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枝跪在地上,悄悄抬起脑袋去瞧主子的动静。眼看着殿下拥着小主,从背后看去,修长高大的影子伸出手,怀中的女子娇小玲珑。
光彩照人的莲玉砖上,两人的影子被拉的老长。
两人紧紧抱在一起,像是金童云女,天生一对的壁人。
细微的水声缠绵,两人吻的难舍难分。竹枝听到声音后面色一热,赶忙收回目光。
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往外走,轻手轻脚的出了门这才算是松了口气。
身后传来关门声,太子殿下的余光从门后收回。再低头看向怀中的人,冰冷的眼眸里这才溢出意笑。
刚还伶牙俐齿的人此时在他的怀中像是成了一滩水,就连原本想要逃开的手,此时也是与他十指相扣牢牢陷入掌心之中。
太子殿下不费吹灰之力就拖着她的腰将她直接抱起。
他坐在软塌上,而南殊坐在他怀中。
深吻渐渐变了味,南殊整个人瘫软在他的怀中,细长的颈脖仰着,任由他的唇色挤入,吻得难分难舍。
太子殿下的面色始终都是温和的,掌心落在她后腰上,时不时奖励性的一抚。
他卸去了往日里强势逼人的霸道,几乎是连着唇色都是带着安抚。
不知过了多久放在她腰间的手,渐渐地往衣裙里探去。炙热的指尖钻入腰间,本沉浸在深吻中的南殊察觉到不对劲,连忙抬起头。
却见殿下正勾着唇朝她道:“还胡不胡说了?”
南殊这才看见自己双手勾住殿下的颈脖,跨坐在他腰侧吻的一副难分难舍的摸样。
她只觉得窘迫,不知怎么自己又变成了这样。
有孕之后的确是容易动情几分,太医之前也是来看过,说主要是与孕期导致。
可南殊还是觉得不对劲,这才多大一会儿,就被殿下吻出了感觉。
想到自己刚刚说的话,再看着殿下那张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不知为何,南殊就是从那张脸上看见了太子殿下笑话自己的意思。
“我。”南殊连忙从他的膝上下去。带着绯红的脸上像是受了惊吓的猫。
“殿下是不是心中在笑话我。”娇嫩的唇瓣被允的水光淋漓,衬的那张娇艳的脸上越发勾人。
南殊说这话的时候眼里含着一层薄泪,连着声音都带着委屈。
太子殿下漆黑的眼帘从她的唇瓣上挪开,指尖落在她的脸颊上:“笑话你什么?”
南殊有些羞于启齿,可这个问题在她脑海中实在是盘桓了好几日了。
袖中的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南殊悄悄儿的掀开眼帘往殿下那儿看去:“殿下会不会笑话嫔妾有些……”
唇瓣咬紧,南殊支支吾吾的轻声儿问道:“笑话嫔妾有些放,放.荡。”
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实在是鼓足了巨大的勇气,但是南殊还是不得不问。
她最近也察觉出了问题。
之前未曾有孕的时候殿下疼爱她也就罢了,可是这都怀上了身孕,殿下反倒是来的越发勤快了。
不止殿下如此,南殊自己也有问题。分明每日都见到殿下,可她就是有些不满足。
就如同今日一早,殿下分明每日都是回来陪她的。
这不说是东宫,放眼整个前朝只怕也没发生过这样的事。
可殿下就是做了。
南殊之前认为自己对殿下都是随他而安的性格,但从最近的种种事迹来看,她甚至时常想殿下的身影。
有些时候南殊都要怀疑了,莫非自己当真儿是对殿下情深一片了不成。
“为何会这么说?”太子殿下伸手揉着额角,面色无奈。
“怎么会有女子说自己这个?”这两个字可不是什么好词。
太子殿下边说边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他知晓南殊为何会这么问。
他这段时日的确是有些频繁了。大多时候并非是为了给自己解决私欲。
其实都是因为南殊怀有身孕的缘故。
他之前到底是吃了无子药,那药是由南疆的蛊虫做成。
虽说无子但也并未无药可解。只是会导致有孕之人深陷□□折磨。
之前前太子妃和珍贵嫔都是私自由的身孕,他不喜爱后来自然也就未曾替其宽抚。
可南殊到底是不同,腹中孩子是他想要的,南殊则是他心上人。
这一来二去,有时是为了宽抚,有时则是因为真情。
倒是成了这个局面。
太子殿下知晓她早晚有一日会瞒不住,月份越大,南殊会越离不开他。
指尖捏着眉心,决定先瞒几日算几日:“并不是。”
他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谎:“这事你自然无半分原因。”
“上次孤带太医来给你检查过,不是说了一切安好?”太子殿下宽慰她:
“你无需胡思乱想,孤说你无事你就是无事。”
南殊听到这话这才算是送了口气,她也不相信是自己对殿下动了真情。
可想到最近几日的动静。
这事自然不是出在她身上,那就是太子殿下身上了?
