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爱情篇:凤凰树之冬日恋歌
正在卫生间洗手的吴珂,听到开门声马上关掉水龙头迎了出来。方子淳看到妈妈手上的水滴,吴珂像做了错事的孩子,笑了笑说:“我刚上了卫生间。”
方子淳去卫生间拿出一条毛巾,帮她擦干手,涂上护手霜。
吴珂试探着:“还不晚,我们再聊聊?”
方子淳看看手表快午夜了:“你们轮番上阵啊?我是要早起上班的人啊,刚跟方先生聊完,不再重播了。想知道详情,去问你的方先生。”
方逸舟回头说:“不早了,都去睡吧!”
吴珂跟着进了方逸舟的房间:“怎么样?谈出结果没?”
方逸舟正准备换睡衣:“能有什么结果?又不是急着一锤定音的事。她说哪天遇到合适的了,想嫁就嫁了,估计是对他们都没有所谓的感觉吧,就由她去吧,过自己想过的人生,挺好!”
吴珂不满地:“又来你那套,谈来谈去就谈出个寂寞,真让人失望!”
方家的早晨。方子淳穿戴整齐准备上班,吴珂保姆似的跟在她后面,一会帮着整理风衣扣带,一会说头她发有点毛躁是不是没用精油。
看着黑着眼圈的妈妈,方子淳心疼地嘱咐着:“一个人在家尽量少洗手,洗完手记得擦护手霜。晚上我们一起去看嫚媞妈,您先买点水果,记得穿休闲点儿。嫚媞很敏感,嫚媞妈也很朴素。”
吴珂嘟哝着:“穿什么还得看别人的心情,真是的!”
方逸舟从房间出来:“下午参加个研讨会,会后有安排,就不回来吃晚饭了。”说着拎着公文包出去了。
吴珂环顾着空荡荡的大房子,又不由自主地走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把双手放在水流下静静冲洗着,看着镜子中有些疲倦的脸,把下垂的嘴角向上扬了扬,调整一下表情肌,挤出一丝干涩的笑容。
中午,新大陆设计,孙贺走到方子淳办公室门前,敲敲门探进头问:“中午约饭?”
方子淳看看手表问:“哦,又到饭点儿了,陆总在吗?”
孙贺说:“陆总去城建局开会没回来,估计中午有安排了。”
方子淳说:“我叫一份外卖就行了。”
孙贺说:“出去活动一下不是更好吗?楼下有家越南风味汤粉不错。”
方子淳笑了笑,拿起一叠手里正在处理的文件说:“下午要交到法务部,麻烦帮我带一份汤粉回来,谢谢啦!”
孙贺有点失望:“好吧,要辣吗?”
此时,cbd的泰来资本,正准备出去吃午饭的人们,陆续走出办公室,裘嫚媞也站在电梯间等电梯。电梯门打开了,一个穿着骑行服,戴着安全帽背着外卖箱的男子,从电梯里第一个冲出来。那人正是江唐。裘嫚媞慌忙侧过脸,低着头第一个冲上电梯,在挤满人的电梯角落里,惊魂未定闭着眼睛屏住呼吸,似乎听到自己的心脏,敲击电梯箱的砰砰声。
走出电梯,她已没胃口去吃饭了,躲进自己车里,打开手机,看了一眼被拉黑的江唐的头像。她给方子淳发了一条信息:“刚才,我在电梯里看见江唐在送外卖。”
方子淳惊讶地:“是不是看走眼了,他怎么会送外卖?”
裘嫚媞回复道:“没错,就是他,我已经是第二次遇见他。看来,他是铁了心要找到我了。”
方子淳问:“打算怎么办?”
裘嫚媞一脸愁容:“不知道,除了难过就是恐惧。我害怕,刚爬上岸又被他拖进深渊。”
方子淳问:“逃避总不是办法,为什么不能面对面把话说清楚?既然你们已经离婚了,能不能被拖进深渊,取决于你。”
裘嫚媞说:“江唐知道我的软肋,我害怕的不是江唐,是我自己。方子淳说:“如果是这样,说明你对他不仅仅是怨恨,还有残存着也许你并不自知的感情。”
“这也是我害怕的。”裘嫚媞说。
方子淳说:“回避总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既然江唐能大海里捞针般地找你,说明他有信心找到你,并有自信找回你的心。”
裘嫚媞说:“他做事从来不计后果不计成本,只要想做的一定做下去,他是一个可怕的人!”
