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凌河堡的萧震和袁崇焕也没想到是黄台吉亲自前来议和,因为前几次议和都是大金国一些不起眼的人来议和,这回来个大汗,这就不好办了。
袁崇焕对萧震说道:“少师,此次来的是奴酋,咱们是不是得上书朝廷,选个阁臣来住持议和,起码礼节上要跟上啊。要是私自跟奴酋议和,朝中可是要起波澜的。”
萧震对于这个四十多岁的袁大叔叫自己这个不到三十的叫少师,总觉得非常别扭。虽然职务在那摆着,而且萧震跟袁崇焕还是科场同年,不过萧震名次比袁崇焕高,按着士林规矩,是该压他一头,但总觉得膈应人。
其实袁崇焕说的没错,这次原本打着议和的名号是谈赎金的,但黄台吉派来的信使却说自家大汗要跟大明议和,这确实是超出了原定的议和范围,这要谈的热乎了,朝中肯定是弾章乱飞。
但萧震知道建奴的底细,满头包的黄台吉这是求着喘口气呢,不趁着这时候忽悠一把,还等个鸟的朝廷派人。
于是萧震对袁崇焕说道:“袁大人,黄台吉来就来,没必要惊动朝堂,何况只是初次见面,能不能真谈还得两说,咱们先探探虚实,若是真的议和,再向朝廷奏报不迟。”
袁崇焕听完,便说道:“既然少师奉旨住持和谈之事,本官也不多说,那咱们一起见见这个新的奴酋吧。”
双方又为了谈判地点来回争了两个回合,建奴要求在大凌河北岸谈,大明这边想在南岸谈,都怕对方不讲究万一来个伏击,那就没法看了。
最后萧震大气的同意了在大凌河的北岸谈,唬的辽西这边的一众将领以为萧少师胆气冲天,连袁崇焕都感慨不已。
其实萧震安排张远趁着夜色在南岸弄了百十个近卫猎兵的狙击点,娘的!大凌河再宽,线膛枪一样能招呼对面,双方都带不了火炮,怕个鸟!
次日萧震一身大红的飞鱼赐服,袁崇焕也是御赐的麒麟服,领着一群身着耀眼山文甲的武将,带着近卫和家丁一起出了大凌河堡。
黄台吉也是带着莽古尔泰和范文程、宁完我,鳌拜领着两黄旗的白甲兵到了大凌河畔。
两拨人马隔河相对,都是彩旗飘飘、应旗招展,按着约定双方的兵马都开始后撤三里。
萧震、袁崇焕、何可纲、朱梅、必可塔五人纵马上了搭建的浮桥,对面的黄台吉则是留了莽古尔泰、范文程、宁完我和鳌拜在河畔等着。
一见面,暴躁的莽古尔泰看到必可塔瞬间就怒了,喝道:“必可塔你个狼日的崽子,竟敢背叛女真,白山黑水养不出你这样巴牙喇!”
早就被萧震洗脑的必可塔底气十足的反驳道:“我们大人说了,老子是索伦的鄂温克族,可不是女真一脉,你们欺负我们刚从林子出来,骗了我们多少年了,你们建州和海西女真才不是好鸟!老子是大明的显武将军!”
必可塔的几句话震的双方都是目瞪口呆,尼玛!必可塔一个穷横的野女真,怎么成了什么莫名其妙的鄂温克族?
萧震不由地想笑,这就是知识的力量,此时大明的辽东一带大部被统称为女真,但女真内部又分:苏克苏护河一带的建州女真,松花江一带的海西女真,黑龙江下游的东海女真和上游直到贝加尔湖一带的野人女真,但这些开化程度不高的部落都称自己为索伦部。
努尔哈赤以建州女真起兵,后来通过联姻、兼并的方式,跟海西女真弄一块了,其余的部族统称野人女真。
白山黑水的八旗虽然能打,但万历四十四年,努尔哈赤征服海西女真后,发现北边的野人女真比八旗兵更能打,于是打算征讨野人部落,弄些能打兵,结果没到索伦部落,就被打的满头包的退了回来。
此时大金国只能通过诱骗、抓捕的方式偷摸的从索伦部落拐骗战士,声称对方跟自己都是女真人,不过八旗已经开化,索伦的还是野人,再弄点小刀、精盐、布匹之类收买一番,再弄个相对干净的女真、蒙古娘们往帐篷里一钻,这些穿着鱼皮和兽皮的索伦人就沦陷了,出了帐篷,穿上三层盔甲就摇身一变成了建奴的白甲兵。
历史上黄台吉三次发兵野人女真,直到1644年,也就是十七年后,才勉强征服了黑龙江上游的野人女真部落,获得不少能打的狂野战士,才能几次入关,一路平推,靠的就是忽悠这些不怕死的野人硬干。
萧震弄了近卫二营之后,就向这些来自野人女真部落的狂野战士,灌输民族观念,说女真人不地道,明明一个种地的部落,却忽悠在林子里打猎、大河上打渔的的索伦部落,愣是说成一家,这是欺骗!
然后萧震摆上地图就是一阵忽悠,斩钉截铁说必可塔他们是索伦的鄂温克族,当年大明成祖年间,把广袤的黑龙江划给勇敢的索伦人居住。但无耻的建州女真一直卑鄙的诱骗索伦人,不但占了索伦人的林子,还让他们当炮灰,这是杀人诛心!
被忽悠的找不着北的必可塔,终于算是开化了,因为萧震以索伦解放者的名义,封必可塔为索伦的守护者,本来只知道砍人拿钱的必可塔,被神圣的使命感击中,彻底的解放了。
萧震还弄了几条船从金州出发,带着地图和几十个归化的索伦人,载着不少生活物资,绕过朝鲜半岛,从海参崴登陆并建城寨,逐步沿河向兴凯湖一带进发。
以索伦解放者的名义招募吸纳黑龙江的索伦各部,带去大明的关爱和友谊,帮他们识破和粉碎女真的谎言。
十七年时间,足够萧震在海参崴立足,统一战线工作要是做好了,女者就只能是女真了,什么大金国,那是小孩子不懂事。
女真要是继续耍横,更北边逐步觉醒的索伦人会拿着大明的雁翎长刀,好好的教育一下女真部落的首领们,叫个贝勒就行了,大汗那不是随便乱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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