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在小眉家吃了饭后我和胖子去上次的旅馆住下。白昊天被小眉留在她家和她一个房间睡。
我和胖子正在屋里躺着聊天说我总觉得那个齐飞可能和齐家有关系,胖子也觉得有可能。这时候,就听前台有个说话的声音挺耳熟,仔细一听是陈姨。我和胖子不约而同的一下坐起来说:“问陈姨。”于是我和胖子赶紧出了房间,房间和巴台只隔了两个房间,一出门便看见陈姨正在从背篓里一袋一袋的往外掏干菌子。我们赶紧上前打招口呼,陈姨见是我们也和我们打招呼,还问我们今天下午有没有接到小哥他们,我们忙说接到了。等陈姨忙完,我和胖子便请陈姨到房间里坐会儿打听点事。陈姨觉着不太方便,于是我们就到大厅一角的藤桌椅边坐下来。
我们刚一落座陈姨便开门见山的说:“有什么事想打听就直接问吧。”
我便也不容气,说道:“也不是什么别的事就是想打听一下,齐飞的事。”
陈姨一听挺纳问:“齐飞,齐飞什么事”
我补充道:“就是齐飞的家事,比如他的父母,家人什么的。”
陈姨一听便笑了说:“哦,你们是怕起灵在他们家吃亏吧?”我眼珠一转,连忙点点头。
陈姨一看忙说:“唉,你们放一百个心,起灵和齐家人相处绝不会吃亏的。齐飞和小眉都是老实巴交的人。”
我一听忙引导说:“那个陈姨呀!你这么说我心里也没底呀你总得跟我说说,他们的上辈人是谁,干什么的家里还有没有其他人之类的吧。”
听我这么一说陈姨显得有些为难说:“哎呀,这些吧我也不是特别清楚。我是十二年前嫁过来的,娘家在河南。好些事,我也是听街坊邻居说的。于大娘是本地的老住户了—听于大娘说,这齐飞也不是本地人,是二十几年前来到这儿的。来的时候才二十多岁,因为不知道在哪弄伤了腿,被他的几个朋友抬到了郑大夫家——就是他们现在的家。郑大夫是我们这里的老中医早年儿子和儿媳妇在山里被野兽伤了,没抬到家就死了。老伴悲痛万分没几年也走了,就剩下郑大夫和一个十六七岁的孙女枣花相依为命。因为老人没个依靠,孙女枣花就不肯早嫁人。说要么伺侯走老人,要么招个上门女婿给老人养老送终。据说那齐飞被送来时伤得不轻,郑老大夫治了七八天才救回他一条命。齐飞伤好之后,腿就落了毛病—瘸了一条腿。这齐飞好了以后也不着急走,郑大夫也不赶,在郑大夫家一住就是小半年,后来郑大夫看这齐飞勤肯机灵又好学就开始教他医术。没想到两三年的功夫这齐飞就把郑大夫混身的本事都学了去。还娶了枣花给郑大夫当了上门孙女婿。
后来那齐飞还学了西医,也能给人打针、输液治个发烧感冒什么的小毛病。一家三口倒也幸福安稳。后来,枣花生了小眉,郑老大夫也不难为齐飞,让孩子姓了齐。再后来枣花又生了一男孩,齐飞给孩子取名叫齐心。可好日子不长,在小眉五岁那年她娘在山上掉下悬崖摔死了,郑老大夫悲痛过度也跟着走了。齐飞在大伙帮衬下把郑老大夫和枣花葬了之后没几天就有齐飞老家的人把小眉和齐心接走了。我是在小眉和齐心走了之后才嫁到这个村里的。”
胖子赶忙就问:“那他们老家在哪家里有什么人老家人都谁来过”
陈姨一听胖子一连问了三个问题就一皱眉,想了想说:“这些事我也打听过,也没打听着什么。后来我们俩那什么…”陈姨脸一红接着说我也问过,齐飞说:“他祖籍湘阴,现在父母都在江西。家里只有父母,父母身体还好也有人照顾。哥哥在杭州一带做生意混得不好不坏。姐姐嫁到北京。早年间,他不听家里人的话跟着一帮子朋友出来混江湖不小心弄伤了腿才知道悔改跟了郑老大夫学了医。”
我一听又问:“那他有没有说他们家以前是做什么的。”
陈姨说:“说过,说是做古董生意的。”
我和胖子对视一眼又问:“那他有没有说过她父母叫什么名字”
陈姨摇了摇头说:“这个倒没有。我问过,他不说。只说自己混成现在这样就不能再玷污父母的清名了。”
我一听便也不追问了,心里暗想,想必齐飞的父母也是什么不一般的人物。又问:“那当年接走小眉和齐心的是什么人,有人见过吗”
陈姨说:“听说当时接齐眉和齐心的人是晚上来的。只有人远远的看见有人把两个孩子抱进了一辆汽车就走了,天黑距离也远连是男是女都没看清楚。要不是孩子们哭闹可能都不会有人注意到。”
我和胖子一看也问不出什么了便送走了陈姨。刚要回屋便见旅店老板捧着一个紫砂壶从吧台走了出来说:“唉,这雨睛也是个苦命的人,要是真能和齐大夫成了,也算是熬出来了。”我和胖子一听又来了一个讲故事的,便也请旅店老板坐下聊两句。
