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不说这羊皮纸的质量是真好,从高尔层层叠叠的脂肪山中穿过还能完好无损,我暗想,等考完试我要叫马尔福给这羊皮纸的卖家一个五星好评。
我悄摸地把羊皮纸垫在试卷底下,又抽出一点点来偷看,马尔福的字迹正好能在露出来的区域上显示,「别慌,等会注意看羊皮纸。」高尔和克拉布那小山一般的身躯在这时给足了我安全感,我伸长脖子快速瞄了一眼格兰芬多那边,马尔福也坐在中间被人层层围住,真是天助我也!
「1a2c3d4c5b」他做题的速度奇快,还贴心地标上了题号,我飞快地学着马尔福的字迹把答案抄下来,又装模装样地在题干上圈圈画画标出关键词,等斯内普走过来的时候就切断魔力好让羊皮纸变成空白一片,然后再把羽毛笔放到鼻子下面反复摩擦装作苦思冥想的样子。
这可真是很难的,我是说要拼命控制自己不得意地笑出来,并且在实际上脑袋空空的情况下装作思索的样子是很难的。
幸好这次测试只有选择与填空,否则马尔福非累死不可。「503克木芙蓉花瓣磨成的粉」最后一题的答案也出来了,我飞速地把它抄上去,然后在斯内普转身时借着克拉布身体的掩护飞快地把羊皮纸抽出来塞进了自己口袋里,高尔被我过于高速运动的手肘捅了一下发出一声痛呼,引起了教授和学生们的注意。
“你橡皮掉了高尔,还不快捡起来!”我尽心尽力地扮演着马尔福,大脑飞速运转破了这个窘境。是的,羽毛笔也是有专属的魔法橡皮擦的。斯内普向来对斯莱特林宽宏大量,况且马尔福是他的“得意门生”。
这个小插曲很快就被一声懒洋洋的“教授,交卷”所掩盖,我听着那属于我的声音说着我梦里都不敢想的拽言拽语,马尔福慢悠悠地拖开凳子然后颇为嚣张地走到讲台前,斯内普快速地把那卷子抽走然后一如既往嘲弄地开口,“因为写不出来而放弃了么——林小姐?”
马尔福没有理会他,只是背着手昂着头往门口走去,那一刻,马尔福的身影看起来是那么高大,那么伟岸!
我甚至隐约看见了,那个金发少年的影子,甚至看到有一道阳光打在他的金发和袍子上(地下教室并没有阳光),微风吹动他的发丝使得空气中也带有他身上那股冷香(没有风也没有香,只有魔药的味道)。
他那样昂首阔步地走着,结果因为没看到门槛被狠狠绊了一下。
“……”
这个马尔福就是逊啦!
我也匆匆交了卷然后追上拐角处明显是在等我的马尔福,“嘿马尔福,不得不承认你刚刚第一个交卷子的样子很酷。”我跟他慢悠悠地并排走着,“哼,还用你说?”他明明在暗爽,我看见他把脸偏过去偷笑。
“你没有把答案全写对吧?要是斯内普发现我正确率那么高,他一定以为我作弊。”平时我总是抓耳挠腮拖到最后再交卷,因为不会做又不敢交,而总是考第一的赫敏也总是拖到最后才交卷,因为她要反复检查,以防第一不是自己。
“放心吧,我知道你几斤几两,你的卷子是按你的水平来写的。”
虽然放心了,但是为什么有一种被侮辱的感觉呢?
晚餐的时候猫头鹰们齐刷刷地送来了信件,我的鸽子雕哥在一堆大鸟中格外明显格外小巧,它亲昵地蹭了蹭马尔福的手然后啄了几颗豌豆,雕哥一向是个有奶就是娘的家伙。我对它本就不抱希望,当年取名时正沉迷于神雕侠侣,我希望它能像里面的神雕一样聪明讲义气,没想到它只占了一个聪明。但想到罗恩那只老是掉进汤里的埃罗尔,我又觉得我对雕哥要求太高。
马尔福的雕鸮佩德罗送来了一大袋的糖果和马尔福夫人的信件,我摸了摸它的羽毛,佩德罗友好地啄了我两下就飞走了,我看了一眼对面的雕哥,哼,我也摸别人的鸟!
我打开一颗柠檬雪宝扔进嘴里含着,同时打开了味觉共享,我不喜欢甜食,但是杨老头对于一切食物都有着强烈好奇心,他甚至要求我把比比多味豆所有口味都尝一遍。我使了个坏心眼,在吃到难吃的味道时才共享味觉,结果当天晚上就遭了报应,老头儿给了我一杯鼻屎味的茶。
唉,我把柠檬雪宝咬碎,想当年我呼朋唤友是多么热闹多么风光啊!现如今连我的鸽子都认不出来我。
我想起马尔福说克鲁克山不待见他,那只大扁脸的蠢猫!马尔福说起它时咬牙切齿。大概克鲁克山真是我见过最聪明的猫了,就像它的主人一样。前几天我在城堡周围散步,无意中看见了那只姜黄色的熟悉猫影,眼看身边没人,我蹲下身小声叫它“克鲁克山!”,它与我的关系一向好,几乎没有迟疑就跑过来蹭了蹭我,在我抚摸它的时候还从喉咙里发出了咕噜咕噜的撒娇声。“呜呜呜聪明猫猫,我就知道你认出我了是不是?”
