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临风回到卧室,坐在床沿,敞开了睡衣,努力平复着体内那股燥热的暗潮。脑子里一遍遍都是舒玉林眉尖紧蹙,双眼委屈,鼻尖耸动,肌肉颤栗,肌肤微红的画面。
他沉溺在翻涌的暗潮,为隐秘的悸动抓狂。
放纵之后,他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舒适和满足。脑袋晕晕的,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破晓。
他想起昨晚的事,猛然起身,到健身房看到舒玉林还在那里,他就这样被吊了一夜。
舒玉林皮肤冰凉,虽然即将入夏,深夜里的温度还是清冷的。他扛不住困意闭上了眼睛,脸上的泪痕还在,胸前数条红色鞭痕还未褪去,十分醒目。
魏临风急忙松开舒玉林,懊悔的说:“我捆的也不紧啊,这么长时间,怎么还挣不开呢?”
舒玉林被解开束缚,从朦胧中醒来。他瘫软着身子,活动了一下麻木的臂膀,揉了揉满是绳印的手腕,靠在魏临风的怀里,用哀怨委屈的眼神看着他哽咽着说:“不是挣不开。是,是我不敢,我怕你生气。”
魏临风叹了口气,急忙将舒玉林抱回到次卧的床上,给他穿上睡衣,掖好被子。抚摸着他的额头竟有些发烫。
“今天你就别去上班了,好好休息,我准你假。”
魏临风拿来了退烧药和白开水放在床头。
“你要是发烧了就吃点药,我中途有空会回来看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也立马给我打电话。昨天……”魏临风心怀愧意,为昨天莫名其妙的冲动感到抱歉。
一直以来他都在极力克制,刻意与他保持距离,没想到当他看到舒玉林被于飞欺凌时那楚楚可怜的诱人表情,又一次怦然心动。
他拉着舒玉林的手踌躇片刻说,“昨天那样对你是我不对,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发了哪门子的疯……”
舒玉林立马捂住了他的嘴,他大概清楚了魏临风的心理病所引发的症状是什么样的。文思哲说过心理病是在某种环境下长期压抑产生的偏离正常人行为心理的病态失衡状态,也或者是天生如此。最好的办法不是逃避压抑,而是正视它,用合适的手段宣泄它才有可能回归平衡状态,治愈它。
昨天魏临风’凌虐’他的时候,他能感受到魏临风满足和放松的心情,而且被魏临风那样对待,他居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和归属感。和被别人欺负他的时候带来的屈辱感截然不同,他好像喜欢被魏临风奴役的感觉。
他看着魏临风满怀歉意的眼神,他感觉自己像一只受伤的野猫得到了妈妈的抚慰,心里暖暖的,于是摇摇头微笑安慰道:“哥哥别这么说,其实昨天那样我很开心,我喜欢那样的你。”
“是吗?”魏临风面露喜色,因为他也很喜欢那样的感觉。
魏临风:“告诉我你的感受。”
舒玉林思索片刻,说:“绑起来让我很有安全感,仿佛把身体和灵魂都交给了您。鞭打虽然很痛,但是那种被支配被掌控被奴役的感觉让我莫名感到兴奋和踏实,我有时候觉得我就该被这样对待。所以您不必对此感到愧疚,您那样对我,我是愿意的。”
“真的吗?”魏临风听了心波荡漾,“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舒玉林点点头,“我很清楚,这就是我的真实感受。”
“那……被别人欺负你也会有这种感受吗?”
魏临风喜出望外,同时又觉得匪夷所思。
这世间有人喜欢施虐霸凌,他可以理解,因为他喜欢掌控支配奴役别人,这让他沉溺其中,感到无法自拔的满足和兴奋。如果是被掌控被驯服被奴役,只会让他感到屈辱和愤怒,如果被凌/虐被驯服的是他,他宁可失去性命也断不能接受这样的屈辱。
猎鹰俱乐部里的讲师和文思哲说的都是真的,这世上有’主人’,就有’奴隶’,有魏临风这样的人,就有喜欢被掌控被支配被奴役的人,而舒玉林可能就是能与他匹配的’奴隶’。
舒玉林摇摇头,说;“你和他们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你会保护我的安全,会关心我的感受,你不会真的伤害我。我可以相信你,依赖你,把我的一切毫无保留的交给你。”
魏临风听着舒玉林说的话既欣喜又欣慰。他把舒玉林的手背紧紧贴在脸上,似是安慰,又似沉迷。贴了好一会,才放手,正欲出门,忽然想起一件事,问道:“前两天碰到了林玉荣,他想见你,你要见他吗?”
