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竹晰反应比较快,连忙把包合上:“真的是,你怎么把榴莲装在包里,臭死我!呕!”
她说这话的时候还做了一个难以忍受的表情,乍一看还真像那么一回事,我还没搞清楚现状。班堞正好过来叫我们下车,幸好白竹晰动作快,没让她看见。
班堞一听我包里装有榴莲,直接远离我们,边下车边说:“你们快点下来吧,我在外面等你们!”
我苦着脸说:“知道了。”
等车上的人都走光了,白竹晰这才一脸茫然的盯着我:“你……带的东西真的实在。”
而我的内心也在疯狂哀嚎:我也不知道大哥为啥给我装这些东西啊!
“都是大哥帮我装的,我来的时候都没打开检查过。”我无措的抓着包。
白竹晰继续盯着我然后点头:“我开始迷茫你大哥和你的关系了,出来玩哪有只带这些东西啊,这要是包不见了岂不是完了?”
我心虚举起正在充电的手机说:“也没有,这不是手机还在嘛,可以打电话回去。”
白竹晰恨铁不成钢:“要是手机也没了呢!唉,幸好我带的东西多,我妈不放心你,一直让我好好照顾你,导致大部分都是双份的。”
一听这话我心中的小人已经向和蔼可亲的白阿姨磕头喊亲妈了,那个感动啊。
我低头看着手中的包:“那这个怎么办,我没拿过这么多……”钱。
“没事,这里肯定有消费的项目,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这东西我们各带一半,以防意外。”
我连忙点头,白竹晰的人品我是信得过的:“可以,小心一些也是好。”
白竹晰没想到我答应那么快,脸上的担忧更明显了:“你就这么相信我,还是你对任何人都这么信任?我说什么你不考虑就答应了,不怕被骗!”
我摇摇头特别坚定的说:“除了家人,我就信你一个。”
我注意到她动作顿了一下,不过有很快恢复正常,她将包里的那块护身符递给我:“糖,把这个带上,顺便把雨衣穿了。”
我没在说什么,接过护身符,带在脖子上塞进衣服里。然后让白竹晰坐进去,我就站在过道挡住座位里的景象。
我不太习惯在脖子挂东西,那的皮肤比较敏感,这牵着护身符的红绳随着动作摩擦我的皮肤,又痒又硌人。
但想到前面发生的那些事,总归没有摘下来。不知道大哥为什么给我带这护身符,看起来也没什么特殊的地方啊。
车外的人已经在催我们了,白竹晰动作很快,等我套上雨衣后她就已经弄好了。
我拿过背包,发现包的重量更重了,好奇的问:“怎么这么重啊,你又装了什么东西进来?”
“一些饼干零食之类的,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东西卖,要是没有还可以拿出来吃。也防止我们的包要是一个掉了还有一个保命。”
我有些佩服她这个预防措施:“原来这样,你真厉害,这种时候还能考虑这么多。”
白竹晰拉着我的手,一起下车:“习惯了。”
我有些心酸,默默跟着。
“小心脚下,有水坑。这种时候你还能发呆,我也佩服你的心理素质。”白竹晰拉我避开水坑说。
我笑了笑没说话。
等我们下车后,车外的游客已经排好队了。看到班堞站在队伍最头头朝我们挥手:“快些排好,就等你们了。”
那些游客排成两排,他们都撑着伞,就我们两人是穿雨衣的,于是就来到队伍后面。雨虽不大,但这种又细又密的雨防不胜烦,大部分人的衣服已经湿个半透。
有些人见我们下来,还阴阳怪气几句,幸好这雨衣很大,挡住那些人的视线。
那领队的村民既是司机也是导游,队伍里没看到老人的身影,想来是先进去了。
领队的村民等人齐后,跟我们介绍:“这个景点是我们村的招牌,等穿过前面的林子就到了,大家跟紧点别走散了,走散了我们不好找啊!”
这时有个人出声问道:“那有没有饭店啊,我们坐了这么久的车,总得吃点东西!”
那人说完,就有几个人也跟着附和。
领队大声回应:“有滴,我们会有安排的,大家别慌,别走散了,我们开始进林子了!”
大约三十余人的队伍,跟着领队浩浩荡荡进去了。
这林子很密,本就是阴雨天,里面光线更不好了。雨天的林子不好走,撑着伞的更不好走。
已经有好几个人被树枝、藤蔓绊倒,漏出来的皮肤都被树叶树枝划伤了,尤其是手臂和大腿膝盖部位,血流不止。
出来玩的人怎么可能会想到带伤药和绷带,更想不到还要走山路的,队伍里的气氛更是微妙。
我们走在最后,和前面的队伍保持一个可以看见彼此的距离。
到不用担心会走散,前面的人总会遗落一些东西,跟着这些东西总能跟上去。
灰蒙蒙的树林,鲜红的血尤为清晰,这种环境和气氛,见血总是不好的。
小时候我也跟着父亲进过山,那时候哪户人家死了人,都会把人葬到山里。
所以每次看到小土包,父亲就会带着我避开,宁愿绕路也不愿直接路过。
我不知道缘由,后来有一次晚上跟父亲打猎回来,路上就看到前方有一团火,火旁没见着人。
父亲就会变得特别严肃,拉着我:“那东西叫鬼火,是亡灵的化身,以后见着就立马避开。”
我觉得那火长得很美,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严肃:“为什么要避开?”