她狐疑的目光往殿下那儿看去,上上下下打量了殿下几眼。
保不齐是殿下自己的问题。
南殊越想越觉得是殿下的错,之前对她总是强势霸道,最近天天撩拨她不说。
手段还一日比一日的多起来。
南殊大着胆子仔仔细细的打量了殿下几眼,问道:“那就是殿下哪里有问题?”
太子殿下面色都僵了起来,掀开眼帘朝着南殊看去,眉心紧锁:“你说什么?”
俗话说,春来猫儿易发情。倒是没见过人如此的。
当然,这话南殊可不敢开口。
她看着殿下的脸,安抚般似的道:“殿下这段时日的确是要辛苦些。”
陛下一病,朝里朝外如何不会人心惶惶。
如今每日里殿下又要处理公务,又要去乾清宫中侍疾。
到了晚上还得回来陪她。
南殊看着殿下那张俊朗的脸,肉眼看上去的确是要比往日里要消瘦许多。
她咬了咬唇,露出一副心疼殿下的脸,心里则是在暗暗心疼这段时日辛苦的自己。
:“殿下若是觉得压力大,又或者是需要人伺候,嫔妾倒是乐意配合。”
到底是月份稳定了,况且,南殊又舍不得将这个机会给旁人。
况且殿下也是懂得照顾人意愿的。只是南殊惯性的会为自己脸上贴金:“嫔妾辛苦一些不得紧,关键是殿下也要知晓循序渐进。”
太子殿下差点儿要气笑了,他看着南殊一本正经的开口,只觉得脑子嗡嗡的疼:“你叫孤循序渐进?”
这段时日他忙的脚不沾地,若非不是怕她孕中难受。他哪里会如此频繁?
她倒是好,吃的时候高高兴兴,吃完之后倒是过河拆桥不认人了。
南殊看着殿下这番问,还当他是承认了的意思。
她有心想劝殿下收敛一些,颇为有些谆谆教导的心思:“嫔妾怀着身孕,虽说如今胎向稳定,但殿下也不可如此频繁。”
“日后……”她嘴里一边骂殿下色胚子,一边娇羞动人的允诺:“等南殊腹中的孩子出来,到,到那时殿下再疼嫔妾也来得及。”
这番羞人的话说出口,哪怕两人之间什么都做过,可依旧还是羞涩难堪。
南殊说完之后整张脸都红了,倒也省了自己假装,一副惹人疼爱怜惜的羞涩摸样。
太子殿下躺在软塌上,一手撑着脑袋,一边看着她这番娇羞动人。
“行。”他把玩着手中的茶盏,点头点的干脆利索。
“只要日后你不开口,孤绝对不碰你。”
南殊眼睛一亮,转头看他:“果真?”
太子殿下看着她这幅天真无邪的摸样,心中暗暗笑话。
她腹中的胎儿越大,她日后则也是需要安抚。
如今还这番兴致深深地样子,只怕到时候不出三日,就得来求自己。
“果真!”太子殿下扬了扬下巴,含笑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只要你不开口,孤绝对不碰你。”
“反之……”太子殿下看着她眼神发光的得意摸样,勾了勾唇:“若是你主动来求孤呢?”
怎么会?
