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长歌忍不住在心里嘀咕,难道是那晚的交杯酒?可暴君喝了之后什么事也没有啊。
那也有可能原主还没来得及下毒,或者下毒失败了。
殷长歌已经没有时间去想这些了,他张了张嘴,哀求的看着暴君,从喉咙里艰难挤出几个字:“陛、陛下……求你……”
他还没活够呢,还有很多好吃的没有吃,还想去很多地方旅旅游。
最重要的是,他还没有亲口问问父母,为什么不爱他。
有泪从脸颊缓缓滑落,殷长歌今日没有梳妆,绝望的睁大眼睛,泪水盈盈的模样,有种别样的凄美之感。
冰凉的泪珠砸在方墨尘手背上,不知为什么,竟觉得有些烫手。
手顿了顿,殷长歌得到稀薄的空气,趁机挣脱钳制,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
“我,我是被迫的……”殷长歌因极度的恐惧而浑身颤抖,“我真的是被迫的,我给您赔罪,您别气了好不好?”
方墨尘端坐在龙椅上,美人就跪坐在他脚下,一副柔柔弱弱,并且任人采撷的模样。
美人见他垂眸不语,膝盖往他这边挪了挪,讨好地晃晃方墨尘搭在膝上的手:“您要是不想见我,我就搬到其他地方住去,哪怕去冷宫也行的!只求您别杀我。”
暴君之前要他亲,是不是就证明暴君暂时还舍不得他这张脸?
害,不就是使美人计嘛,跟小命相比,美色又算得了什么?
殷长歌大着胆子站起来,暴君冷冷地看着他,似乎想看他要耍什么花招。
殷长歌坐在暴君大腿上,闭着眼献吻。
他显然没有什么经验,勾引显得青涩而笨拙,方墨尘眸色深沉,毫不犹豫的反客为主。
长长的一吻之后,殷长歌微微喘气,红着脸问:“陛下不生气了吧?就,就不能饶了我吗?我也不想给陛下下毒的。”
“若不是你最终没给孤下毒,孤会留你到今日?”
这也就是说,暴君从一开始就知道原主打算下毒??
好家伙,殷长歌直呼好家伙,小心翼翼地问:“那,陛下消气了吗?”
方墨尘冷冷地瞥他一眼,那显然,还是没有消气。
不消气,就还要折腾他,掐他的脖子,做些莫名其妙的事,害得他整天提心吊胆。
或许是因为暴君没杀他,又或许因为接连被掐脖子,殷长歌满腹怨气,愤愤地踢过去一脚:“我都说了我是被迫的,都给你赔礼道歉了,我又差点被你掐死,你还要我怎么样!”
原主就很想来南燕送死吗?
他就很想穿书被暴君砍头吗?
老是这样动不动就掐脖子掐下巴,还阴晴不定的对他,有意思吗?
殷长歌委屈死了,是原主下的毒,跟他有什么关系,凭什么全都算在他头上?
他破罐子破摔道:“要不你一刀砍死我算了,也省得你天天想方设法的吓唬我。”
方墨尘听到这话都要气笑了:“你还委屈上了?”
“我怎么就不能委屈了?”殷长歌在阎王殿前走一遭,豁出去了,冲暴君吼,“有本事让我掐你一次试试!”
暴君似乎被殷长歌吼的这一嗓子给镇住了,好半天没有说话。
殷长歌才不管他,兀自抹眼泪。
过了一会儿,暴君竟道:“好,过来,孤让你掐一次。”
“……”这说的是人话吗?
殷长歌捂着饱受惊吓的小心脏,怀疑是自己耳朵出现了问题,要么就是幻听了。
书里说暴君就是个疯子,可他万万没想到居然是这个疯法!
