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秦陌钰再次约了白潇河在花园的小池塘边见面。
这次白潇河却并没有等到秦陌钰出现。
他等到的是一群蒙面黑衣人朝他扑了过去,将他按在地上抡拳就打。
“你们是什么人?!”
白潇河不由得又惊又怒,想要反抗,却发现对方个个身强力壮武艺高强,再加上双拳难敌四手,因而终究落得毫无招架之力,只有挨打的份儿。
黑衣人们将白潇河一顿暴打以后,猛地一推,令白潇河“噗通”一声掉进了池塘。
“救命!救命啊!我不会游泳!”白潇河惊惶地在池塘中挣扎扑腾着。
秦陌钰躲在暗处抿嘴偷笑,默默欣赏了一会儿白潇河的窘态,直到白潇河已经挣扎不动即将沉底,他才终于走过去。
“啊,潇河?!来人!快来人!”
此刻蒙面人们已经离开,秦陌钰唤来将军府的家丁,救起了已经快要窒息的白潇河。
“潇河你没事吧!”秦陌钰做出一脸焦急的模样。
“咳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白潇河吐了几口水,瑟瑟发抖地将自己裹成一团,又是心有余悸又是恼怒不已,“你家为什么会有人暗算我!”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秦陌钰红着眼圈道,“总之潇河你先回去换身衣服,我马上请大夫来给你瞧瞧。”
大夫不久后就来了。
白潇河受的都是皮外伤,掉进冰冷的池塘里染了点风寒,倒也没有大碍。
可是,他此刻已经鼻青脸肿,看上去着实有些滑稽。
“明天就要恢复早朝了……”白潇河从铜镜里看着自己的脸,神情凝重,“这事看来是没法瞒住父皇了。我这就连夜进宫向父皇说明情况。”
“此事的确应禀明皇上。”
对于白潇河的反应,秦陌钰并不意外——他知道这事白潇河一定会向皇帝告将军府一状。
所以等白潇河一走,秦陌钰就去找了父亲,告诉他应该如何应对皇帝的诘问。
“这一切,”秦言鹏严肃地凝视着儿子,“都是你设计好的,对吗?”
“孩儿不敢!”秦陌钰忙重重摇了摇头,“孩儿也不知潇河他为何会遭受袭击,孩儿又有什么动机设计这样的事?”
“是啊,你到底有什么动机呢?”
秦言鹏用想要洞穿秦陌钰的目光直直打量着他。
“钰儿,现在爹真的已经完全不懂你了。你到底想干什么?是真的喜欢白潇河,还是想利用跟他的关系来做什么?爹上次听你说起对他的感情时情真意切,所以才信你,如今看来,倒是错信了!”
“……”
每当秦陌钰回想起与面具男相识时的情形,确实是情真意切。
有时候他情愿相信那个人根本不是后来的白潇河。
只是如今,要如何面对父亲的诘问?
秦陌钰正在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有下人进来通传:“老爷,皇上叫您进宫一趟。”
“爹,您的疑问孩儿以后再回答,现在还是先去应对皇上吧。”
“……哎,罢了。”
秦言鹏长叹了一口气,终究也只好踏上进宫的路。
见到皇帝时,皇帝神情十分肃穆:“秦爱卿,朕一向信赖于你,但你竟让朕的儿子在你府上被伤成这样!你要作何解释?”
“皇上,罪臣该死!”秦言鹏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个头,“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臣实在不知啊!臣一家深受皇恩,又和潇王殿下无冤无仇,为何要谋害他?只是,有一件事臣不太明白……”
“你说。”皇帝听他刚才的话也有道理,神情稍微缓和了些。
“臣不解的便是,潇王殿下为何执意要在臣府上逗留两三日?若非如此,他也不会遭遇这样的事。”
“……”皇帝觉得秦言鹏说得很对,白潇河是自作孽不可活。他明明已经三令五申皇子不可与权臣过于亲近,白潇河却居然敢堂而皇之地住在一个权臣的府上。
“潇王行事确有不妥之处,但是秦言鹏,你的府上守卫不力才会发生这样的事,你难辞其咎。现就将你罚俸三月,你可心服?”
“臣心服。”这个惩罚已经很轻了,秦言鹏当然不会有异议。
只是所谓守卫不力……将军府平日里每个角落都会随时有侍卫巡视,不可能发生白潇河被长时间暴打都没人发现这种情况。除非,那里的守卫被人给故意撤走了。
秦言鹏依然对秦陌钰充满了怀疑,而同样疑窦丛生的是白潇河。
第二天一早,秦陌钰主动到潇王府上探望被准在府中养伤的白潇河。
“你告诉我,”白潇河这会儿也没心思跟他虚情假意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干的?”
“我当真不知是谁干的,不过我心中对此有所猜测……”
“那你快说,是何猜测?”白潇河急不可耐地问。
“是大哥派人暗害你的。大哥与我向来有些嫌隙,如今你在我这里做客却出了事,自然会与你心生间隙。”
“你大哥有那么大胆子?”白潇河有些难以置信,“就为了这种理由,他胆敢暗害我这皇子?”
“如果单凭大哥自己,或许是没有这种胆子。可他现在身后的人……”秦陌钰顿了顿,“是皇后。”
“什么??”白潇河闻言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你是说,秦如谨和皇后勾结在一起了?”
“不错。”秦陌钰点头,“我曾派了眼线到大哥身边,这人亲眼所见,大哥秘密入宫拜见皇后。你若不信,我叫此人把详细情形告知于你。”
“不必了,我信你……原来是皇后想害我!”白潇河顿时作咬牙切齿状,“她看似温婉贤惠,不想心思竟这般阴毒!”
见已经成功让白潇河恨上了皇后,秦陌钰暗暗露出一丝满足的笑意。
“潇河,那你好好休息,我这几日就不来打扰你养伤了。”
刚干了件大事,秦陌钰便决定姑且先放过白潇河一段时间,暂时不去找他麻烦了。
“好。”白潇河点头,“对了,下月初父皇会举办一场宫廷晚宴,你随我一起参加吧。那时我的伤也该好得差不多了。”
“我当然是要随你去的。”
秦陌钰温婉地笑着,心中却不自觉地想起,当初认定白潇河是当初的面具男,就是在一场宫廷晚宴上。
说来那个时候白沧岚也在席上,自己却根本没有注意他。
这次的晚宴,白沧岚也是会去的。
自己却只能作为坐在白潇河身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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