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张教授和徐文颖父女情深的样子,我心里有些悲凉,更多的却是羡慕。
血浓于水,徐文颖通过努力后,终于跟自己的父母和解了,而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跟自己父母和解,变得像真正的一家人。
也许,永远没有那样一天吧!
“张教授,胡灵,前面有座石门!”走在最前面的付杰回过头朝我们大声喊道。
我们闻言忙加快脚下的步伐走了过去。
只见前面不远处有一个拐角,拐角处弥漫在浓郁的雾气,雾气中一座高大恢弘的拱形石门若隐若现。
石门上雕刻着祥云图案,一条漆黑的龙盘绕在祥云间,随着雾气忽隐忽现,如同活了一般。
不知道为什么,见到那条黑龙的瞬间,我没来由的感到有一种极不舒服的感觉。
我凝神望向石门,只见它座落在西南方,正是死门的位置,整个石门散发着阵阵黑气。
“丫头,看出什么门道来了没有?那个门能不能出去?”张教授望向我问。
付杰和钱志奇三人也望向我,在未知的领域面前,我和张教授成了几人中的主心骨,我们没有决断前,他们都不会随意轻举妄动。
“那个门不对劲,最好不要过去!”我皱着眉头说。
我环视着四周,前面是那座雕刻着黑龙的石拱门,后面是一片枯萎得焦黑的彼岸花,正中的那条地下河的河水依旧翻腾着,不时有阴鱼尝试着想要跃上岸。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总不能找到门了还继续待在这个破地方被几棵花给缠死吧?”钱志奇看起来有些不耐烦了,说着抬脚就朝拱门走去。
“志奇,你给我回来!”张教授冷声喝道,“你忘了那两个人是怎么死的了吗?”
钱志奇站住脚步,回头望向张教授,又望了望我,显然是一副不太相信我的样子。
“教授,这个小丫头才多大,我们跟着你出入多少墓葬了,哪里有见了门不出去的道理,怎么能就凭这个丫头一句话而困在这里,说来不定进了那扇门很快就能出去呢?”钱志奇不满的说。
又是我年龄的问题!
我突然觉得,四舅奶奶要我二十三岁以后才能开始帮人看事,除了阴阳劫的问题,是不是也有年龄太小不被信任的问题。
“你可以因为我年纪小而不信任我,但是我告诉你,那扇门不像你看上去那么简单,如果你真想进去送死我不会拦着,但是你最好别拖累了大家。”我并没有客气,望着钱志奇冷冷的说道。
在这种情况下,客气就会被当成心虚的表现。
六个人中,除了张教授和徐文颖,其他三人愿意完全信任我,将性命交给我来安排的恐怕没有。
付杰虽然不一定信任我,但却因为萧寒和赵虎的原因和我答应给他奶奶带视频的关系而尊重我。
曾义尘看起来好像比钱志奇要深沉内敛一些,最起码目前脸上还没有表现出来。
我的话让钱志奇站在原地,如同少年一般梗着脖子,看起来有些进退两难。
“志奇,别冲动了,说不定还能找到别的路呢?”曾义尘拉了拉钱志奇的胳膊说道。
钱志奇冷哼一身,扭过头走到一边蹲下身,从背包里拿出一包压缩饼干吃了起来。
“胡灵,你说我们能出去吗?萧天师他们现在也不知道去哪儿了。”徐文颖凑到我面前,悄声问我。
“我一定会想办法把大家带出这个地方的,既然他们不在这里,就一定有离开这个地方的出口。”我告诉徐文颖。
“嗯,需要我帮你吗?”徐文颖点头问我。
“照顾好你自己和张教授!”我说着,摸出玄金罗盘开始卜起卦来。
很多通灵师或者风水先生用罗盘定位或者是看风水,而三奇一门却有一套独特的用罗盘卜卦的方法。
在寿宁村的时候昙花婆婆曾经告诉过我,秀才爷爷当年是个卜卦的高手,给他一个罗盘,他甚至能将即将来拜访他的人的男女、衣着都卜得分毫不差。
我当时很惊讶,也很崇拜向往,所以在沿江大街的时候我除了练气就是按照天书里的方法学习卜卦。
我记得有一次三舅奶奶跟我闲聊时说过,卦多而不准,意思一个通灵师一生卜多少卦都是有定数的,所以很多通灵师每天,甚至是每个月只卜三卦,过了这个数目,花再多的钱也求不得一卦。
自从这个罗盘到我的手里后,这还是我第一次正式用到它。
罗盘的指针疯狂的转动起来。
最后,指针浮而不定,转不稳而乱动,指向石门的方向。
大凶!
我紧紧拧起眉头,望向石门,那里会有什么?为什么会是大凶?这个地方还有其他的路吗?
张教授望着我,有些担心的问,“出了那扇门也无法离开这里吗?”
“那扇门后面具体是什么情况暂时还不知道,大我用罗盘卜出来的卦数是大凶!”我如实告诉张教授。
但显然张教授关系的问题有些偏,他惊讶的问我:“罗盘也能卜卦?”
我笑了笑,“任何东西都能作卜卦用,只是会因每个人的习惯和门派的不同而不同。”
张教授点头,“你是我见过的年龄最小却极其聪明的通灵师,难怪就连萧天师也对你另眼相看,这是我第一次见他带着人一起出来,以前天师府张长老的女儿要跟着他,他都毫不留情的拒绝了!”
我被张教授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随口问道:“您跟萧天师认识很久了吗?”
“距今为止快有三十年了,我进研究组后就认识了他,他是个了不起的人哪!”张教授说。
我心中微微惊讶,三十年前,即使那时候的萧寒才二十岁,现在也有五十岁了,然而眼下看起来也不过才三十左右。
但眼下不是纠结萧寒年龄的时候,带着大家走出这个诡异的地方才是最重要的。
环顾四周,看不出来还有其他出口,河道里肯定是不能去的,里面全是虎视眈眈的阴鱼,后面,是成片枯萎焦黑的彼岸花,入眼满目荒凉。
我再次摆弄起手里的罗盘,但指针朝着石门的方向,看来除了那座石门,再没有别的路可走。
“怎么样?”张教授再次满眼希冀的问我。
我摇了摇头,“恐怕只有这一条路可以出去。”
“然而你卜出的卦象却是大凶之兆?”张教授问我。
我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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