的牛什么转念又一想好歹人家是给三叔看场子的,也就堆起笑来张开双臂假装要抱他其实半路上变了手势直奔他肋下就去了。谁成想,解雨杭轻轻一扭躲了过去紧接着他一只胳膊一把抱住我,另一只手指关节准确的戳中我耻骨上一寸的地方。我顿时感觉尿就快出来了。
还好解雨杭及时收手,还假气惺惺的说:“小三爷也身手不凡呀!果然是黑老弟的高徒呀!”我一听就不乐意了。他娘的,黑瞎子是你老弟,我是黑瞎子徒弟;解再灵是我三婶,你是解雨灵的弟弟;我和小花是发小,你他娘的又跟小花半毛钱关系都没有,这他娘的是□□裸的占我便宜呀。可不愤归不愤我真不是他的对手呀!
想了想终于想到一丝希望问:“你跟解小九爷谁年纪大。”心里盼着“小花大,小花大。”可是事实总是很残忍,就听他说:“我比解雨灵小三岁…”我一算我比小花大一岁,小花比雨灵小五岁,他娘的我比解雨杭小一岁。顿时心都在流泪。可脸上却不得不堆起笑脸叫了声:“解哥,您过奖了!”于是二人相视一笑各自走开。胖子冲我呲牙咧嘴的一脸鄙视,我就假装看不见,心里想我也很无奈呀,打不过。
几个人在店里又呆了两个小时,三叔给我们讲了一下后天的行动计划。三叔估计黑心钱后天会在陈家庄西五里的路口劫迁坟的队伍。如果这时真的得武力突围,我们就分成三道战线—三叔、解雨杭负责第一线撕破敌人的口子是先锋,我和胖子带着几个陈家老家身手还不错的几个人做中护卫防止有人偷袭中段。然后解雨杭继续领头,三叔加入我们的战队,陈家再出几个人做后防,防止有人偷袭队伍后侧。三叔还特别交待尽量不要让对方挂彩,迁坟这种事见了血光不吉利。我们只得应了。
晚上,胖子又给我讲他在道儿上听来的关于解雨杭的传闻。
传闻说解再杭是解雨灵十五岁那年从外面带回解家的。以前不叫解雨杭,原来叫什么没人知道。他管解雨灵叫姐姐,但拒绝承认有解雨臣这么一个弟弟。甚至道上有人传他是上任解九爷就是小花他爹,在外面的私生子。可是,无论从长相和气质都不太像是解家人。而且这个解雨杭只听解雨灵差遣,连解雨臣都不放在眼里。不仅如此,这个解雨杭身手非常好,跟黑瞎子和小花都打过架。虽然没占什么便宜但也绝没吃亏,至于他们为什么打架就没人知道了。
我听了不由的后怕——亏了今天没对那个解雨杭下狠手,要不然估计我就躺床上起不来了。三叔都救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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