“要不要我出面跟他谈谈?”方子淳问。
“不要,千万不要,他一旦知道我们有联系,以后就像蚂蟥一样叮住你不放,他是狠人。”裘嫚媞语气坚决地。
“知道了,还没有吃饭吧,去吃点东西才能有力气想怎么面对他。晚上跟我妈去看阿姨和丫丫,你在家吧?”方子淳问。
裘嫚媞说:“应该我们去你们家,拜见阿姨和叔叔才是。”
海边乡村公路,汪梦湖开车载着夏天和梅朵朵去写生。天高云淡,明媚的阳光让一切都充满了光泽,海风吹拂着闪亮的世界。仨人坐在海边,渔船队伍缓慢地驶向港口。梅朵朵躺在太阳伞下的隔凉垫上,戴着耳机听着音乐,头上盖着一顶宽大的草编太阳帽。
夏天在画架前看着海景写生,汪梦湖戴着太阳镜坐在旁边看着,身边放着一架高级单反相机。
汪梦湖递给夏天一支水说:“现在光太强了,稍晚一点效果会不会好些?”他看了看手表:“我们休息一会,吃点东西。”回头对在太阳伞下的梅朵朵喊着:“朵朵,给我们准备点儿粮草,饿了!”
梅朵朵爬起来,打开车载保温箱,从里面拿出饮料和各种零食面包等。
仨人坐在太阳伞下吃东西吹海风。
汪梦湖开启一罐饮料:“保温箱效果不错,还凉着,真爽!”
梅朵朵哼哼着小曲:“我要我的抹茶小蛋糕。嘻嘻,这是我的,你们都不许跟我抢。”
汪梦湖不屑地:“那是女孩子吃的东西,我们男人不稀罕吃。”
汪梦湖看着夏天的画,评价道:“感觉你的画风越来越有法国画家玛丽莱茵品钦的阴柔之气,虚实之间,线条简单明快,却不乏明丽优雅。”
夏天点头:“我也很喜欢她的风格,不过她在用水彩的时候,使用的是喷雾瓶施加到纸上的方法,再与透明有机颜料和颗粒状的矿物质颜料相结合,创造出独特充满诗意的景观效果。作品显得很灵动,有一种灵魂要飞出画面的感觉。
汪梦湖笑道:“专业人士理解的就是比我深。”
夏天浅笑道:“你不是学绘画的,能喜欢了解她的作品,已经让我很意外了。”
汪梦湖喝一口饮料说:“小子,视觉艺术也是我的专业,虽然看起来我的专业性没有你强,但审美能力并不比你们差。其实,当年我最想进的是美院,可我老爹说什么都不同意,说学绘画很难在这个领域走出去,生生把我的梦想扼杀在摇篮里了。他是军人,那时候的我,还没有能力跟他的意志抗衡。”
夏天问:“那他希望你学什么?”
“学法律,希望我能成为个大律师或大法官。我对冰冷的,没有审美功能的法律条文实在提不起兴致,就报考了传媒大学的摄影专业,也就是电视摄影专业,离我的爱好不算太远。”汪梦湖说。
夏天说:“在微博上,看到过你进藏拍摄的作品,还拿过国际大奖。”
汪梦湖得意地:“是大学毕业实习时候,我一个人进藏,在无人区待了三个月,拍摄的作品是我这辈子登峰之作。从藏区回家,把老爹老妈吓一大跳,以为野人来了,头发胡子都长一块了,酷毙了。哈哈哈!”
夏天羡慕地:“我也希望能进无人区,一个人搞创作,就像当年梭罗在瓦尔登湖,只做自己喜欢的。”
汪梦湖没想到,在他眼里文弱的夏天竟然有这种遁世的想法,很意外地问:“你这么年轻,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夏天笑道:“我还小?你独自进藏区的时候,还没我大呢。”
汪梦湖回味着:“那是为了采风体验旷世之美,不是隐居。我还是喜欢世俗世界声色犬马的生活,喜欢像现在这样,吹着海风喝着冰镇饮料。偶尔给生活添加一点美的调料,滋润一下灵魂就够啦!哈哈。”
梅朵朵吃着抹茶蛋糕说:“瓦尔登湖肯定没有抹茶蛋糕,也不会有音乐会,我才不喜欢。”
夏天说:“你们喜欢的,也不是我喜欢的。”
汪梦湖问:“那你喜欢什么?”
夏天想了想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现在拥有的和以后可能会有的,好像都不是我想要的。”
梅朵朵立刻瞪大眼睛问:“也包括我吗”
夏天看了看梅朵朵笑了:“当然不是!”
汪梦湖拍了一下夏天肩:“小子,以后说话注意一下语境和用词的严谨性,要不后果很严重哦!嘿嘿。”
夏天笑着点点头,看着梅朵朵手里的蛋糕:“其实,我也喜欢吃抹茶蛋糕。”
梅朵朵看到手里所剩不多的蛋糕:“不早说,就剩下这点儿了。说着举着吃剩下的蛋糕,放到夏天的嘴里。”
汪梦湖汪汪汪地学着狗叫:“你俩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虐我这个单身汪,真不厚道!”
梅朵朵撇撇嘴:“什么单身汪,每次带到客栈的都是不同的女孩,一个比一个漂亮。”
汪梦湖笑道:“她们除了是女孩以外,与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梅朵朵不相信地:“我注意过她们看你的眼神,都是深情款款浓情蜜意滴。”
汪梦湖眯起眼睛:“我看这个世界,也都是深情款款滴,那是因为我对这个世界爱的太深!看,现在光线正好,我们该干活了。朵朵你听着海浪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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