南殊下意识的反驳,她怀着身孕呢,这事自然是能避免就避免。
就算是为了孩子她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只要殿下不撩拨嫔妾。”南殊一副胜券在握的摸样,错过了殿下眼中那闪过的金光。
“嫔妾若是输了,嫔妾就任由殿下责罚。”
奖励到手,太子殿下心满意足。
他勾了勾唇,看着南殊的眼睛笑着大道:“那到时候可就任由孤为所欲为了。”
*********
广阳宫中已经变得萧条下来,平日里奢华热闹的景象,如今看来犹如昨日。
宫女推开屋子,伺候着太子妃用药。温热的汤药一口一口的灌入嘴里,可无论如何又会被原封不动的吐出来
霜月早就已经看的面不改色了,这段时日主子天天如此。
如今这药也灌不下去,眼看着是无药可救了。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将药碗给放了下来。
而床榻上,太子妃浑浊的眼睛渐渐地睁开:“殿……殿下。”
“殿下去乾清宫了。”霜月拿起一边的帕子擦拭着太子妃嘴角的污渍。
这段时日主子一醒来就喊殿下,可是殿下就是不来。渐渐地她们心里也清楚了,殿下那日说的废掉太子妃并未假话。
哪怕是不亲自开口,只要殿下不喜,太子妃这个位置也坐不下去。
如今太子妃眼看着就已时日无多了,而她们能做的也只有等着。
等着太子妃闭眼,等着她们送太子妃最后一步。
“不……不是。”太子妃伸出手,激动的掌心碰翻了药碗,温热的药汁滚的满床榻都是。
“去跟殿下说,有……有人要害我。”殿下并非开口废她。
而自己也太过清楚自己的身体。
她之前是想借着皮肉之苦让殿下心软妥协。但她从未想过真的去死。
太子妃死死的抓住霜月的手:“有人要毒害我!”
干枯的声音像是垂垂老矣的老者,太子妃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你快,快去。”
霜月平静无波的脸上起了阵阵的涟漪,反应过来后立即站了起来。
“奴……奴婢立即就去。”
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材烧。如今乾清宫中眼看着陛下一死,殿下就要继位。
哪怕太子妃日后不在是太子妃,日后至少也得有个贵妃当当。
时日一长,未免不是没有出路。
只要主子活着,她们做奴才的也就有了期盼。
“奴……奴婢立即就去。”霜月深深地看着床榻上的人一眼,随后立即小跑着往外走去。
她出了门一路小跑就要向往乾清宫的方向走,殿下如今在那儿,只要自己在那条路上守着,到时候殿下一出来她就可以直接拦住殿下。
她与人太子妃就有救了。
霜月脚步冲冲,正低头往外走,低头却看见自己身上的衣裙。
乾清宫中可不比东宫,她穿的太过显眼怕是到时候被人盘问。
脚步一拐,霜月连忙往回走。广阳宫后屋的角房内住的都是宫女。
只霜月是大宫女,单独住上一间。她心中存了事,一路小跑着走过去却没撞见什么人。
霜月察觉到后,原地呸了一声,嘴里咒骂那些狗奴才。自打太子妃被出事,许多宫人们都变得懒散起来。
如今这大白天的人,人都死哪去了。
“太子妃这是暂且式微,等哪一日东山再起了再要这些人的狗命!”
霜月边说边往自己的屋子方向走,只是刚走几步,身后却是一阵风从背后袭来。
她还未来得及往身后看去,却只瞧见一片灰褐色的衣袍。
随后没等着霜月反应,狠厉的冷风对着她的后颈死死砍下。她甚至连转身往后看的机会都没有,就双腿发软,瘫跪坐在了地上。
“主子,人死了。”沙哑的声音响起,月亮门后走出一道身影来。
荣侧妃看着跪倒在地上的人,那张满是温和慈悲的脸上无半分儿的动容。
“我佛慈悲……”太子妃本就要死,只是死之前偏偏还要害一条人命。
荣侧妃面色温柔,声音里带着可惜:“好端端的,还要再害一条人命。”
嬷嬷站在她身侧,低垂着头像是影子一般。荣侧妃将手中的帕子轻飘飘的扔了下去,恰好盖在霜月的脸上。
“处理了吧。”
身后的人应答了一声,随后双手扛起地上的人,眼也不眨的就往那深井中扔去。
“咚……”的一阵水响,有什么东西深深地坠入深井之中。
*******
南殊与殿下打赌,这件事无人知晓。
乾清宫中陛下突发恶疾,据闻是接连吐血,殿下一连几日都住在了乾清宫中。未曾回来。
深夜里,南殊躺在床榻上看着身侧空荡荡的被褥只觉得心中有几分不是滋味。
她翻来覆去的,睡在屏风后的孟秋忽而过来:“主子可是觉得哪里难受?”
