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儿惊恐地叫了起来。
西月心头一紧,手里的银链在颤抖。她在寻找着领头的那个宫卫的破绽,而且必须是一击得手。
突然,房顶上传来一声低低的嘶吼。顺着声音望去,砍它正蹲在房顶上死死地盯着西月。
糟了!西月思忖着“眼前的宫卫还没打倒,又来了一个邪物!”
砍它恶狠狠地瞪了西月一眼,随即一纵身从房上跳下来慢悠悠地走到宫卫面前。
领头的宫卫手里揽着素儿,还要时刻提防着西月有点儿不耐烦了,对他的小弟命令道:“哪儿来的破猫!轰走!”
一旁的宫卫立刻冲砍它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嘴脸,打不赢那个拿链子的女人还对付不了一只猫?那法古城的宫卫是那么好欺负的吗?
他一脚踢向砍它,嘴里骂道:“滚远点儿!”
砍它在他出脚的一刹那猛得往前窜起,身上的黑毛迎风竖起宛如一只野兽,在那个宫卫的惊愕中将他扑倒在地。
“你让谁滚?”砍它平静地问,两只琥珀色的眼珠直勾勾地看着身下的宫卫。
“你。。。!”宫卫将嘴张到极致像见了鬼一样。他本想说“你竟然会说话!”,但实在是太紧张了,所以只冒出了一个“你”字,在砍它听来却是实实在在地要让它滚。
砍它怒了,视死如归是吧?它一巴掌扇过去,那个宫卫哼都没哼一声便昏死过去,脸上印着五道恐怖的血红爪印。
领头的宫卫有些慌了,现在的局势已经不能让他按照自己的想法随心所欲了,为了一时的风流快活再把命搭上那就不值了。
他一手捏着素儿的咽喉,一手想要去掏信号,只要发出去就会有大批的宫卫赶来。
他把手伸进衣服里迅速地拿出了一只信号蜡烛,只需用嘴一吹,信号便可腾空而起。
这时,大缸里忽然冒出了一个小脑袋,脑袋上还顶着几棵绿油油的蔬菜。是素儿救下的那只小鱼兽。
它眯着眼看了看被抓住的素儿,又看了看那只信号蜡烛,突然往蜡烛上吐了一大口黏糊糊的液体。
!
信号蜡烛被糊住了,这信号怎么发?
领头的宫卫呆住了,眼前的对手组合让他脑子有点儿乱:一个彪悍的女人,一只野兽一样的破猫,就连一只小小的鱼兽都敢冲他的信号吐口水!
西月明白,此时是绝佳的进攻机会。
她抬手一抛,银链如蛇一样缠上了还在发呆的宫卫胳膊,猛得一拉,领头的宫卫猝不及防被撂倒了。
得救的素儿立刻跑向一边,而砍它的眼中则闪过一丝惊恐,那条银链让它又回想起了被西月暴揍的时刻。
它“呜”地大叫一声,撒腿跑了个无影无踪。
西月顾不上砍它,凌空跃起狠狠地朝领头的宫卫下面踩去。
领头的宫卫痛苦地嚎叫着,眼前仿佛出现了鸡蛋被踩碎的画面。
他有两颗。
“阉了你。我说到做到。”西月冷冷地说。
领头的宫卫终究忍不了剧痛,挣扎了几下昏了过去。
西月长舒一口气,缓缓地收起银链。
“没想到你的身手竟然这么好!”素儿满是羡慕地说。
西月笑笑,她四下里寻找着砍它。其实,刚才要不是砍它帮忙,她恐怕也没那么容易取胜。这只黑猫有点儿意思。
“哇!一个人打倒这么多人,牛!”猫死不知何时出现在西月的面前。
“你怎么来了?”西月惊喜道。
猫死大摇大摆地走了两步说:“煌和幽怕你忍不住偷吃了尔巴的荤腥。。。”
“找死哪?好好说!”西月怒道。
“呃。。。好吧。”猫死立刻规矩了,“他们是怕你出什么意外,所以让我来接应你。”
“你有办法带我出去?”
“当然!本鼠可是元时空的,比你们不知先进多少倍!”猫死得意地说。
西月一撇嘴,怎么看猫死都是一副恬不知耻的样子。
“它。。。”素儿诧异地指着猫死。
西月笑道:“会说人话的老鼠,特点是爱吹牛。”
猫死恼了,呲牙道:“本鼠今天就给你吹出头牛来看看!”
它猛得用头撞向地面,一连撞了好几次。
素儿走近西月小声问:“它在干嘛?想自杀吗?”
西月摇头笑笑,她知道猫死是在嗅探,这只鼠不用点儿激将法是不会痛痛快快办事的。
猫死又撞了十几次之后,茫然地抬头喃喃自语“不应该啊,怎么没有出口?”
“牛呢?”西月歪着头问。
猫死一咬牙索性将头抵在地上一动不动,片刻之后忽然跳起来,“找到了!在王宫的后墙有一个废弃的小门可以出去。”
西月拉起素儿的手说:“走!”
