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灿灿到了公司，主管对她态度二百八十度大转变
“灿灿来了啊，快喝点水”
“有事？”
“没什么大事，就方案…”
“下午给你”
“得嘞”
林灿灿打开电脑打了两字，主管还是屈着身子笑盈盈的看着她，那张老脸上的皱纹像是被人用刀子划出来的，又深又长
“还有事”
“你怎么跟萧总认识的”
林灿灿料到他会说这件事“我是他朋友的小三你不知道吗”
“啊？这是真的吗”
“如果不是真的，就我怎么能跟萧煜扯上关系”
主管没想到林灿灿这么直接，见他半天不说话
林灿灿眼珠一转“骗你的”
萧煜驾车到乔雨萱的小诊所，外面一片狼籍，门上的红油漆，地上的已经腐臭的香蕉皮，还有些声援的横幅飘在草丛上
“找个人把商业街的店面清理干净”他给助理发了个消息
手机上端蹦出来的微博的提醒
网友：图片图片图片
都是乔雨萱家门口的现状，拍照的人拿着笔正蘸油漆往门上涂，带着口罩和帽子，但也能看出来口罩都无法掩盖的丑恶嘴脸
他匆忙赶去乔雨萱小区，下了车快步走进电梯，而刚巧那群人从另一个电梯出来，两方错过
出了电梯，门口的惨状尽收眼底，地上被人撒满了垃圾，墙上的脏话，门上的凹痕，把手上不知道什么黏黏糊糊的东西
他小心绕过那些东西，敲了敲门，屋里并没有动静，应该是被吓怕了，他掏出手机给乔雨萱发信息
“我在你家门口”
“萧总你还是走吧”
“我想见见你”想想还是把这句话一字一字的删掉了“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快走吧”
“我找人帮你清理一下门口”
“不用不用不用”
连着三个不用萧煜感受到她的抗拒
“行吧我走了”
乔雨萱没有回他，但是他还是打电话找人来清理门口的狼藉
他回到公司，助理拿来需要他签字合同“萧总这几份合同着急要你签字”
萧煜拿过合同，边走边签字，几份都签完递给他，坐到办公桌前打开电脑
“周六安排一个新闻发布会”
“发生什么了萧总，项目上都没问题啊，而且周六您没有空档”
“没看热搜吗”
助理脑海里回放这几天看到的热搜，关于萧煜的是…
“要帮叶汐姐说…”
“帮什么叶汐，我跟她没有关系”萧煜停了一下接着说“我从来没说过她叶汐是我女朋友”
“所以那个女生是…”
“别管这么多，让你安排你就去”
“ok”他吃到了一手瓜，兴奋的跑了出去
乔雨萱觉得这个地方住不下去了，每天无时无刻都被骚扰，半夜三更的巨响已经把她搞的神经衰弱了
杨易给她送来新的手机和电话卡
“我回头把钱给你”
“我是你男朋友给什么钱”
“没事的”她正往行李箱里塞衣服
“你要干嘛去”
“我想搬回家里住”
“这些天还有人来骚扰你吗？我看门外挺干净的”
她猛的抬起头起身跑向大门一把拉开，地面被清洗的干干净净，墙面上的字像是被扣掉一样没有一点痕迹，空气中还残留的清洗剂的味道
看到这些她心情居然有些许变好
是萧煜！
“怎么了你看啥呢”杨易走到她身后
“没什么”她回到房间快速收拾好东西，把她的娃娃小心翼翼的放进箱子里，还有没拆的快递里面也全是娃娃到东西
杨易跑了三趟才把乔雨萱的东西拿完，一些她添置的家具和她心爱的鞋墙就暂时先放在这，实在是太大了
乔雨萱站在门口，最后在看一眼这个家，窗户被关死，屋里没有一点光，不再像之前一样温馨，断掉电源后关上门飞速离开
坐在副驾驶，她从下巴拉上口罩把帽檐压低
“你干嘛”杨易给她系好安全带
“我怕有人认出来我”
“你在车里谁能认出来”
“以防万一，你快点开吧”