刚入夏,夜凉如水。
南殊看着帘帐后晃荡的烛火,开口道:“不是。”
殿下不来,难得的是她们守夜。南殊让孟秋回去继续睡,隔着屏风叹了口气:
“习惯倒当真儿是个可怕的东西,殿下来的时间久了,偶尔不来如今倒是睡不着了。”
南殊也不知到底是为何,只觉得浑身燥热难受。
她瞧瞧打开寝衣的领口,却依旧还是觉得哪里不得安宁。
孟秋躺在屏风后的矮塌上,雕着花好月圆的烛台散着一丝微光,旁边的冰鉴里凉气阵阵,她冷的拉了拉被褥:
“殿下很宠爱主子,若是知晓主子还没睡,只怕是要心疼了。”
怀着身孕本就不宜受累,平日里南殊睡得都早,若是这个时候早就睡着了。
“也不知怎么回事。”南殊喃喃的,只觉得自己身上哪里有不对劲。
这个天,屋内透着凉气。四面的窗户都都打开了,她还是觉得燥热。
南殊伸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只觉得一片滚烫。她白日里看过脉象了,分明什么事都没有。
可一到晚上,却又浑身无力。
玉白的胳膊无力的坠在被褥上,细长的指尖蜷起又放松。
南殊刚养好的指甲嫩的像是水葱一样,此时上面冲的一片绯红。她深深地吐了口气,只觉得脸色跟烫了。
孟秋在另一侧冷的也睡不着,拉高被褥又问道:“要不要奴婢起来看看?”
主子这几日晚上都睡不好,瞧了太医也是无用,倒是晚上比平日要怕热好些。
这才不到七月,屋子里就点了两盆冰,丝丝的凉:“奴婢实在是不放心,主子要当真儿不舒服,还是让太医来看看的好。”
“莫要管我。”南殊吐出胸口的一口浊气,尽量用平静的声音回她。
她悄悄地听着身后孟秋的动静,直到察觉不到什么后这才松了口气。
她掀开被褥,从最里面掏出一件殿下的寝衣来。绯红的脸像是烧红的,她举起手中的寝衣迫不及待的将脸上埋入进去。
闻到那股熟悉的味道,南殊那一直躁动不安的心口这才缓和许多。
她也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自打殿下走后,每晚只有这样她才能安睡。
寝衣的味道让她躁动不安的身子好上许多。南殊细细的听着身后的呼吸声,确保孟秋深睡了,又看向身侧铺的整齐的被褥。
窗外的月色照进来,南殊的红的滚烫。
她伸出手,掀开殿下被褥。红着脸悄悄儿滚到了殿下睡的那侧,整个人迫不及待的钻了进去。
绣着鸳鸯的被褥上泛着一丝淡淡的香。
南殊整张脸埋入里面,整个人都陷入那股熟悉的味道中,这才觉得浑身舒坦了许多。
原本一直没有的睡意此时也渐渐地浮了上来,不知何时渐渐地睡着了。
翌日一早,南殊醒来就看见自己手中牢牢地抓着殿下的寝衣。
雪白的寝衣要比她的宽大好些,被她抓进手中太用力到变了形。夜晚的时候这些秘密无人可知,白日里瞧见总觉得令人无所适从。
南殊看着自己用力到像是拽着个宝贝一样。
再低头发现她整个人则是挤了平日里殿下睡的位置睡着的。
屋外的奴才们大约是听见了动静,放低脚步声走了进来。
南殊赶忙飞速的伸出手将被褥与枕塌弄平整,手忙脚乱的将殿下的寝衣给藏在自己的枕塌下,这才装作没事人一样又滚到自己的被褥中。
“主子。”竹枝掀开帘帐,看见南殊后面上挤出一丝笑:“主子您醒了。”
她伺候着南殊起来洗漱,一边又道:“昨日殿下一宿未睡,据闻都守在陛下的床榻前。”
“今日一早倒是派人来拿了东西,还传来了消息,说是让主子不要担心,多用早膳,莫要挂念。”
“殿下身边那么多人伺候,哪里需要我来挂念。”南殊想到昨晚那不舒坦的滋味,嘴硬的开口。
殿下既这么多日都不得归,怕是陛下那儿有了什么新的动静。
自打上回病了之后,乾清宫中就未曾缺过太医,可这天下到底是帝王的,只要帝王还有口气在,这帝王的宝座到最后是不是殿下之物,只等着最后一刻。
南殊自然是想着殿下早日登基的。她抚着自己的小腹,若是殿下登基,她腹中的孩子就是皇子或者公主。
到那时该是何等的尊贵。
可这一切,还是要殿下继位。南殊收回思绪,捞起帕子擦了擦手:“乾清宫中可有消息?”