素儿犹豫了一下,如果还呆在这里就是等死。她抱起缸里的小鱼兽看着西月道:“我要带它一起走。”
西月无奈地点点头,毕竟刚才这只小鱼兽功不可没,她没有理由眼看着它在这里等死。
“那个小门没有守卫吗?”素儿担心地问。
猫死摇晃着脑袋说:“那里的门是封死的,没有看守。不过怎么开门就得看西月的了。”
它眯起眼睛,一副看笑话的样子。
西月不慌不忙地说:“行啊。不过砍它刚才来过这里。不信你问素儿。”
砍它!
猫死惊慌起来,一双豆眼四下张望,看哪里都像是砍它潜伏的地方。
“那。。。那就快走吧。”它撒开腿往前跑去。
“门打不开怎么办?”西月问。
“包在我身上!”猫死慌不择路地回答着。此刻,最想逃离这里的就是它了。
。
天光大亮,猫死带着西月和素儿回到了幽的住处。
西月把宫里发生的一切包括素儿的遭遇原原本本讲给煌和幽听。气得煌几次三番地要去找尔巴算账,终究还是被幽拦了下来。
毕竟尔巴是城主,而煌离开那法这么多年才刚刚回来,什么根基都没有。就算是义父,在一个嚣张跋扈的□□者那里也不会有什么份量。
“祭司,城主让我送些东西过来。”门外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幽开门出去,不一会儿拎了一个箱子进来。
“这是尔巴孝敬你的东西。”幽对煌说。
煌还在生闷气,一扭头道:“不要!”
幽已经打开了箱子,里面都是一些珍玩宝器,她“咦”了一声,拿出一个小瓷瓶。
白色的瓷瓶是上等的玉质,瓶身上写着“松花雪”三个字。
幽笑了,转脸对西月说:“尔巴城主一定是觉得对不住你,所以才命人将此物送来。”
西月冷冷地看着那个小瓶“哼”了一声。
这时煌倒是沉思起来,他想了想起身走到桌旁拿起一块褐色的骨头,那是猫死取来的“龙骨”。现在炼制丹药的三种材料已经有了两种,还有一种在幽那里。他要为景峰配药,帮助景峰打掉尔巴的嚣张气焰。
“还差魔陨石。”煌看着幽。
幽没有搭茬,拄着拐杖对西月和素儿说:“我带你们先去休息一下,得找个隐蔽的地方。素儿暂且先不能回去,尤其还带着这么个小鱼兽,更是惹眼。唉!”
“前辈,您可一定要帮帮景峰啊。”西月央求道。
幽面无表情地往外走,望着她佝偻的背影,西月突然感到幽很苍老,也很无奈。作为那法古城的大祭司,她经历了多少艰难险阻谁也不知道。但此时她的心里一定不好受,作为她辅佐的尔巴城主居然是个人面兽心的东西,她该怎么办?又能怎么办?
西月、猫死和素儿无言地跟了出去。
屋里就剩下煌一个人,阳光照进来,把漂浮在空气中的灰尘都照亮了。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就如他去那法内城的那一天。。。。。。
。
【树洞里,鱼兽布置的结界已经基本完成,而幽念动咒语,手中的拐杖上群星闪耀,发出一圈圈的光芒在冲击着结界的红火。此时的幽还很年轻,秀丽的容颜,婀娜的身姿,一双坚定的眼神显示出那法祭司的勇气和执着。
已经有很多人都被鱼兽抓进内城里去了,幽很着急,但仅凭她一人之力难以攻破鱼兽的防御。
突然,红火膨胀开来,肆虐的火焰扑向幽。
这时,煌从树洞外走了进来,他担心幽的安危。虽然他没有幽那样的法力,但他觉得应该站在幽的身边和她共进退。
幽默默地喜欢他,这一点他当然知道,但他觉得像幽这样的妙龄少女应该有更好的归宿,而自己的年龄比她大出很多。虽然不说是自惭形秽,但至少在煌的心里觉得配不上她。
火焰狰狞着扑向幽,幽猝不及防。
“小心!”煌一把将幽拉开,自己挡在了她的前面。而那团红火却吞噬了他。
火焰卷着煌忽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结界的完成。那法内城和外城被彻底阻断了。
幽声嘶力竭地叫喊着煌的名字,扑倒在树洞里。但任凭她如何的呼喊,煌已回不来了。他救了她,剩下的只是幽无助的哭泣。也许他更愿意以这样的方式表达他对幽的感情。】
。
“你在想什么?”
幽的问话将煌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我在想当初离开时的那一幕。”煌笑笑说。
幽的眼中满是温存,当煌挡在她身前的那一刻,她明白了他的心意。肯舍去的,全都为你舍去,只为了让你不受一丝伤害。
煌走过来拉起幽的手,岁月的沧桑刻在脸上,连手也变得粗糙。但久别之后的重逢让他们更多了一份对彼此的了解和眷恋。
“我想帮帮那对年轻人。看着他们就想起了我们,只是我们已经错过了最好的年华,他们不应该再错过。”煌温声说道。
幽痴痴地望着煌的眼,一如那日分别时看见的一样,真诚、留恋。
她叹了口气,缓缓地从拐杖的夹层里拿出一粒黑得发亮的石头。
魔陨石,神奇的时空之宝。
“为了我们以后不会遗憾。”煌笑着接过来。
“你要是想救那小子可要快点儿了,中午过后他就得上竞技场了。”幽提醒道。
煌点点头,将松花雪、龙骨和魔陨石摆在桌上,他要开始配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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