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了一段就拐进另外一条稍宽一些的裂隙,但这条裂隙两侧的夹山更加的高峻,裂隙里的乱石更多。一行人互相扶持着连滚带趴的往前走。其他人还好,只是齐飞确实吃力。前面的路虽不至于落后,但也是强撑着走下来的,现在就只能由张海客和张小蛇架着走才能跟上队伍。
一行人走了大概有半个小时,就见前面的崖壁上被人凿出一个神龛,两尺多高,三尺多长,里面供奉着一尊石像,是一个面容娇美的女子。因为年代太过于久远神龛已经被磨蚀得只剩下一个轮廓,里面的神像倒还清析,看样子像是两汉的作品。
胖子一看忙问我:“天真,你说这石像是谁”
我摇摇头说:“看不出来。”
胖子又两眼贼光的问:“那你说这东西值多少钱”
我一瞪眼说:“我说王胖子,这他娘的是小哥家的东西你也要拿呀”
胖子看小哥、张海客和张小蛇都直盯盯的看着他马上打个哈哈:“我不是要拿,是那个…我前段时间也收了一个跟这差不多的石像,不知道卖多少钱合适,就问问。”
然后走开几步说:“没这个好,没这个好。”就走开了。
我们继续往前走,前边乱石更多,走着走着就看前边的山崖一块突出的岩石上有个毛绒绒的东西人立在那。
胖子眼尖一眼就认出来了:“我靠,这么大的白狐狸来者不善呐。”
我仔细一看好家伙这只狐狸足有一只加大码的萨摩那么大混身雪白,只有脑门上有一撮黑毛,像极了狐狸的第三只眼。更奇的是这只大白狐人立在那,那气场那眼神像极了一个身着白衣的仙人在俯看终生。
胖子口无遮拦,对小哥说:“小哥,这是你家养的萨摩它不咬人吧。”
话音刚落就看那白狐细长的眼睛一眯,耳朵一抖,嘴里发出悠悠的两声狐鸣。再看小哥一脸的迷惑似乎也不知道他家的宠物是要干嘛狐鸣声未落,马上就看到前方乱石之间涌出好几十只体形比较大的狐狸,一个个瞪着黑溜溜的眼睛盯着我们。有几只居高临下,冲我们不断的呲牙发出危胁的恐吓声,顿时众人都吃惊不小。
胖子突然反映过来一拍大腿说:“我知道那石像是谁了——是‘仙姑’。”愿来小哥家请了仙姑保家了。”
一行人被一群狐狸堵在路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突然小哥想起了什么从包里掏出一个物件,我一看是一个用狐狸的毛、瓜子和牙齿做的一个挂件,挂件中间嵌着一颗圆溜溜的红珠子。小哥一口咬破左手中指把血滴到珠子上血瞬间被珠子吸了进去。小哥上前几步,把那个挂件往一块石头一上放,又退了回来。只见一只狐狸上前衔起那个挂件连蹿带跳的来到那只白狐面前。白狐看了看那挂件又闻了闻。那狐狸又把挂件衔回来放在原地。接着那白狐又发出一阵幽鸣,那群狐狸又隐没到乱石之中不见了。
小哥上前拾起那个挂件放好,让大家快走。大家知道那群狐狸就在周围并没走远,只是躲起来大家看不到,也没人敢大意加紧步伐快行。就这样又走了三四里到了裂隙的尽头,没有路了。
就见小哥走到一片山壁前,左右摸了几把然后用力一按一块山岩,便听得一阵山岩磨擦的声音,面前的山岩向后滑动,露出一个一米多宽,两米来高的山洞。
这时已经是下午五点了,天色昏暗小哥打开探灯打头走进了山洞,行出五六米,便示意大家安全可以进来。众人也打开狼眼手电和探灯尾随其后,走进山洞。只见离洞口几步远的地方有一对石雕的鬼头油灯,我照了照,里面的灯油还没干,但也不敢轻意就点着。用探灯往四周一照只见脚下是不甚平坦的石路但明显被整修过。洞壁和墙壁上或雕或刻或画的到处有莲花、骷髅和幽灵的形象。又往前走几步又遇到一对和前面一样的石灯。石洞很长,一行人小心的往里走着。