可暴君却满脸认真的坐在那里,就像是在等着殷长歌过去掐自己。
殷长歌红着眼睛,自以为很小声的嘟囔:“我哪儿敢啊,又不是不想活了。”
方墨尘闻言,垂眸盯着他片刻,然后不知从哪掏出来一个白玉做的小瓷瓶,丢到殷长歌怀里:“这便是不老药。”
听到这话,殷长歌吓得差点没把那小瓶子扔出去。
不老药,应该就是吃了就可以长生不老的药。可这么珍贵的东西,暴君居然就这么轻易的给他了?
并且最最重要的是,他身边显然有暴君的耳目,不然对方怎么会知道黄金万两和不老药的事。
“陛下……”殷长歌捧着小瓶子的手微微颤抖,“您这是,什么意思?”
“你想要,孤便给你。”方墨尘转头,扬声道,“传晚膳。”
殿外,有宫人应了一声,没过多久便有一队宫女端着食盒走来。
殷长歌望着满满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饭菜,饱受惊吓的他这才发现,自己早就饿得肚子咕咕叫了。
饿是真的,想不通也是真的。
难道美人计真的这么好用,已经完全将暴君迷惑了吗?要知道按照暴君的性子,仅仅凭着下毒这一条,就足够他死八百回了。
耳边好像有谁轻轻叹了一声,紧接着,殷长歌手里就被塞进一双筷子,他回过神,看向暴君。
“用膳吧。”暴君顿了顿,意有所指道,“这些应当都是你家乡的美食。”
殷长歌抽了抽鼻子,心说反正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耽误他干饭。
然而当他看清桌上摆放的菜肴时,伸出去的筷子就这么僵住了。
他穿进一本古代架空背景的小说是没错,可离谱也得有个限度吧,古代有大盘鸡也就算了,为什么会有柠檬无骨鸡爪??
这难道是东辰的特色美食?作者你能不能长点心啊,这样写不会被读者骂的吗?
殷长歌木着脸,夹起鸡爪咬一口。
很好,口感qq弹弹,味道酸酸辣辣,跟他在现代吃的没有太大差别。
“这鸡爪挺好吃的,”殷长歌见暴君一直盯着自己看,干巴巴地道,“您想吃什么,要不我给您夹?”
方墨尘见他喜欢,微微勾了勾唇,然后给他夹一只……麻辣小龙虾。
这给殷长歌整不会了。
他忍不住又一次在心里怀疑人生,古代真的有这种做法吗?
“为何不吃?”
暴君突然发问,殷长歌总不能说实话,便眨着眼睛无辜道:“吃这种虾得剥壳的,裙子这么华丽这么好看,万一弄脏了怎么办。”
其实,他能察觉出来,暴君似乎有几分纵容他的意思。
殷长歌本身的性格就有点作,这会儿不知是昏了头,还是暴君给的纵容让他有了作的底气,竟仰着头冲暴君撒娇道:“陛下帮我剥虾好不好?”
——其实说这话,他是有目的的。
自己男扮女装之事绝对不能暴露,可暴君又对原主的脸这么喜欢,长久相处下来,难免会露出马脚。
所以他要想办法,尽快让暴君厌弃自己。
像暴君这种封建社会培养出来的帝王,是绝对不可能有耐心剥虾的,听到他提出这种要求,没准下一秒就会把他丢出去。
这样他就可以开开心心的回去干饭了。
哪知方墨尘冷冷地瞥殷长歌一眼,神色喜怒难辨:“你在指使孤?”
这反应绝对是生气了!
殷长歌差点儿没笑出声,表面却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怎么会呢,我只不过是想让陛下多疼疼我而已。”
“毕竟我从东辰远嫁到南燕,说不定这辈子就再也回不去了,要是陛下都不愿疼我,我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呜呜呜呜。”
他装模作样的假哭,还从指缝偷偷瞄着暴君脸色,觉得自己表演得差不多了,才道:“陛下不愿意就算了,我哭成这样也没有脸面见陛下,不如就让我回寝殿吧。”
哭了这么久,可脸上却一滴泪都没有,做戏好歹也该做全套。
方墨尘看得真切,不怒反笑。
多疼疼殷长歌,也不是不行,不过要索取点报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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