它抬起猫爪指了指灌木丛的方向,又喵喵叫了两声,我猜测它想要我跟它一起,但我不知道是错觉还是怎么了,看见一只体型硕大的黑狗刷的一下进了林子。
黑狗……我想起小时候被小区二栋王大爷家的小黑支配的恐惧,小黑一度把体育废柴的我愣是练到了五十米比赛第二名的水平,我怀疑这次这只大黑狗没准是我小学体育老师派过来的眼线,监视我在霍格沃兹有没有好好锻炼。
我心虚地拍了拍克鲁克山,“猫兄,我先不去了啊,下次有空一定!”克鲁克山眷恋地蹭了蹭我,沉重又不失灵活地往灌木丛跑去。我也扛起了飞天扫帚认命地前往魁地奇球场参加特训,在我们都没课且魁地奇球场没有球队训练的时候,马尔福总是要变着法折磨我训练我。
该说不说,还挺有效的,我现在甚至可以在扫帚上像蝙蝠一样倒挂,不过在有一次我试图在扫帚上来个托马斯全旋结果差点掉下来之后,马尔福就严令禁止我在扫帚上搞杂耍了。
最近我们的训练难度加大了,因为两周之后有一场斯莱特林对格兰芬多的模拟赛。马尔福很重视它,他竟然真的希望我能代替他把格兰芬多打得落花流水。
真是天真。
上课,熬复方汤剂,补习魔药,魁地奇特训。我的生活似乎开始变得井井有条并且都在往好的地方发展,最近和杨老头在下棋的时候我甚至能压他一子半棋,老头儿直呼我还算有悟性。
马尔福最近总是有意无意地在熬魔药时甩头发,活像个摇滚乐队的歌手,我怀疑他是故意的,他就是想让我帮他扎头发。
“你很享受是吗马尔福?死对头为你扎头发的感觉,嗯?”苍白修长的手指在漆黑的发丝间灵活穿梭,强烈的视觉冲击。
“你这巨怪一样的脑子里想什么呢?难道你想看你的头发被搅拌进坩埚里吗?就算你乐意,我还没有愚蠢到浪费我的心血。”他顿了顿,“不过这种被死对头服侍着扎头发的机会可不是每天都有的对吧,我敢说怀特都没有这种待遇呢,是吗?”
他吃痛地往后一仰头,差点跌进我的怀里,我刚刚稍微加大了力道往后拽了拽,“别得意忘形,马尔福。”
居高临下,我看到皱着的眉,微颤的长睫毛和挺翘的鼻尖。
偶尔卢娜会来找我聊聊天排解一下我的孤独,不得不说这给了我很大的安慰。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皮囊之下是个错误的灵魂时,至少有这么个人能陪在你身边,尽管她有时只顾一个劲地给我驱赶骚扰牤。
那个金棕头发的漂亮姑娘始终坚持每天给我送点吃的,要么是饮料要么是糖果或蛋糕,一样不落全进了高尔克拉布两人的肚子,不过他们俩最近反而瘦了一些,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有天潘西气冲冲地来找我,“你最好离厄莎远一点!”“厄莎?”“她可没安什么好心!”我还没来得及思考出厄莎是谁,她就大步地走了。后来经我猜测验证,厄莎就是那个金棕头发女孩子的名字,厄莎赛尔温,斯莱特林二年级。
她到底是马尔福的追求者呢?还是像潘西说的那样不怀好意?或者潘西说的不怀好意指的就是她想追求马尔福?
我没想太多,布雷斯的话打断了我。
说到布雷斯,马尔福的室友们意外地好相处,克拉布和高尔是单纯的吃货,布雷斯扎比尼虽然傲慢自大但说话该死的挺有幽默感,西奥多诺特虽然话少不过挺友善挺聪明。最好的一点就是,没有人有裸睡的习惯,不然我在这宿舍可真是待不下去。
“嘿德拉科,我发现你最近似乎跟之前不大一样。”布雷斯坐在沙发扶手上看我和西奥多下棋,我的手顿了一下,“是吗?说来听听。”
“说不上来,不过似乎比以前开朗,没以前那么目中无人了,不介意我这么说你吧铂金混蛋?我似乎看你更顺眼了。”
“不介意啊棕皮混蛋,将!我赢了!”我得意地看着对面的西奥多,“再来一局。”他皱着眉,脸上却没有输掉的愠色。
克拉布和高尔刚吃了饭正犯着困,在对面沙发上头一点一点地打着盹。
我想我有一点明白了,斯莱特林的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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