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萧文州和景春一路沉默着,到了楼下,景春正要和他告别时。
萧文州叫住了她,“景春,能不能占用一点时间?”
景春点点头,萧文州走近。看着她的眼睛,神色紧张,“景春,其实我想了很久,终于要说出来的话,我知道很有可能你会拒绝,但我依旧想告诉你,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
景春一下子愣住了,她从来没有想到这样的场景里她是被追逐的那一个。
萧文州紧张的看着她,等待她的答复,景春嘴角微扬,此时无声胜有声。
——
研究生读完以后景春和萧文州才正式确立关系。当时很多人都挺震惊的,他们以为景春会一个人到三十几岁才嫁人。
一次聚餐,丁晓看着两个人,眼神戏谑。
“看不出来啊景春,原来你们俩早就有猫腻啦。”
萧文州尴尬的笑了笑,“学姐,是我先喜欢上她的。也是我要追求的,要不然我怎么可能每天坐在图书馆?我可还没痴迷学习到那种程度。”
景春的脸立马变红了,丁晓又笑了笑,“行了行了,不打趣你们俩了,去先找个地方坐着吧,人都还没到齐我得先去看看。”
萧文州拉着景春的手找了个地方坐两人说着悄悄话。
2008年,乞巧节,萧文州和景春领了结婚证,萧文州的父母对景春都十分满意。
景春进了一家很好的律师事务所,转了正。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一天晚上,景春接到了丁晓的电话,但对面是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您好,请问您是这部手机主人的朋友吗?”
“是的,我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吗?”
男子有条不絮的回答,“是这样的,你的朋友现在状态可能不太好,我在解放路的大桥上,麻烦你赶紧来一趟。”
景春叫上萧文州,“丁晓可能出了点事,你陪我去趟解放路大桥。”
两个人赶到的时候丁晓正狼狈的坐在地上,那个打电话的男子戴着鸭舌帽,天黑了看不清他的脸。
他们赶到以后,男子就走了。
景春蹲在丁晓旁边,安抚着她的情绪。
“小晓……”
丁晓突然又大哭起来,“王尧跟别的女人孩子都有了,我还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
景春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轻抚着她的背,“会遇到更好的人的。”
丁晓之前和王尧就已经同居了,王尧的妈妈对丁晓意见很大,就一直在给王尧介绍相亲对象,时间久了丁晓也很受不了他妈这样,经常和王尧吵架。
丁晓想过,有一天王尧可能会遇到更好的人,他们会分开,但是丁晓无法接受的是,她比那个女人漂亮,家境比她更好一些,那个女人高中毕业,而她是研究生,为什么王尧会背叛她?
凌晨两点多,景春才将丁晓安抚好,给她订了个房间,她现在已经不想再回到和王尧同居的房子了。
萧文州一直鞍前马后,他也忙了一个晚上。
到家的时候已经三点多了,景春拍了拍他的肩,“文州,早点去休息吧,你明天还有工作。”
萧文州吻了吻她的额头,“嗯,你也早点休息。”
萧文州回了房间,景春开始打扫房间。
每天的家务都是景春和萧文州一起分担的,但景春相对于萧文州没有那么的忙,所以景春分担了家中大半的家务。
刚开始萧文州会帮她但时间久了他也习惯了这样的模式,说过很多次景春也没有听,所以后来干脆就这样了。
景春做好一切,坐在阳台边的沙发上。看着月,有一瞬间飘渺的感觉。
不知不觉,时间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她已经二十五岁了。
人生已经走过四分之一,事业有成,家庭美满。没什么不满意的了。
夜色阑珊,温柔无边,寂静安宁。唯有树色可人,时时阵阵清风拂过。
——
冬天的北厘市干而冷,季怀冬来了将近半年了,赚了钱,但吃吃喝喝也没落下多少,更何况他现在喝酒抽烟,消费更多了。
一日下了厂房,他蹲在后门和几个同事在抽烟,看着几个人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过来,拎着几个大麻袋
厂里是生产鞋的。听说是一个国外的品牌,在内地开厂在本地销售。
外边来了一辆摩托三轮车,那几人一起用力把几个麻袋扔出墙外,三轮车上的人接应。
季怀冬看的有点不明所以,旁边的人就开始说,“要不我们明儿合计合计,也搞这个?”
另一个人也附和道,“厂里的活儿哪有这个来钱快啊?这个一双鞋底子就给十五块钱的提成。”
季怀冬越听越迷糊,“成哥,你们在说什么啊?。”
被叫成哥的人觑了他一眼,手虚虚指着那个道:“这几个人把厂里的鞋底子偷出来卖给外面的鞋店,这年头,这些大厂子里的东西质量好,他们这些人又不敢高价卖,只能卖给那些小作坊,好歹拿到的钱也比在厂里累死累活的做工高。”
季怀冬若有所思,他年纪小,见识短,平时成哥他们都还当他是个孩子。
有人怂恿道,“成哥,咱到底干不干?”
最终几个人商议好,开始分工,季怀冬因为季母也在这儿,他不敢,几个人怎么劝都劝不动,最后只好作罢。
季怀冬抽完烟散了伙就去找了季母,季母正在吃饭,看季怀冬来了,赶紧站起身,端了碗粥给他,季怀冬暖了暖身子。看着自说自话的季母一瞬间有点愧疚。
看到季母磨了不少茧子的光秃秃的双手,他问道,“妈,你来的时候带的戒指怎么没再见你戴过了?”
季母神色有些不自然,“早收起来了。干活儿的时候不方便,而且也不安全。”
季母岔开话题,“对了,怀冬,马上这快过年了,咱们什么时候回家你定好没啊?”
季怀冬一拍脑门,才想起来这回事儿。现在已经腊月初了,得赶紧定好票,现在接近年关,订票十分不容易,季怀冬跑了三天火车站都没能挤进去。
季母就打算跟季怀冬一起去。
天还没亮,浓重的露气压的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季怀冬和季母走在空旷的街上,零星的几个早起买早点的人有一声没一声的吆喝着,散漫在街头。
季母跟他说着话,季怀冬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
“怀冬,咱们做人可以穷,但不能没志气。前几天我听说成子他们几个被拉去了局子里,因为他们偷了东西。还好你平时虽然和他们在一起玩,没一时糊涂参与进去。”
季怀冬没吭声,也庆幸自己还算有点良知。他才十六岁,要是真发生了这样的事,他一辈子都毁了。
但他依旧觉得自己没有义气,朋友遇难自己也没有帮他们。
过马路时,季怀冬还在想着这个事情,忽然又一阵风呼啸,他感觉自己被人推了一把听到了季母的一声惨叫。那辆张扬的车停在不远处。里面的人也很震惊急急忙忙下了车。
瞳孔放大,季母满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已经昏迷过去了,季怀冬大声吼叫,“快点送去医院啊。”
他紧握住季母的手,声音颤抖,“妈,都是我不好,你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啊。”
季怀冬和车主抱着季母上了车,车上有些酒气,但不重。
季怀冬无助的不停的说话,车主也知道自己犯了个大错。
送季母到了急救室,季怀冬靠着墙坐着,头埋的很深。
车主是个富二代,前一夜喝醉了没回家,刚好醒了就开车回去,结果天不是很亮,雾气还很重,他也有些醉宿后的漂浮感,也没想太多。
没想到自己一眼花犯了个大错。
看着季怀冬无助的神情他也不敢上前,只能尽自我所能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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