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还说殊良媛失了宠,有人半信半疑,如今殿下这一闹,是个人都看出不对劲儿来。
殿下那最后一眼,分明是瞪向殊良媛的,屋内众人只要是有眼睛的都看见了。
那一下恶狠狠半天都没留情,平日里殿下哪舍得这么对她。
殊良媛好像的的确确是失了宠了。
南殊站在李良媛身后,任由人打量。正前方,珍贵嫔目光从太子殿下的身影上挪开,扶着嬷嬷的手趾高气昂的抬着头。
“本宫好久不见殊良媛了。”珍贵嫔咬着牙,这几个字称的上咬牙切齿。
她受宠多年,东宫中的任何女子她都敢不放在眼里,却怎么也没想到最后居然载倒在宫女出身的人身上。
“一段时日不见,殊良媛倒是晋升的够快。”之前还是承徽呢,如今这才短短就成了良媛。
照这个势头下去改日与她平起平做也不是没可能。
这段时日,殿下一大半的时间都在她那儿,比起自己当年盛宠之时,还要夺目三分。
珍贵嫔想到这儿,就恨之入骨,她怀着身孕殿下却从未来多看她一眼。
每回听到殊良媛的消息,她都恨不得将人碎尸万段。当初若不是殊良媛耍心机,自己又如何会到今日这样的地步,还得利用腹中的孩儿来给自己谋出路。
珍贵嫔抬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心中对殊良媛的恨意就多上一分。等自己将这肚子里的孩子生出来,到时候……
那满怀恨意的眼神南殊如何不懂?她弯着膝:“多谢珍贵嫔,不过是嫔妾身份低微,殿下偏怜几分而已。”
当初珍贵嫔就是利用这点来对付的殊良媛,却没想到陷害不成,自己倒是闹了个笑话,被禁足了几个月。
这殊良媛的嘴皮子也是够利落,偏偏戳着珍贵嫔的伤疤。
一句话,说的珍贵嫔脸都黑了。
“你!”珍贵嫔气的不轻,俏脸泛白。抬手虚指着南殊的脸,那副摸样竟像是要冲上前打她一顿。
只是人还未靠近,太子妃便开口道:“行了。”
她悠悠的看了南殊眼,随后才对着珍贵嫔道:“殿下刚解了你的禁足,人还没走远,你两莫非又要闹起来不成?”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珍贵嫔收了手。她好不容易才解了禁足。若是在关几个月,到时候她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不灵了。
那她的孩子………
抬手落在自己的肚子上,她费尽心计谋划就是为了保全她与孩子。
自己的命只能掌握在自己手里。
“殊良媛嘴皮子好利索。”珍贵嫔硬生生的收了手:“希望来日殊良媛也能如此傲气。”
太子妃揉着眉心,只觉得深深地疲倦:“大家都散了吧。”
太子妃一离开,众人也只得散去。
南殊走在路上,掌心却是掐紧心中泛寒。前脚太子殿下刚从她宫中怒气冲冲的出去,后脚珍贵嫔就来上演这一出。
分明是知晓她与殿下有了矛盾,这才急忙急促的与太医演了这么一场戏。
“人都被禁足了,消息还那么灵通。”南殊喃喃的道。
“小主,您在说什么?”竹青扶着她,见她面色不好,小声儿的问道。
南殊转过头,神色却是有些不好看。先是有人拿她与殿下的闺中之事做文章,连着几次几回都能知晓的十之八九。
如今殿下刚她从她屋里出来,连禁足的珍贵嫔都知晓了。
她那儿的消息何时漏的跟筛子一样,是个人都能打听到。
南殊沉着脸,一路上半句话都没说。
这样的表情在旁人看来,便是正因殿下的缘故,了彻彻底底坐实了失宠的名声。
回了琼玉楼,南殊才将贴身的几个奴才叫来。可南殊不明白,她们几个更是一头雾水。
“屋子里的动静只有我们贴身的几个知晓,尤其是殿下在的时候,其余的宫人们都是走的远远儿的。”
竹枝最是稳重,她皱着眉心仔仔细细的想了许久,却依旧找不出半点儿头绪。
“奴婢们自然是守口如瓶。”
“你们几个我自然是信的过。”南殊摸索着扶手,心中却依旧觉得这里面有蹊跷。
这些事她们几个自然是不会多嘴,其余的宫人们都在殿外伺候也很少能接触到这些。
能知晓的如此细,又如此快的,只能是亲眼看见。
“小主,会不会是外面撒扫的奴才?”一直沉默不语的小福子忽然抬起头。
“咱们这儿偏僻,加上后面是片林子荒了许久。”琼玉楼不比正殿,设有一宫主位。
当初本就是看这儿地方偏小,且没主位这才安置在这儿的。
可也正因如此,这处偏远,后面还有一片林子,来来往往的奴才也就多了起来。
“如今下了雪,内务府派了不少奴才过来帮忙。都是些没根基的,平安里也无人关注。”
小福子揉着脑袋:
“奴才们也是一阵一阵儿的,若是存心打听消息,里面打听不到,可殿下何时来,何时走,心情如何这这些还是一清二楚的。”
若是因为这个原因,这可就麻烦了。
这些都是内务府派来的,既有珍贵嫔的人,不代表没有别的宫中的人。
那太子妃那儿呢?
