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安排妥当,剩下的事情自然不再需要叶丛去做。
如今他是团友奋的大头目,可不是某支队伍的队长,所以动手杀人这样的事情,他根本不需要操心,有南京带队就足够了。
休息过后,叶丛找上了臧五羊,放囚禁的他出来一同吃饭,而吃饭的地点则选在了魏山生前最喜欢的那个包间。
起初臧五羊还是很不忿的,对于一个敢于囚禁自己的后辈,他没有好脸色好心情是理所当然的。但是当他被带到这个包间后,曾经的兄弟情冲击了他。于是原本选择见面即骂叶丛的话,也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
“曾经我跟魏老三在这里喝酒,一同幻想着我们以后赋闲时的悠闲时光,他说他会和女儿还有外孙女一起,然后如果条件允许的话还想再回东北盖一处别墅群,那里都是社团里的老兄弟,既能含饴弄孙,又能叙旧兄弟情。”
叶丛点点头,“可以的,这个别墅群我一定帮你们建起来。”
“别墅群还能继续建,那魏老三呢?”
臧五羊一句话,问的叶丛哑口无言。
不过从这句话中也足以看出,臧五羊是个很重感情的人。这很好,有感情的人才可交,没感情的畜生连人都不会去养,更遑论没感情的人了。
两人脱鞋上炕,对桌而坐。
随着饭菜被端上,烧酒被斟满,两人也就像是老友一样在无声中举杯,随即在碰杯后,都不需要说什么沟通的,便同时把烧酒给倒在了炕下。
这一杯,祭魏三。
随着杯子再次被满上,叶丛请酒,低臧五羊几分跟他碰了下。
臧五羊也不觉得有什么,这在他眼中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碰杯过后,叶丛一饮而尽,穿肠的烧酒如同被火焰烧红的刀子再剐着他的肠胃,火烧火燎是此刻他最真切的感受。
然而放下杯子后他才发现,臧五羊的杯中酒依旧在,看起来比满着时也就微微少了几分,按一杯酒的次数来算,估计照这喝法这杯酒能喝出三十口。
臧五羊没有任何解释,提起筷子就吃东西。
叶丛也不以为意,既然今天找上了臧五羊,那么他早就做好了挨卯的准备。至少眼下这种情况,比幻想中见面即挨骂的情况要好多了。
随后,两人依旧闷头喝酒,闷头吃菜,谁也没有开口。
每次碰杯,叶丛都是一饮而尽;每次碰杯,臧五羊也都是浅尝即止,怕是嘴唇到现在都没润透。
二两半的杯子,不到二十分钟的工夫,接连七杯进去了。
叶丛酒量一般,比魏三是富裕,但绝对不到千杯不醉的那种,况且这都一斤半多的量了,尤其是烧酒度数还那么高,整个脏腑都火烧火燎的,仿佛喝了汽油又被丢进去两根点燃的火柴似的,直从这头烧到那头,整个身体都要冒出火来。
但他依旧端起了满满的第八杯酒,向臧五羊继续清酒。
不过这一次,臧五羊却没有再端酒杯。
他放下筷子,随即注视着对面脸色上酒红的叶丛,“你今天找我来,你想借着酒劲打我一顿,还是想借着酒劲给自己壮胆杀了我?”
酒杯端起,自然没有再放下的道理,第八杯下肚,刚好两斤!
强忍着身体里的火烧火燎,叶丛狠狠将杯子放在了桌上,同时似乎也将体内那股子酒劲儿给压住了。
这个时候,他才对臧五羊开口说道:“没别的事情,就是想跟你道个歉,你是团友奋的前辈,我不该把你囚禁起来,这件事不论出于什么原因,都是我的不是,所以我向你道歉也是理所当然的,我……”
叶丛的道歉可都是真心实意的,可谓是半点假都不掺。
但他的话还没说完的,臧五羊就已经开口打断了他。
“怎么,是眼下的困境过不去了,想通过道歉来向我示好,然后让我召集团友奋的兄弟们,替你这位新头目去送死吗?”
这话说的就有些诛心了,不过叶丛也可以理解,毕竟臧五羊不是那种心里藏事的人,有什么他就会说出来,也可以说是不计后果的无心之过。
只是,对于这种冤枉他却不会傻兮兮的给抗下。
望向臧五羊,他认认真真一字一句,力求每个字都十分清晰的说道:“我向你道歉,就是单纯的道歉,不存在任何目的,如果非要找个目的,那就是想着让日后的团友奋可以更加的团结。”
“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但这并不重要,说实话我也根本不在乎你对我的意见,如果我想杀你现在就可以,甚至可以杀到任何人都不敢吭声,但是我并不想这么做。即便不为团友奋,我也得问你是三爷的老兄弟。”
“至于团友奋眼下的困境……在你们眼里那是困境,在我眼里那就是个屁,如果我愿意我随时可以让东义樱参与进来,把这事搅合到征服不得不出面干预的地步而强行终止这场争斗,以解团友奋之围。”
“今天话说到这里,我也不怕明确告诉你,东义樱是我的女人,将来她的势力也会到我的手下,我的目光不是让团友奋活下去,而是让其活的足够精彩;也不是让团友奋成为跟山口组住吉会稻川会齐名的第四大社团,而是整个倭国唯一的最大社团,我要成为倭国的地下之王,我要我的话在白面上也成为圣旨!”
“还有,你刚才提起了团友奋眼下的境况,我告诉你真实的境况是什么,真实的境况就是从今晚开始,住吉会就要被打出我们的势力范围,山口组在随后也会撤出。在此之后,住吉会还会继续遭受山口组的攻击,我们不仅无损,还会在随后的进攻中获得势力拓展的机会。”
“你可以当我是自夸,那我今天就自夸一下,我自信除了我,团友奋内根本不会有第二个人可以做到这样,你不行,南京也不行,即便是三爷活着也不行!”
说到这,叶丛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直把臧五羊给吓了一跳。
随即叶丛喝问道:“就冲这,你凭什么不同意我上位,就因为你是个老家伙吗?!”
也不知是被拍了那一下桌子吓到了,还是被叶丛的问题给问倒了,总之,臧五羊愣神许久,没有开口,连夹在筷子上的菜也悬在了半空。
足足两分钟过去后,他这才悠悠醒来,将筷子上的菜放回盘内,筷子更是被按在桌上,力度不重,但神情却跟凝重。
放下筷子的他拿起了桌上的酒杯,然后将杯中酒倒回了烧酒壶内。恰好满壶,一滴未露,再添一滴则会溢出。
“等你什么时候把你的诺言兑现了,我再把这壶酒干了它!”
这不是臧五羊对叶丛的致歉,更不是他对叶丛的相信,而是一种男人之间互相的承诺。如此,便有了感情可沟通的桥梁。如此,今晚那两斤烧酒便没有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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