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这是要出门？”
看见白季言穿着一套看上去没那么休闲的衣服，管家愣了。
“嗯，我等下去公司，让车在门口等我。”白季言说道。
管家一张布满褶皱的脸惊喜地亮了起来，手都有点发抖了，“好……好，我马上去叫老刘。”
看着管家莫名激动的背影，白季言轻轻叹了口气。
可惜，他只是为了吴云霄的事情去公司一趟，下午还要回来家里蹲的。谁也别想把他从沙发里拔起来。
早餐已经摆在餐桌上了，白季言坐下来随便拣了一点东西吃。对面放着同样的一份早餐，但是原本饭点都能准时出现的林秋却没出现。
白季言并没在意，他匆匆吃完擦了擦嘴正要出门，忽然想起昨晚点过林秋，他说不定今天就能想通，悄悄找人帮他参展。
见白季言愣在门口，管家连忙走上前问：“白先生是落什么东西了？”
白季言摇摇头，对他说道：“别把林秋看得太紧。”
管家一愣，疑惑地看着白季言。就在这时，楼梯响动了一下，林秋出现在楼梯上，正望向白季言。
白季言不想和他再说什么，丢下这句话给管家自己领会，径直上了车后座。
“去总部。”白季言说道。
车平稳提速，驶出别墅区，一路往市中心驶去。
看着车窗外的高楼大厦，白季言十分陌生。这好像是他进入这个世界第一次去自己的公司。
但是经历过那么多个小世界，霸道总裁的气质早已经被白季言拿捏住，即使一切陌生，也不妨碍他表现得游刃有余的样子。
走进白氏集团总部大门时，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齐齐向他望来，眼神各异，不过都下意识屏气息声。
吴云霄早已经在大厅迎接白季言，一路上还为他拦下了好几个焦急的部门经理。
电梯直接上到久无人气的总裁办公室楼层，吴云霄跟在白季言身后走进办公室，心情十分复杂。
等关上办公室的门，吴云霄才像间谍一般下意识压低了声音，不敢置信的同时又带着一些激动，低声问道：“白总，我……顾氏？”
白季言大大咧咧懒洋洋在总裁办公椅上坐下，顺手拍了拍皮质扶手。舒适度还行，但赶不上他的沙发。
环视总裁办公室一圈，十分不满意，但是白季言也不准备花心思再把这里改装一下。毕竟按照他现在的摆烂路线，这办公室估计出不了多久就易主了。
在那之前，白季言觉得自己该提携这任劳任怨十分敬业的秘书一把。
“嗯。”白季言淡淡道。
吴云霄的瞳孔颤了一下，但是精明的思维让他马上想出这样做绝不可行的理由。
“白总，顾汋不可能对我放心的……”吴云霄说道，“毕竟前段时间清木林的招标我们和顾氏……”
吴云霄卡了壳，小心翼翼觑着白季言的神情。他隐隐约约猜到了自家总裁的计划，但是吴云霄担心自己不能顺利完成。他如果就这样去顾氏，很可能会被人耍猴戏。
白季言脸上没有流露出丝毫不高兴，他懒散地把玩着桌上的钢笔，轻描淡写抛下了重量级炸弹，“别空手去，带几个白氏的秘密去。带着礼物上门，顾汋还能赶人不成？”
白季言抬眸，“白氏集团的资料你比我清楚，自己挑几个好的。”
这下，吴云霄不但瞳仁颤动，连身体也在颤动了，这是什么重量级任务！
“白总，这样对白氏……”
白季言真有些感慨吴云霄对自己的衷心了，他不怕自己是给他挖坑到时候送他进去，这个时候还在担心白氏。
白氏大概过不了两年就能被自己整破产了。
但是这种话白季言不敢当着系统面说出来，他宽慰吴云霄，“你最要紧的，就是先在顾氏站稳脚跟，别的不用你担心。”
白季言的话没给吴云霄留下再迟疑的余地了，他看向自家总裁，瞳仁还在因为今天信息量巨大的任务而颤抖。
白季言其实也知道自己的话有点突兀，突然把人赶去顾氏听上去就很奇怪。但他实在对吴云霄有些愧疚，就凭着对方契而不舍连别墅门都来敲过好几次而自己没让人放他进来结果还在别墅门口淋了雨。
所以白季言决定摆烂之余赶紧帮能帮的人安排好工作。
吴云霄一直盯着他僵立在那里，就在白季言迟疑着要不要再开口劝两句时，吴云霄忽然眼含热泪，整个人激动了起来。
白季言：？
他还一头雾水，吴云霄却已经声音哽咽了。“白总，我不会辜负您的期望，我一定会遵照您的筹谋，先在顾氏扎稳脚跟。”
白季言：……听上去好像是没错，但总觉得怪怪的？
吴云霄又带着一丝激动的哭腔说道：“我一定会找出顾汋的把柄，让他绝不可能再压白氏一头！”
白季言：？等等？？？
一向严肃规矩的吴云霄已经忍不住取下金丝眼镜擦着自己通红的眼眶，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被委以这样的重任，复杂的情绪交织，有忐忑不安，有紧张焦虑，但并没有退缩。或许是因为吴云霄或者说是整个白氏集团的人都已经无条件信任他们白总的决策。
在吴云霄感慨万千之际，白季言愣了。
他的计划，好像某些地方出了一点小小的差错。
吴云霄擦了眼泪，重新整理好，挺胸抬头坚定地看向白季言，“白总放心，我会挑对白氏集团影响不大的项目带去那边。”
白季言的思索被打断，“哦……好。”
反正结果大差不差，问题不大。
·
“林先生，您吃得……”见林秋早餐碟里都没怎么动，管家下意识关心了一句。但关心到半截，想起白季言出门时的叮嘱，又给咽回去了。
先生是嫌弃自己太唠叨了，让林先生烦了吧？管家惆怅地皱着褶子。
林秋的情绪十分低落，管家还是今天第一个和他说话的人，林秋留神听着，却没听到后半句话。
看一眼管家，管家已经忙别的事情去了。
林秋的眼睫垂落下一片灰影，暗无天日地遮蔽着光线。
连别人和他说话都不行了吗？
林秋放下手里的勺子，站起身一步步往楼梯上走去。白色睡衣在他身上显得愈发空荡荡，勾勒出底下清瘦的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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