南殊想到太子妃往日里的种种,心中琢磨不出。可这人她却也动不得,既不知是谁在打听,也不知背后的人是谁。
牵一发而动全身,没有彻底的解决办法之前,只会打草惊蛇。
“日后门口你去打扫,尽量不要让那些人靠近。”琼玉楼中没有院子,这样防也是杯水车薪。
“奴才知道!”小福子立即磕头。
南殊一整日被这两件事闹的头疼,此时只觉得浑身无力:“若能换个地方住就好了。”
她叹了口气,心中却也知道这件事不可能。
如今她的位份做不了一宫之主,轻易的便没有机会搬出这里。
而她又是刚刚才升的位份,等到良娣之位还不知要等多久。虽说只有一位之差,可能当上宫中主位的无一不是家世过硬。
李良媛在宫中多年都没升,她此时此刻想这些无非是痴人说梦。
南殊放下手,孟秋捧着红枣姜茶过来:“珍贵嫔这胎怀的可是荣华富贵。”
她情不自禁的将目光放在南殊的肚子上。
小主受宠这么久,这肚子里也没个动静。
“小主……”竹枝支支吾吾的,不好意思开口:“今日若不是珍贵嫔大着胆子,殿下去也不会怎么做。”
说好的禁足到产后,如今珍贵嫔略施小计殿下就改了口。
所以这后宫的女子再大也大不过子嗣。
“小主若是想彻底站稳脚跟,还是要生个孩子的好。”
南殊想到珍贵嫔高高聋起的肚子,又想起殿下最后看她那一眼。
他分明知晓这件事不是自己的错,却还盼着让她先开口。
既是错了,也不肯低头。
只怕这后宫的女子都是顺着他的心意来,故而在看见自己如此不配合后,这才这番怒气冲冲。
她低头抿了一口甜滋滋的红枣茶,若是她真的开口殿下会为了保全他的面子薄了珍贵嫔吗?
既然如此,对殿下而言孩子也没甚重要。
南殊其实心里偷偷猜过,他是不是不喜爱孩子。只不过这些都是惊天秘密,只敢偷偷猜,面上不敢泄露半分。
“孩子自然是要的。”南殊的目光放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
只不过时间的早晚而已。
太子殿下一连三日没去后宫,都是歇在太宸殿。
自打那日在荣华殿中怒气冲的离开之后就连太子妃也没有看见过殿下。
殊良媛失宠的消息如今是板上钉钉,连着琼玉楼中的奴才们都受到了影响。
南殊倒是没多在乎,大门一关日子过的自在潇洒。
雪接连下了好几日前,月底前总算是有了个晴朗天。一早起来天高气爽,心情都变得爽朗了许多。
南殊想着去外面走走,刚收拾好要出门,珍贵嫔那儿就派了人来邀她去千岛湖看梅花。
“知道了。“南殊点头。
小太监刚出门,竹青便怒气冲冲地道:“她肚子都那么大了,怎么还不安分?”
珍贵嫔等了这几日就是看她到底有没有真的失宠,如今见殿下不来她自然是没了后顾之忧。
巴不得在众人面前耍威风,毕竟就她那肚子东宫上下头一份,难免惹人羡慕。
“那小主你要去吗?”
孟秋在身后替她换着妆容,刚刚的妆容随意了几分,如今竟是要出门自然不可如此马虎。
“珍贵嫔一出来,日后免不了又要欺负小主。”
“何况她那肚子快要生了,若是有个好歹可如何是好?”这是最令人怕了,磕了碰了怪在小主身上,浑身是嘴都说不清。
“她是贵嫔,我只是个良媛。她要做什么只能点头答应。”南殊摇头起身。
后宫中怕是最没用的,只能迎难而上。
珍贵嫔果然如南殊所想,一得了势往日的排场架势都起来了。
千岛湖离御花园近,本这儿不是东宫的,听闻当时是殿下喜欢千岛湖后面的梅花林。
陛下大手一挥直接划给东宫了。
南殊之前也听说过,但还是头一次来。千岛湖里的偏远坐着轿撵都足足用了小半个时辰。
比起东宫中那片莲花池,千岛湖足足有三倍大。
如今冬日里湖面上结了厚厚的一层冰,专门叫了会冰嬉的侍卫在湖面上冰嬉表演。
南殊到的时候已经玩了好一阵儿了。
地下冷,妃嫔们坐在高台二楼上,足可以看见整个冰面上的场景。
随着一声小太监叫,南殊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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