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期末考结束。
考完当晚,时慕宁来学校接她。
到家一进门就缠到一起,第一次两个人连衣服都没脱,就在沙发上办的事儿。
他很喜欢闻她的味道,又揉又捏的弄她,声音沙哑,“嗯,想死老子了。”
接着把她抱进卧室扔上床,疯了好几个小时。
第二天鹿呦起床,把昨晚特意带来的衣服换上,打算下午去面试个暑假实习。
这衣服稍稍有点正式,黑色西装裤和白色条纹衬衫,黑色小高跟,头发扎成半高马尾,又帅又酷。
下楼的时候,时慕宁坐餐桌边啃面包,看了她好几眼,她平时喜欢穿短裤牛仔裤之类的,今天忽然换了个风格,他不习惯,又忍不住想看。
他一路目光黏着她,慢慢嚼面包,内心活动就是老婆好性感。
鹿呦也不理他,坐他对面,喝牛奶吃面包。
“下午有事?”他问。
“嗯,有个挺重要的面试,投了好几次简历才联系到的。”
时慕宁点头,“哪个公司?怎么没听你说过?”
鹿呦跟他说了,还损一句,“我还得干什么都跟你报备啊?”
啧,时慕宁刚好进了电话,看一眼号码,起身,“待会儿我送你。”
转身去阳台接电话。
鹿呦假期申请了留校,但是大部分时间还是去时慕宁那。
实习也顺利,做的是心理咨询师助理。
期间也一直在准备保研申请学校,研究生想换到心理学。
其实还是受到家里的影响,透过自己家里的那些事情,她发现人的心理非常脆弱,一件在外人看来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当事人总会以各种视角猜想,最后把自己绕进一个漩涡。
初中,从妈妈去世开始,她就一直处在精神极度低沉的状态,高中随着爸爸的事情发生,整个人大受打击,直接住院了很久。后来舅舅帮她转了学,但是回家不受季春待见,在学校因为过于孤僻的性格,永远都是一个人,后来有一个跟她玩的很好的女生因为一个男生跟她各种闹矛盾,那段时间,她一度崩溃,每天只要一独处就开始喘不上气,脑子里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压得她窒息,生理心理上都有极大的问题。
当时,身边没有一个能真正说得上话的,自然也没有人知道她的情况。
有几次,她甚至觉得死亡是唯一能帮她从这种状况里解脱的。
上大学以后查看了很多资料,才知道那是抑郁症。
从那个时候起,她才发现人的心病真是最难受的,最难以根治的。
时慕宁这两天要去国外谈事儿,这几天公司也挺忙的,没什么时间在家。
晚上,俩人办完事儿,躺床上聊天。
落地窗上淅淅沥沥的雨滴滑落,树叶摇曳,没有开灯,接着窗外的亮,屋内通透,闪着光影,温热细腻。
鹿呦紧紧抱着他,埋在他怀里,时慕宁手摸着她背,“舍不得啊?”
鹿呦没说话,好久好久,终于闷闷的回一句,“不是。”
他没搭腔,看她几眼,在她头顶吻了一下,“睡觉。”
时慕宁已经走了一个星期。
早上,鹿呦收到一条来自季春的消息:【离了】
这件事情时慕宁那肯定动关系了,不然这才几个月不可能走完程序。
一根和过去拧的紧巴巴的绳子,就这样断开。反正她所有好的都在妈妈走的那一年全数埋葬了,现在看来没什么不舍的。
她删除了季春所有的联系方式。
就这样吧,人总得往前看。
何予朋因为参加车赛,所以一天大部分时间都得练车,舒馨没人陪,就只能找鹿呦。
临下班,老板给鹿呦办公桌撂一沓资料,“你找时间看下这个。”
正在和舒馨发微信的她心里凉飕飕的,加班吗?
鹿呦抬眼,拿过资料翻开,“这是……”
“一个社会调研,最近在准备资料,你可以把上面划线的部分准备好。”
事务所主理人,裴之修,一个三十四岁的男人,成熟儒雅,一表人才,超有个人魅力,面试那会儿鹿呦看见这面试官的时候,眼前一亮。
她点头,“好。”
“下班有时间吗?一起吃个饭,我把项目大概给你讲一讲。”裴之修说。
鹿呦犹豫了一下,本来想和舒馨一起吃晚饭的。
“不好意思啊,主要我最近事情有点多,刚好今晚有时间,就想和你沟通一下。”他说。
鹿呦心里叹口气,不好拒绝,“好,今晚可以。”
裴之修点头,“那你准备下吗,下班就走。”
舒馨消息进来:【何予朋在练车,我们吃完饭一起过去,反正你也是一个人。】
鹿呦看裴之修进了办公室,回复她:【舒馨,对不起,我今晚去不了了,我老板说一起吃饭,他要跟我讲工作上的事儿。】
舒馨:【???】
鹿呦:【对不起啊,他说他忙,只有今晚有时间,明天周末我全天陪你好不好?】
舒馨:【好吧。
然后连发了好几个大哭的小表情。
舒馨:【你给我看的那个吗?】
舒馨:【那个一米八几的帅气多金老男人?】
鹿呦:【嗯,我不就给她干助理的嘛。】
舒馨好久没回复,直到她坐上裴之修的车,那边才回。
舒馨:【好吧宝贝。】
车子启动,裴之修问她,“最近上班怎么样,工作还习惯吗?”
