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是兔子吗?”影墨余光瞟到暗月手中,发出惊喜的呼声。
“野菜兔子汤,开个荤庆祝一下怎么样?”暗月朝言昱抛了个媚眼。
言昱不为所动,说道:“你抓的兔子,随你。”紧接着,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转而问道:“卧底的事你告诉书原了吗?”
暗月剥兔子皮的动作一顿,疑惑地看向他:“这事不是该你和他说吗?”
言昱脸上的笑容有点挂不住,他无奈地看向暗月,可惜暗月现在一心只有可口的兔子以及怎么把兔子做得更美味,根本就接收不到他的讯息。他叹了一口气,认命地说道:“那我们三个先去接应书原吧。”
暗月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言昱心怀可惜地看了一眼兔子,带着馋的不行的影墨离开了。
影絮看着影墨一副眼珠子都要黏在兔子尸体上的样子,低声嗤笑:“出息!”
影墨听到了也当没听到,一边吃着干粮一边赶路,并且嘴上嘀嘀咕咕的,言昱听到了细碎的“□□”“爆炒兔子”“手撕兔肉”等等,心中只觉无语,此时突然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长了一对灵敏的耳朵。
另一边的书原还在无知无觉地休整准备出发,想要争夺组牌的影玄看着“毫无斗志”的另外两人居然还有心情看地上的蚂蚁搬虫子,他不停地告诫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强忍着心中的暴躁,同时又焦急地等待同伴的传信,可谓是十分煎熬了。
就这样,在一方焦灼前行,另一方闲适散步的情况下,书原与言昱顺理成章地碰面了。
“咦?好巧,你们也走这边吗?”书原惊讶地看着行色匆匆的言昱一行。
不,这很明显就是冲你来的吧?影玄额头划过一道道黑线。
“你们是知道自己拿了组牌,来道歉的吗?”夜玄气鼓鼓地说道。
言昱挑了挑眉头,漫不经心地整理自己的衣角,然后看向书原,慢条斯理地说道:“不巧,我是特意来找你的。不过——”他的话音一转,露出邪气的微笑,对着夜玄说道:“我并不是来还组牌的。”
“哼!我就知道是你们偷走了组牌!”夜玄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气愤地看向言昱。
“好了,不要再说组牌的事了。”书原制止了夜玄无意义的愤怒。
“所以,你特意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书原询问道,他可不相信言昱只是为了炫耀特意来找他。
“啊,没什么,我们猎到了一头大熊,想请你去享用。不知道书原大组长愿不愿意赏脸呢?”
“熊?”
“是啊,可惜让她的同伴逃走了,如果你在的话,说不定我们能把两头熊一起抓住呢!”
“你真厉害!”
“不对,你们如果猎到熊了,怎么没有留人看守?你们可是就三个人吧?”影玄暗搓搓地搞事。
“啊?我刚刚没有说吗?我们是半路遇到暗元他们了,和他们一起猎到的呢!瞧我,高兴坏了,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言昱与影絮交换了一个眼色,影絮暗暗点了点头。
因为言昱的“礼貌”邀请,书原是因为想填补众人心中的嫌隙,夜玄是因为看不惯言昱的“炫耀”,而影玄是因为另外两人都去而不得不同行,实际上,影玄的心中暗暗有种不好的预感,但他却只能隐忍不发。
当快走到的时候,路上默默走到影玄身后的影絮和影墨合力将他制服。
“你们干什么?果然不安好心!”影玄当即反抗。
书原皱着眉头,但却并没有阻止的意思,只有傻憨憨夜玄试图上前帮忙,却被书原拦了下来。
“看戏看够了,也该出来了吧?”言昱淡淡地对着左前方说道。
“来了来了,这不是来了吗?”还是那个侍卫,这次又被迫终止吃瓜了。
“你们确定已经把卧底揪完了吗?”侍卫严肃地看向众人。
可惜他的裁判滤镜已经掉光了,言昱不耐地催促他动作快些。
“年轻人不要着急嘛!”侍卫磨磨蹭蹭地左翻翻右翻翻,终于在鞋子里翻出了那个牌子——找出卧底。
嗯,非常的浅显易懂。
“你们可要收好啦,这个牌子很值积分哦!”
“嗯嗯好的再见!”
言昱使出了敷衍三连。
在侍卫隐匿后,言昱几人押着影墨回到营地,与琴羽绑在一起。然后众人一边坐下来享受早午餐,一边向不知情的书原和夜玄解释原委。
“所以你早就怀疑徐行了?”长宁化身时间管理大师,终于抽出一个时辰来处理事务,首先查看集训的进度如何,然后就看见了天组的精彩“抓贼”。她恍然地看向青衣,明白了她之前对天组的自信从何而来。
“我可不相信,我把机会放到他面前他不会抓住,哼!”青衣的脸上露出了狐狸般的笑容。
好吧,长宁不得不承认,比起青衣徐行还是显得有些“单纯”了。
“所以,天组这算是通过考察了吗?”