旅店老板是个五十出头的当地人,见我们有兴趣,又是齐飞家的客人便也不推辞坐下喝了一口水便打开了话匣子:“这陈雨晴—就是刚刚走的那个女人的名字,年轻时是我们里耶有名的漂亮媳妇,他男人也姓郑,说起来他们家和枣花家还是出了五服的一个郑家。那时候她男人在我们这一带收山货然后拉出去卖给外面的大饭店。可是在雨晴嫁过来第二年她男人就出了车祸—大雨天连车带人的翻进深沟里死了。雨晴的公婆听到噩耗一下就崩溃了,雨晴怀着七个月的身孕在族里人帮衬下强撑着忙前忙后的处理后事,结果后事还没处理完,雨睛就早产了—偏偏又胎位不正难产。那时候生孩子都去医院可偏巧那几天连续的大雨出去的路被山洪淹了。雨晴就只能在自己家里干挨着。还好邻居于大娘把齐大夫给硬拉了去。齐大夫到那看了也为难,可扛不住雨睛的公婆苦苦哀求,便死马当活马医居然救了雨睛母女俩。
雨晴遭遇了那么大的打击又难产身体弱得不象样子。她婆婆那段时间也精神不太正常,是街坊邻居的婶子大娘帮衬着过了月子。可是那孩子小宝自打一出生就弱,三天两头的生病。那阵子,只要孩子一发烧就不退。孩子的爷爷就弄着孩子成宿成宿的待在齐大夫家。可是没两年,雨晴的公婆相继去逝了就剩母女俩相依为命。还好家里有点积蓄,就临街开了一个小店卖点山货或纪念品为生。
可那会儿孩子小又爱生病,雨睛身体一直就没缓上来。孩子一发烧雨晴也只自能成宿成宿的待在齐大夫家里。你说这一个寡妇一个鳏夫一来二去的这风言风雨的就传出来了。雨晴为避嫌本打算不再去齐大夫那给孩子看病了,可是其他大夫就是治不了这孩子的病。没办法雨晴就只能依然带孩子去齐大夫那看病。那两年雨晴过得那日子就没法说。唉!”
老板叹了口气又抿了口茶接着说:“雨晴本就漂亮,年纪轻轻就守了寡,开始那会儿有公公婆婆在还好,公公婆婆死了之后,又传出风言风语的于是这一带的流氓、光棍就都盯上了雨晴。那几年经常听于大娘说半夜听到有人去砸她家的门窗,母女俩吓得在屋里哭。后来于大娘干脆跟雨晴说:‘闺女呀!你这年纪轻轻的老这样也不行。既然大伙都说你和齐大夫有一腿,索性你不如就跟了齐大夫得了,也算有个依靠。’一开始雨晴不同意,可架不住天长日久的这么熬着。有一回几个小流氓喝醉了酒半夜闯进她家,雨晴大呼小叫的求救,街坊邻居及时赶到才没出什么事。结果当天夜里孩子就吓得发高烧。雨晴声嘶力竭的哭了一夜。第二天一早,雨睛抱着生病的孩子堵在了齐大夫家门口当着一大群人的面说:‘我们娘俩日子过不下去了,即然大伙都说咱俩人有事,那干脆我就跟你过。’—反正就是这意思——齐大夫当时也没反映过来就婉言拒绝了。谁知这雨晴一把把孩子塞给齐大夫说:‘我们娘俩已经没了活路了,你今天拒绝了,我也就只有死路一条了。这孩子一向跟您亲,以后孩子您就爱累给带着,也算给她条活路。家里的房子和钱都给您。’说着转头就跑,有人怕出事一路追了去,雨晴到了河边一个猛子扎进河里,大家伙帮忙给救了上来,齐大夫抱着子孩子赶到一看,这雨睛也是走投无路了,一心要跟着他。如果他再拒绝恐怕要出人命,便模棱两可的答应了说:‘孩子们都还小,想过两年等孩子们懂事了再说。’看雨晴日子过得难就又说:‘你们母女俩以后要是有又难处我一定竭尽全力的帮。’最后一咬牙对着围观的乡亲们说:‘以后雨晴就是他齐飞的女人了,小宝就是他齐飞的闺女,谁再敢为难她们娘俩就别怪我齐飞对他不客气。’说完拉起雨晴就回了家,给子孩子看病。那会儿正是三月份,天很凉雨晴身了也弱,着河水一激也病了好几天,齐大夫就细心的照顾了她们娘俩好几天。
打那从后,小宝见了齐大夫都叫齐爸爸。有齐大夫罩着母女俩日子好过了些,可是还是有不长心的。一天又有几个小流氓到雨晴店里闹事,有人偷偷打电话告诉了齐飞,齐飞瘸着一条腿赶过来,几个流氓一看是个瘸子更来劲了,还要动手打人。齐大夫气急了就和几个小流氓动了手。要说这齐飞还真是深藏不露,手里一根竹杖舞得那叫一个…”老板说得起劲,又不知道怎么描述好干脆比划上了。然后又接着说:“就跟那电视里的大侠似的。把那几个小流氓打得落花流水。带着刀子都没近了齐大夫的身,打那以后就再没人敢上雨晴店里捣乱了。”老板又抿了口水说:“据有些人说这齐飞跟道上的人有来往,道上有人放了话,不许有人再难为雨晴母女了。”老板说完长出了一口气,好像终于替雨晴母女俩放了心似的。
胖子听完问了一句:“那雨晴的娘家人怎从也不帮一把呀?或者雨晴干脆回娘家不行吗”老板又叹了口气说:“唉,这雨晴娘家是外地的,家里穷又重男轻女自从雨晴嫁过来那天就没见过她娘家人。用雨晴的话说就是‘卖出去的闺女谁还当回事呀!回去也是让娘家人再卖一回。搞不好连小宝也得被卖了”
听了齐飞和陈姨的旧事我和胖子都唏嘘不已也真心希望齐飞和雨晴能有情人终成眷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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