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云国主啊。好久不见。”黑暗中有人说话了,声音听起来像殊泾。
她心上一紧。
她一直担心的事情,似乎还是发生了。
云骨玉“啧”了一声:“我见过你?”
“你没见过我,但我见过你。”殊泾说。
“你曾坏了我的大计。我没去人间取你性命,没想到,你却自己送上门来。今日,若不收下你这一条命,我都不好意思了。”
“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云骨玉将她推开。
大战一触即发。
她现在不能使用法力,在这里帮不上忙,还很有可能拖后腿,便果断选择听他的话,迅速离开战场,找个地方躲起来。
她往后退了几步,忽然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险些被绊倒。
转头一看,看到了一个小柜子。
她心里产生了不好的预感,往旁边移了两步,试图绕开它。
却没想到,小柜子上忽然浮现出了一个如野兽一般的面容,它露出它的尖牙,狠狠地向她咬过来。
幸好她这些天还从古籍上学了些剑术,身手变得敏捷了不少,微微侧身,便将其躲开。
但小柜子还不罢休,它张大嘴,露出尖牙,尖牙越变越长,口水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越流越快,柜身诡异地膨胀,它很快就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柜子,没过多久,还长出了手脚。
她来不及震惊,转头便跑。
柜子移动的速度并不快,她即使不使用轻身术,也不会被它追上,只是那柜子会口吐利剑,即使没有追上她,也能够吐出利剑来攻击她。
她时而侧身闪躲,时而靠残破的铁墙挡住利剑。
与先前不同,现在她在黑暗中不时遇见的铁墙不会移动了,并且墙面上还有许多裂缝和缺口。如果说,先前的铁墙像是活的,那么,现在的铁墙,就像是已经死了一样。
她正一边跑着,一边想着自己该如何脱身,脚下突然一滑,整个人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柜子嘴里吐出的利剑接踵而至,她来不及起身,往前滚了一段距离,才惊险躲过。
而后,她趁着暂时没有利剑飞过来,连忙起身,看向自己方才滑倒的地方。
这才发现,那里有一条爱心形状的地毯。
爱心形状的地毯不断伸长,飞速向她延伸过来,来到她脚下的瞬间,她往后退了一步,离开爱心地毯所覆盖的地面范围,与此同时,爱心地毯卷了起来,并且地毯表面浮现出一个狰狞的面孔,那面孔张开嘴,将卷起来的东西吞吃入腹,不断咀嚼。
可惜,由于郁歌遥后退得及时,它只卷吃到了几块铁片。
铁片的滋味不怎么样。它的表情显然有些气急败坏了,恶狠狠地瞪着她,再次向她延伸而来。
她果断转身逃跑。
爱心地毯延展的速度比柜子要快得多,她跑不过它,只好尝试着施了几次轻身术,但还是几次都险些被爱心地毯给卷起来,吞吃入腹。
她跑了很久,由于体力不支和施展了法力,觉得有些跑不动了了,可如同怪物一般的爱心地毯和柜子还在她身后追着她,速度丝毫不减,绝望之际,她看到眼前出现了一个铁门。
像是看见了救命稻草,她赶紧上前,躲入房间里,而后,迫不得已用禁锢术将铁门封死。
没过多久,门外传来金属的撞击声,铁门便因为重击变形,瞬间凸起来了一大块儿。
她担心铁门撑不了多久,便不敢松懈,往房间深处走去。
因为是在一扇铁门之后,所以她习惯性地认为,这里是一个房间,但当她往前走了一段路之后,才发觉不是。这里和铁门外面没有什么不同,无边的黑暗像是没有尽头,空间里好像什么都没有,只有偶尔能遇见几块残破的铁片。
她走了很长一段路,又遇见了一扇铁门,她做了与上一次遇见铁门时一样的举动,推开铁门,来到铁门的另一边,然后将铁门封死。
接连打开了十多个铁门,四周的景象也没有任何变化,不过身后没有了要被那两个怪物追上的迹象,倒是让她安心许多。
当她打开第十八个铁门的时候,她来到铁门的另一边,踩到了一地的铁链。
场景变化,她动作变得小心谨慎了许多。爱心形状的地毯和小柜子给她留下了心理阴影,她反复确认地上的铁链不是活物了之后,才终于放下心,往更深处走去。
没走几步,她便发现,这些铁链虽然凌乱地散落在地上,但大致的朝向,都是同一个方向,她沉思片刻,向着这些铁链大致朝着的方向走,没过多久,眼前出现了一个人。
他一身白衣,被铁链捆在石柱上,无数铁链贯穿他的身体,让白衣染上些许鲜红。
黑暗中,她隐隐能看到他脸色苍白,毫无声息。似乎,是一个死人。
她这才有勇气靠近他,在黑暗中,逐渐看清他的样貌。
竟是——殊泾!
