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比信了世界末日,在那天之前将钱都花光了,然后发现这只是谣言更绝望的吗?
有,当我不顾一切睡了太傅以后,被系统告知传送能量不够的时候,我感觉整个天空都是灰色。
我抱着我那瑟瑟发抖的求生欲,再一次向系统确认:“你说,我还要等多久?”系统冷漠地说:“一年。”过了一会系统又说:“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只是有些危险。”我不管危不危险,我余成成今天就必须回去,看都不会看那些烂摊子一眼!
系统丝毫没有体谅到我的焦急,一字一顿地说道:“传送能量大部分用来将宿主的意识从躯体里抽离,但是当宿主进入濒死状况时,抽离就会容易很多。也就是说当宿主濒死的时候,会比较节能。”我怀疑地问它:“你们是不是为了节能,才说能量不够的。”
“并不是,是出了一点意外。”系统没有多说,接着问我:“宿主执意要回去吗?”
我光想想我自己做得那些事我就头疼。本来以为是最后的放纵,绑架太傅这件事就没有多花精力把痕迹处理得很干净,车夫都是随意找的。就拿陈墨来说,当他看见我留给他的地契,再结合我交待他做得事,他但凡多想一想告诉了欢颜,发现这里是迟早的事。更别说陈墨性子谨慎,我觉得他绝对会告诉欢颜。
我在床上盘腿坐好,“我要回去。说吧,怎么个濒死状态。”系统发出一阵电流声,然后告诉我:“我们这边推荐割腕的死法,死亡周期长,抽离容错率低。”
好的吧,我拿着刀子正准备割得时候,系统又说:“不过在这过程中不能有除宿主以外的人在场,抽离过程有能量波动,系统将无法隐藏自身,若有其他人存在,则会终止抽离。”
我叹了口气,“那你一终止,我如果死了呢。”系统说:“那会真正死亡,所以最好的建议是宿主再等一年。”我当机立断就是一刀,这房子是肯定会被找到的,但应该会是在我抽离之后。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可能性,我能成功脱离。
当我放着血躺在床上,和系统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的时候,这时候,我那皇弟和刀欢颜破门而入。
我因为失血的原因,整个人意识有些模糊,我看到他们的时候,以为出现了幻觉,直到皇弟冲到了我的面前。
那百分之零点一的可能性彻底将我的天空染成了黑色。
我想挣扎一下,得益于我放得那些血,我动一下就头晕。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刀欢颜利落地给我止血包扎,我亲爱的弟弟小心翼翼地将我抱上马车,我的眼泪流了下来,我该怎么面对太傅?我又怎么在皇宫里自杀?特别我还是有前科的皇帝。
呵。
我挣扎着抬手想要给皇弟一个大比兜,皇弟一把握住我的手,然后就那样握住哭得特别伤心,记得上一次见皇弟哭成这样,还是母后去世的时候,我听见皇弟哭着说:“皇姐,昭儿就只有你这么一个亲人了,别丢下昭儿……”
啧……哭得我也想哭了。
我又一次抬起了手,这一次是为了揉一揉皇弟的脑袋。
我被皇弟悄咪咪接回宫里之后,听从御医医嘱慢慢养着。期间大长公主还来看望过我,我以为她是来鲨掉我给太傅解气的,可是没想到大长公主只是红着眼眶抱了我许久。
原来大长公主一直以为遭遇刺客的时候我和太傅走散了,太傅遇见了好心人不仅被救了,还将他送回了府上,而我却是晚了这么久才找到。我悄悄扯了扯袖子,将手腕上的绷带藏得更严实了点。
之前我和太傅消失的那段时间,一直是大长公主还有皇弟帮我遮掩着。如今理智回归,想起我做的那些事,愧疚也是汹涌地向我袭来。
如果说之前是末日的狂欢,那么现在,就是轻信谣言的后果自负。
系统啊,你害得我好惨啊。余成成啊,你脑子真的是被驴踢了啊,可真他奶奶的勇啊你。
我躺在床上,配合治疗好好养身体,只是之前那一刀对韧带有些损伤,虽然天天针灸着,但毕竟医疗条件有限,手也不可能回到之前的状态。幸好伤得左手。
那日皇弟拿着奏折来问我的意见,我突然想起来皇弟一直领得都是闲差事,那可不行,他该为他亲爱的姐姐分摊一下。
等他收好奏折后,我对他说:“之前朕一直都在推举新的选官制度,你如今帮朕多盯着点。”
本来改变选官制度这件事我可以交给太傅的,只是我想多和太傅接触接触,就一直也在参与。
但是我现在怕太傅看见我心情不好,所以将之前和太傅有合作的那些工作,都移交给了皇弟。
久了,皇弟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他试探着问我:“陛下可是和太傅之间发生了什么?”我捂着他的嘴告诉他,有些事想要活久一点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养了一段时间过后,我能下地到处走动了,只是怕冷,体力也有些下降。
那天,我正拿着折子去勤政殿找皇弟的时候,在殿外听见里面在争论我之前提出的“教育补贴”问题。我本意是说鼓励寒门学子,只要通过测试不仅能免费上学,还能领取补贴。本来我用科举制度代替原来的选官制度就已经一定程度上稀释了士族的势力,如今又让他们拿钱出来鼓励寒门学子,他们当然会跳脚。
一个二个都在皇弟面前哭穷,说自己多么不容易,皇弟听得烦了,打发他们离开。
当他们在殿外看到我时的表情,一个个可精彩了。
我笑着迈进殿中,因为议事的地方从外面只能透过门看见左边,所以当我进门看见右边穿着官服的太傅后,属实是有点猝不及防。
我尽量自然地将奏折交给皇弟,语速稍快地讲完,然后就要离开。就在这时,太傅开口:“陛下,臣有事禀告。”皇弟十分善解人意地给我和太傅留下空间,本来议事的时候房间里就少有侍候的人,皇弟一走,除了朕和太傅,就只有来福了。
我知道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今日总得给太傅一个交代。我让来福出去,顺便将房间外的人都叫到殿外。
等人都出去之后,房间里只剩下令人窒息的安静。我走到龙案边,轻轻靠着,拿着折子看,然后问太傅:“丞相有什么事吗?”
我本来说做个铺垫来着,结果太傅直接说:“臣想要陛下给臣一个解释。”
我能给出什么解释,现在说什么都没用,我低着头不知道说些什么。
“陛下没什么要说的吗?”
我低着头憋了半天,只苍白无力地说:“我已经对丞相造成了伤害,若丞相能好受一些,我随丞相处置。”
太傅没说什么,只是逼近了我,我下意识后退一步,被桌沿卡了一下,重心有点偏,就伸出左手撑了一下。结果我忘了左手使不上劲了,这下上半身都摔在了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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