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季言动了动手指，回了一条：嗯。
封菏的消息马上就发过来了：【白哥，你嗯的是哪条……？可怜兮兮jpg】
退出风中小荷花的对话框，白季言翻了一下，看到“沿”。
比起封小菏，付沿羽就要正常矜持很多，只发了一条微信。【白哥，我今年生日在澜山俱乐部过，你来吗？】
白季言点点屏幕：嗯。
付沿羽回了一个微笑的表情。
再往下拉拉，好几个熟悉的人名，基本上都在封荷攒的那个局里出现过。
新的好友申请也有好几个，白季言随手点开，通过了他唯一还能想起来的那个小设计师。
做完这一切，白季言直接把几个看起来就是工作的消息框删除，连点都没点开。
既然系统不放假，那就只能靠他自己在世界里摆烂度假了。
白季言关上手机，站起身拉开衣柜。
管家效率非常高，衣柜里已经换了一溜看起来十分舒适质感良好的休闲装。白季言心中颇为满意。
他换上一套浅色休闲装，让管家叫了司机。
工作电话太烦，手机昨晚就关了，封荷和付沿羽的消息都是昨晚发的。今天正好可以赴约。
管家和几个正在打扫的佣人看见白季言走下楼梯时都不由得愣了一愣。
管家毕竟历练多，很快回神，并催促其他人去做事。
等白季言走出门时，两三个佣人忍不住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白先生很少穿这种休闲装呢。”
“不过我怎么觉得白先生更适合这种衣服呢，更英俊了。”
“我也是……”
“别说闲话。”管家把白季言送到门口，看着他上了车，回来便板着脸训斥。
几个年轻的佣人冲他吐吐舌头，鸟兽般散开了。
·
“连组长，我们真的中标了？不是做梦吧……”平时形象十分精干的孙悠悠现在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
“悠悠，这问题你都问了两遍了。”一旁的薛晓惠打趣道，“不过我现在也不敢相信，我们居然从白氏的手底下抢到了清木林的标？”
一群人围着连瑜叽叽喳喳，连瑜还算沉得住气，但是显然嘴角也不太能压得下去。
“如果清木林真的顺利，这个项目有可能是我们公司三年内能排进前三的大项目……”常锐试图冷静分析，但是越分析越冷静不起来。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薛晓惠最先察觉到，连忙拉了拉众人，小组会议室一下子安静下来。
等顾汋进来时，这一群人都站得标标准准的，像打了胜仗等待嘉奖的士兵一样一个个昂首挺胸，“顾总！”
顾汋一向冷厉的脸现在也显得有些温和。
“去做假期安排吧。”顾汋轻描淡写道，“安排好后打申请报销，不用替公司省钱。”
一群人眼睛都亮了起来，“谢——”
“奖金财务两周之内会打到你们的账户。”顾汋补充。
“谢谢顾总！”会议室里的声音快要震破天花板了，洋溢着发自内心的喜悦。
“谢谢顾总。”连瑜淡淡笑道。
薛晓惠付悠悠几个人对视一眼，便十分有眼色地离开房间。“顾总，那我们先出去了。”
顾汋微微颔首，等他们出去后会议室里只剩下连瑜。
连瑜敛了敛脸上的笑容，露出一抹慎重的神情，“顾总，清木林这个项目能在我们顾氏排上前三位，在白氏同样，至少是前五位的项目。我亲自参加的招标会，白氏集团的投标书熟练老辣，但是明显不知道很多关键信息，这不是白氏一向的作风。我担心……”
顾汋眸光暗了暗。
连瑜补充道：“我就先不休假了，我想再跟跟这个项目，怕有什么意外。”
顾汋沉声道：“你担心白氏有什么阴谋？”
连瑜没说话，但是看那神情明显是这样想的。
顾汋的脸色冷了一些，但他在知道中标后虽然高兴，也产生过怀疑。自己检查了一次标书，也派人去暗查了，目前并没有收到有什么对顾氏不利的消息。
“明天再说吧。”顾汋走上前，拍拍连瑜的肩。因为他的承诺，连瑜下半年就要调到分公司当总裁了，在顾汋这儿的分量当然也不一样了。
“今天我让倪景安排了庆功宴，你们绷了这么久，放松放松。”
连瑜连忙道：“好的，顾总。”
·
顾氏的庆功宴下午四点就开始了。
顾汋的车上副驾驶坐着倪景，他旁边坐着连瑜，其他员工另有公司安排车辆。
成功拿下清木林的招标，整个顾氏的氛围都昂扬了很多，连前些时候还每天一副杞人忧天神情的倪秘书最近也天天乐呵呵的。
没多久就到了倪景订的庆功宴地点，几人纷纷下车。
顾汋走出车门，抬头看了一眼：澜山俱乐部。
专门接待的穿着一身三件套的侍应生们早已殷勤地走过来引路，顾氏其他几辆车也先后到了。
孙悠悠薛晓惠等人下了车，一看见俱乐部的样子便忍不住压低了声音讨论。
“澜山俱乐部？看起来好高大上……我还从来没来过这么高级的地方呢”“你小声点，瞧你那副乡巴佬的样子，小心给顾总丢脸”“呵呵就你城里人你跟我说说这地儿你来过几次？”
员工们窸窸窣窣地互怼打闹着，顾汋难得脸色很温和，所以连瑜也没有制止他们。
这俱乐部很大，倪景订了一个大包间，里面吃喝玩乐一应俱全。
侍应生礼貌地引着人穿过走廊，经过一个关着门的包间时，忽然听见里面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哄闹声。
即使包间门膈应良好，还是没挡住。
这哄闹声一听就是有点小钱的花花公子富二代的声音，刚刚还在兴奋地指指点点的付悠悠等人顿时闭了嘴，紧紧跟在自家总裁身后。
顾汋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倪景知道自家总裁向来很讨厌这些仗着家世花天酒地的贵公子们。即使顾家也曾是豪门，但是顾汋和这些人所走过的路完全不一样。
侍应生也察觉到了贵客的不悦，连忙加快了脚步脸上堆着笑，“几位的包厢就在前面了。”
他们本是会径直走掉，即使这个包厢的门突然被打开了，顾汋也不是那种会把里面的富二代训斥一顿的刻板家长。
但是在门开的一霎那，顾汋不经意往里扫了一眼，而里面沙发上穿着休闲装的人也散漫地抬头一瞥。
两双眼睛对视，脚步忽然就顿住了。
而包厢里的其他人马上也发现了门口的顾汋和他身后带着的那群小员工，气氛一下子僵了下来，只剩下音乐声还在空响。
而刚刚打开门的一个叫许钦庭的富二代僵在门口，半天没动作。
封菏喝了几口酒，正在试图灌付沿羽，被付沿羽捏着腮帮子硬生生把他脑袋扭过去。
看见包厢门口那张脸时，封菏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但考虑到敌我实力，他没敢炸。
包厢里的人安安静静的，那张让顾汋生厌又忍不住在意的脸也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顾汋心里有些莫名不高兴。
他扯了扯嘴角，冷冷嘲讽道：“好久不见，白总。”
见白季言像没听到一样根本不搭理他，顾汋第一次没忍住说了多余的话。
“亏了清木林这个大项目，白总竟然还有心情跟狐朋狗友喝酒，真是佩服。”
这句话如同一颗鱼雷一般，瞬间把平静的水面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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