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对上，宁璇微扯唇角：“世道逼人罢了。”
话落，宁璇不再言语。
包间里陷入寂静，沈艳翎抱着球球，一边为小家伙吃点心，一边明目张胆的打量庄明玉。
唔，这个男人生的倒是不错，就是这周身的气势太冷了，若非威严不够，她都要觉得自己瞧见了第二个燕北枫。
不对，此人可没法和燕北枫比，他完全没那种刀山血海里走过来的凌厉。
庄明玉垂眼，故作不知旁边的打量视线，永乐郡主不接话，他便没法再往下说。
交谈与刻意交谈，从一开始就是天壤之别。
“吱呀——”
伙计推开包间的门：“几位客官，小的来上菜。”
打过招呼，伙计便在周围忙碌起来，很快就将几人点的菜上齐了。
伙计微微弯腰，恭敬地说：“几位客官，菜已经上齐了，请慢用。”
“砰”一声轻响，包间的门再次关上，先前的凝重气氛随着伙计的进出而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些许轻松。
然而不管是宁璇还是庄明玉，都没有再提之前的香料生意。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庄明玉再次开口：“在下早就听闻摘仙楼的饭菜闻名京城，今日品尝，确实不错，只可惜这菜里的味道太浓，怕是不能适应所有人。”
宁璇淡淡地说：“口味不同，对浓淡的接受程度自然不同，摘仙楼的菜如此，许多事情应该也都是如此。”
庄明玉挑眉：“不然，在下觉得……”
话没说完，一双筷子突然被拍在桌上。
对上几双目光，沈艳翎微微挑眉：“看我作甚？”%&(&
宁璇没有言语，视线下移，落在被沈艳翎拍在桌上的筷子，阿翎在为何生气？
庄明玉若有所思，唇角扯起一抹弧度，带着些许理解，
这位小姐应该是在表达对他的不满，嫌他烦了。
“艳翎姨姨，球球想吃肉肉。”
就在这时，一句奶声奶气的话语打断了僵持。
看着沈艳翎迅速收回视线，给球球夹想吃的肉肉，宁璇微微勾起唇角，再怎么生气，阿翎还是以球球为重呢。
不过也不怪阿翎生气，她听着庄明玉说的莫名所以的话，也觉得奇怪。
一个莫名其妙的陌生人，庄明玉到底凭的什么他能糊弄自己。
宁璇思索着，眸中闪过些许不解，是我瞧着就那么傻，还是庄明玉觉得我好算计。
“来，艳翎姨姨给球球夹肉肉，好吃么？”
另一边，沈艳翎给球球夹菜，完全忽略了宁璇和庄明玉。
球球乐的眯起了大眼睛：“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别学那些吃饭都不安分的人，非得说些有的没的，扫人兴致，无趣至极！”
沈艳翎话里没提一句庄明玉，可出口的每个字都和庄明玉有关系。
被评价为无趣至极，庄明玉失笑：“小姐说的是，是在下失礼了。”
沈艳翎冷笑，美眸紧盯着他：“道一句失礼便算把事情带过去了？你也是做生意的，想法不至于那么……简单吧？”
庄明玉嘴角的笑意微僵，确认了，和永乐郡主一起的这位，确实看他不顺眼。
不开口便罢，开口了就要让他给出表态。
想着，庄明玉摆出谦卑的姿态，问道：“于小姐而言，觉得在下要做什么，才能带过此事？”
沈艳翎心生不悦，庄明玉说的谦卑，可话里话外明摆着不将她当回事，那种轻慢已经表达在面上了。
庄明玉：“……”
不知为何，他觉得这位小姐看自己的目光越发凌厉了。
宁璇轻咳两声，主动接过了话题：“阁下先前提到了生意，不知阁下对于这生意有何看法？”
庄明玉沉默，永乐郡主也是个长袖善舞的生意人，说出如此僵硬的话是怕他心生不满死咯女眼前的女子吗？
“在下并无什么看法。”
有意思，庄明玉迁怒阿翎了。
宁璇笑笑，不再言语。
这之后，谁也没再说话，待球球吃饱，沈艳翎立刻带着小家伙离开了包间。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没有关上包间的人。
期间，偶尔有客人路过，看着没关上的包间门十分意外，不免探头看了两眼，只是目光触及到宁璇时，又一个个低头快速离开。
永乐郡主在这里，怕是燕王也在这里，不能久留，得快些离开。
包间门口的人来去匆匆，宁璇巍然不动，反而是庄明玉先开口道了告辞。
宁璇也没挽留，目送着他离开，转头便让此地的管事传话，寻人调查庄明玉。
另一边，沈艳翎带着球球在周围转了一圈，觉得十分无聊，又把小家伙带回了摘仙楼。
彼时宁璇正捧着茶盏细细品茶，瞧见一大一小满头大汗，不由挑眉：“去何处转了一圈？”
沈艳翎叹了口气：“就在周围转了一圈。”
说着，打量了一下包间，她皱眉问：“那个庄明玉走了？”
“嗯。”
“他就没说什么？”
沈艳翎问的古怪，宁璇的目光不用移了过去：“为何这么问？”
摸了摸鼻尖，沈艳翎眼神闪烁，视线来回游移半晌，就是没和宁璇对上。
有问题。
宁璇紧盯着她，虽未言语，却已经打定主意，一定要问出沈艳翎的怪异之处。
被盯久了，沈艳翎忍着发麻的头皮盯回去，略带几分心虚的问道：“阿璇这般盯着我作甚？”
“阿翎有事情瞒着我。”
沈艳翎瞪圆了美眸：“阿璇说的什么话？我怎会有事情瞒着你？”
“没有么？”
宁璇眉头微动，似笑非笑的眼眸落在她脸上，还没来得及多说，沈艳翎一便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模样，迅速移开了视线。
如此模样，还道没事瞒着她？
宁璇叹气，指了指自己的脸颊：“说话前也得看一下自己的模样，阿翎，你的心虚全在脸上了。”
沈艳翎哽住，她也不想把情绪放在脸上，只是面对阿璇，如今的她总是有种莫名的心虚。
过了半晌，她挫败的低下头：“算了，我也不瞒着你了，那个庄明玉，我曾经见过，只是他好像不记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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