见舒玉林犹豫纠结,魏临风说:“我看他并无恶意,好像只是关心你,想知道你过的好不好。怎么?他也欺负过你吗?”
舒玉林摇摇头:“没有。”
“那下次他来了,你就和他说你过的很好。”
“嗯嗯。”舒玉林点头应允。
魏临风摸了摸他的额头,嘱咐了声“好好休息”便出门了。
靳威来接他的时候,问道:“他人呢?昨天没事吧?”
“生病了,休息。”
“啊?被打了几巴掌就生病了?该不会是吓出病了吧?”靳威以为舒玉林被于飞打了一顿吓出病了,叹了口气,感叹道:“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魏董可有的烦了,既然都已经买下了他,不如也担负起保护他的责任得了,这样的孩子去了别处指不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嗯。”魏临风根本没在听,敷衍的回应着。
他看着窗外,思绪游移,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一切,他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他不清楚舒玉林究竟是出于本心,还是为了感激报答才如此去取悦迎合他,他又想到了文思哲。
——
思哲心灵疗愈室。
文思哲一看到魏临风喜出望外,立刻请他入座,给他起了壶茶,并且滔滔不绝道:“魏董,您怎么来了?我还以为您还在为猎鹰的事生我气呢!后来我又去了猎鹰俱乐部考察,发现他们明面上打着你情我愿的旗号,背地里确实有人借着权势干着违法犯罪的勾当,他们真的是胆大包天,也难怪国家明令禁止。魏董,您别生我的气了,怪我没有考察清楚。”
他咬牙切齿道:“我早晚把他们这一锅端了!”
“知道了。”魏临风冷冷的说。
文思哲不过是个小小的心理医生,虽然在医学界早已功成名就,小有名望,但是相比较政商两界的达官显贵来说,不值一提。
警察都屡禁不止的事,他何德何能凭一己之力将人家一锅端了,不过打嘴炮出恶气罢了。
魏临风对惩恶扬善的英雄壮举并不感兴趣,毕竟他也是这个社会的变态败类。理智与本性的较量,正义的思想下,邪恶的本质带来的负罪感已将他压的喘不过气来。
文思哲仿佛看出了他的心思,说道:“魏董不必过于羞愧于这种异于常人的心理。我们是守法公民,不参与猎鹰的那些破事。还记得上次我跟你说的人吗?”
文思哲拿出一份调查问卷递给魏临风看。
“这是我之前偶遇的一个少年,我一眼就看出他身上具备与魏董您相反的属性,于是我就让他做了这个测试,结果出来果然如我所想……”
“你知道我是怎么认识他的吗?我遇到他的时候,他正在盘水玉桥准备跳江自杀!那腿上全是棍痕。啧啧啧,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我也不好意思问……”
魏临风今天来是有问题要咨询,不想听文思哲喋喋不休的碎碎念。于是打断他说:“我最近遇到一个人,他能让我产生冲动并且满足我的病态需求,只是我不敢确定他是本性如此还是刻意为之。”
“哦?就是你在猎鹰买下的‘小奴隶’吗?”文思哲问。
“正是。”
文思哲笑声爽朗,“如果真是这样,那真是阴差阳错,无巧不成书了!”
“这事正困扰我呢!这几天相处下来,我发现他完全具备一个优良奴隶的属性。”
“哦?那是好事啊。”
“但是我有恩于他,我不知他是真的具备这种属性还是出于感激报答我而取悦我。”
文思哲沉思片刻,问:“那魏董您是什么感受呢?”