帝王的安慰关乎江山社稷,除非有意泄露不然是查问不出来的。
竹枝摇了摇头,倒是想起什么连忙开口:“陛下那儿没消息,倒是广阳宫中渔有消息传来。”
“太子妃?”南殊仰起头,帕子落回水盆中惊起一阵不小的波澜。
捧着铜盆的宫女低着脑袋,头也不敢抬。
竹枝伸手将屋子里的人都支下去,这才上前几步凑在南殊身侧:“说是太子妃身边少个宫女,内务府派人四处去寻了,就是寻不到。”
“宫女?”南殊问:“叫霜月的?”
太子妃不喜欢用新人,一直跟在她身侧的那明叫做霜月的宫女好像是入东宫就带着的。
竹枝点了点头:“就是她。”
在这深宫里大想要让一个人消失实在是太过容易了。
这么长时间都没找到,只怕已经是生死未卜。
南殊眼神闪了闪,又问:“太子妃如何?”
“奴婢也是听说,据闻太医们已经束手无措了。”要说这太子妃也是该死。
恰好撞上陛下有疾,如今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在乾清宫,而太子妃那儿也是寥寥无人:“只听人说太子妃整日里浑浑噩噩,像……像是有将死之态。”
南殊对上竹枝的目光,等眼神中的震惊渐渐地褪色后,这才恍惚回神:
“不是说故意绝食么?莫非当真儿病了?”
竹枝摇了摇头:“具体的情况奴婢们不知,但太子妃怕是真的没几日了。”
遭殿下厌弃,又唯恐自己被废,成日里担心自己,郁结难解。
太子妃这病来的凶猛,除了殿下之外无药可解。
可偏偏,太子殿下不肯去看她。
南殊自然也不会劝:“如今这后宫都是荣侧妃的了。”
太子妃一出事,则是荣侧妃地位最高。按照规矩则是荣侧妃当上太子妃之位。
南殊坐在长椅上,边吃糕点边摇着头。
前太子妃任劳任怨,最后却落得个难产而亡。
如今的太子妃入宫三年,不得殿下喜爱,眼看着也要被废。
倒是如今殿下就要登基了,到最后坐上皇后之位的居然是一直默默无闻的荣侧妃。
南殊轻笑着,不得不感叹,造化弄人。
用过早膳,南殊扶着竹青的手在院子里走走。
月份大了后腹中的孩子一日比一日长得还快。太医说过让饭后多走走,以免日后生产的时候困难。
南殊最近吃的少,但腹中的孩子却是长的很快。身上的肉没长多少,唯独小腹高高笼着,看着有些吓人。
绕着长乐宫走了三圈,南殊又特意去看了之前留下的葡萄腾。
前段时日让内务府的搭了几个架子放在那儿,葡萄一熟牵了藤蔓立即缠绕了上去。
如今已经有不少青色的了,再过一段时日全都熟了,就可以采摘下来生食泡酒。
“主子可是要尝尝?”小福子见主子盯着那几串葡萄没动静,指着不高处的一串道:“那有一串像是快熟了的。”
“主子要是想吃,奴才摘下来给主子尝尝鲜?”
南殊倒并非是嘴馋,而是瞧着那晶莹剔透的葡萄实在讨喜。
她点了点头,没等小福子动手喊便道:“本宫自己来。”
那处不高,南殊垫着脚,小心翼翼的攀着藤蔓想要亲手摘下来。可到底还是差一点儿,无论怎么费力,就是差一点儿。
小福子在旁边急的脸都红了。一边伸出手想要护着南殊,一边又恨不得亲自上。
他抓耳挠腮的不知如何是好。
倒是南殊摇摇晃晃的又伸出手,这时身后一双手伸出来抱住她的膝下。
南殊整个人腾空而起,那一直高昂着的藤蔓,送入她的掌心。
“殿下?”南殊惊喜转过头,却见太子殿下正站在她身后,双手抱着她的膝盖,仰着头眉眼笑意的看着她。
“还不快拿。”
他示意南殊去摘葡萄,而南殊却是转过头,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殿下,你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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