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雨萱快的像道闪电，三人都没反应过来，叶汐就被推倒在地
乔雨萱攥紧了拳头抡起胳膊，打出一道道残影，呼呼作响，没一会粘稠的液体沾满手背，她顾不得手上钻心的痛
疼痛让叶汐瞬间清醒，她试图推开压在身上的乔雨萱，她纹丝不动，只有雨点般的拳头落下
每一拳都用尽全力，砸进肉里，感觉要把她打成肉泥似的
几个男人也不管叶汐了，跑的比兔子还快
叶汐睁开眼，对上的是被暴怒和浑浊充斥着的双眼，她害怕极了，这时候的乔雨萱好像真的能把她活活打死
萧煜和林灿灿把已经没有理智的乔雨萱拉开，叶汐被打的皮开肉绽，捂着脸在地上哀嚎
“放开我”乔雨萱差点挣开萧煜的控制，他只好死死抱住乔雨萱的腰，林灿灿挡在她面前
“萱！你冷静！你要是把她打死了！你不就跟她一样了吗”
“她就该死！”
路人看到躺在地上的叶汐，再看向抱着乔雨萱的萧煜，快速拿出手机拍摄视频
“乔雨萱你疯了！”叶汐半张脸被血染红，扶着垃圾桶站了起来
“你才疯了！你杀了我爸！你他妈丧尽天良”
“你放屁”
“我放屁？你有种让那个司机出来见人啊”
“我的司机凭什么给你见”
酒精的作用让叶汐不自觉说出了实话
“艹你妈！你还给我理直气壮”乔雨萱又一次冲了过去
叶汐吓得四处逃窜，乔雨萱捡起地上的砖块砸向她，林灿灿快速拦住乔雨萱
“有种做你没种认！”乔雨萱指着她“五年前你没把我打死！现在又想杀我！车祸那天我如果没从车上下来！我也活不了了吧”
“你别血口喷人了…”叶汐声音像蚊子叫，小的可怜
“要不要我把你拍的视频放出来！给大家看看你整容前的丑恶嘴脸”
“你以为整成我的脸萧煜就会喜欢你？我呸！你不配！就算我是个聋子！是个神经病！是个植物人，你这辈子都不及我万分之一”
“你个垃圾！不择手段的臭狗屎！你真该死”
“你个杀人犯”
乔雨萱一句一句直戳叶汐心窝子，她走到现在这个地步，都是她一手作出来的，到最后却什么都没得到
她看向萧煜，是他把视频给乔雨萱的，也对，视频主角是乔雨萱，受害者也是她，她是全世界最有资格拿视频说事
整了容，杀了人，最后却连萧煜的眼神都不配得到
乔雨萱被萧煜和林灿灿抬着塞进车里，车门还没来得及关上，邵明就慌忙开了出去，生怕这姑奶奶又冲下去
叶汐身上的衣服被撕的破破烂烂，二月的风很冷，吹过滚烫的伤口，让她打了个寒颤，雪花飘到身上被浸成红色
做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又是哪一步出错让结局变成了现在这样一发不可收拾
这段视频在网络上快速传播，把叶汐推向舆论的顶峰上，她参加过都节目都进行了删减或下架，代言过得商品连夜换了代言人
所有关于她的事物人们都避之不及，经纪人和公司也放弃了她，单方面跟她解约
她现在像个过街老鼠，不敢出门，不敢看手机，更不敢照镜子，那张脸不属于她，她后半辈子都要活在乔雨萱的影子下
人尽皆知
乔雨萱被萧煜带回庄园，现在她倒是正常了，但是她越正常就越不对劲，萧煜跟林灿灿都知道她什么德行，谁都不敢离开她半步，就连洗澡都要跟在门外守着
萧煜半夜偷偷找人在门口装了监控，正对别墅大门，林灿灿也不去工作了，就怕乔雨萱有半点想不开
她又开始整夜的失眠，一坐坐到天亮，心理医生给她开了安眠药，萧煜不敢把药给她，每晚睡觉前只给她一粒
就这样过了半个月，乔雨萱没有半点动静，她好像把这件事情给忘了，但两人不敢松懈，越是这样就越得警惕起来
过了大概二十天的吧，萧煜公司出了点问题，他不得不赶去公司，下午乔雨萱从卧室里出来，林灿灿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喝点水”乔雨萱把杯子递给林灿灿
