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进忠是太子殿下的贴身太监。
他自幼就跟着太子殿下,可以说是太子殿下的影子。他出现,一般太子爷也会出现。
他说的话做的事,也就是太子殿下的意思。
赵良娣入东宫多年,一般人她从不放在眼中。对待奴才更是从未正眼瞧过,除了这位刘公公。
她先是愣了会神,紧接着便是开始狂喜:“快……快快让人进来。”
刘进忠弯着身子被人带了进来,面白无须的脸上挂着两分笑意:“奴才叩见赵良娣。”
他弯着腰膝盖还没磕下去就被赵良娣叫了起来。
“公公怎么来了?”殿下都快一个月没来她这儿了,赵良娣的脸上满是期待:“可是殿下有什么吩咐?”
刘进忠抬起头,面上微微浮出几分笑。不紧不慢地冲着赵良娣道:“奴才今日是奉命前来寻人的。”
他说着朝后招了招手,身后的小太监举着托盘上前:“寻这东西的主人。”
殿下说动静要小些,可这整个东宫的目光都放在殿下身上。越是背地里偷偷摸摸地去找,倒是越发显得让人怀疑。
与其叫人去猜,倒还不如这样光明正大的直接来寻。
只要不说寻这人是做什么,倒也无碍。
“寻人?”放在扶手上的掌心收的紧紧地,赵良娣的目光落在托盘上的香囊上,指尖快要陷入软木中:“殿下要寻的人是在本宫的宫里?”
这香囊一瞧就是女子的东西,赵良娣只觉得胸口翻涌:“殿下寻个女子做什么?”
刘进忠低着头,回答的滴水不漏:“奴才不知,奴才只是听命行事。”
“至于为何要寻是殿下吩咐的,奴才也无权过问。”
他都无权过问了,赵良娣自然也一样。
寥寥两句话就打发了她,赵良娣只觉得面上一阵火辣辣的疼,咬着牙冲着身侧的人道:“还不快自个儿认认,这是哪位的东西倒是掉到殿下眼里去了。”
长秀宫的宫女们站成一排,小太监举着手里的托盘依次走过去。
宫女们脸上神色各异,盯着那香囊看谁也不敢说话。
轮到南殊时,她看着托盘中的香囊许久都没动作,可唯独袖中的手都捏紧了。
这是她故意留在船舱中的。
纽扣虽好但却太不显眼,为保万无一失她才把香囊留了下来。虽目的性强了一些,但却能有个保障。
但她没有想到,殿下的动作这样快,而且……是用这种方式。
前方,赵良娣的眼神阴狠得犹如淬了毒,落在那上头的目光像是能烫出个窟窿来。
南殊下垂着的眼帘紧紧闭了闭,随后才睁开。
袖中的手举起,她学着之前的人拿在掌心中端详了两眼,又立即放下:“不是我的。”
娇音柔柔,嗓音一出很容易叫人注意。刘进忠掀开眼帘,目光往前方看了眼。
见她相貌不过是清秀之后,又很快收了回去。
“都不是?”小太监拿着转了一圈也无人出来相认,刘进忠心中打了个鼓,这事儿自己怕不是要办砸了吧。
殿下那儿该如何交代?
“看样子这人不在本宫的宫里。”赵良娣心里憋着一股火,若不是碍着人在只怕早就发了出去。
“公公倒是不如去别的地方寻寻。”
刘进忠有苦不能言,只觉得头都大了。他刚从其余两个宫里出来,可都无人敢出来认,最后一个才来赵良娣这儿的。
还当是十拿九稳的事,哪成想居然失了手。
琢磨了一番,刘进忠不死心。往前瞟两眼犹豫道:“娘娘,您宫里的宫女可是都在这儿了?”
赵良娣的牙齿快要被她给咬碎了:“公公若是不信,自个儿去寻吧。”
刘进忠碰了一鼻子灰,只好先回。只他刚出门,后脚屋内就传来一阵乒铃乓啷的声响。
“他一个阉人也敢骑在本宫头上。”
赵良娣这话说的太快,又没掩盖声音,屋外的刘进忠自然是听见了的。
平日里赵良娣自然不敢得罪他,只是如今当真儿是气狠了:“本宫当真是没想到,居然还有宫女背着主子敢去爬床!”
都是在这后宫中生存的,哪里会不懂?
殿下这番大张旗鼓地寻人,除了是看上那宫女之外,还能有什么?
“说!”凌厉的目光看向殿内:“是不是你们其中有人勾引了殿下?”
一屋子的宫女都吓得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奴婢们……奴婢们不敢啊。”
这宫女爬床可是大罪,何况是长秀宫的奴才。只怕是殿下还未寻到,就被赵良娣夺了命。
凌厉的目光一一看过去,赵良娣的目光落在那些年轻貌美的脸上,心中升起阵阵危机。
之前怎么没发现,她宫里有些女子生得也是小有几分姿色?
手心攥紧,赵良娣只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同时心中拔凉。
殿下如今连看她一眼没空,却是有工夫去看这些身份卑贱的宫女。
屋子里安静的连针落的声音都听得见,这时奉茶的宫女上前,捧着茶盏轻轻放下:“主子喝口茶水润润喉。”
赵良娣思绪收回。
只是扭头时余光瞥见一袭碧青色的纱裙,她眯着眼睛仔细看过去,女子曲着身子,勾出一截细细的腰。
再抬头往上看,那张白皙的脸对着她微微侧目。穿着崭新的宫女服,清秀可人,颇有几分姿色。
她忽然就暴怒起来,去接茶盏的手收了回去,滚烫的热茶毫不犹豫地对着那宫女身上泼。
同时落下来的还有一记响亮的耳光:“吃里扒外的东西,打扮的这样妖娆给谁看!”
赵良娣目光里是浓浓的狠毒:“还不给本宫滚出去。”
雪柳被那耳光几乎给打懵了,连滚带爬的往外跑,捂着脸哭了一下午。
她哭起来止都止不住,南殊被她吵得心烦意乱。
她抬手揉着眉心叹了口气,前方荷香还在宽慰她:“主子也是一时拿你出气,日后小心些便是。”
“你不过是倒霉恰好当了出气筒,都是那个没脸没皮的那位害了你。”
那位不仅床爬成功了,还能让殿下亲自派人来寻,可当真儿有几分本事。连殿下那样尊贵的人,居然也念念不忘。
荷香说到这儿语气酸溜溜的,话是对雪柳说的,可目光却落在身后的人身上。
南殊坐在烛火旁,忽明忽暗的光打在脸上,肤色被夜色遮盖住,这才发现那张脸眉眼生得是出奇地好。
她收紧手心,忽然出声:“今日那香囊倒是有些像是南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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