“挺好的。”
“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工作上觉得压力大可以提。”
“嗯。”鹿呦点头。
“平时我也比较忙,跟你沟通基本是工作上的事。”裴之修说,“也不太了解给你安排的事情你能不能接受。”
鹿呦笑,“这是我的工作,目前来看都能接受。”
裴之修看她一眼,笑道,“不会觉得我冷血吗?不关心员工,只关心绩效。”
鹿呦想想,“您很忙,理解的。”
在餐厅点单,裴之修尽量照顾她的口味。
“了解一下,你为什么想做心理?”
鹿呦想了一下,“挺多点的,可能跟我一些经历有关。”
裴之修点头,“做心理学咨询师需要有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还要有极大的共情意识。”
但据他的观察,鹿呦最大的障碍就是她的冷漠和理性超出了这份职业的需求。
“面试那天,你说你的升学方向是这个?”
鹿呦点头,认真听他讲。
“喜欢挺好的,慢慢来。”
鹿呦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就说这个,没忍住笑出来。
“笑什么,我们代沟这么严重吗?”
“不是。”鹿呦笑着摇头。
“你今年二十?”
“嗯,马上二十一了。”
裴之修点头。
俩人聊着项目背景,裴之修提出到时候可能会有出差,因为需要接触一些典型心理疾病患者,鹿呦觉得完全可以。
吃完饭已经是八点多,裴之修提出送鹿呦回校,她推脱不开,只好答应。
路上,接到了时慕宁的电话,按下接听,对面好像是刚睡醒的样子。
鹿呦:“起了?”
时慕宁:“嗯,在哪儿?”
意思是在他那还是在学校?
鹿呦:“准备回学校,还在路上。”
时慕宁:“这么晚,加班了?”
鹿呦:“算吧,等回来跟你说。”
俩人又聊了一会儿,“好了,那你去忙吧,到了发你消息。”
之后挂了电话。
裴之修看她一眼,“男朋友?”
鹿呦回他,“嗯。”
刚好是绿灯,裴之修停下车,“听得出来感情很好”
“还可以吧。”鹿呦不太想和别人聊这个。
“在一起多久了?”他问。
“半年。”鹿呦答。
很快就到了学校,到宿舍先给时慕宁发了消息,那边没马上回复。她就先去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头发滴着水,毛巾随意擦着,打开手机时慕宁那还没回复,倒是舒馨发了两条微信,说是何予朋下星期的赛车比赛,票已经弄好了,一起去看。
她挺想去的,就答应了。
临睡前时慕宁回了消息,说是要去俱乐部了。
时慕宁忙的事儿,她也不是很懂,平时视频的时候会讲两句,她只能知道他干的事儿是关于f1方程式国际赛事的。
f1是全球最知名、最成熟的国际汽车赛事之一,挺遗憾的是从没出现过中国车队。像他这种从小玩到大的纨绔子弟,越是烧钱的东西玩的越是上手……说实话,早几年他也是东一手西一手的什么都玩,赛车这东西他还真没好好上心,就觉得刺激,加上老妈一直都挺反对,觉得太危险。而且他什么车都玩儿,反倒有点什么刺激来什么的意思。后来在芬兰参加wrc拉力赛,从血泊里救回来的,差点送命,之后就乖了很久,没再搞事儿。但可能上了年纪,收心不少,就挺想做点什么有意义的事儿,赛车就成了他一心魔,毕竟他就在这事儿上倒的。他不可能再上赛场,能做的就是砸钱,培养一支优秀的中国车队,在国际赛场上给国人刷脸。
何予朋和他就是在赛场上认识的,但那小子也反骨的很,赛车上有天赋,但不认真,比他还不认真,随便玩玩儿那劲儿比他还明显,受家里老爷子影响,每天就喜欢泡实验室做科研实验,后来干脆读研究生去了,他妈的,还跟他说要考博,彻底不抱什么拿国际大奖的希望。
时慕宁忙,鹿呦也忙,裴之修的项目上手很快,这段时间正忙着筛查患者资料。她有时候会去时慕宁那住,帮他浇浇花水之类的,然后窝在沙发上看看书,有时间打打视频。
晚上俩人视频的时候,时慕宁半真半假的跟她说过两天才回,她当时趴在他床上,闷声回了一句,“真的假的,别骗我。”
“真的啊。”他答。
“嗯。”鹿呦这一声听着更郁闷了。
他笑的可开心了,问她是不是特别想他。
鹿呦抬头,把手机摆正,看着屏幕。她当时披头散发,手肘撑着枕头,睡裙的小吊带滑在手臂上,锁骨高高凸起,又白的不像话,眼睛盯着屏幕里他的,“时慕宁你有病,你不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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