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法外城,王宫。
尔巴坐在高高的金色王座上,正在把玩一盏精制的鱼纹小鼎。青铜的鼎身,古朴的鱼纹,似乎蕴藏着无比神奇的秘密。
“王,我已经为你找到了穿越之鼎了。”一个沉沉的声音响起,仿佛在这诺大的金殿里不甘寂寞。
尔巴抬眼看看他,嘴角一翘笑道:“当然,我也会履行我的承诺。”
他把小鼎放在案上,拍了拍手。
仆人立刻端着一个镶满玛瑙的银盘走了上来,盘子里是一只华丽的丝袋,这丝袋足可以装下四只大土豆。但这样华美的丝质物显然不是用来装低廉物件的。
一只大手慢慢伸向丝袋,抓住袋子的底部一翻,随着大珠小珠落玉盘的声音,闪亮的钻石立时铺满了银盘。
那只手抓起一把钻石慢慢移到眼前,亮晶晶的光芒映衬出他的眼,一双贪婪而又狂喜的眼。
是洪武。
“怎样?本王说话算数吧?”尔巴轻松地靠在王座上看着下面的那个贪婪之徒,但却是一副居高临下的神态。他永远都是这样的神情。在他眼里,没有人能够违背他的意志或是抵抗他的权力。
洪武把托盘里的钻石一颗颗小心地收回袋子里,像是在清点着自己未来一个个疯狂的想法。
见他收拾完了,尔巴不疾不徐地笑道:“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信守承诺:你可以使用这穿越之鼎回到纪时空开启你的富贵人生。只是,你有没有兴趣再合作一把?”
洪武看着高高在上的尔巴。三年前一个偶然的机会,他接触到了尔巴在纪时空的使者。尔巴想要得到纪时空传说中失落的穿越之鼎,于是派人遍寻纪时空的能人异士。洪武入选了,他向西月描述海外华人邀请他去寻回被走私的国宝其实是个谎话,而真正的雇主就是眼前的这位那法之王。
谎言,在洪武的嘴里就像吃饭喝水一样自然。至于对西月,他更是说过连自己都数不清的谎言。但在他看来,那些谎话都是善意的,或是怕西月担心或是嫌解释起来太麻烦,亦或是像眼前这样根本拿不到台面上的交易,说出来就是傻子。而他,是绝不会做傻子的。
“什么合作?”洪武颇有兴趣地昂头问。
尔巴笑吟吟地看着他说:“你拿到钻石充其量只能做个民间好地主,但要是能帮我得到另一样东西,我就可以让你做纪时空的王!”
洪武震惊了!
眼前的这些钻石是有数的,但若成为纪时空的王则会拥有数不清的钻石和财富!到那时富可敌国算得了什么?拥有整个时空的财富才是走向了人生巅峰。更何况,伴随着的还有无上的权力!就像眼前的尔巴,高高在上俯瞰一切,那才是一个男人最耀眼的时刻。万众瞩目,万众俯首,唯我独尊!
赌徒之所以是赌徒,就因为贪得无厌。如果欲望被强行控制住了,那还不如让他去死。
洪武就是这样。因为他是个不折不扣的赌徒。从来都是。
“什么东西?”他眯着眼问。
“鱼骨碎片。”
!
洪武惊愕地望着尔巴。他当然知道鱼骨碎片在谁的手里,因为西月曾毫无保留地告诉过他。现在,西月的坦诚和信任为他创造了唾手可得的机会!
但尔巴能得到什么好处?他若是都能成为纪时空的王,那尔巴所获取的利益得有多大?!
他狡黠地一笑,问道:“王,得到了鱼骨碎片对你有什么好处?”
尔巴含笑点头,眼前的这个赌徒是个聪明人。
他缓缓地站起身,指着对面那幅整面墙的宇宙壁画威严地说:“我将会成为时空之主!”
洪武明白了,自己即便做了纪时空之王也还是人家尔巴的手下。但那有什么关系呢?一个时空的权力和财富够他挥霍的了。
“成交。”洪武淡定地说。
尔巴的目光从壁画上慢慢转移到他的脸上,问:“你知道到哪里去找吗?”
“知道。”
“在哪里?”