她想起来殊泾曾经同她说过,他的肉身已死,现在的他是以魂魄的状态存在。
这个,应该就是殊泾的肉身。
按理来说,即使肉身死了,一个人的肉身和魂魄不可能会没有关联。她或许可以找出其中的关联,让殊泾的魂魄消失。
想到云骨玉还在与他大战,她就更急着想让他的魂魄快些消失了。
毕竟,相比起殊泾,她更希望云骨玉能赢。
她回忆自己曾经看过的古籍,思考有没有与之有关的记载,但想了半天,什么也没有想到。
久思无果,她的目光在四周流转几遭,忽然落到她抱着的那盏灯上。
殊泾曾说过,这盏灯是一个神器,是这盏灯将他困于异界的。
这盏灯,或许就是彻底杀死他的关键。
她将魂灯拿到眼前,细细观察。
魂灯上除了残破的灯罩外,还有一个不太大的底座,底座似乎是由寒铁铸成的,坚硬又沉重,同时,寒铁十分难得,这象征着这盏灯绝非俗物。
底座上印着的花纹倒是普通,是一排整齐的三角形和一排整齐的圆形,和普通的灯的底座没差别。
她用手抚过底座上的花纹,忽然觉得触感有些不太对劲。反复触摸了几次后,又闭上眼反复触摸,没过多久,她终于察觉出了到底是哪里不对劲,那触感根本不像是圆形和三角形,倒像是复杂的符咒。
当她睁开眼,细细看向自己曾抚摸过的地方时,除了一排圆形和一排三角形,什么也看不到。
她觉得自己找到了关键,嘴角勾起微笑,闭上双眼,用触觉感受底座上到底刻下了些什么。
反复抚摸了几次后,她发现上面出了一些符咒,还有手势,她将底座上刻下的内容牢记在心里,而后睁开眼,将魂灯放在一边。
她用自己记下的手势结印,指尖泛起蓝色的微光,微光环绕她漂浮着,很快落回她身上。
刚完成施法的时候,她不知道这个法术有什么用,当她抬起自己的左手时,才发现缠在她五指上的衣布全都被血浸湿了。她赶紧将衣布拆开,才发现五指上的伤口又重新撕裂开了。血液从伤口处流出来,滴落在地上,而后流向魂灯,被幽蓝色的火焰吸收,消失不见。
她大致可以肯定,是她方才使用的法术,让她的伤口重新撕裂开的。
所幸,她记下的结印手势还有后半段,应该是可以让她收回刚才的法术。
她害怕自己失血过多身亡,即刻便按照自己记下的后半部分手势,开始施法。
成功结印时,法力化为淡蓝色的微光重新落回她身上,可是,她收手时,她手上的伤口并没有愈合。
魂灯中,那幽蓝色的火焰浸出鲜血,鲜血从灯盏中流出,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地上。
她拿起魂灯,灯中流出的鲜血便不再往下滴落,而是顺着她的手指,通过五指上的伤口,倒流回她的身体。
她感觉指尖一阵刺痛,身体忽然失去了知觉。
没过多久,脑海中出现了画面。
枯骨成堆,血流成河。
半空中漂浮着两个人,其中一个穿着一身淡蓝色的长衫,她不认识,其中一个一身白衣,她认识,是殊泾。
两人刀剑相向,厮杀十多个来回,不分上下。
“孽徒,你还不知错吗?”蓝衣仙人道。
殊泾冷笑:“我只是想要毁灭修真界,有什么错。郁林衣,是你错了,你不该阻拦我。”
听到郁林衣这个名字,她总算明白了眼前的这位蓝衣仙人是谁。郁林衣,郁王族的创始人,也是写下那宗神卷的人。简单来说,就是祖宗。
她很小的时候便常听族人谈起祖宗,却没想到,今天自己真的见到了,也没想到,几千年前,殊泾是个灭世魔头。
想到这里,她不禁皱眉。
如此看来,殊泾这些年在人间降下天灾,或许不仅仅只是想要以此胁迫焊帝将她送给他,更因为他本性如此,单纯想要毁灭修真界。
如果真的让殊泾回到修真界的话,恐怕会引起一场灭世浩劫。可能云骨玉还没彻底黑化呢,修真界就被另一个魔头给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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