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暮夜沉沉,美人折腾半宿,仔细临完后面半帖,公子见她心不在焉,扭捏的时时与他隔着一尺。
柔道“绾儿是哪里不舒服、何以生分?”
“先生过去与娘娘也作书画,并没有半分不耐,亦可俯就她,藏匿三分微墨,平时对绾儿却是严苛居多。哪肯谦让。”
公子教她书画时,虽有柔情,却从不会匿藏笔墨,一幅山水,画棵劲松,都要将她压得满幅的山水抬不起头。
她本来画得不差,常常被他落了几笔,整幅书画尽落下层,从前觉得并无不妥,在太宸看了旧画,便不舒服至今。
“她那时候只有十三岁,到了逆反的年纪,脾性不好。乘日不想着读书,躲在闺内爱看那些情爱话本,若我不哄着些,如何学画?”
林书君从碟上拈颗糖,剥纸,亲喂娇花,让她含口甜。
“兮儿不爱吃甜,亦说不得道理。豆蔻梢头,哪有心思落在这一纸笔墨。我却不同,书君既受林公所托,自小教训她,当以她课业为先。
每每想教她画山水,就需亲带她去郊外踏青游玩,玩的腻了才会心甘读书。”
知绾酸涩的扫了眼沙钟,再不到半盏茶,她该下课了。
“先生不过比娘娘大四岁,十七岁的少年,放在别家早就娶妻生子了,林太傅当真放心…将女儿日日放在你身边。”
公子知她拈酸,早没写字的心思,着手收砚洗笔。
“没有不放心的。”
她是日月星辰,只可远观哪敢近亵。纵是亲昵,也是后面的事。
娇花鹿眼朦朦,从方才忍着气闷至今,撅嘴看沙钟落毕,抬手将它置进匣里,开始秋后算账。
“那书君平日不规矩,可是轻看我?”凭什么对她动手动脚,对娘娘就是奉若仙娥,不敢轻亵。
还在谢崧面前,那般托着,她羞愤得臀腿发烫,至今难消。
公子将她束在案前,右手抽出襟里的婚帖,郑重地落在桌上。“绾儿,我早过了及冠之年,自然与旧时不同。谢瞱谢崧沾惹烟花时,书君只专注一人,还不够好么?”
他是绝顶聪明之人,王侯有计在背后捅惹他娇妻,他亦能踩他不是之处。
娇花脸色变了变,她骄妒在心,头开始酸酸涨涨起来。
“若说前尘往事,谢崧难不成比为夫检点?”公子环揽着她,微微前倾,伸手关窗。
“他婚后就没有。”娇花往后缩缩。
“书君前生只与旧人亲昵,往后亦只有娘子一人。”男人左手穿过她肩胛骨,收于美人腋下,右臂绕她腿弯,轻巧的将她打横抱起。
美人吓得花容失色,绕脖揪他后襟,往外拽。“你做什么?书君还未礼全。”
“婚帖在案上,你我可请天地作媒,书君这就三叩九拜。”他抱提娇花,颠了颠,落了她脚上珠履。转身将她送进榻里。
“不是,绾儿今日…今日不便。”
“我知道,让为夫看看他有没有弄伤你,。”
美人红潮遍染,当面被未婚夫婿戳穿她与谢崧不轨之事,臊的屈腿抱在身前,蜷缩成团,抬不起头。
林书君在案前药匣中抽翻,打开一瓷瓶,凑鼻闻闻,确认无虞后,才拿瓶过来,撩袍屈腰上榻、轻哄
“为夫知道,这是凝脂膏,绾儿伤了,夫君帮你上药,不看你,不碰你别处,如何?”他连哄带骗。
这是涂那处的…
她怕得往帐里缩缩,急促地喘息,颤着声“不要。”
“书君才是绾儿未来夫君,你与他缠绵行事,我不怪你,而今我只是上药,你便不肯了么?”他徐徐渐进的哄。
他清寡如鹤,再凑进几分。“你既选了我,夫妻鱼水是迟早的事。婚事在即,为夫让你几分,就只上药,不动别的行么?”