“就在咎时空,在景峰的手上。”洪武自信地回答。
尔巴惊讶地点点头,这回他算是找对了人。
他随即又萌生了一个想法,说:“你再帮我做一件事,我会给你比刚才那些钻石多一倍的酬劳。”
“什么事?”洪武摸着装满钻石的丝袋问。
“景峰身边有一个叫西月的女人,你顺便帮我弄来。”尔巴撇撇嘴,在他看来这可比找穿越之鼎简单多了。要不是西月是他迄今为止唯一一个想得到却始终没有得到的女人,他也不会下这么大的本钱。
“不行!”洪武愤怒地吼道。
尔巴一愣,像是猜到了什么,对洪武微微一笑。随即还是问出了那句话。
“为什么不行?”
“西月是我的女人。”洪武咬牙说。似乎谁敢动西月的念头他就要撕了谁。
“哦?”尔巴有些意外,他原本以为洪武只是喜欢西月,没想到关系这么深。
他试探地问:“你老婆?”
洪武摇摇头。
“你女朋友?”
洪武点点头。
“睡了吗?”
洪武的眼神一黯。说起来这是他心中隐隐的痛。所谓女朋友只不过是他觉得和西月从小一起长大,西月理应就是他的女人才对。这和他的私有财产没什么不同。所以他一直以来并没把西月当回事,甚至因为觉得太熟悉而对西月没兴趣。直到景峰的出现才让他感觉到了威胁,重新重视起西月来。那种感觉其实更像是在守着自己的一样东西不被人拿走。
因为熟悉所以并不珍惜,因为司空见惯所以便随意丢弃。直到有一天将要失去时才惊呼“他妈的!那是老子的东西!给老子放下!”
西月只是一件东西。一件只有他才能碰触的东西。从来都是。
而他最窝心的就是没把西月办了。甚至在他心底认为,只要上了西月,她爱跟谁跟谁,别人都是在吃他的剩菜。但现在不一样,这盘菜可是新鲜出炉啊,没有任何人动过一筷子。就在前几天西月服侍他养伤的时候,他还曾想让西月认可他们之间的恋人关系,却被西月拒绝了。
一个本属于他的东西却只能看不能碰,甚至连使用权都没有,更别提所有权了。他能不腌心吗?
但洪武的懊恼只是一瞬间的表情,他立刻仰脸不屑地再一次说谎道:“不睡还能叫女朋友?”
尔巴瞟了他一眼,和女人的那点儿事瞒不过他的眼。他对女人的熟悉度远比对男人高。
他笑笑没有拆穿洪武,只是淡淡地说:“忘了西月吧,带她回来的事先搁下。你这趟也辛苦了,我找个女人伺候你,为你解解乏。怎样?”
洪武立刻冷着脸道:“你当我是什么人?”
“两个女人。”尔巴伸出两根手指。
“我对西月是有真情的!”
“三个女人。”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对不起她!”
“四个!”
“你这是在。。。”
“十个!”
“。。。好吧。”洪武屈服了,低下头来。
尔巴冷笑着,在他的宫中女人有的是。在我面前装?我看你能抗到几时?
不一会儿,十个精心打扮的女子围拢在洪武的身边,环肥燕瘦妖媚不已。
洪武则立刻像掉进了花粉堆里一样找到了熟悉的感觉。他左搂右抱,不断地和这些女子调笑着,一看就是个经常出入风月之地的情场老手。
望着他和那些女子远去的背影,尔巴轻蔑地说:“对西月有真情?我去你妈的吧!”
第四届面。
景峰等人由唐晋带着从遗忘之海一路走来,虽然有些累,但好在沿途风景很好,又有猫死调节气氛,倒也是欢声笑语。
不知不觉西月落在了队伍的最后,景峰一回头没看见西月,禁不住急忙往回走。这才发现她正站在一棵树下仰头望着。
那棵树枝叶茂密,伸出的一根枝条上竟长出了两个连在一起的粉红小葫芦。想必西月就是在看这个。
“西月。”景峰招呼着走过去。
西月眼睛一亮,立刻招手道:“过来!”
景峰顺从地走到她面前,没想到西月命令道:“弯腰!”
