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色体轻肌香,虽生闷气,却乖觉地任他揉捏。谢崧在她颈边暗暗自嘲,过去当真是混瞎了眼,竟瞧不见这般宝贝。
“回头本王让秦嬷嬷来教教你,等过几天月事毕了,该怎么办?”
此人当真寡廉鲜耻,知绾把谢崧往外推了推,觉得他瞧不起自己,气鼓鼓道
“该会的我都会,又不是没有学过。”
谢崧以指撩了娇柔襟缘,上下刮划,缝缀其上的珍珠,划至内衬衩衣领缘,隐晦道
“那若是王夫教你些新的趣事呢?”
“博弈国筵近在眼前,我不想出丑,娘娘喊我勤勉些。”他不过嘴上油腻,却逗得娇柔心中怦怦作跳。
“不参加就不会出丑了。”
往常数年,她不也自束府中,未曾自荐报名,虽不曾有过名次,不算出丑。
“那王夫跟绾绾同组,由殿下带着妾身,想出丑也难。”知绾轻啄谢崧眼尾,手下揪拽着他的瑾佩,绕着坠穗打圈。
诱着“若是殿下愿意纡尊以陪,绾绾最近就不练了,每晚陪你在此赋诗作曲,为您红袖添香。”
名次哪有谢崧来得重要,她根本无意才女之争,只是想王夫多看看她。近日琴艺亦有所涨,私下里也拿过谢崧旧诗作曲,想为其和歌。
谢崧避而不答,意味深长地盯着她久看,勾起邃眸,以指松了其襟带,横抱起知绾起身言
“天色不晚了,为夫带你歇息。”
知绾见他避开,人被抱起,掷在拔步床里,速即起身屈跪,取过鹅毛衾枕挡在自个身前,瞪眼气恼他
“你不愿意?”
“绾绾,博弈国筵不比寻常,不可胡闹。其他我都可应你,这事不行。”
“为何不行?”
弈棋乃大郢国技,为四艺之首,
博弈国筵,虽以筵字喻闲,其根本却不是一门闲差。亦是大郢百年,岁岁端阳盛事。其间出席者,除了大郢坊间擅弈大儒,更有远到而来的各国使节。
东瀛高丽,南朝乌斯,善弈者不下百十人
名为雅聚,实是郢朝打着弈棋的名号,收授千邦进贡,万国来朝的盛会。若是在此节骨眼,输了此筵,岂不是尽失大国颜面。
“绾绾,卧榻之内,为夫以你为重。卧榻之外,家国大事,你理当奉我为纲。”
总角学弈,稚时侍棋,千千万万个不眠的日夜,磨出这门技艺,为得就是有朝一日引以用之。
天,朝上国,谢氏百年,奉棋为尊,若是连国艺都屈之人下,何谈一统天下。
见知绾不理,王侯又将人揽过来半骗半哄娇妻,岔开话题道
“方才为夫说错了,管家钱不够,往后去找谢平,让他从旧封那账出了添。往后买什么,我拿体己钱给你补,就这事闹不得。”
她气闷得瞥过脸去,道
“我不理你了,明明是有家室的人,为什么要跟别的女人同弈,传些檀郎谢女的旧闻。以前也就罢了,现如今妾也会弈术,近日也在认真学。
为何不能一组,你难道舍得我跟别的男人一起同弈么?哪有这样的道理,你不护我还要护谁……”
知绾委屈着啜泣难止,麋鹿般的眼珠湿蒙蒙的,含着水雾,可怜不已。
他可知,自己为了要参赛,指尖都磨出茧来,好几晚都彻夜难眠。想跟他下,更重要的是在男女对弈时陪在他身旁。
“在府里我和你同弈,回头本王找骊忌归宁来,两人一组,给你磨手垫盘。”她年纪小得哪知世故。
“可就是因为在外你与她同弈,才有些檀郎谢女的旧传,而今燕京城内以至整个大郢,人人唾踩我无才无德,高谒了你。”
莫说燕京城,就单数淮南王府这前庭,心中不服她的人有多少。知绾绞着软褥,呜呜咽咽尽诉委屈。
“今年你再不避嫌,跟她同组弈棋,不是明摆着让我遭骂。”
谢崧不言其他,只一层层将人按进榻里,剥个殆尽。
“我生气了…”不能人事还总爱陪她在榻里耍玩,她配合的好,他可知自己找了多么好的妻。
“扶汐阁带回的东西呢?”烟帐里男人嘶哑着声问。
她本是名门矜贵,万万没有用那些下作玩意作贱自己的道理,只因体贴王夫不比常人,才任他予求。
“在床匣里…”
“绾绾最乖。”谢崧红着眼开了抽屉。
绘屏里,半截嫩白藕臂从榻里伸了出来,揪着翩舞的烟纱绞了又绞,虚颤得施不得力。
绵绵柔柔的泄些嗔哭来“你…欺负人…”
“这样好看…”王侯当真爱极了这样的娇柔,不舍得真的去碰,靡艳的任人装扮。
饶是玉叶金柯,也可为他谢崧愁眉啼妆,
“好了嚒…”知绾羞得滚烫,颤笃笃的在榻里嗔问。怕得紧攥散落在枕边罗衣。
门口的青风云倦哪听过这般风月,未出阁的姑娘如同煮透的虾,羞着腿脚打颤,踌伫良久,手里所俸的晚膳也不知送还不送。
红湘绿旖心知肚明,前个主子夜半腹痛,这时候最是娇弱身子闹不得,手奉参姜汤,心中暗啐了殿下,深吸口气,才轻叩门,小声道
“娘娘,该喝姜汤了。”
“……”
“娘娘,这是太后娘娘交代调理身子的,要按时按副喝。”
过了小半响,门才咯吱声缓缓打开,里间漫出些细细的窸窣声响。鲜衣王侯,腰间佩瑾款款而出,自矜得仿佛不食此间烟火。负手道
“进去帮娘娘收拾。收好了,让她来膳堂。”
“是。”
·
时光飞逝,此前一切竟恍然如梦,若说从前,是万万不敢信,不过短短几日,谢崧竟如变了个人般,对她百般疼宠。
“主子,这是今天最后一副姜汤。”雩儿端了药膳来盯着她喝下。
知绾饮毕,自含了块红糖,拿绢拭了拭嘴。红湘从管事处取了新的宣纸研墨奉了进来,依虚添置齐整。不解道
“小姐,你说殿下既然已经回心转意,你又何必天天去宫里赴学呢,这样多累啊,像今天这般浮日作闲岂不更好?”