显然一路上小眉和白昊天受了不少惊吓,白昊天紧紧的拉着我问:“小三爷,刚刚胖哥说的那个什么‘仙姑’是谁呀”
我说:“‘仙姑’就是狐仙。”
胖子接着说张家是请了狐仙来看守念池了。”
然后又神密兮兮的说:“我听人说这狐狸修炼一百年才熊修炼成纯白色的再修炼五百车。才能开了天眼然后再修炼千年才能修成仙变成人形。咱们刚刚看到的那只应该得有五百多年了。它额头上的那撮黑毛是可以张开的天眼。刚才咱们没轻举妄动实在是明智的。要不然,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白昊天问:“它真的会像传说中那样,迷惑人的心智吗”
胖子说:“会,以前我听人说起过黄鼠狼会迷惑人的心智,让人不自觉的吊死。黄鼠狼都能这样,更别提这本来就善于迷惑人的狐狸了。”
白昊天听了又问小哥:“小哥,你刚才拿的那个挂件是什么,你为什么把血滴到上面那狐狸就放咱们过来了”
我们也想知道这个事,就静静的等着听。
小哥头也不回的说:“那挂件是我们和狐狸的一个契约。”
见张起灵没有继续说的意思,张海客接过话说:“那个挂件是三千多年前被消灭的一只在世间为恶的狐仙的尸骨做的。挂件上那颗珠子是一颗狐丹,狐丹里封印着那狐仙的真魂。一千多年前那狐仙的后代被张天师收服。张天师与狐仙订下了契约,他们帮我们看守念池,我们用血温养那狐丹里面的那狐仙真魂,保她不死不灭。刚才那只白狐见了这挂件,闻到了他的血知道是张家的人自然就放行了。”
张起灵提醒大家说:“应该还有几只道行更深的,回程的时候得更加小心。”
说着话,我们走到了石道的出口,再往前是一个十分宽阔的石厅。石厅里密密麻麻的立着成百上千的石像,因为光线暗看不清细节。
小哥立马拦住大家说:“先不要进,先在这石道里休息一小时。”
大家听后马上席地而坐休息。想想也是,从早上7点左右到现在我们在湖边吃了一顿饭后根本就没休息过。这会儿一坐下顿时感觉两条腿都酸了。众人一看时间都下午六点了,有人拿出盒饭吃,有人打盹。小眉帮齐飞卸下腿上的支架,查看腿的情况。一挽起裤管,我顿时就惊呆了。只见齐飞膝盖以下的几乎整条小腿都是干瘪的,上面还有四个深深的坑。我一看便知道了,这他娘的是被僵尸咬伤尸毒侵体所致的。这也就是救的及时,要不然死了都留不下一个好看点的尸体。
马上,我就再也坐不住了,凑到齐飞面前问:“那个,齐爷,我有一个问题,在我心里好久了,一直想间,又怕对齐爷有所冒犯不知当问不当问?”
齐飞抬头看着我说:“你是想问我的身世。”我一惊,没想到他这么爽快,接下来齐飞低下头想了想说:“时机不到,时机到了,你会知道的。”说完便不再理我了。
我顿时憋得五内俱裂,吐血三升。可齐飞不肯说我也没办法,深呼吸三次忍了。我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白昊天给我开了一瓶水,我一口气喝干。
众人休息一个小时,吃饱喝足又启程了。一行人小心翼翼的走进石厅,走进石像群中。石像不是很高,加上底座大约有两米来高,摆得不是很整齐。走进石像群中视线完全被挡住了。让我不得不在意的是这些石像看上去差不多但仔细一看就会发现这些石像的表情各不相同:绝望、期待、专注、戏噱、平静、烦躁、慈爱、狰狞、痛苦、甜密、惊恐、挣扎…所有见过的没见过的,想像得到的和想像不到的所有表情这里基本都有,而且非常的灵动逼真。看到那个伤心痛哭的石像我甚至有一种冲动,想抱住它对它说:“别哭,有我呢!”