回到原本的家，这桦楠小区和桦新小区虽然只差一个字，但房价可谓是天差地别，乔雨萱家还是四室两厅，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房子比租的大了不知道多少，陈晓楠每星期都会打扫一遍她的房间
书桌上的东西也都码的整整齐齐，床铺平坦没有一丝褶皱，衣柜的角落也没有灰尘
杨易一直不理解她为什么要放着大房子不住出去租房子，还多一份额外的支出，放下东西后他就回公司了
乔雨萱打开行李，费劲的把衣服都塞进大衣柜里，陈晓楠拿着拖把走了进来
“你怎么还拖地”乔雨萱坐在书桌前摆弄着娃娃
“你这回家住也不说一声，地都没来得及拖”
“我看着地比我脸都干净”
浅灰色的地砖有几条白色的晕染，因为是全屋通铺并没有过门石，整体显得十分大气
“又不劳烦你拖，天天小女生把屋里弄的乱七八糟，床上都是些烂娃娃，地上都是头发，也不知道扫，你是怎么住下去的”
陈晓楠说着，乔雨萱正把娃娃往床头摆，她看见抓起一个扔进衣柜里
“呀！你干嘛”娃娃相当于她的崽心疼死了
“你别弄这么多放床上，万一掉地上多脏”
“你不都拖干净了吗”
“地能拖干净吗？你再跟我强词夺理，我把拖把塞你嘴里”
“行行都听你的”
乔雨萱不想让陈晓楠和乔志康担心，每天装作没事人发生一样，还安慰两人这件事很快就会过去
她是陈晓楠身上掉下来的肉，她一撅屁股陈晓楠就知道她要放什么屁，乔雨萱身上难以捉摸的微妙变化还是对于她来说还是很明显
这天下午陈晓楠回到家里拿忘带的账本，打开门家里没有一点声音，乔雨萱房门紧闭
她悄悄走到房间门口，趴在门上试图听屋里的动静，听了半天什么都没听到
难道乔雨萱出去了？
她打开门，乔雨萱抱着双腿正坐在飘窗上，她没带助听器，所以并不知道陈晓楠来了
屋里死一般的寂静，她好像已经在窗前坐了很长时间，光从窗户外照进来，被分成几块长方形光斑落在台子上
她扣着胳膊上的结痂，乔雨萱这人很奇怪，怕痛又恋痛，好像只有疼痛的能让她有活着的感觉
她喜欢咬口腔溃疡，喜欢掐蚊子包，喜欢摁淤青的带来的轻微不适
陈晓楠站在门口已经五分钟了，乔雨萱除了手放在胳膊上就没换过姿势
不知道她再想什么
她的女儿又一次变成了这样，乔雨萱越委屈越生气就越不说话，就算你在她面前疯掉，她都不带张嘴
憋的人恨不得抽她一巴掌
陈晓楠不忍再看关上了门，拿了账本匆匆离开
林灿灿得知她已经回家住，心里总算是安稳点了，她昨天跑业务的时候路过诊所，她都以为是眼花了
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干净如初，卷帘门被人替换了新的，花坛里原本沾满油漆的花花草草也焕然一新
萧煜！肯定是萧煜
在家里憋了两天，微信步数二百多，乔志康真怕乔雨萱哪天撑不下去就…
吃完饭陈晓楠把碗放在洗碗机里，两人坐在沙发上，乔志康冲她使了使眼神，她走到门前刚拧动把手，门从里面被突然打开
两人被吓了一跳
“爸妈！我二十四了！不能在家混吃等死”
听到这话陈晓楠感动的不行，乔志康连连拍手表示赞同
但是第二天晚上，他俩傻眼了，乔雨萱不知道从哪买的一个炸年糕机器，蹲在店门口支起了小摊
陈晓楠扶着额“祖宗唉，我没见过闺女来抢妈妈爸爸生意的”
“我这是在门口，他们等面的时候可以吃点饭前小点心”
“得得，她开心就随她去吧”乔志康拉走陈晓楠，给乔雨萱摆弄好机器搬来椅子，让这位祖宗坐好才放心回去做面
乔雨萱带着口罩，兴致勃勃得往机器里倒油，掰下一片年糕扔进去噼里啪啦
“呀呀呀！”没错，她忘了年糕上的冰碴
陈晓楠透过玻璃看着她小小的背影，满满的无奈，谁能想到堂堂一个z大的学霸沦落到在街头买炸年糕
都是因为萧煜！！
第一天乔雨萱得生意还算不错，每次对面补习班放学都会有小孩子拉着爸爸妈妈来买年糕
但是乔雨萱调的酱料
乔雨萱
调的
酱料