公子的话让她内疚羞愤,美人蜷在榻内,娥眉含雾,待到他上前,便被轻柔得环进梨香里,烟帐昏灯,
她恍惚的涨着眼,燥怕的揪他前襟,避免他四下朝看,瞪眼双目盯着。
林书君将她拖至身下,觉得她乖巧至极,被哄被骗还尽帮着数钱,难怪谢崧这般宝贝疙瘩。他左手轻揽娇妻楚腰,右手将裙带释松些,手刚沾膏,双眼便被娇花拾来细帕蒙起。
薄纱含香,蒙在眼上,遮住了眼前大半春光,又听她说“不许看。”
她当真可爱,若是他碰了,看与不看何异。
“好。”公子微滑喉结,哑声道。
昏灯下,鼻尖靡染着少女气若幽兰的温香,噬骨销魂。眼前朦朦胧胧的,烟纱里,她娇娆旖旎,双颊绯红,侧着脸不敢看他。
男人的指顺着美人的冰玉肌骨攀爬而上,她肤滑如缎,是谢崧的掌间至宝,此生只因变数,阴差阳错地落在他手上。
得以觊觎窥探,亦是老天对他前生眷怜。
娇花寸骨寸金,旧时被谢崧娇护着,即便是隐秘之处,也需日日拿上好的凝脂滋养。京杭半数钱银亦尽数埋在她身上。
公子柔探而入,耳边听得她羞嗔一声,攀着他的肩的柔荑猛得揪作成团。
男人环得知绾的腰,将她往上贴提进些,两人虽隔着衣物,背脊酥麻得打湿了贴身的汗褂。
她松软湿柔,令人浮想万分,露在褥子外的嫩足轻蜷,下意识微微分开,以便承迎。
“书君可以了…”娇花潮红染面,眸眼蓄泪的频推身上男人。
林书君托肘施力,褪去眼上轻纱,见眼前娇色被欺得,含潮雾喘,鬓云松散的,比平日所见艳上万分。
“为夫再涂匀些。”
话毕,他低头动情的吮吻她,将娇妻的呜咽含进嘴里,袖下的动作凶猛些,欺得娇花哭嘤蹭磨起来。
“…”她合衣被欺,紧蹙着翠眉,恨不得扇上公子几掌,腰肢颤笃笃的酥软难止,揪攀他的前襟哪余气力。
“绾儿可说些好听的,为夫便好了。”
“我不会。”她倔得咬唇,离他远些,恍然间,竟彻悟自己被骗,借着她羞愧难当之际,骗行这无矩的行径。
“绾儿厚此薄彼,是不爱我的。”公子得寸进尺,袍襟前的缂丝蜀锦被美人珠泪频频打湿,皱得不成模样。
他手下动作凶上几分,欺得娇花瞳眼涣散,
他与谢崧都是风月俊雅的长相,公子温润,王侯清朗,于榻上雅秽行径不差几分。
国朝内,再无可比。
“绾儿好好说,说好了,今日的旧事便算过了。”他难得开口,大发慈悲。
“真的么?”她打个激灵,涣散的眸又聚起来,蜷着足蹭蹭榻上软衾,霞染兴奋地忘乎所以。
“嗯,既往不咎。”他宠道。谢崧不是可随意打发的人,就像旧时林兮,时至今日他从未怪过。
当今世道,男子皆视女子如芥草,纵是出身尊贵,亦以礼教人伦将其束在这方寸之地,训她们以命节烈,是为不耻。
“婚后不允,若你有了他人,和离便是,夫君不会怪你。”
男人将娇妻提抱起来,让她攀勾着自己的颈,往榻内再进几分,欺得美人松软难支,只夹着他隐在褥下的蜀袖。
一脚将瓷瓶踢去地上,啜泣“疼…”
“娘子说些好听的,便好了…”
他额上泌汗,俯身慢啄她樱唇,惑引她
“人的一生要总要越山赴海,谢崧纵是阶庭芝兰,此生亦看过不同风雪。娘子何必强勉自己,为他守贞。
绾儿,为夫于你而言,是青髓亦或是珺璟,亦要你一一细品才知。你这般拒人于千里外,是于己不公。”
他是歪门邪说,哪有这般比喻的。娇色攀着他的肩,嚼咽会儿,脑中混沌得又觉得有几分道理。
谢崧前生红尘风流,而今休妻下堂,她也要再嫁他人,何必拿戒律枷锁将自己高束而起。
“为夫不动你,只是上药。”公子将她按在榻角吮吻,美人潮红遍染,曲膝一松,凝脂膏呲溜的滑了进去,任凭男人肆弄疼宠。
林书君澈如青泉,一生笃志文墨,执笔绘色亦有讲究,比谢崧轻柔万分,缱绻的难令美人感到半分痛楚。
她的世界烟雾朦朦的落着细雨,在这帐里,得他疼宠,犹如误入汪海的小船,挂帆迎展。
“还疼么?”谢崧霸道,不顾惜得了她一日,娇妻身娇体贵,得了药现在才缓些。
娇花羞得埋在他颈间,摇头。许是天色已晚,雩儿在屋外敲门提醒“林大人,亥时了。”
美人浸染红潮,已然在褥下穿戴齐整,骤然被雩儿醒了句,羞怕的猛踹林书君两脚“下榻!”
公子拿娟将指上的残药拭毕,揶揄她“娘子话还没说,我今夜不能走。”
见他当真厚脸皮要留宿一夜,娇花这才贴了公子的耳,含嗔软央了几句,将这登徒子送走。
林书君得她几句,亦是心满意足地下榻捡瓶、大言不惭道“余生漫漫,绾儿定不会后悔今日之决。”
“快走!”她拎起软枕便砸。哪里来的话那么多。
·
自那日后,公子更是成日黏腻的守她,万万没看出对旧人一分情分。林府完工在即,他们的婚事也提上议程。
她忙得每日亲自筹办婚事,娘家夫家一并打理。林书君上无父母,亦无叔伯要奉,诸事只任凭她处置,娘家这边,父兄皆不管事,长嫂万事以她为先。
百余事,大至婚宴礼单,小到杯碗茶盏都凭自己喜好亲定,无人说嘴,乐得嘴都合不拢。
“小姐,这掀盖头的喜秤该买什么样的?”
“红湘,你旧时不是见过么?就买以前淮南王府的模样啊。”别的她也没见过。
绿旖红湘跟过她大婚,新婚的那些俗礼也走得差不多,被她派去分管男方那边的事宜,绿旖管帐,红湘管钱,召买了十几二十个小厮女婢,一一筹办。
半大点的姑娘,哪做得了这么大的事,怕事有缺漏,事事往返林府回来问。
“红湘,这些小事,你们两人可自行对决,不必特来问我,只要有备好合卺酒红烛,其他的俗礼漏了便算了,大人不是小心眼的人,不会计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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