“嗯,我已经准备启程了,之后地组的选拔我会交给刘管事的,殿下只需要最后核验名单即可。”
“朱山镇这边的负责人你已经定下来了吗?”
“殿下不是准备把徐行留在这边吗?”青衣疑惑地看向长宁。
长宁脸上露出苦笑,她原先确实是这么打算的,可是她并不太放心,朱山镇这边的起步阶段徐行就能在她和青衣的眼皮子底下起幺蛾子,若是她们都不在,还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子呢!这可是她与青衣的心血,哪怕是徐行也不能随意糟蹋。
“不了,还是把他带在我身边更为放心。”长宁摇了摇头,许是想到了徐行执拗的性子,微微叹了口气。
“殿下,我还是得劝您一句,‘主弱仆强’,您不可对徐行过分宽容,否则那便是害他了。”
长宁下意识摇头,对她来说,徐行并不是如同红袖一般的下人,他是自己的“战友”。可是徐行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从什么时候开始温柔明朗的少年也开始变得阴郁偏执?
其实答案很清晰,但长宁却不想面对。
长宁怔愣了许久才回过神来,她微笑着对青衣说:“你的担忧我都了解,放心吧,我可不是什么天真善良的公主。”说完,长宁放下了手中的书册,便离开了。
回到自己的院子,长宁吩咐红袖去将徐行请过来。
坐在仆从清理地十分干净的大理石石桌旁,长宁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她细细地品尝。
还真是苦啊。
长宁轻叹一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身后伸出了一双干净的手,手中是一包蜜饯。
“徐行,你还有几年便可以娶亲了吧?”长宁看着粉橙色的霞光,不知怎么地突然想到了这件事。
“殿下……您这是何意?”徐行的眼中没有瑰丽的晚霞,只有长宁一人。
“你还年轻呢!总不能一辈子全耗在我身上吧?”长宁半开玩笑半试探地说道。
“殿下是觉得徐行无法为殿下效力了吗?”
长宁回过头直视徐行的双眼,她试图在那双桃花眼中寻找到什么,可是那双眼中有执拗,有疑问,有难过和受伤,却独独没有长宁试图寻找的那一丝疯狂。
“你好像变了许多,徐行,我还能信任你吗?”长宁收回视线,低头看向茶盏中浮浮沉沉的茶叶。
“徐行永远忠于殿下。”徐行的视线贪婪地追随着长宁的身影。
“所以,关于琴羽,你有什么向我解释的呢?”
“不管殿下怎么说,我都认。”
长宁举起茶杯,却没有饮茶。
“好啊,那你去胶东吧。”
徐行手指微动,他沉默许久,道了一声:“好。”
长宁笑着转过身去望着徐行,俏声道:“逗你的,这你也信?”
徐行提起的心终于放下,他缓了缓呼吸,坚定地说道:“徐行永远不会质疑殿下的决定。”
长宁闻言只是微微一笑,她语带怀念地说道:“阿行与我第一次见面,似乎也没有多久吧?”
“如今是我跟在殿下身边的第十五个月。”
“啊,是吗?总觉得已经过去了很久呢。”长宁有些恍然。
徐行将长宁手中微凉的茶水撤下,换上温热的加了蜂蜜的白水。
长宁尝了一口,微甜的口感,正合她心意。
“殿下更喜欢第一次所见的徐行吗?”
长宁疑惑抬头,看见面色戚哀的徐行。
不等长宁说些什么徐行又接着说道:“可是殿下第一次所见的并非是徐行啊!”
长宁默然,她其实也明白,徐行与他人不一样,从一开始,他就是作为“死士”而存在的。
“我并非是怪罪于你,阿行,我知道你一直在我身后,可是我也希望你能做你自己……”
“可是殿下也应该明白,徐行的命运在跟随殿下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徐行只有作为‘徐行’才能活下去……”
是啊,到现在,她也不愿去想,那件事的背后有没有皇帝的推手。
“况且,”徐行温柔地紧握住长宁的手,“徐行是心甘情愿为了殿下。”
“阿行,答应我,以后不要对自己人用这一套,好吗?”
徐行眼神暗了暗,很快又恢复温顺无害,他点了点头,乖巧地说道:“好。”
“待集训结束后,我们便启程回临州吧。”长宁向徐行通知了接下来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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