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
全息设备的警报声响了起来，兰愔将头盔摘下来，大口大口喘着气。
她看了一下身边的顾粲，见她也从游戏中出来了，安心了一些。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越来越依赖顾粲，她无法想象没有她的日子。
顾粲也看向她，伸出手去握住她的手。
尹寒星和季若离也从游戏中出来了，再看到两个人兰愔有些心情复杂。
复杂之余还感到惊异，她们在游戏里没有看见这两个人，难道这个游戏还是分组的，季若离和尹寒星一组，兰愔和顾粲一组？
也许真相是更加让人心惊，就像顾粲说的，两人的意识已经混乱，也许她们现在看到季若离和尹寒星，只是她们意识里的虚像，虽然说季若离是游戏里的npc，但尹寒星也未必是真的。
也许这个她们面前的尹寒星，只是她或者顾粲意识中的，并不是那个和她是狱友并且一起进入游戏的尹寒星。
兰愔觉得这也许是好事，也许尹寒星已经脱离了游戏，回到了现实。
尹寒星见兰愔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自己，有些好笑：“怎么了？难道我又便帅了？”
兰愔摇摇头：“我们在游戏里没看到你。”
尹寒星不以为意：“这也许是情侣玩的cp游戏吧？我们在监狱里，上演了一出越狱，非常刺激，你们呢？”
“我们也差不多。”兰愔敷衍道。
“你们都是囚犯吗？我和若离都是囚犯，还是室友，住在同一件牢房，真是太有趣，太方便，太刺激了……”
兰愔扯了扯嘴角，她发现发自内心的笑已经很困难了：“我们是狱卒和囚犯。”
尹寒星哈哈地笑了起来：“还是你们更刺激！”
兰愔忽然很羡慕她，什么都不去想，活在当下，真是一件好事。
可她不知道这个尹寒星是不是还是那个真正的尹寒星，顾粲的幻境与所谓的全息游戏，真是近似的可怕。
顾粲的幻境可以变为真实，全息游戏呢？
兰愔忽然觉得，这所有的一切都像一个荒诞的隐喻。
兰愔不知道这个游戏什么时候会结束，结束后她和顾粲又会怎样。
……
根据《迷失》的设定，兰愔和尹寒星是这间全息游戏制作公司的员工，作用相当于小白鼠，工作就是亲自体验各种游戏。
兰愔不怕自己一旦体验了某个游戏就再也出不来，反正她所以为的现实也不是现实，这样一来，费尽心思回到虚假的现实也就没什么意义了。
她害怕的是，她进入某个没有顾粲的世界，却再也无法出来。
季若离不能陪伴尹寒星太长时间，她现在是大明星，她的经纪人和助理都在等着她。
季若离有些沮丧，忽然眼睛一亮，想到了办法：“阿星，不如你和我回去吧。”
“啊？这样违反游戏的进程可以吗？”
季若离有些不满：“这个游戏进程是什么？你没有发现，这个所谓的游戏和现实生活没什么区别吗？它没什么关卡，也没有打怪升级，这个游戏应该只是让我们换一种身份，然后……可能只是为了让我们玩角色扮演，增添情趣，仅此而已。”
季若离说得很不正经，可兰愔却觉得有些道理。她们所谓的游戏，并没有什么通关之类的设定，就像是现实生活的复刻，只不过是另一种生活，她们是另一种身份的人，这种感觉就像是在体验另一种生活，而不是在玩一个游戏。
尹寒星被季若离的语言所蛊惑，兴匆匆地同意了季若离的建议。
“顾粲我要辞职。”尹寒星说。
“好。”顾粲严肃地道，“把辞呈写一下。”
尹寒星：“……要这么认真吗？”
尹寒星写完辞呈后，就跟着季若离高高兴兴地走了，引来不少地非议。
季若离这个大明星刚和别人公布恋情，转眼间就搭上了另一个，这引起了轩然大波，第二天就上了各家媒体的头条。
除了季若离和尹寒星惹了非议以外，兰愔也一样。兰愔听见有几个同事悄悄议论她和顾粲之间的关系，这种办公室恋情传的很快，转眼间，所有人都知道了，她是老板的小情儿。
这对兰愔来说，可不是一见好事，“勾搭”老板上位的行为，足以让很多人投来鄙视的目光，虽然她们心里也有些暗暗的羡慕和嫉妒。
一天，兰愔一早到达办公室，发现尹寒星的位置上多了一个陌生人，想必是新来的同事。
“你好。”对方对她伸出了手，“我叫祁洛，请多多指教。”
兰愔望着眼前的人，笑了笑，伸出手与她相握：“你好，我叫兰愔。”
祁洛的态度很友善，但她身上的气质给人的感觉不像善类。
祁洛接替了尹寒星的工作，成为了兰愔朝夕相处的同事。兰愔有些怀念尹寒星在她身边的日子，毕竟无论尹寒星是真是假，她们经历过很多事情，她对尹寒星是基本可以信任的。
很快，兰愔又要进行一款全息游戏的测试。而这次和她一起进入游戏世界的就是这位祁洛。
顾粲有很多次都陪着兰愔同步进入游戏，可今天是周五，下午三点公司的管理层要开会。
“可不可以晚一会儿？”兰愔对于和一个陌生的人进入游戏有些不安。
祁洛笑了笑：“是王经理的意思。”
长得贼头鼠脑的王经理看了兰愔一眼，这个人只是众多npc之中的一个，兰愔平日里没空理会她。
“小林啊，这个游戏测评的结果，今天上面就要要，虽然你和咱们夏总很熟，但是也不能搞例外……”
兰愔点点头：“好吧。”
她想看看究竟她们还能整出什么幺蛾子来，这已经是在意识里了，即便要将她杀死，她的肉身也还存在现实空间里。
兰愔和祁洛做好准备，带好游戏头盔，一起进入了游戏世界。
……
她们测评的这款游戏名叫《末日》，兰愔终于感觉到了和以往游戏不同的氛围。
她们站在一处空地上，兰愔打量着四周，周围是高楼大厦，自己所在的位置应该是一处广场。
可此时的广场却空旷异常，她望向街道，街道是慌乱的人群，还有衣衫褴褛，身上满是腐肉的物种——丧尸。
兰愔惊慌地看着四周，却发现原本站在自己旁边的祁洛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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