绿旖本在一旁白日熏衣,听闻此言,附和道
“今个是立夏,咱们找个时间出门玩吧,听说现在燕京城内多了好吃好玩的,就像以前在侯府那样。”
饶是她心思稳重,也耐不住这枯燥乏味的日子,以前虽闷在旧院,主仆三好歹隔三差五赴宴出街,自得其乐。
可自从知绾读书,这一个多月来,她们无不闷着,莫说出街,连说话的人都没有,也就是今日,破天慌了留在家里赋闲。
雩儿是天天带去宫里的,知绾下棋读书,她亦陪侍,不觉无趣,故一言不发。
“今个我不是在家里陪你们了,等棋筵过了,我带你们出门~”
知绾于镜前上妆,今日没去宫里,实乃是老师不在,才得空赋闲,不然还是要跟谢崧去的。
谢崧平日卯时赴政,至少要挨到辰时下朝,若被冗事误了点,便要未时才归,即便是日日在家侯等,厮守的时间不过掐指可数
倘使随舆赴学,路上往返的时间亦可日日温存,无论多忙,在宫中读了书可相约共膳、岂不乐哉。
知绾托腮遐思,羞得浮霞,思及王夫,心口亦砰砰乱跳,手下拨着珥戒,春心泛滥的已然入魇疯魔,哪管的上别人。
“雩儿,你去问问云倦,殿下什么时候回来?”
“主子,方才您就让红湘催过,今儿宫里有政议未散,怕是要等到午膳后了。”
知绾蹙眉,亏她今日还绘了细妆,试了罗纱新衣,王夫也不早点回来看…
“小姐,不然您带我们去前庭各院转转?”红湘拾毕,急忙越屏进卧,求道
“来前庭几天了,那青风和云倦也不跟我们玩,人生地不熟的,若无主子带着,奴婢们哪都不敢去,听说前庭风景好,各苑间曲桥游廊无不奢美。
趁着天气好,小姐带我们兜兜吧。”
红湘在这院里闷不住,已然拉她袖来求。
知绾见其他两婢皆无异言,遂同意道“好。”
主仆四人,相携打扇,各自错着,前往闲庭漫步。
淮南王府园林众多,其间亭台错落,层楼叠榭,或山或水环伺绿荫,掩映花草,沿路每半步,皆放置铜炉,内置窖冰驱热。
来往仆婢见主母亲至,更不敢怠慢,皆远远行礼。府中膳房更熬添绿沙甜点,早早得在庭中置侯着。
“小姐,要是不读书,咱们的日子当真快活似神仙~”红湘托了主子的福,吃到了立夏的第一碗绿沙,丝丝凉凉,沁人心脾。
冰,在北郢非三品以上王公不能食,能够让贴身侍婢也吃上的也怕只有淮南王府,实在是百万京杭养一人,贵气的很。
雩儿是第一次吃冰膳,里面混了燕丝,豆沙,乳酪等。新奇不已。
知绾见三个丫鬟吃得津津有味,拿瓷勺入了口冰,问
“可吩咐下去,给青风云倦也送?”
既然都是房里的,五人自当一视同仁,不分彼此。见三人不语,知绾招了膳房来,送膳的小婢却说,早送过了。
两人乃王侯近婢,每到季节,自有例奉。知绾闻言,以勺混冰,思及今日月信刚毕,不宜多食,亦没了胃口。
她与王夫不过相识大半载,却也知,他为人慷慨,少有悭吝,不止对她好,对身边的女人多为宽厚。
当真招蜂引蝶…
知绾想了会,已然置气,仿佛不是为冰,而是因为自己对谢崧而已不特别,她骄纵跋扈的想要更多。
在庭中小憩会,便见远远有十数文武属官少将尾随虎卉从另一端檐廊而去,那是谢崧旧日办公的九华阁。
知绾急骤起身,欣喜若狂道“是殿下回来了!”
“雩儿,你快去帮我问问,是不是他回来了,领头的几人我好像认识,那个面如狻猊的虎腰男子,是神机营的将军叫义德,清瘦文雅些的是左将军关山。”
她终是内宅女眷,王夫若是不在,不应违例上前。
“是,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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