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可人委屈的模样并没有博得冷凝眉的同情,反倒引起了她的好奇。放下茶杯,身体前倾,冷凝眉立马问道:“你不必惊慌,此地是碧海阁,银仙教奈何不了我们,昨天晚上到今晨究竟发生了什么?”
天上有好多牛在飞,地上有人在死命吹。昨晚上刚被云月姣搅了个天翻地覆,现在说这种话鬼才信呐。
“是,长老所言甚是。”违背良心点点头,向可人接着道,“弟子运气不好,昨夜不想与那妖女云月姣正面遇上了,弟子打她不过二人不慎双双落入结界,直至今早才解脱。”
向可人说得悲愤,冷凝眉却不会简单上钩:“哦这么说来你与云月姣在结界过了一晚竟一点事也没发生”
话说得那么明白,就差问她有没有背叛碧海阁把人给卖了。哎……什么样的人就有什么样的脑回路,向可人对冷凝眉的做法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什么都没发生那是不可能的。只是……”向可人说着说着又露出无奈和忧伤的表情,“只是弟子一回想起云月姣的手段,心中仍是一片阴霾。”
冷凝眉挑眉不语,向可人睁着眼睛继续胡扯:“冷长老你也知道,云月姣是银仙教的教主,擅长用毒。弟子醒来便发现被她捆住了,她拿出她的那些宝贝们威胁我,让我破解结界,否则就杀了我,弟子……不得不从啊。”
“然后呢?”
“然后我就一直在寻找破解之法,只是弟子才疏学浅,花了许久也没能寻找到方法,最后胡乱砍了一通反而出来了。”
向可人说的是真话也是假话,这样的信息往往真假难辨。不知自己的弟子已被人收买,两者信息结合在一起逻辑通顺合情合理,冷凝眉这才放下戒心,端出一副长老的姿态道:“不必多说了,你所受的苦,日后我派定当十倍乃至百倍向银仙教追讨回来。昨日至今时你也没好好休息,你且养精蓄锐,静待佳音。”
向可人听出她赶人的意思,顺着杆子往下爬:“弟子多谢冷长老,若没其他事,弟子先行告退。”
“嗯,去吧。”
向可人打开紧闭的房门,门外直挺挺地站着两个弟子。
眼睛粘着向可人不放,紧张的面部表情已失去了管理。向可人心中好笑,表面上仍是客气的模样:“二位师兄师姐,我一切安好,请不要担心。”
话里的意味不言而喻,两人面面相觑皆是一脸尴尬,忙不迭对向可人道谢:“师妹无事便好,好生休息。”
“多谢师兄师姐关心,我先行一步。”
礼貌地道别,顺畅地离开剑指峰,向可人刚想吐一口气,迎面对上了江斯年看戏的脸。
“忙好了?”
“我是忙好了,有个人还有的忙。”
“冷长老日理万机,忙一点很正常。”
向可人忍不住送他一对卫生球:“她在忙什么你不是心里门儿清,何必问我”
“哈,还好吧。只是看了你的反馈更确定自己猜的没错罢了。”江斯年走在前头,一路把向可人往巨峰谷带。
“这不是去落霞谷的路。”向可人再分不清路也不至于连自己房间在哪儿都分不清,随即想到一尊尚未参见的金光闪闪的大佛,嘴角抽搐道,“喂,你别告诉我这是要去见卫……五师兄啊。”
江斯年头也不回:“是去见五师兄没错啊,不然你以为还有第二个选项吗?”
……江斯年你这个小老头子一肚子坏水!
面部表情整个坏死,像机器人般跟在江斯年身后面见第二位boss,向可人已彻底放弃了治疗,随便这俩男人怎么闹腾。
“江师弟,哎~这不是向师妹吗?许久不见啊。”
卫致远爽朗的笑声和英挺的外表乍一看很有当家人的风范,许多不熟悉他的人会被表现所蒙蔽,认为他是个热情又健谈的人,而在向可人的心中卫致远的专业代名词只有两个字——奸商。
无商不奸说的就是卫致远,什么东西都能吃唯独不能吃亏,什么都能做唯独亏本买卖不能做。江斯年对这个大老板不可能一无所知,特意带她过来……难道这个卫致远不是真人吗?
向可人想着想着又走起了神,被她盯了许久的卫致远面带微笑,一条消息弹了出来。
测试员001号:不要怀疑你的眼睛,发这条消息只是给你提个醒,别回了。
测试员005号:……
测试员001号:听话。
测试员005号:臣遵旨。
两个人站在原地插蜡烛,江斯年看在眼里,心中一点也不急。估摸着向可人把该消化的信息消化得差不多了才开口道:“五师兄,人我带来了,你可以进行下一步了吗?”