父亲拉着我慢慢后退远离那团鬼火:“因为只要有活物靠近它,它就会一直跟在那活物身后,怎么甩都甩不掉。虽说对人体没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和幽灵相似的东西总归不是什么好东西。”
“哦,我……”话还没说完,父亲拉我的走的太快,我跟不上来,就被一根拦路的藤曼一拌直接摔个狗啃泥。
还好爸爸动作快,把我提起来,我的手心被划出一条细长的伤口,不是很深,冒出一点点血珠。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黑的天我竟看的这么清楚。
父亲心有余悸的看了我的手心:“幸好没划深,以后在山林里千万不要见血,不然就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我:“可我流血了……”
话音刚落下,一道光正好照到我们身上,我正要回头看是什么就被父亲抱进怀里,捂着我的头,不让我看。
即便这样还是能感觉到光线越来越强,甚至还能感受到一丝阴冷,漏在外边的皮肤纷纷起了一堆鸡皮疙瘩。
父亲一点点压低身子,几乎要趴在地上,那丝阴冷渐渐转温犹如泡在温泉般舒适。这鬼火好像没有父亲说的那么恐怖啊,说实话还不错,为什么说不好呢?
这时候头上传来父亲低沉的声音:“别说话,安静。那东西跟过来了,千万别动!”
我不敢动,呼吸声也随着放轻,慢慢的直到那光线暗淡下来,陷入黑暗。
过了很久,父亲才出声说:“好了,那东西散了,走吧。”
我回头看那鬼火原来在地方,那多了一个小土包,好像还有一个黑影站在那里,看着像是一个人。
我没敢跟爸爸说,握紧受伤的手,唯有手心炽热无比。
现在想起来,就觉得诡异,但似乎也验证爸爸的话,在山里见血就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糖,糖!”
我回过神来,看了身旁一脸担忧的白竹晰:“嗯?嗯!怎么了?”
白竹晰自从来到这里后,脸上的担忧一直没消散过:“我叫你几遍了,都不见你回应,刚刚是发生了什么吗?”
我知道她担忧什么,不想让她放不下心:“我没事,只是想到小时候的事情而已。”
她叹一口气:“没事就好,准备到了,看到前面的那个白色建筑物了吗?导游说就是那里。”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真看到一个白色的楼房,呼一口气说:“呼,终于到了,我的脚都要废了,现在只想快点到地方好好洗个澡再睡一觉才好。”
“前面有几个人受伤了,闹挺大动静的。不知道你有没有感觉到,自从进了这林子,大家的脾气都暴躁很多。”
我看了前面那些人,白竹晰还是说轻了,那些人都差点要打起来了,唯有那个领队也就是导游安静的走着,根本不管身后的游客对他的控诉。
被那么多人控诉,他倒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可见其心里素质是多么的强大。怪不得要他来当领队,想想刚进这村子的时候那些村民要么遮遮掩掩、避之不及要么满脸红光、兴奋不已,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眼前这个领队不和他们一样,脸上表情不多,非必要就不说话,看我们的眼神就像死物一样,可有可无。
领队有所感的转过头,和我对上眼。这次我难得看清他的脸,他的皮肤很白,眼窝深陷,眼睛的眼白少得可怜,黑色的瞳孔犹如黑洞下一秒要把人吸进去的错觉,嘴唇红红的,乍一看真像西方的吸血鬼。
我避开他的视线,扯了扯白竹晰的衣袖,凑在她的耳边轻声说:“晰,那个领队不是同一个人,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人了。”
“什么?”她一脸不可置信,去看那个领队,但他已经转头走了:“那怎么办,我们要不要走回去?”
我摇头说:“回不去了,原先的那个领队应该是他们同伙,现在肯定在暗处盯着我们,要是我们独自离开,让他抓到可没那么好说话了。”
“真阴啊!他们这是图什么,钱?”
我:“我也不知道,这里很怪异,晰,接下来我要说的话你可能会觉得不可思议,但还请你相信我。”
白竹晰握紧我的手:“嗯!发生这么多怪异的事,我不信也得信了,我信你,你说吧!”
“我们可能已经来到异空间了,就像之前在山洞那里的空间差不多,人在外面看没发现什么问题,但只要进去就会变得身不由己。那次我没让你捡手机,是因为我只要一进去身上的力气流失非常的快。我和班堞都进去了,我不知道班堞为什么可以再进去之后还能把我拉进去。但我不能,现在我们知道班堞本就不是我们的朋友,但我们会觉得她是我们的朋友,应该是着了道了。我那时候不能让你去冒险,队伍里,总要有一个是健康状态的。”
白竹晰愣了很久,呐呐问道:“那我们这次都进来了,会不会……”
“不会!”我知道她在担忧什么,特别肯定的打断她:“信我,我大哥说让我们好好玩,我们就好好玩。”
她苦笑道:“这不是和那死前吃一顿饱饭一样的道理嘛。”
我这么一想,觉得好有道理:“别说了,要是真出事我保护你,谁要想欺负你就先从我的尸体沓过去!”
白竹晰慌忙捂着我的嘴,脸上的担忧立马换成严肃的神态:“闭嘴吧你,要是你敢这么做,我直接自尽,让你白费功夫!”
我只好耸肩不说话,但那话我是认真的,白竹晰是因为我才来这里的,我不像她的人生终结在这里,我有预感,她未来一定会成为一个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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