“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她接过杯子一饮而尽
乔雨萱摇摇头，安静的坐在她旁边，过了两分钟林灿灿眼皮不停的打架，她坐了起来，头晕脑胀的
她好像知道发生了什么，看着乔雨萱，她头发扎的整齐，低垂着眼眸，手指摩挲着衣角
“灿，对不起，这个坎我过不去，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更何况那是我爸”
“萱你别冲动，法律会制裁她”
“死的是我爸，不是律师他爸，也不是陪审团他爸，更不是法官他爸，没人会懂我，我也不需要，我自己要为我爸讨个公道”
眼前的事物越来越模糊，她伸出手抓住乔雨萱的胳膊睡了过去
乔雨萱换了身轻便的衣服，从厨房拿了把水果刀，带着口罩鸭舌帽跑出了别墅
萧煜忙完工作，接连给林灿灿打了三个电话她都没接，他反应过来
出事了！
打开手机调出监控，半小时前，乔雨萱穿了一身黑从大门走了出去，她没有一点慌忙的样子，甚至还抬头看了一眼监控
她步伐矫健，一步比一步稳重，这件事她计划了很长时间，没人拦得了她
萧煜连电脑都没关，跑到电梯口，电梯一直处于上行
不能再等了
他打开安全通道的门，走楼梯下了三十层
一直给乔雨萱打电话，而她的手机正在床上嗡嗡的响，萧煜开车的手都在抖，他不敢想乔雨萱会干什么
这他妈是犯罪
乔雨萱打车到郊外，凭着残存的记忆找到了叶汐藏身的别墅
别墅外墙爬满了绿藤，院子里杂草丛生，看起来荒芜了很久没有人住，可泥地上的脚印出卖了别墅的主人
她大步走到别墅前敲敲门，叶汐也是没脑子，直接把门打开了
“谁啊”
她正敷着面膜，一只手刷着手机，见这人没说话，她有点慌了
“你谁啊？不走我报警了”
“你报啊”
她听出来了，这声音是乔雨萱，现在关门也晚了，乔雨萱已经走进屋里，她连连后退
“你你想干嘛”
黑色帽子下只有黑色的口罩，她看不清乔雨萱的表情，被逼退到沙发旁已经退无可退
“熟悉吗”
叶汐面色苍白，嘴唇被咬的发白
“我没死你是不是很遗憾啊”
“对不起…”
她不敢直视乔雨萱，视线下移，看见血液顺着她的袖口滴在地上
她双手捂在嘴前“你你”
刀缓缓从袖口伸出，乔雨萱小臂已经被划伤，她将刀尖冲向叶汐的脸
“做错事就要受到惩罚，不是吗”
她眼底黑的都能滴出水来，被血染红的刀尖挑起叶汐脸上的面膜
她动作很快，刀尖划过脸颊，膜布飞了起来砸在地上
“这是我的脸，你是不是该把它还给我”
乔雨萱反手捏着刀柄，刀片经过反射发出刺眼的光
“别…别”
“现在知道害怕了？我爸死了，刚送到医院就没了心跳”
叶汐无力的靠着沙发，一直摇头祈求她不要
“他死了！是你杀的”
“不不是…”
“他死了！你杀的”乔雨萱情绪一步步递进
叶汐这些天精神也被折磨的不像样子，她推开用力乔雨萱试图逃出去，刀掉在地上，叮咚一声
刚跑两步脚下踩到了面膜，脚一滑，整个人向后仰，头着地
完了
乔雨萱顺势骑到她身上，抬起胳膊，结结实实一巴掌扇在了叶汐脸上
“我现在就把你在我身上造的孽全部还给你”
又是一巴掌
接着一巴掌
叶汐被打的耳鸣目眩，捂着热烘烘的脸，伸手指甲划过乔雨萱眼下，皮肤立刻红肿起来
她没管，继续打叶汐巴掌，一下比一下用力，她眼里透着杀气，杀父之仇，乔雨萱越想越气，身体里无数道声音在呐喊
“杀了她！快杀了她”
叶汐身子向上缩，手碰到了掉在地上的刀，她拿过抵在胸前，乔雨萱没有一点慌张，居然放下双手
“捅我”
叶汐不敢动，眼睛死死盯着乔雨萱
“捅我，我死了萧煜就是你的了”
