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笑,到头来,他们之间起争执的竟然是因为一个女人,无端的就被否定了全部,落了下层,两人同时这样想到。
黎星洲都要气笑了,更加坚定了自己想要离婚的心,是,他要什么人没有,犯得着在这受气?还同这人说什么。
严苍眨了眨眼,同样失去了耐心,被他的态度燎得火意旺盛,一生气就会发脾气,就会躲着他出去找人喝酒带着女人的香水味回来气他,圈内的女星对方都能趁着他出差几天染上绯闻反倒让他来收拾,他不会伤心的吗?他又好过吗?黎星洲有给过他解释吗?
凭什么他说一句没有,自己就能巴巴的凑上去,轻易相信他了,自己说没有反倒是这样了,他就真的这么不值得他信任?
严苍看着他脸上的冷漠,真是有些迷茫了。
黎星洲真的喜欢过他吗?还是说这一切也不过是他的借口,无非是有了更喜欢的人,怎么,过错方怕净身出户使的好手段?
此刻他忍不住这些恶意的揣测,资本市场待惯了,这种事情他不是没见过,那些貌合神离的夫妻,为了资产也能对外好生维护着岌岌可危的婚姻,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装也不装了,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将他赶走,扶持他喜欢的人上位?
“黎星洲,你休想,我不可能跟你离婚的。”严苍说道。
黎星洲又说了一遍,态度坚硬,铁了心要走:“成年人了,别搞那么难看。”
严苍垂在两旁的手青筋鼓起,抑制不住的发抖,看着说完转身离开丝毫不带犹豫的黎星洲,闭了眼,心里全是割裂的创口,他的一字一句都是在他心里挥舞的刀,绝情得很呢。
六年,黎星洲,我们在一起六年了……
一场半道而终的约会之旅,两个人不欢而散,是第一次两人闹得这么难堪。
黎星洲走了,当天来,当天晚上就离开了这家酒店,严苍眼睁睁地看着他拉过行李箱没有一丝逗留,终于生出了一丝懊悔之心,开始反省,是他太过严苛了,逼紧了自己也将他推得更远了。
他回想着两人之间的对话,回味着黎星洲口中的“别人”二字,垂着头眼里满是疲惫,他哪里来的什么别人。
黎星洲雷厉风行,完全不管后续如何发展,他就是气上头了,别的什么也不想了,回到家就开始收拾东西,这房子现在是怎么看怎么膈应人,尤其是隔着书房的门仿佛又看到了那几张照片,怒气更盛,行,不是念念不忘嘛,反正都要离婚了,管他什么好聚好散,冲到书房拿起那几张照片就要开撕,照片上一层塑封,到底没扯开。
黎星洲怔怔地看清自己在做什么后,开始崩溃大哭,对他说着成年人体面一点,最不体面的就是自己了,一边哭一边愤恨将照片扔到地上:“狗男人,既然喜欢别人,干嘛当初答应跟我在一起。”
别说什么不喜欢她,不喜欢能小心翼翼地将对方的照片藏得这么久这么隐秘,良久他停止了哭腔,莫名的就想到了前段时间对方的反常,不想牵到一块想都不行了,暗恨地想着,他到要知道是谁,不会同他在一起的这些年对方也一直存在吧?
但是现在已经同对方闹僵了,蓦地想起查手机都晚了,于是,在家里上上下下地翻看还有没有其他信息,要不说是会藏呢,竟是除了那几张照片什么也没找到,怪不得都6年了他才发现。
黎星洲偏偏不信邪了,呵,自己找不到,那就找人去找,非得让他知道什么叫干了错事就别想好过,最好不要让他找到在他们在一起后还有密切交往的讯息,不然请最好的律师让他知道什么叫净身出户。
没拿到证据的这段时间,黎星洲连闲逛的心都没有了,心里吊着那口气,就在他公司楼下的咖啡馆里等着逮人,是,他想过了,他在家的时候,对方甚至也都一直在家陪着,他从前不来公司,怎么想两人能见面私会的地方也就公司附近了,小少爷当然不会去他公司大张旗鼓的找人,谁想把一顶绿帽子往脑袋上扣啊还搞得人尽皆知,他不要面子的吗?
对面说是三天就是三天,这时间他还是等得起的,慢悠悠地喝了口咖啡,他保证对面但凡拿到消息他就直接冲到公司先揍他一顿,再拖去离婚,他甚至连结婚证都带好了。
这两天,咖啡馆来了个奇怪的客户,从开门开始就守在这里,点一桌咖啡,摆成一排,趴在桌子上无聊地望向窗外。
几个店员开始都有些诧异,生怕他是来捣乱的,但是人家也没干什么,看着就像是盯人的样子,店长摇摇头示意别管。
黎星洲这两天早就看明白了,对面公司楼的员工很喜欢在这家店来买咖啡,早上一波,中午一波,偶尔下午茶也会来一波人,他都仔仔细细地观察过了,那姑娘他越加确信不是在这那就只可能是在他们认识之前了。
旁边有一个干瘦的黑衣男人站在桌前突然出声:“这有人吗?”