魏临风想起昨天失控的画面,他被这个少年‘诱/惑’的完全失了智,心里是抗拒的,是矛盾的,但是诚实的身体已经告诉了他答案,他是满足的,愉快的。
文思哲见他犹豫半天不说话,说:“魏董要说实话我才好对症下药啊。”
魏临风支吾,说:“还不错。”
“哈哈哈——”文思哲笑出了声,“既然如此,管他是本性还是感激,只要他也享受这样的相处方式,肢体语言是骗不了人的。魏董就随心就是了。”
他强调道:“魏董您永远要记住一句:这种亲密关系虽然特殊但不等同于罪恶。接纳他,也接纳这样的自己。”
魏临风应声。
“如果您还是不放心,可以抽空带他来做个测试。是不是斯尔默幽闭综合症的阴极一目了然。”文思哲抖了抖手中的测试题说。
“行。”
离开思哲心灵疗愈室,魏临风匆忙处理完重要事宜后,将其他繁琐公务交于靳威就去了首饰定制店。他想打一个耳钉,他把要求告知店老板,老板说:“需要三个小时才能打磨好,下午三点以后来取。”
魏临风应声,便转而驱车回家了。
他轻手轻脚的推门而入,来到舒玉林的床前。只见他眉头紧蹙,睫毛抖动如缠住蛛网的飞蛾,双手紧紧握住床单,身体不住的颤抖,额头渗出层层薄汗,双唇不住的呓语道:“……走开……不要……不要……”
这是梦魇了?
“玉林,玉林……”魏临风抱起舒玉林,温柔的叫醒了他。
舒玉林见是魏临风,双手紧紧的抱住他的胳膊,紧张的神经渐渐安宁了下来。
“你做噩梦了?”
“嗯。”
“别怕,我在呢。”
“我梦到他们把我关进小黑屋,我坠入无尽的深渊,四周都是黑暗,还有人在笑,我想爬上去,可是我什么也抓不住。”他抓着魏临风的手臂倾诉着,额上渗出了薄薄的一层冷汗。
魏临风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抚着:“别怕,都过去了,不要怕……”
魏临风安抚好了舒玉林,给他点了份温身暖胃的午饭,陪了他一会又去了公司。等到再回来的时候,舒玉林精神已经大好,正在厨房忙活着晚餐。
“我的小奴隶可真是贤惠啊,看起来状态不错了。”
魏临风一句话又让舒玉林面红耳赤。
魏临风轻抚他的脸颊,眼窝鬓边到下颌,再到那闪着格格不入的亮光的耳钉,说:“我想给你贴上属于我的标签。”
他掏出一个定制的耳钉给舒玉林看。那是看起来不大却很精致的方形铂金耳钉,正面镶嵌着一颗一克拉的钻石,周围有些许碎钻,在灯光下格外耀眼,钻石镶嵌在里面,表面摸起来反而很平整。背面刻着‘奴隶’的首字母。他一边给舒玉林看,一边解释着。
用平静深沉的语调说着难以启齿的虎狼之词,听着舒玉林心脏狂跳不止,面红耳赤。
魏临风看着舒玉林的眼眸轻声问:“喜欢吗?戴上它以后你就是我的专属奴隶。”那温柔的声音如同和煦的春风,足以让人销魂蚀骨。
耳钉刻上‘奴隶’二字,被赋予了某些没有宣之于口,却彼此心知肚明的含义。
舒玉林脸颊微红,不过在暖色调灯光下并不是很明显。魏临风气场凌威,让人不容抵抗,他顺从的说:“喜欢。”
耳钉的背面刻着‘奴隶’两个字的首字母,这特殊的标记,像一枚勋章,代表他承认了他的身份,接受佩戴‘勋章’的人成为他的奴隶。
舒玉林看着耳钉又看向魏临风,双目散发着羞怯而又兴奋的光芒。
“晚饭后,我给你亲自戴上。”说着魏临风逗弄了一下说:“我的小奴隶,我这么叫你,你喜欢吗?”
舒玉林绷紧身体,呼吸乱序,羞怯的说:“您想怎么叫都可以。”
魏临风嘴角一抹笑意,“那你是不是也该换个称呼?”
“换什么?”舒玉林不解的问。
“叫我主人。”
“啊?……”舒玉林羞涩难当,嚅嗫了半天便怎么也叫不出来了。侧身想要逃离,魏临风单手撑墙,一把拦住了他的去路。
“我说过的话别再让我重复第二遍。”魏临风声音低沉,字字铿锵有力,不容违抗。
舒玉林紧闭双眼,撇过脸像豁了出去一样叫了一声“主人”。
魏临风嘴角一挑,玩味的笑了,掰正舒玉林的脸,说:“看着我。”
舒玉林睁开眼睛,双眼已经蒙上了一层水泽。
“告诉我你的感受。”
舒玉林双手紧张的摩挲着,从牙缝中挤出了“……羞耻。”两个字。
魏临风轻笑出了声,愉悦之情显而易见。舒玉林在他深沉如水的脸上从未见过这样的表情。
他走出厨房,暂时放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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