走着走着,我感觉周围好像起了一层雾,我赶紧看了看周围忽然发现,周围竟然一个人也没有了。我赶紧向前追了几步还是没人,我大喊了一声:“胖子、小哥,你们在哪”没人回应我。我记得我前面是白昊天,后面是张海客便又喊:“天儿,张海客你们在不在”依然没有声音。我忽然意识到坏了,这雾有问题。便马上抽出毛巾用水沾湿捂住口鼻。可还是没用,正当我不知所措之时,听到有人轻轻的喊了我一声:“吴邪!”我循着声音望去,看到阿宁绕过一座石像向我走来。我一愣,下意识的住后退了几步撞到一座石像。
阿宁见我这样便笑着说:“你干嘛躲着我!”
我惊魂未定脱口而出:“阿宁!怎么是你?”
阿宁没有停下,径直走到我面前一脸哀怨的看着我说:“怎么了,不想见到我?”说着又向我靠近一些,脸都快贴到我的胸前了。
我有点心虚的说:“你是人是鬼”
阿宁又笑了一下说:“我是人,我被蛇咬了之后其实是一种假死,是文锦阿姨救了我。”
我仍不放心,又问:“那你怎么在这里”
阿宁双搭到我的肩上说:“为了摆脱裘德考我就投靠张家了。张家人就按排我在这守着念池。”她笑容妩媚的扭着腰缓缓地抱住我,在我耳边轻轻的说:“吴邪,你带我离开这好吗我一个人在这好寂寞。”
我顿时脑子一麻手不由自主的抱住了她柔软纤细的腰。马上她抱得更紧了,白晰的脸擦过我的脸颊,柔软的嘴唇向我的唇上覆了上来。突然,我脑子灵光一闪,阿宁死后腐烂的尸斑和她扭曲诡异的动作,一下撞进我的脑子。我意识到不对,阿宁当时绝对是死了,这个绝不是阿宁。
我一把推开她顿时眼前的阿宁化做一股烟消失了。我瞬间陷入了一种失落、内疚、痛苦之中。阿宁真的是死了,那真的只是幻觉。马上我心头又浮现出很多人:大魁、老痒、解连环、潘子还有那些在我眼前死去的伙计…他们都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啊,就这么在我眼前一个个的死了,我却无能为力,一种让人窒息的无力感把我的心一直往黑暗的深渊里拉,我无力也无心挣扎,瘫坐在地上…突然,我一个激灵就看张小蛇正在拍我的脸。再往周围一看就看到除了齐飞、张小蛇、张起灵和张海客其他人的眉心处都被点了一个血指印——我知道,这是小哥的血。
再看其他人,小眉扎在张起灵怀里正在伤心的抽泣;胖子摊在一边靠着石像脸上的泪水还没干;白昊天跌跌撞撞的奔向我,一下抱住我口中喃喃道:“小三爷,你不能死,你不能死,我不让你死。”我拍着她的背一时也没缓过来。
小哥抱着小眉,一脸的心疼安慰她说:“别怕,有我在呢!”
小眉一边抽泣一边说:“我刚看到一群人把我塞进一乘轿子里,说要我嫁给别人,我拼命的哭喊着让你来救我,可是你没有出现,我都绝望了…”
小哥抚摸着小眉的头说:“那都是这里的怨灵在做怪,不用怕,现在没事了。”
胖子摊在一边说:“我看到了云彩,看到她被人杀死,我却就差一步…”
白昊天抬起头一脸惊魂未定的说:“我看到你一身鲜血的死了…”说着又扎进我怀里哭了起来。
张小蛇好奇的问:“那你又看见什么了,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
我看了看怀里的白昊天说:“我看到阿宁、解连环和潘子。我感觉自己亲眼看到他们死在我面前我却无力救他们…”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是阿宁。我在意的人很多,死在我面前的也不少,为什么单单会是阿宁?想了想,不由的一阵苦笑——我不得不承认,其实我的潜意识里,还是喜欢阿宁的,阿宁也喜欢我——这是遇到萨沙之后我才确认的事情。之后每每想起阿宁心里就五味杂陈的难受——我终究还是欠了一个女人的情份,还是这辈子都没机会还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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