谁都不是傻子，乔雨萱要是死了，以萧煜的性子肯定不会放过她
“捅我啊！孬种”
“你个疯子，别逼我”
“捅我！”乔雨萱拉开卫衣外套，外面天气才几度，她里面只穿了一件背心，脖子上还有没消散的吻痕
叶汐握着刀的手抖的厉害，乔雨萱就在她面前，她从前无数次想杀了这个人，做梦都想，现在只要她向前伸手，几年来的愿望就实现了
“捅啊！”
叶汐被她一嗓子吼哭了，刀又掉在地上，乔雨萱拿起刀，双手握紧
“给你机会了，别怪我”
“不…不”
刀尖扎进皮肤，血液立刻喷了出来，溅到乔雨萱脸上，血是烫的，砸在被风吹凉的脸上
一瞬间，她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
“啊啊啊啊”叶汐躺在地上打滚
乔雨萱站起身，刀尖正往下滴血，看着像蛆虫一样的叶汐，心里舒畅无比，这几年解不开的心结被一下割开
她是神经病，没错
都是被逼的，谁不想当个正常人
她笑了，捧腹大笑，弯腰曲背，笑的直不起腰来
“叶汐，你该死”
萧煜赶到别墅外，看着没关的大门，意识到事情已经发生了
推开车门冲进别墅，客厅里暗淡凄凉，叶汐躺在地上，乔雨萱挺直腰杆站着，她消瘦的身体在光亮中并成一条细线，像把利刃
“萧煜，我杀人了”
萧煜跑到她面前，检查她有没有受伤，乔雨萱轻轻推开他的胳膊
“我杀人了”
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拉着乔雨萱往门外走“你快走！剩下的交给我！快走！快走”
“打救护车啊”乔雨萱跟之前一样平静，更多的是解脱“傻子”
“对对”萧煜哆哆嗦嗦掏出手机，脚上不停的往外走
他把乔雨萱推进车里，钥匙放她手上“你快回家！放心！我就不会让你有事”
“萧煜，做错事就要受到惩罚”
“不不不，不行”
“萧煜，我已经25了，我是个有思想的成年人，我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萧煜一直摇着头，手机给邵子宁打电话“接电话啊！妈的”
乔雨萱掰过他的头，逼迫他跟自己对视“萧煜！”
“那我呢？你有考虑我吗”眼泪不争气的往下流
“我等了你五年！我们好不容易能在一起了！你做事为什么不跟我商量一下！这是犯罪！你会坐牢的”
“死的是我爸，没人能帮我”
“可我会疯掉的！乔雨萱”萧煜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他从来没有那么害怕过“乔雨萱！你真的爱我吗”
她紧紧将萧煜搂紧怀里，她身上的血腥气充斥在空中，这种气味让萧煜浑身无力
“萧煜，我如果不出这口气，死的人就是我”
“你为什么不能相信我呢”
“这件事我不能相信任何人”
萧煜从她怀里挣脱，抹了把眼泪，鬓角的筋脉突起，拳头被他攥的发白，他重新看向车里的人
突然感觉好陌生，他确实不了解乔雨萱，居然妄想她会听劝，一个执拗的较真狂
也好，发泄出来就不恨了
他握起乔雨萱的手，凉透了，她像个死人一般，好像被捅的那个人是她，把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
他再一次蹲了下来，还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乔雨萱抱起他的脸亲了一口，温热的感觉
“萧煜，如果你愿意等我出来，我就嫁给你”
……
“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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