“啊?”景峰莫名奇妙,刚要开口却被西月粗暴地一把按下了头。
景峰弓着腰,西月灵巧地爬上他的背慢慢站直了身子。
她是在拿他当梯子。
西月费力地伸直手臂想要去摘那两个葫芦,却始终只差一点点。
“你再直起来点儿!对对。。。再站直一点儿。”
西月指挥着脚下踩着的“梯子”,而那“梯子”则心甘情愿地按照她的指示在动,还不停地问:
“够着了吗?”
在两个人的精诚合作之下,那两个粉红色的小葫芦终于如愿以偿地到了西月的手里。就在她正要得意的时候,突然,树上传来一阵密集的“嗡嗡”声。
“不好!”景峰大叫一声,背着西月就跑。
西月也慌了,回头看去,只见一大群马蜂蜂拥而来。
“放下我!”西月一拍景峰。
景峰也意识到了,背着个大活人要是能跑过马蜂那才叫见鬼了呢。
西月下地,和景峰拼命地往前跑。
唐晋带着猫死砍它和沐翠翠已经不知去向,云兽一直在周围的空中警戒,此时也不见踪影。一时间,景峰和西月只得夺路而逃。
蓦地,西月觉得自己的头被蒙了起来。原来是景峰脱下了自己的衣服罩在她的头上。
感动,霎时涌上她的心头。
紧接着西月就听见四周传来刺耳又恐怖的“嗡嗡”声,想来他们已经无路可逃或是逃进了马蜂的包围圈。
一声怒吼,云兽来了,停在半空中。它俯冲下来驱散了马蜂群,谁料到那些马蜂顽强至极,竟然毫无畏惧地开始向云兽进攻。
云兽立刻手忙脚乱起来,毕竟被这么些马蜂同仇敌忾还是件挺可怕的事,于是它只能抱头鼠窜。而那些马蜂却也不依不饶地追它而去。
景峰这才松了口气,把衣服从西月头上拿下来。
西月整理了一下乱成鸡窝似的头发,脉脉地看了景峰一眼,忍不住尖叫起来。
只见景峰的脸已经彻底不叫脸了,像一只红色的蟾蜍皮,疙里疙瘩不说,还红艳艳的。原本英俊的小哥儿竟活脱脱成了金庸笔下的那个游坦之。
景峰只觉得满脸刺痒难忍,见西月像见了鬼一样地瞧着他,这才意识到,急忙问:“破相了?”
西月傻傻地眨眨眼睛,用充满同情的眼神看着景峰道:“兄弟,好像你连物种都改变了。”
景峰二话不说扫视了一下四周,只见不远处有一处泥塘,正在微微冒着热气。他立刻冲过去抓起大把的泥糊在脸上。
西月跟着他,着急地问道:“这泥管用吗?”
景峰糊完了,喘口气道:“管用!我听唐晋说,这里的泥可以解毒止痒,消肿生肌。而且抹在脸上对美容还有奇效,可以让肌肤紧致光滑,锁住水分,美白无比。”
“哦。”西月这才放下心来,若有所思。
不消半分钟,西月也抓起一大堆泥仔仔细细地糊在脸上。每一寸肌肤都不放过。
只要是对美容有益的,女人们从来都是行动派。
景峰心底狂笑不已,要不是有泥糊在脸上,一定会看到那标准的坏笑。不过,他因为偷笑而抖动的双肩出卖了他。
半晌,西月似是醒悟过来。带着满脸的泥站在景峰面前问道:“唐晋真是这么说的?”
“是啊。”
“可以美容?”
“是啊。”景峰预感到有些不妙。
“你想好了再说!是不是想让我陪你一起这么难看才编个说辞骗我啊?”西月的语气明显不善。
景峰一缩头,被猜中了的尴尬让他的动作很不自然。
“那个。。。有福同享有泥同敷嘛。”
他终于交代了。说完撒腿就跑。
“景峰!你还敢跑!”西月大怒,抓起一个土块甩了出去,不偏不倚正打中景峰的膝窝,景峰极其听话地摔倒了。
西月扑上去压到他的身上,怒道:“敢骗我!”
正巧景峰翻过身来,仰面向上。
四目相对,鼻息可闻。两张脸竟然贴得如此近,要不是都糊着泥,几乎就是唇碰唇了。
两人眼睛里有火,却不是愤怒的火。更像是压抑着的火山,汹涌的岩浆在奔腾,只等待着一个喷发的时刻。
景峰忽然一把抱住了西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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