“哦,你不提我差点忘了。”卫致远笑得无比灿烂,怎么听都觉得那句忘了是故意这么说的,“向师妹还不知道吧,我想和你把前因后果说一遍你就懂了。”
卫致远随之滔滔不绝地说起了向可人不在期间发生的事。
漂泊在外的五师兄回归门派本没引起大家的注意,又适逢银仙教来袭,整个碧海阁上下都乱成了一锅粥,理应更无暇顾及。然而卫致远左手仙丹,右手灵石满载而归,让全派上下趋之若鹜,立刻把他捧成了座上宾。
要不是知道他是碧海阁弟子,大部分人都会以为他是哪儿来的土豪大老板到修仙门派搞批发销售来了。
卫致远做事喜欢高调不假,然而这次高调并非像他往常那般。在他正式上山前,江斯年先所有人一步找到了他并提出了一个赌约。
“我可以让席蕴之回心转意,向可人也能让冷凝眉放下戒心。碧海阁不会遭受之前那样的重创,你愿不愿跟我赌一把?”
卫致远来了兴趣,眼珠子转了转道:“光有赌约没彩头怎么行”
江斯年感觉不妙:“你想要赌什么?”
“说来也简单。”卫致远随手把玩着灵石道,“碧海阁五师兄在这里就像一张白纸,我没有道理倾向于任何一边,你的赌约让我找到了理由。”
江斯年秒懂:“我知道了,我不会让五师兄有任何机会站到掌门一边的。”
卫致远哈哈大笑:“这事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得看你那位的表现咯~”
时间回到现在。江斯年不知用什么方法说服了席蕴之,以银铃为信物暂时让云月姣出手的时间往后推迟了一天。而她则刚刚平息冷凝眉的怒火,至于冷凝眉发火的原因嘛……差不多也猜到了。
卫致远对现状很是不满,懊恼地摇摇头:“亏啊,这笔生意亏大发了。早知道席蕴之和冷凝眉那么好搞定,我应该把条约制定得更偏向自己一些才对。”
江斯年揉着眉心正想反驳,一边的向可人抢先一步发言道:“五师兄,做人要厚道。你和江师兄背着我把我列入赌约的时候也不曾问过我,怎么现在输了还觉得自己亏了要亏也是我亏,我都还没叫,你怎么先叫唤上了?”
卫致远眉毛一挑示意她往下说:“按向师妹所述倒是我的不对了,那依你之见又当如何?”
“补偿我啊!”向可人气势汹汹道,“五师兄经商是把好手,不会自己亏了还不问对方要补偿吧?”
“意识很好,注意口气。”卫致远的笑容一下阴了下去,“你凭什么觉得答应你的事我一定要做到出尔反尔也是人的惯用手段,做事那么天真当心被人剁碎了拿去拌饺子馅。”
“我不是天真而是知道你不会出尔反尔。”向可人心平气和地道出自己的想法,“商人重信誉,如果连基本的诚信都没有以后还怎么做生意五师兄驰骋沙场是个老将军,这点基本素养我不担心。”
一番话既是夸人又是损人,卫致远的脸上波澜不惊,饶有兴致地转着灵石问沉默的江斯年:“她怎么比你还能抬杠私底下没少教吧?”
“不敢。”江斯年连忙撇清责任,“向师妹是个极其有主见的人,我相信她可以说服你。”
怎么说得好像她比江斯年还可怕,至于吗?
“哈,那向师妹还挺好玩的。”卫致远饶有兴致,“嗯……我家那位那么喜欢和你聊天不是没有道理。”
“多谢五师兄夸奖。”
“向师妹脸皮也有一丢丢厚嘛。”
“比不上五师兄您呐。”
两人一来一往咬得正欢,听得江斯年心中烦闷,忍不住插嘴道:“五师兄,愿赌服输,欠债还钱,你该不会想赖账吧?”
“比起赌约你应该还有更加介意的事吧?”卫致远斜了一眼向可人,语气暧昧,“我说你是不是在想我刚刚和向……”
江斯年额头青筋凸起:“说重点!”
“那么快就恼羞成怒了没意思。”卫致远一句不说起身在百宝袋里翻了许久,然后拿出了一打破烂纸张道,“你们最想知道的东西都在这里,拿去看吧。”
一堆烂纸拿出去卖都卖不了几个钱,卫致远那么得意一定有文章。
江斯年和向可人小心翼翼地接过书页,生怕薄脆的纸张损坏,细细查看一番赫然发现这竟然是凌星岳在药典楼寻觅的禁书《血玲珑》!
“你怎么搞到这本书的?”江斯年将书交给向可人,自己转而逼问卫致远,“你知道血玲珑的存在,还随身携带,要是再说自己和整个事件无关未免有些小瞧人了。”
“我小瞧谁也不敢小瞧你啊。”卫致远犀利的眼神终于回归,“那么敢问江师弟,这回合你又打算用什么筹码来和我谈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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