不用说也知道是什么味道
所以有些大人吃过一次就不让小孩子再来买了，太甜了对身体不好，还是会有小孩子握着皱巴巴的纸票偷偷来买
乔雨萱经常会多送一根给他们，她和那片得小孩子门打成一片，她都快25了，也没人叫她阿姨，都叫她美女姐姐
这天林灿灿忙完工作就赶到面馆门口找她，亮白的灯牌照着她乌黑的头发，机器上飘的烟雾让林灿灿没认出来面前的人
“乔雨萱！”
“灿灿你来了”她把一个炸好的年糕撒满辣椒粉递给林灿灿
“你怎么在炸年糕”林灿灿一脸疑惑的接过年糕
乔雨萱坐回小凳子上，白色的口罩上已经被油烟熏的有些发黄，头发胡乱编了个麻花辫，好在她颜值过硬这样都挡不住她的美
“诊所也开不了，也没公司要我，我能怎么办啊”
“你说什么屁话！乔雨萱你才24岁”
“对我才24，感觉比别人一辈子经历的还要多，我累了我躺平了饿不死就行”
林灿灿看着她怒意还是抵不过心疼“别炸了，都没人了”
“最后一个”她抹好酱料后拉下口罩塞嘴里
林灿灿帮她收拾小摊子，她已经热的满头是汗，睫毛好像都在滴水，脸上是一点妆都没化，t区鼻翼都有出油
“看啥呢？快帮我搬一下”乔雨萱正抬着桌子上一边
“来了”她两只手握住另一边把桌子抬进屋里
萧煜处理完工作，拿起桌上的手机刚巧助理发来一个消息
“萧总那个账号ip地址查到了”
“在哪”
“在…您现在住的小区”
“你没查错吧”
“没有我也确认了好几遍”
这么近吗？那就不能是叶汐了，陈满盈也不在那个小区还能是谁？
他给邵明打去电话，电话接通瞬间那头声浪喧天
“煜煜！想我了？”
“陈思瑶住哪”
“什么？”
“陈思瑶住哪！”他提高声音
“听不见”
“妈的！陈思瑶住哪”逼急了他踩在椅子上冲着手机大吼
“你管她干嘛？好像住市南边吧挺偏的”
“行挂了”
萧煜的公寓位于市中心，那也不是她
想的他脑壳发昏，就刷了两手朋友圈，乔雨萱自从被网暴后就再也没有发过朋友圈
微博又一次弹出消息，是叶汐的采访视频，他并不想看就继续工作了
可就是这次采访又一次把乔雨萱推向深渊
乔雨萱在家里准备晚上摆摊材料的时候，接到了李晴的电话
“晴，你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萱！我们团前两天去一个剧组探班然后采访叶汐了”
“怎么了”她想起来李晴毕业前是校记者团的，原来她真去当记者了
“你没看她采访的视频吗？快看看吧”李晴语气激烈，乔雨萱感觉不妙
挂断电话点开微博第一条就是叶汐的采访视频，她身上穿着剧组的服装，头发梳理整齐，仪态端庄
记者先是问候了几句就开始了主题“现在网上讨论度很高的一个话题就是您的感情问题，对此您并没有做出任何回应，现在您方便说一下这件事吗，好给粉丝一个交代”
“因为我的工作原因和萧煜不能经常见面，但是我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疏远，是人都会犯错，刚步入社会面对金钱的诱惑很容易就被影响，再加上家里是做面馆生意…”她捂住了嘴装作很不知所措的样子“不好意思，说错了”
“啊啊…没关系我们大致了解了情况”记者眼冒金光嘴角止不住的笑意
妈的！又是下一个热搜
乔雨萱在屏幕前目睁口呆，叶汐把她家的面馆也说出来了
完蛋了
她飞奔出门一路冲到面馆，推开门屋里一切正常
陈晓楠不解的看着她“着急忙慌的干嘛”
“我想你了”
“趁我没发火赶紧给我摆桌子”
乔雨萱如释重负的长舒一口气，看来这次并没有这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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