黎星洲看了他一眼又重新趴了回去,恹恹表示:“没人。”
干瘦男人这才坐了下去,黎星洲没说什么,依然无聊的盯着窗外。
“你在这边是为了等谁吗?看到你好几天了。”男人双手握杯,半耷拉着眼皮,浑身是一股子说不出道不明的阴郁气息。
“嗯?”黎星洲有些奇怪,直起身来看了眼面前的男人,挑了挑眉:“我认识你?”
“不认识。”男人抬头憨厚地笑了一下,身上的阴郁气息消失殆尽,对方的额头上有一块疤,像是被什么击打后留下的,黎星洲猜想应该有些年头了,那块甚至同脸皮上的其他地方形成了鲜明的色差。
同罗辰所说那般,黎星洲本身并不算一个脾气很好的人,更何况这几天积郁,更是并没有心情搭理莫名其妙的人,皱起了眉头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挪开了眼神。
正巧他瞟到窗外严苍和祁庄的身影出现在公司大门,像是因为什么停留在那,黎星洲一下子放大了瞳孔,连身体都不自觉地稍微立直了些。
旁边那干瘦男人自然也看到了严苍正准备起身,但见到黎星洲这幅模样,明显度他更感兴趣,半起的身子重新坐了回去,眼睛死死地盯着黎星洲,真情实感地询问:“你认识严苍?”
这下可把黎星洲的注意力吸引回来了:“你是?”
男人侧头想了一下,慢悠悠地叹道:“算是朋友吧,过来就是为了跟他打个招呼而已,我是这个星期刚过来这,他还不知道。”言语间不知道有几分真。
朋友,严苍原来也是有这种朋友的?黎星洲上下打量了这人一眼,怎么看怎么都不像啊,这人看着得快四十了吧?
男人对黎星洲的打量佯装不知,微笑着:“要跟我一起去见他吗?”
心里却想着,说不定还能瞧见那人最后一面呢。
黎星洲只是觉得这人奇怪得很,但见他如此笃定,还能先叫出严苍的名字,便也没有多想,随口道:“哦,严苍是我先生。”
不过,很快也不是了,黎星洲的嘴角泛起苦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咖啡的原因。
“是嘛,”男人的语气突然变得很是沉重,但还是很有闲心的笑了一下,长吁了一口气,悲叹道:“那你还真是不幸。”
什么?黎星洲有些好奇,还以为他知道些什么,刚抬起头,对面的男人突然变了脸色,视线下,一根铁根被他使出摧枯拉朽之态。
“当啷”一声,黎星洲愣住原地,视线里变得黑暗有什么东西顺着脸蜿蜒而下,模糊了他的视力,钝痛感这才慢半拍地袭来。
黎星洲死死地拉住桌沿稳住自己,彻底懵了,刚刚同桌交谈的人转眼目光狠戾执棍而下叫他辨别不能。
这边的动态很快就引起了旁人的注意,咖啡店里突然就爆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啊,杀人了!”
黎星洲脑子已经有些反应迟钝了,接着下一秒,是那个男人恶魔般的低语:“那你真是不幸啊,记住了,你这条命是严苍拿的。”
什么?什么叫他这条命是严苍拿的?这种事在眼前,只能叫黎星洲无端想起□□四个字。
黎星洲抿紧了唇,抓着桌沿的手已经不太能使上力了,身心的双重打击朝他狠狠袭来,竟然是有比对方有喜欢的人更叫他痛彻心扉的事。
自己竟是引狼入室了,六年都没能看透一个人,他可真够蠢的啊,黎星洲的瞳孔已经隐隐有溃散之态了,暗骂着眼前人一句疯子。
对方又是一棍袭来,黎星洲被彻底掀翻在地,意识在飘忽,微弱的想着,如果有下辈子,他再也不会死缠烂打了……
耳边还有隐约的路人声音喊着“报警”,他想听得仔细一点,已经是不太能了,意识在封闭,他怕是撑不过去了,真狠啊,严苍!
咖啡店里到处都是奔跑和尖叫声,干瘦男人看着自己的铁棍上飞溅而起沾上的血液很是满意,笑得很是平和,倪了一眼这边几个店员如临大敌的模样,怜悯的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黎星洲,眼里同样流露出惋惜的神色,抬起头的时候,几个店员都被他的视线吓了一跳,紧紧地握住手上的器具边防身边朝他围过来。
干瘦男人拿起了桌上一杯仅存的咖啡,珉了一口像是不习惯这个口感,皱了下眉头,面色重归平静,对着店员道:“我不伤你们,私人恩怨,你们报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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